「祖父,孫兒之所以這麼篤定就是因為,各方面都合適的人選,只有邕王和兗王。」
「若是有其他合適的人選,這文官們,就不會讓官家二選一了,而是會把所有合適的人都一一列舉。」
「畢竟官家這勉強也算是禪讓,選誰當儲君都可以,邕王和兗王,之前不也是被養着的嗎?」
「既然他們有機會當儲君,那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可為何只有邕王和兗王呢?」
「這說明哪怕是有其他人選,那也很不合適,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再加上經此一亂,官家的想法必然會有所變化,到時候反而是太宗一脈的機會最大。」
「而且官家此時的想法,和他之前可是有很大不同的,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官家對孫兒的態度上。」袁文殊道
「敢情你小子還知道啊?我以為你不知道呢。」劉威打趣道
「祖父您取笑我了不是?孫兒這不也是吃一塹長一智嘛,之前孫兒行事,確實是孟浪了。」
「不過正是因為孫兒之前的膽大妄為,讓孫兒確定了現在官家的想法,官家現在就想着留一個好名聲。」
「他想留住他三十年的文治武功,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帶下去,見先帝的東西了。」
「這也是他為何,會容忍孫兒的根本原因,官家寧可算計以後,也不願現在動我,估計是怕祖父您吧?」
「直到現在孫兒才明白,官家當初為何會忍下來,想必就是因為他了解您,知道您不是個守規矩的人。」
「想來也是,您雖然這些年不在乎您的體面,但是您最注重規矩,誰又能想到。」
「平日裏最注重規矩的您,其實是最不守規矩的那個,要不是您給孫兒解惑,孫兒現在也是被蒙在鼓裏啊。」袁文殊感慨道
「哈哈,這人吶,都有秘密,老夫本來,打算把這秘密帶進棺材裏,沒想到今日竟然沒忍住。」
「不過說了也就說了,老夫此時到有种放松的感覺,這有些東xz了一輩子,這一說出來,還真是渾身都輕鬆了許多啊。」
「你小子是想說,到時候,官家在沒有合適人選的情況下,會選擇自己的名聲?」劉威道
「祖父您英明,其實孫兒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官家想報復,他想報復文官們,尤其是內閣那幾位。」
「當年官家最後一個兒子夭折,那幾位可沒少說立儲之事啊,當時官家正處於喪子之痛。」
「那幾位這時機選的可不太對,所以最後,余家那位因此回家榮養。」
「孫兒也是基於此,覺得這位官家,最後會出人意料的選擇,還位太宗一脈。」袁文殊道
「你說得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就是牽強了些,你就憑着猜測,就敢派人去禹州,你讓老夫怎麼說你好啊。」劉威道
「祖父,這種事情哪有定數啊?有些時候就只能跟着直覺走,反正現如今官家算計着以後,所以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此時若是不試一把,那孫兒是不會甘心的。」袁文殊道
「痴兒,你為何要執着於此呢?我們西北怕過什麼?你想過沒有,就算以後,真的是禹州那位登基,於你而言又能如何?」劉威問道
袁文殊聞言一時愣住了,是呀,自己為何會執着於此呢?自己只要平了這場叛亂,好處自然少不了。
自己到底為什麼執着於去禹州呢?哪怕自己真的去了,能比的了顧廷燁嗎?
明明應該是,他反過來求助西北才是啊,自己到底為何,要上趕着去抱大腿呢?
這思來想去,就只能是因為先知先覺,自己一直想着抱大腿,想着以後如何如何。
可自己就沒想過,哪怕抱上了又如何?自己無論多努力,始終會跟禹州隔着一層。
而且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就是抱上了,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呢?
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次平亂之後自然會得到,那到時候自己還缺什麼?
他又能給自己什麼?無非是幾個虛職而已,自己如今身上都一大堆了,就是加上幾個又能如何?
袁文殊想到這裏,心態漸漸的平和了下來,表情也舒緩了很多,劉威一直關注着袁文殊的神色。
看到袁文殊的神色自然了之後開口道:「可想明白了?」
袁文殊聽了這話跪地拜道:「孫兒叩謝祖父,多虧您點醒了孫兒,要不然,孫兒還在那迷障里轉圈呢。」
「想明白了就好,你記住了,西北的掌舵人,從來不需要去做什麼從龍功臣,西北只需要做好該做的事情。」
「老夫當年,要不是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也不會冒這麼大風險,去做這種壞規矩的事情。」
「你也知道,官家算計的是以後,所以你這次平叛後,官家會讓你如願的。」劉威道
「孫兒謹遵祖父教誨,孫兒回去就把人從禹州撤回來。」袁文殊道
「犯糊塗了不是?你此時把人撤回來,你打算怎麼解釋啊?人就留着吧。」
「萬一最後真被你算準了,就當是結個善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你說的,兗王造反的時間。」
「一會走的時候,把老夫的令牌拿上,到時候一旦事情不對,你可以藉此,調動西北各營,入城平叛。」劉威道
「孫兒明白,那孫兒就先回去準備了。」袁文殊道
劉威也沒說什麼,拿出令牌交給了袁文殊,袁文殊道謝後,就退出了劉威的書房。
而劉威此時則是笑着搖搖頭,今日袁文殊能把這件事情想明白,那他離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就不遠了。
今日袁文殊此舉,到也是人之常情,他就是沒想明白而已,如今想明白了就好。
而袁文殊出了秦國公府之後,心中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好像眼界一下子打開了。
此時他回過頭,看自己做過的事情,有一種不堪入目的感覺,明明坐擁寶山,卻總想着去撿些蠅頭小利。
想想都覺得可笑,只要自己坐穩西北掌舵人的位置,就是官家又能如何?
想到此處,袁文殊笑出了聲,他今日實在是太高興了,他決定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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