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死了很多年 冷雨未盡(雲乘月是個漿糊腦袋!...)

    測試廣告1——你想殺人否?

    陰森詭異的地宮,忽然出現的鬼魅般的人,一句含義殺氣騰騰的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些要素組合起來,雲乘月知道自己該感到恐懼、慌亂、無措……或者其他什麼負面情緒。

    但或許是因為她本就繃着一根弦,所以她哪一樣情緒都沒有。

    她很冷靜。

    還能輕輕抽一抽鼻尖。

    害怕有用嗎?沒有。那還是別太害怕的好。

    她沒有動,坦然回答對方的問題「我是想殺一些人,但暫時做不到。」

    男人微彎的唇角,一點點落下來。他的神態冷到了極點,聲音也像結了薄薄的冰。

    「你,想殺誰?」

    雲乘月仍舊坦然「誰濫殺無辜,就殺誰。」

    他注視她片刻,頷首。

    「好。」

    他又一次彎起唇角。如果拋開他的慘白和幽幽鬼氣,這無疑是一個優雅矜持的微笑;可一旦將所有元素結合起來——尤其是那雙黑得過分的眼睛,他就又變得縹緲詭異。

    他抬起左手、指向鏡面;水波紋又一次無聲無息地出現。

    那群商匪的影像再次映照在鏡中。

    此時,他們已經進入了內城,街上的建築顯然更精巧。而在這不長的時間裏,被他們用來探路的「貨物」又少了兩人;只剩五個人了。

    墓主人的指尖點上鏡面。

    忽然,鏡中的街道接颳起一陣狂風!

    下一刻,那群人所在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座青銅獸首人型燈。

    青銅人燈……?

    雲乘月立刻四下一看,果然見殿內立燈少了一座。

    還真是有機關的東西。她若有所思,覺得可以更信任自己的直覺一些。

    她只不過一轉頭的功夫,鏡中就傳出一陣驚惶的喊叫。

    雲乘月看向鏡面。

    內城街道上,那原本死氣沉沉的青銅人燈,竟忽然活了過來。

    它本來跪倒在地,現在忽而站起,一把抽出腰間長刀,猛地指向滿臉扭曲的商匪。

    ——殺!

    它大喝一聲。

    當它開口的同時,一枚巨大的篆體「殺」字也在瞬間成型。

    隔着鏡面,都能感到震天的殺伐之氣洶湧而出。

    下一刻,它以一種和體型毫不相符的迅猛速度,握着長刀狠狠往前砍去!

    商匪們紛紛舉起刀兵、全力寫出自己的書文,但——杯水車薪。

    不過是幾陣悽厲慘呼,鏡中已是一片血霧翻騰。

    雲乘月凝視着這一幕,不讓自己錯開一絲一毫。看見血肉翻飛的感覺當然很不好,但這是她想做的事,這些人是間接因她而死,所以她不能逃避。

    她認為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但正因為是正確的選擇,她才更不能逃避。她必須直面自己選擇所帶來的後果。

    她注意到,商匪們的血肉剛一落地,就緩緩沉入了地面陰影。

    而相應地,雲乘月身邊的男人輕輕「咕嘟」一聲,似乎咽下了什麼東西。

    一次,又一次。

    每死去一名商匪,他的喉嚨里就發出細微吞咽聲。

    終於,商匪們被殺了個精光;還剩五名僥倖存活的人,都是被當成貨物販賣的探路者。他們剛剛才從「囚」字的控制下醒來,又被面前的一幕嚇得幾近暈倒。

    雲乘月緊盯着鏡子,指尖微微掐進了掌心。

    還會繼續殺嗎?她心中浮出這個疑問。

    鏡中的青銅人像抬起沾滿血肉的長刀,卻是轉了個身,直面了雲乘月的目光。

    而後,它轉向墓主,緩慢地、恭敬地拜了三拜。

    青銅人燈重新跪倒,雙手高舉而定格,恢復成了毫無生氣的立燈。

    沒有再殺。

    那五個人沒有死。雖然暈過去了,但是沒死。

    雲乘月才出了一口氣。因為放鬆,她不覺又沒忍住,聳動了一下鼻尖。

    「此處,並無血腥氣。」男人忽然開口,「無需多慮。」

    他仿佛很久很久沒說過話了,語言一直有些生澀,卻並不減損分毫漠然和高高在上的優雅。

    雲乘月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原來他以為自己在嗅血腥氣。

    她也沒解釋,正好順勢問出自己的猜測「你吞了他們的血肉?」

    男人瞥她一眼,神情沒有任何變化;既沒有變態式的歡快,也沒有惡徒的兇悍。他只是很平靜也很平常地頷首。

    「剔除雜質後,所謂『人體』不過是一團靈液。」

    那就是沒直接吃,而是加工後再吃。

    「噢……」

    雲乘月若有所思。她想起了以前去菜市場,去買現場點殺的雞鴨。正常的食物鏈是自然天性,想來……死了的人,食譜變一變,也很合理。

    她比自己想像的更鎮定。

    這人雖詭異神秘,但既然可以交流,也許就有談判的餘地。

    「你吃飽了嗎?」雲乘月看看鏡中那或倒或坐、迷茫驚恐的五人,斟酌了一下措辭,嘗試溝通,「剩下的人,能不吃嗎?」

    「他們?」男人微一擰眉,似有嫌惡,「靈力微薄、不修書文,便是罪大惡極之徒,也只需按律斬殺。若按律無辜,放還便是。」

    雲乘月……

    意思是,不好吃嗎……?

