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兒子出生後,袁文殊確實如這些人所料的一般,顯得很是低調,每日是深居簡出。
而實際上,他現在一直在等江南的消息,他怕自己這段時間,在弄出什麼事情來, 到時候去江南就有了變數。
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他都很安靜,正好自家娘子也在月內,所以也正好陪着自家娘子。
而此時的江南臨安城,徐輝祖此時正忙着準備迎接的事情,沒錯,桓王就要來了。
他要提前準備好迎接,畢竟江南能不能崛起,還要桓王肯幫忙才行,他自然要上點心才行。
自從剿滅了李順之後, 徐輝祖一直在忙着,肅清殘餘的散兵游勇,畢竟這些傢伙,才是危害最大的。
而此時的桓王一行,已經進了江南地界,明日應該就能到臨安府了,此時桓王,正在和沈從興商議對策。
「舅舅,我們明日就要到臨安了,這勇毅侯,看來對那件事情志在必得啊,把這好好的棋都給砍了。」桓王道
「殿下,從這此的事情看來,勇毅侯是志在必得啊,殿下您就不怕,到時候養虎為患?」沈從興道
「舅舅,我就是不把這頭虎養起來, 不還是有兩隻老虎嗎?這兩虎相爭變成三足鼎立,不是很好嗎?」桓王道
「可是那兩頭怎麼會同意呢?現在西北是同意了,可北方怎麼辦?」沈從興道
「北方?只要英國公在,北方永遠沒機會為我所用,要不然我又何必捨近求遠,跟西北合作呢?」
「舅舅啊,這次我不打算見那倭國人,等袁文殊來了讓他去談,我們先辦正經事。」桓王道
「殿下,您這是為何啊?」沈從興道
「舅舅,我要的可是三足鼎立,若還是兩派相爭,那我又何必養這隻虎呢?」胡王道
「啊,殿下英明,這利益之爭,歷來兇險異常啊。」沈從興道
「所以啊舅舅,咱們這趟去臨安,就四個字, 吃喝玩樂,然後下揚州。」桓王道
時間過得很快,第二日午時不到, 桓王的船隊就到了臨安,徐輝祖帶着江峰和楊曲風在碼頭迎接。
經過一番寒暄後,徐輝祖就引桓王一行到了候府里,然後就到花廳落座。
「殿下遠來辛苦了,我已經備好了酒菜,給殿下和國舅接風洗塵,還望二位賞臉啊。」徐輝祖道
「哎,勇毅侯您客氣了,小王初來乍到,這江南的很多事情,還要麻煩您多幫忙了。」桓王道
「哎呀,殿下您要是這麼說,那可是折煞臣了,我老徐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徐輝祖道
「哎,勇毅侯您可是我大魏的股肱啊,是我大魏的擎天玉柱,這江山社稷以後還要靠您呢?」桓王道
「殿下,侯爺,您二位能不能等會兒再聊,我老沈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沈從興道
「哎呦,國舅爺勿怪啊,這事怪我了,宴席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您二位到了,快,快請。」徐輝祖道
隨後三人一路到了地方就入席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徐輝祖開口道:「殿下,不知那些人,您打算何時見上一面啊?」
「那些人?啊,那些人倒是不着急見,畢竟定襄侯還沒來,不必急着這一時半刻的。」
「再說了,這件事情既然是定襄侯發現的,自然要他來辦才好,本王就不越俎代庖了。」桓王道
「對了殿下,這次定襄侯來江南的時候,能不能把健卒營也帶來啊?」徐輝祖道
「哦?勇毅侯您這是何意啊?」桓王道
「殿下,我這其實也是有私心的,眾所周知,這定襄侯練兵的本事,他要是認第二,那我大魏就沒人敢認第一。」
「我這也是想着,讓他的兵也一起來江南,幫着我練練兵,這樣不也快點嘛。」徐輝祖道
「這,勇毅侯您也知道,上次定襄侯在江南,可是鬧出了好大的動靜啊,本來他自己來已經很麻煩了,這要是帶上健卒營,本王怕是?」桓王道
「殿下,我老徐也知道此事有些為難,可是我老徐也是有難處啊,不滿殿下您說,我江南的兵實力不行啊。」
「您別看這次剿匪很利索,可實際上,那就是一些烏合之眾罷了,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這次要對付的,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國家呀,這戰力,恐怕要比那些匪類強出不少啊。」
