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間袁文殊到是沒有過多苛責,而是正常吃了頓飯,然後就回了知府衙門。
等袁文殊走後,白大郎和白二郎,再也壓不住心中的狂喜,白二郎道:「大哥,這回我們可發了,不光搭上了袁少保的線,他還答應給你個官身,這可真是雙喜臨門啊。」
「是呀二弟,不過,袁少保既然能給我,那自然也可以拿走,所以那個女人你可一定看好了,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白大郎道
「大哥放心吧,那女人我已經安排妥當了,保證出不了問題,就是她那兒子的事情,她還是不肯說。」白二郎道
「不說就不說吧,我看剛才少保的意思,那女人今後有用,所以嚴加看管就行了,可不要弄巧成拙,萬一我們逼迫太深,那女人在尋了短見,那咱們的喜事,可就要變喪事了。」白大郎道
「那行大哥,那我就派人安排。」白二郎道
「嗯,對了二弟,你抓緊派人,把那些家能接手的生意都接手了,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可千萬不能錯過了。」白大郎道
「大哥,我們就這麼接手了,這少保在還好說,要是少保走了,那咱們可就...。」白二郎擔心道
「二弟,我們現在只要吞下去了,就沒人敢讓咱們吐出來,到時候,就算揚州來了過江龍咱們也不怕。」
「咱們現在可算是少保的門人,誰敢從咱們手裏搶生意?城外那幾千雙閉不上眼的,可還看着呢。」
「而且現在不賺銀子,這今後每年的冰敬碳敬,我們拿什麼給?眼界放長遠點,我們以後,每年最少要給少保準備五十萬兩孝敬。」
「只有這樣,才能讓少保,護着咱們,到得那時,哪怕那女人的事了了,咱也不怕。」白大郎道
「大哥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接手生意,保證把生意都接過來。」白二郎道
「二弟,記住了,別吃撐了,要是積食了就不好了。」白大郎囑咐道
「大哥放心吧,我先辦事去了。」白二郎道
這次袁文殊去白家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揚州,因為那白家二郎,拿着袁文殊的名帖,大肆的接手那些叛賊的產業。
把這城裏的人眼紅的呀,可是他們都不敢動,畢竟城外那京觀可不是鬧着玩的。
索性那白二郎知道分寸,只挑了這些產業里最肥的,剩下的到是都留下了。
在府衙的袁文殊聽到這個消息,滿意的點了點頭,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手下是傻子,這白氏兄弟知道分寸,那自己倒是省心了不少。
他現在可沒時間多想,因為按照他的估計,自己那個便宜舅舅可是快到了,他這關可是不好過啊。
不過索性他已經想好了對策,倒也不是太過着急,就這麼等着徐輝祖的到來。
這天上午,徐輝祖終於到了,他先是在城外看了那京觀,然後就臉色凝重的,直奔揚州府衙。
而袁文殊接到消息,早就在府衙門口迎接了,徐輝祖剛到,袁文殊就迎上去道:「舅舅,多日不見,身體可好?外甥已經在裏面泡好了茶葉,今年的明前茶,舅舅快裏面請。」
徐輝祖到是沒有多說什麼,畢竟眼下在外人眼裏,這揚州的事情,就是自己讓袁文殊乾的。
自己就是在府衙門口,大發雷霆又能如何?除了有失身份之外,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所以他倒是沒多說什麼,而是徑直進了府衙,後堂的房間內,此時只有他們二人在。
「說說吧,你為何要算計我?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目的?」徐輝祖直接道
「舅舅如此爽快,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要和舅舅結盟。」袁文殊道
「你說什麼?與我結盟?你怕是得了失心瘋了,你想過結盟的後果嗎?」徐輝祖道
「舅舅啊,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後果?官家的猜忌嗎?對我們武將來說,那不是家常便飯嗎?」