    他望向她,忽然又彎起唇角「相較之下,食你,更佳。」

    雲乘月……

    她就很好吃?

    這是威脅?

    「但是,我靈力也很微薄,又是遵紀守法的良民。」為了不被吃,她認真反駁,「哪條律法規定,我這種人該死?」

    她的鎮定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男人眼眸微睞;這一剎那,他原本就濃黑的眼瞳,仿佛變得更加濃黑,如幽深的黑霧遮天蔽日。

    「你……」

    他忽然抬手,冰冷毫無溫度的食指,輕輕點在雲乘月眉心。

    「不怕?」

    雲乘月想了想「怕什麼?」

    「殺人。死。」

    男人手指移動,來到她眼角。像一滴冰冷的凝霧緩緩流動。

    「或者——朕。」

    雲乘月轉眼看了看他修長的手,鼻尖輕輕抽動了一下,喉嚨還微微滾了滾。

    因為忍耐,她皺起了眉,神情顯出幾分凝重「殺人是我要殺,與你何關?既然是我要殺,我又為何要怕?」

    「不過,」她話鋒一轉,有點狡猾地笑了一下,「如果我害怕,你就能放了我,那我願意害怕;如果我不怕,你就放了我,那我就不怕。」

    「哦……」

    男人拂在她面上的手指,停了下來。

    他收回手,負手而立,望向鏡中。

    鏡中映出的內城街道上,忽然興起一陣風,托着那嚇得魂飛魄散的五人往上而去,倏忽就消失不見。

    雲乘月仔細看了看鏡子,想起墓主人剛剛說的話,不確定地問「你……放他們回地面了?」

    男人頷首「擅闖帝陵,本是死罪,念其被脅迫,可赦。」

    她懂了,就是放了。

    她一下子有點高興能活一個算一個,挺好的。

    想了想,雲乘月又問「那你能不能把他們送到離城鎮近一點的地方?如果是深山老林,或者土匪山寨,那也很危險。」

    「……你有空關心別人?」男人微側着目光,眼裏迷霧翻湧。

    正當雲乘月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卻淡淡道「可。」

    是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他應該不會撒謊吧……她直覺可以相信這個答案。雲乘月唇角抿起一個弧度,只覺掛心的事少了一樁,這才有心思仔細打量他。

    這位墓主人身穿純黑連身大袖袍,腰帶赤紅,閃爍着金玉般的色澤;光是布料上的精細同色暗紋,就赫然一身富貴氣勢。


    而與這襲莊嚴的禮服形成對比,他烏黑的長髮卻毫無約束,隨意披散而下。

    披頭散髮,不合禮法。對照雲乘月原先世界的歷史,這是階下囚、落魄者的特徵之一,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

    印璽陪葬,衣着華麗,自稱「朕」……還真是皇帝?

    那座青銅懸棺里葬的是某位皇帝?

    雲乘月略側過身,向上方看了一眼。果然,青銅懸棺的棺蓋已經被移開一半;從她的角度仰望,那棺蓋上有密密麻麻無數孔洞,連成幾個看不清的字符。

    像是用手指一個個戳出來的。

    手指?

    她不由想起了剛才不絕的「篤篤」聲,於是又低頭看了看男人的手指。

    他的手就像他的人一樣好看是慘白的,卻無損於其修長優美,以至於那分慘白也像玉一樣光潔無瑕,令人不安卻又禁不住被吸引。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沒有任何傷口。

    青銅懸棺應該很硬吧……如果真是用手戳出來的,那他的手得多硬。

    現在她該怎麼辦?一言不發直接跑?不行,他們距離太近,四周也沒有出口,貿然行動很可能反而激起對方警惕。

    雲乘月思忖着,無意放鬆了理智的防備,又動了動鼻尖。

    啊……真的好、好……不行,不可以,要忍耐。

    「我剛剛又回憶了一番,」她迫使自己轉移注意力,很是鄭重地看着墓主人,「我叫雲乘月,今年十七,過去大部分時間不出門,沒有任何違背律法的行為;在家裏時,也沒有一次打罵下人。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浣花城裏查一查。」

    「哦?」

    男人神色不動「你在求我,放過你?」

    「不是求,是講道理。」

    雲乘月對他微微一笑,耐心道「你看,我也是被脅迫進來的可憐人,什麼壞事都沒做過。你既然放過了剛才那五人,就也該放過我,這叫『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是不是?」