「雖然我有信心能打贏,但是這必然會損失慘重啊,這死傷太多將士,與我大魏不利啊。」徐輝祖道
「這,罷了,本王就試上一試吧,至於到底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父皇的意思了。」桓王道
「呦,那我老徐,替我江南的子弟們,謝過殿下了。」徐輝祖道
「哎,勇毅侯您先別急着謝,這能不能成還不知道呢?」桓王道
「殿下,只要你肯幫忙,那怎麼也比我老徐強啊,不管最後成不成,我都替她們謝過殿下了。」徐輝祖道
之後就沒再聊什么正經事兒,這宴席就賓主盡歡的散了,桓王被送到了一處宅子裏。
兩人粗略的看了看,可是氣派的很啊,不過兩人現在可沒心思,想這宅子的事情,兩人正在房間裏煩着呢。
「舅舅,這勇毅侯,可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桓王道
「是呀,這袁文殊上次惹了那麼大的事兒,他本人能不能來江南,那都還不一定呢,這勇毅侯心可夠大的,竟然還惦記着健卒營?」沈從興道
「舅舅啊,看來這次要費功夫才行了,你別看他今日說的成與不成都行,但若是真不成了,恐怕我就難受了。」
「他今日就是要試試我,看看我是不是那座山,能不能靠得住。」桓王道
「殿下,那接下來您是打算?」沈從興道
「還能如何?他既然已經給我出題了,那我自然要做出來才行,這君擇臣,臣亦擇君啊。」桓王道
沈從興聽到這句話,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桓王會說出這句話來,桓王說完之後,也反應了過來。
不過索性這是自己的親舅舅,到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以後要在謹慎些才行,自己可不能大意啊,看來以後要少喝酒了,這喝酒誤事啊。
而此時徐輝祖的書房裏,也是熱鬧得很啊。
「先生,您說這位桓王殿下,能不能把事情辦成啊?」徐輝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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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其實桓王辦不辦的成,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反而是另一件事情。」何言道
「嗯?先生說的是什麼事兒啊?」徐輝祖道
「侯爺,這位桓王不見那些倭人,可是沒打什麼好主意啊。」何言道
「先生是說離間之計?」徐輝祖道
「侯爺高見啊,這位桓王打的正是這個主意。」何言道
「那先生可有何良策?」徐輝祖道
「侯爺,這次桓王用的是陽謀,想要徹底解決是不太可能了,不過他算漏了一點。就是您京里的姑母。」何言道
「先生,那袁文殊可不是,能被親情束縛住的人物啊。」徐輝祖不解道
「侯爺,那位桓王打的是三足鼎立的主意,但是咱們可佔着地利啊,您想啊侯爺,就算銀子給西北分了一半,那又能如何?」
「這次的事情只要成功了,那倭國就任我們予取予求了,既然能有一個那麼大的礦山,就必然還有其他的。」
「我江南物產豐富,瓷器絲綢更是搶手得很,為何要盯着那銀礦呢?那銀礦就算真如定襄侯所言,儲量豐富。但是每年又能開才多少呢?」何言道
「哎呀,先生說的是,還是眼界太淺了,竟然被銀礦迷了眼,一葉障目了,丟人吶,真是太丟人了。」徐輝祖道
「侯爺您這是當局者迷,不像我旁觀者清,這倭國的銀礦,只是我江南的立身之基。」
「這銀子嗎,還是要落在和倭國通商上,而且這生意的份額,也可以分給西北一半。」何言道
「先生,這銀礦給他袁文殊一份也就罷了,怎麼這生意也要給啊?」徐輝祖道
「侯爺,我江南一系是楚國公一手建立的,但是他最後是個什麼下場?」
「侯爺,這當父親的靠得住,可不代表這兒子也靠得住啊?楚國公的前車之鑑,您可不能重蹈覆轍啊。」何言道