「打破平衡?舅舅啊,這表面上看,現在我們大魏軍方,是三足鼎立,可實際上,您真得有實力,坐那第三隻足嗎?袁文殊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若是僅止於此,那就不用說了。」徐輝祖道
「舅舅着什麼急啊,聽我把話說完,再下定論也不遲啊?」
「當年祖母為何要與徐家斷絕關係?難道,真的是因為聯姻的事情嗎?我看不見得吧?」
「舅舅,與其坐那溫水裏的魚,莫不如拼上一拼,難道局面還能更壞不成?」袁文殊道
「你就僅至於此嗎?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徐家在江南這麼多年,也不是吃乾飯的,僅憑你這三言兩語?就想讓我幫你嗎?」徐輝祖道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舅舅,沒錯,我這次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讓舅舅和我結盟。」
「舅舅,你我都清楚,現在這位官家,是不會動江南的,不過那位桓王殿下可就不好說了。」
「那可是個有大志向的,我們這位新官家身體可不好,我看不出十年,那位桓王殿下就要登基了,到時候,局面可就完全不同了,要早做打算才是呀舅舅。」袁文殊道
「哈哈哈,說了這麼多,還不是想讓我幫你分擔壓力?」徐輝祖道
「沒錯,我承認,我確實是這個打算,而且我們結盟的原因我都想好了,就是為了對付韓章。」袁文殊道
「嗯?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不過,我能得到什麼?」徐輝祖道
「舅舅,我只能說,若是真有那一天,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保住徐家。」袁文殊道
「好,我答應了,希望你不要食言。」徐輝祖道
「嗯?這麼容易?舅舅不在考慮考慮了?」袁文殊道
「哼哼,我考慮有用嗎?老夫已經中了你的局,不答應你,難道我還殺了你不成嗎?」
「悔不該給你插手的機會啊,我是真沒想到,你的膽子竟然這麼大,棋差一招啊。」徐輝祖道
「舅舅,說起來,您為何要給我這個機會?是發生了什麼,你意料之外的情況嗎?」袁文殊問道
「因為有個人回來了,迫使我不得不,讓你插手江南的事情。」徐輝祖道
「哦?到底是何人,能讓舅舅這麼震驚,以至於給了我機會?」袁文殊好奇道
「這個人你應該聽說過,當年楚國公家的四公子,熊臨」徐輝祖道
「嗯?就是那個潛逃金國的漏網之魚?他怎麼敢回來?」袁文殊道
「沒錯,就是他,按照我的估計,他應該是看着如今新皇登基,想渾水摸魚吧。」徐輝祖道
「嗯?那舅舅派我去宥陽,是那大寇和這熊臨有了合作?」袁文殊道
「沒錯,他們是有了聯繫,那熊臨如今有了金國的支持,已經和那大寇達成了合作。」徐輝祖道
「哈哈,那這麼說來,這江南的文人們,養虎為患了?這是把狗養成了狼啊。」袁文殊道
「誰說不是呢,之前的刺殺就是那熊臨派的人,所以我才會讓你去宥陽,對付那大寇。」徐輝祖道
「敢情這江南的局勢,已經危險到這種地步了?舅舅你這是被群起而攻之了。」
「不過我這誤打誤撞的,到是幫你解決了其中一方,如此說來,舅舅你還要謝謝我才是啊。」袁文殊道
「謝你?你想得美!」徐輝祖道
「嘿嘿,舅舅您別生氣啊,據我所知,當年望縣的事情,江南的人好像都出手了吧?那熊臨怎麼也不會放過那些人吧?」
「所以啊,我這到有了個完美的解決辦法。」袁文殊道
「哦?你有何辦法,說來聽聽?」徐輝祖道
「舅舅,不出意外的話,現下我在揚州做的事情,官家應該已經知道了,他怕咱們真的聯起手來,所以一定會調我回京的。」
「到時候,我就把這熊臨的消息帶回去,我看那韓章還說什麼,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望縣的事情,可是他和舅舅一起出面的吧?」
「這熊臨若是不解決,恐怕他榮養都不敢吧?到時候,韓章不光不能說什麼,還得為咱們開脫。」袁文殊道
「嗯,這倒是個主意,可是...。」徐輝祖道
「舅舅,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心軟嘛,這惡人嘛,就由我來做,舅舅等消息就好了。」袁文殊道
徐輝祖走了,也算是心滿意足吧,因為並沒有什麼好辦法,袁文殊這次把他逼到了牆角,他又不能真的對袁文殊動手,那還能怎麼辦呢?
