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坪一馬認為在目前敵軍下一步動向還未明確之前,二線部隊實在不宜出動。否則一旦出現異常,整個方面軍將會再無任何應變能力。而按照大坪一馬少將的預計和判斷,敵軍此次在中線戰場,其主要目標很可能是瀋陽這個南滿的工業、交通中心。
大坪一馬少將建議眼下還是穩紮穩打為好,不要總是想着禦敵於防禦圈之外,搞的寸土不讓。眼下整個作戰計劃,應該圍繞以瀋陽為核心。眼下這戰役才開始打,就將所有預備隊都調上去,實在是有些不妥當。
但是作為方面軍司令官的後宮淳大將,卻堅持這個反擊必須發起。後宮淳大將的理由很清楚,如果能封閉被打開的缺口,遏制住敵軍騎兵機械化集群的突擊,整個瀋陽以北的整體防禦有全線崩潰的危險。
眼下瀋陽以北的防禦部隊,只有一個師團是四三年組建的,剩餘的主要是以新組建的師團為主。這些師團無論戰鬥力、還是裝備,算是二流都很勉強。如果不能及時的遏制住敵軍這個騎兵機械化集群的突擊,那麼整個防禦體系都將陷入危險之中。
一旦被敵軍拿下鐵嶺,整個第三方面軍有全線崩潰的危險不說。瀋陽以北地區,整個關東軍將再無險可守。不管敵軍的目標是什麼,瀋陽以北的整個戰線必須保持穩定。這不僅僅是關係到整個遼中戰場,還涉及到遼西與遼東兩個戰場之間的聯繫問題。
面對着後宮淳大將的堅持,大坪一馬少將也無可奈何,只能按照方面軍司令官的要求下達命令。這就是主官與參謀長之間的區別,就算日軍體系之中參謀長的權利在大,但也要服從軍事主官的命令。
接到後宮淳大將的命令,負責中長鐵路以西的日軍三十軍清水規矩中將,在被打的左支右絀的情況之下。只能冒險調動第二梯隊的一個步兵師團,外加一個獨立混成旅團的兵力,全力向抗聯的穿插支隊發起圍攻。
同時調集位於金家屯西南方向,法庫娘娘廟地帶的一個獨立混成旅團,在炮兵、坦克各一個聯隊的掩護之下,不惜一切代價渡過遼河向金家屯發起反攻。他給負責反擊金家屯一線的,獨立混成第一三四旅團長俊藤俊藏少將下達了死命令,必須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重新奪回金家屯,重新封閉突破口。
清水規矩中將與後宮淳大將,在金家屯一線被突破可能會產生的後續影響,在看法上還是一致的。而且這支抗聯的騎兵機械化集群,是在他的防區之內橫衝直撞。如果不遏制住這支部隊的穿插,那麼他的西集群很有可能會在第一時間崩潰。
而且在金家屯一線被敵軍攻佔後,自己的三十軍已經被一分為二。如果不能奪回金家屯,自己的防區將會被全線的撕裂。最關鍵的是清水規矩中將的三十軍司令部,就在老開原以東的慶雲堡。
一旦鐵嶺被敵軍佔領,那麼他的三十軍司令部,可就是上天無門了。所以他就算再不情願,也只能硬着頭皮發起反擊。所以他只能一方面調動遼河以西的部隊,立即撤過遼河。一方面將秦彥三郎中將在戰役打響之前最後關頭,臨時配屬給自己的第五軍的兩個獨立混成旅團,也全部調了上去。
但擺在清水規矩中將面前的卻是願望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異常殘酷的。就在獨立混成一三四旅團按照清水規矩中將的命令,趁着夜色掩護完成集結,準備渡過遼河對金家屯一線發起反攻的時候,就被抗聯在金家屯西南方向轉入防禦的部隊發現。
接到該部這個敵情的通報之後,楊震立即命令一個剛剛起飛,準備對新民以西地區日軍轟炸,此刻就在昌圖以西空域飛行的一個由十八架b二十四轟炸機群,將轟炸目標改為對金家屯西南方向的一三四旅團。
在地面抗聯作戰部隊的引導之下,這個轟炸機中隊在一三四旅團頭上投擲了十幾枚的照明彈後。所有的轟炸機以密集的隊形,在五百米的高度將攜帶的高爆炸彈,全部丟在了正在等待工兵架設浮橋,以便渡河的一三四旅團頭上。
十八架b二十四轟炸機投擲下的一百多噸炸彈,對於集中在遼河西岸等待渡河的一三四旅團來說,無疑是一個災難性的打擊。落在一三四旅團行軍隊列之中的密集炸彈,將一三四旅團炸的是血肉橫飛。地毯式的轟炸,讓日軍士兵上天無門、入地無路。
還沒有等一三四旅團從這批重轟炸機,進行的地毯式轟炸之中清醒過來。整個中長鐵路以西戰場上空的抗聯夜航航空兵,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蒼蠅一般。紛紛的趕來在照明彈的引導之下,將攜帶的高爆炸彈以及凝固汽油彈,全部丟在這個一三四旅團的頭上。
在b二十四轟炸機的第一次攻擊之中,就被炸飛了一半兵力的一三四旅團,那裏能抗的住這麼多的飛機輪番的攻擊。到了天明時分,這個在空襲之中硬生生被炸垮,損失了三分之二作戰部隊的第一三四旅團,只能在僅存的一個大隊長,指揮之下向西南方向撤退。