「嘶,先生大才,請受我一拜。」徐輝祖衝着何言躬身行禮。
何言見了也沒阻攔,而是受了這一禮然後開口道:「侯爺,要想真的站穩這第三足,我們還需要外力幫助。」
「而您在京城的姑母,就是一個很好的聯繫,您和那袁文殊之間是天然的盟友。」何言道
「聽先生一席話,令徐某人茅塞頓開啊,悔不該讓先生,去做那危險之事啊。」徐輝祖說完又是一禮。
「侯爺您言重了,身為門客幕僚,本就該為您分憂,這都是何某的分內之事罷了。」何言道
桓王那邊動作很快,第二日桓王就寫了奏摺進京,有點不同的是,他寫了兩封奏摺,第一封是明面上的,第二封是私下裏的。
此時的袁文殊心情也很是不錯,因為什麼呢?因為自家娘子的月內完事了。
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從廂房搬回去了,這讓他非常開心,可惜啊,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搬到是搬回去了,可他還是沒能如願,因為自家兒子年紀太小,娘子不放心別人照料。
所以整日裏都是自己看着,小桃和丹橘只能幫着打打下手,這種情況袁文殊又能幹什麼呢?
所以在了解這種情況後,他很快就決定,在搬回廂房去住,他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沒辦法,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吧,袁文殊一閒下來,健卒營可就倒了霉了。
因為算算日子,桓王也應該到江南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去江南了,怕自己一走,這幫兔崽子鬆懈。
所以這段日子他一直看着訓練並且加練,這可就讓健卒營的將士們,有些招架不住了。
就在這樣的日子中,桓王的奏章進京了,此時的御書房內,承興帝正在看着手裏的奏章。
這明面上的奏章他早就看完了,他現在看的是第二封,也就是桓王私下寫的那封。
此時的承興帝,正在心裏想着自家兒子此舉的目的,雖然明面上寫了是倭國寇邊。
私下裏那封說是,趁着這個機會打上一仗,只要這一仗打好了,那自然就能讓那些,不安分的王爺安分下來。
明里暗裏的說法都不錯,承興帝有心同意,可是他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麼其他原因。
因為自家兒子,要調袁文殊和健卒營一起去江南,說是幫着勇毅侯練兵。
這讓他心裏有些不安,難道你自己這個兒子,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承興帝一想到這,趕忙搖了搖頭,怎麼會呢?自己百年之後,這皇位自然就是他的,他為什麼要冒風險搶呢?
回過神來的承興帝,打算等明日早朝的時候,和大臣們商議一下,就算是要打,總要調撥糧草啊。
而桓王明面上的奏摺,和快就被大臣們知道了,此時的韓章府里,韓章正在和葉奇交談着。
「閣老,這桓王要打倭國,您說這次打的是什麼主意?」葉奇道
「還能是什麼主意?無非就是立威,和讓徐輝祖養寇自重罷了。」韓章道
「什麼?閣老,您的意思是說,徐輝祖已經倒向了桓王?」葉奇道
「哼,咱們這位殿下,素來都有雄心壯志,如今西北和北方都不會為他所用,那就只剩下江南了。」
「這徐輝祖到是果斷,竟然直接就放棄了,養了這麼多年的棋,當真是好魄力啊,不過這麼急着下注,就不怕重蹈楚國公的覆轍嘛?」韓章不屑道
「閣老,那奏章上還說,要調袁文殊和他的健卒營去江南,依您看這是打得什麼主意?」葉奇道
「我們這位殿下啊,是既要用又要防,主意打的很是不錯呢?」韓章道
「閣老,那這次咱們怎麼辦?」葉奇道
「怎麼辦?自然是全力支持了,你以為咱們反對能阻止的了嗎?」韓章道
「可是閣老,這麼一來,那江南可就。」葉奇道
「積重難返,不破不立,去吧。」韓章道
「學生告退」葉奇行禮後就退出了書房,而韓章則是閉目養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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