只能是跟袁文殊合作,這才是最佳選擇,袁文殊有一點說的是對的,先帝也好,官家也罷,對他們的猜忌,從來都沒有消減。
再加上袁文殊答應了,到時候照顧徐家,那還擔心什麼?換棋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西北和北方的棋盤,那更是難上加難。
當年太宗皇帝,倒是把西北的棋盤換了,可下場呢?太宗一脈直接丟了皇位。
如今這好不容易失而復得,官家又怎麼會容許它再有閃失呢?所以一旦出了問題,最適合開刀的,恰恰就是他這個江南的勇毅侯。
所以剛才倒也沒說錯,這明面上是三足鼎立,可實際上,一直是楚漢之爭。
再加上自己這次也不吃虧,畢竟還有一千萬兩的銀子,以及那麼多的房契地契古玩字畫,雖說還得上繳國庫一部分,可上交多少,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嗎?
袁文殊在江南的消息,終於是到了京城,這鐘秦的奏章,直接被送到了內閣。
韓章最初還沒在意,可當他看到奏章的內容後,徹底坐不住了,起身直接去了御書房。
而此時御書房中的承興帝,看着行色匆匆趕來的韓章,心裏一陣奇怪,不過他倒也沒說什麼,而是等着韓章說。
「陛下,臣接到了江蘇左布政使鍾秦的奏章,江南出大事了,」韓章道
「嗯?江南出了何事?快把奏章拿給朕看看。」承興帝一聽也急了
韓章呈上了奏章,承興帝趕忙打開,可是看着看着,承興帝也有些神色不安。
他現在想了很多,勇毅侯為何要這麼做?袁文殊又為何聽勇毅侯的?他現在一時也想不出頭緒,於是道:「韓愛卿,關於此事你怎麼看?」
「陛下,臣覺得現下最關鍵的是,趕快召定襄侯回京,只有定襄侯回了京,這有些事情,才能真正放心啊陛下。」韓章道
「愛卿你是說?這可能嗎?他怎麼敢?」承興帝道
「陛下,不得不防啊,這二人雖然沾了那麼點親,但是絕對沒到,能幫勇毅侯圖揚州的地步啊!」韓章道
「嗯,你讓朕想想,你讓朕好好想想,愛卿你先回去吧。」承興帝道
「陛下,那老臣告退。」韓章道
看着韓章出去了,承興帝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現在恨不得殺了韓章,算計自己也就算了,明明是你的算計,讓袁文殊去的江南。
這如今惹出麻煩了,你到往朕身上推了?真是個奸臣,不過眼下除了他,自己也無人可用啊。
「來人啊,告訴大臣們,明日大朝會。」承興帝道
內侍們領了旨意,就去通傳了,而承興帝看着手裏的奏章,越看越心煩,直接一把沒扔在了地上。
而此時的秦國公府書房內,劉威聽到下人說,明日大朝會的消息後,微笑的點了點頭。
因為他知道,好戲就要開場了,在鍾秦奏章到京之前,劉威就已經收到了袁文殊的信件。
所不同的是,袁文殊一共寫了兩封信件,都是先一步送到了劉威的手中。
所以對於江南發生的事情,劉威一清二楚,他現在就想看看,官家明日會怎麼出招。
現下這京城裏,可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江南的情況了,既然猴崽子那有王牌在手,那他倒是不用着急了,就當看了出好戲。
話說回來,自打那個猴崽子崛起後,這凡是跟他有關的事情,這次好像是,自己這個老傢伙最輕鬆的一次了吧,不容易啊。
「哈哈哈,來人啊,去備酒菜,老夫今日要好好喝上幾杯,好好高興高興。」劉威道
而此時的韓章,可就沒有劉威那樣的好心情了,因為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徐輝祖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下令動手,還有那袁文殊,他竟然會聽勇毅侯的?這實在是令人費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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