至於被清水規矩中將寄予厚望的那位俊藤俊藏少將,連同他的一三四旅團部所有軍官,被炸的剩下零部件,連一具屍體都拼湊不起來。金家屯對面遼河岸邊,到處都是成片的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日軍屍體。
配屬該旅團的一個戰車聯隊,甚至還未來及進入戰場,就被抗聯的攻擊機群,以火箭彈加上凝固汽油彈,全部摧毀在行進的途中。清水規矩中將下了很大決心發起的反擊,還未來得及全面打響,就被炸的偃旗息鼓。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一三四旅團被炸的死傷慘重的同時。他的三十軍在遼河東西兩岸,金家屯一線陷落後,殘存的滿井、馬仲河,法庫至通江口沿線的防禦,也在抗聯全力突擊之下全線的崩潰。
被打的焦頭爛額的清水規矩中將,只能放棄了重新封閉突破口的打算。給後宮淳大將發報,請求三十軍全軍收縮到法庫娘娘廟,至鐵嶺開原之間的中固、平頂堡一線的三道陣地設防。同時請求方面軍,至少給三十軍補充一個師團的兵力。
接到清水規矩中將的電報,後宮淳大將也算是夠意思。知道一旦三十軍方向被突破,整個瀋陽以北的戰場,就有全線崩潰的危險。相對於中長鐵路東側的山區,西側可是一馬平川的松嫩平原。一旦在這個方向敵軍投入大量的坦克集群,搞不好會直接打到瀋陽城下。
猶豫了一下,後宮淳大將把關東軍司令部,戰前從第五軍調撥給自己,防守瀋陽的最後一個師團,全部增援給了清水規矩中將。對於第三方面軍來說,三十軍所處的戰略位置太過於重要了。三十軍要是崩潰了,也就意味着他整個方面軍都將徹底的崩潰。
後宮淳大將這麼一調整,整個瀋陽城的防禦兵力,只剩下一個獨立第八十混成旅團,外加一個更多是治安性質,兵力只有兩千多人,基本上是關東軍用來控制瀋陽城內安全,警備瀋陽城內各大軍工廠,無任何重機槍以上火力的瀋陽獨立守備隊。
相對於執行命令比較堅決的本清水規矩中將,東線的本鄉義夫中將就顯得滑頭的多。他並沒有動用任何的預備隊,而是在尚陽堡丟失之後,直接放棄了尚在日軍手中控制的威遠堡、貂皮屯、八棵樹一線。
將軍主力收縮到了威遠以南,中固至柴河堡一線,以沙河流域為第二道防線。就連開原新老縣城,都直接被他給放棄了。同時將整個兵力全部收縮到一起,採取了密集防禦的態勢。至於後宮淳大將的命令,他只是命令位於尚陽堡以南的一個機動聯隊應付了事。
剛剛從上半年才丟光了老本的六十二師團長任上,高升到關東軍任軍司令官的本鄉義夫中將很清楚,在敵軍絕對優勢的地空火力壓制,以及不斷發起攻擊的坦克衝擊之下,自己的反擊只能是得不償失。
在上任之初,就研究過抗聯坦克作戰規律的本鄉義夫中將,認為自己的防區雖說在中長鐵路以東山區,但是並不代表敵軍不會在這個方向使用坦克。因為這一帶都是地山丘陵地帶,地形雖說複雜一些,但是也不能說是絕對無法使用坦克作戰。
而敵軍動用的超大口徑重型榴彈炮,也讓戰前關東軍搶修的永備工事群,失去了關東軍期待發揮的作用。如果這個時候反擊尚陽堡一線,反倒是自己將自己送到敵軍手中,這無疑是得不償失的。
憑藉他在航空兵任職多年養成的敏銳嗅覺,他認為與其在得不償失的反擊作戰之中,被敵軍優勢的火力和坦克集群,將投入反擊的兵力逐步消耗光。這樣死打硬拼,絕對不符合眼下的戰局。
與其自己主動送上門去找打挨,還不如依託自己所在山區地形的有利條件。採取節節抗擊的戰術,一點點將敵軍拖垮在整個開原、鐵嶺一線的東部山區。敵軍大口徑重炮移動緩慢,自己撤到二線陣地,他們的重炮集群就無法發揮威力。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依託二線防禦陣地,拖住並消耗敵軍。
事實證明本鄉義夫中將的做法,還是一個恰當的選擇。當三十軍按照方面軍的命令,在金家屯一線發起全線反擊,並集中第二梯隊的重兵集群,對突入自己防禦縱深的抗聯機械化騎兵集群,實施反包圍作戰時候。
從中部戰場的兩翼,陳翰章與杜開山分別指揮的東西兩個穿插兵團,則利用正面戰場日軍主力被吸引過去的機會,以裝甲部隊為先導,向中長鐵路兩翼的日軍重兵集群身後發起了快速的穿插。
西線兵團陳翰章指揮的部隊,以裝甲一師為先鋒。繞開三十軍縱深防禦重點,選擇其與其西線的第五軍結合部,眼下因為防禦部隊被抽調到其他方面,兵力防禦已經相當薄弱地區。經康平、法庫以西的雙台子、丁家房身一線,搶在清水規矩的三十軍,尚未撤到這個方向之機會,向遼河沿線快速的穿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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