    「嗯……有理。」

    男人竟然真的沉吟了一會兒,點頭表示贊同。

    可旋即,他神色一冷「但是——不行。」

    當他神情沉下,整座地宮裏的空氣都像是冰冷了幾分,連那些穩定的蒼白光亮也微微顫抖起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天子死後發怒,看來也會令四周震顫。

    雲乘月嘆了口氣。好吧,她努力過了。

    看來她要被吃了。

    仔細想想,這位墓主人剛才嫌棄那些人靈力微薄,可雲乘月自己知道,她是吸收了不少靈力的。

    他既然「吃」商匪,當然也可以「吃」她。

    在他眼裏,她說不定就像一條香噴噴的火腿,皮酥肉嫩、肥瘦相宜……這麼一形容,連她自己都想吃自己了。

    雲乘月抽抽鼻子,覺得自己很理解這種迫切的食慾。

    豁達一點地想,反正這身體也死過一回。雲二小姐死得,她也死得;世間所有人都有生有死,這也沒什麼大不了。

    於是,雲乘月只稍微苦惱了片刻,就又平靜下來。

    她側過頭,坦然地迎向墓主的目光。

    他也正望着她。

    這雙眼睛銳意分明、線條優美,睫毛濃密得近乎纖秀,兩粒眼珠卻亮着一種滲人的冷光,令人聯想起無盡的死亡。

    雲乘月有點憂鬱地開口「那你吃了我吧。雖然應該打不過你,但我還是會全力反抗。」

    她想了想,又多提醒一句「等你開始用餐,既然吃都吃了,就吃得乾淨一些,不要浪費。」

    「哦……你想得,還很周全。」

    男人緩緩點頭,冰冷滲人的目光也在她身上流動。

    忽然,他靠近過來,又略彎下腰,一張俊麗無可挑剔卻慘白得可怕的臉,正好嚴嚴實實貼在了雲乘月頰邊。

    冰冷刺骨。像冷到極點的霧,是無數細小的寒冷,一根根地往骨頭裏鑽。

    雲乘月一個激靈。

    好、好近……!

    她睜大了眼,呼吸略微急促起來。

    不可以,要離遠一點,不然……

    男人卻牢牢抓着她,不讓她遠離。

    他的目光聚焦在鏡面,唇角一點點揚起,最終擴大為一個笑容。

    這與之前不同,居然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笑容。當他像這樣笑起來時,面上縈繞的鬼氣竟倏然消散,連帶眼裏的黑霧也變得輕盈不少,令他顯出一種闊朗清正的氣質。

    ——雖然只有一瞬。

    「朕,不吃你。」

    他在她身側,沒有一丁點呼吸,聲音低沉又空靈。

    「如此膽色,可堪為後。」他說,「雲乘月,朕許你後位。」

    ……你自己都被埋在陵墓里了還想什麼皇后呢?所謂後位,別是在那具青銅懸棺旁邊添口棺材吧。

    雲乘月有無數話想反駁。

    問題是,她現在有點頭暈目眩,說不大出來。

    僅剩的一絲理智在苦苦支撐,但也快要到了極限。

    一個有點荒唐的念頭——忽然冒了出來。

    雲乘月眼睛微微一亮。難道,莫非,可以……

    「當你的皇后……要做什麼,又有什麼好處?」她試探道。

    男人正貼着她的臉頰,鏡子裏的動作很親密,但他的神態幽冷而遙遠,仿佛一團看不清的、觸不到的迷霧。

    「滿世珍寶,你自取之;來日河山,有你一半。這樣的好處,足否?至於你要做的……」

    他摸了一模她的頭髮。這個動作沒有任何親昵的氣息,反而冰冷凜然,近似鏗鏘的命令。

    「……助朕剷除奸佞,光復天下。」

    ……聽上去好難哦。

    雲乘月沉默了一會兒。

    說真的,她現在沒什麼心情去考慮這個交易條件。

    因為她的忍耐力真的已經達到了極限。

    她忍不下去了。

    夠了,她努力過了。

    「當你的皇后……」

    她深吸一口氣,嚴肅而凝重地問出一句話「我可以想咬你,就咬你嗎?」

    「自然……什麼?」

    咬他?

    男人神色古怪起來,也頭一次顯出了清晰的迷茫。

    他聽岔了?

    雲乘月以為他是為難,還不死心,自己先退一步「那先給我咬一口吧?一口可以嗎?」

    她忍不住了,因為他身上真的,真的……

    真的好香啊!

    從他出現開始,就有一股濃郁異常、醉人異常的香氣,不停地涌動在她鼻端。

    就是最開始吸引她的、很香很好吃的黑霧的味道。她之前以為黑霧來源是盤龍印璽,現在卻知道,真正的黑霧——這位墓主的香味,比那還要香,而且香得多。

    如果說印璽是麻辣鍋巴,那這個人的味道就是四個湯底的高檔火鍋、藍鰭三文魚腹肉刺身、米其林三星的手工甜品……

    而雲乘月,就是餓了七天七夜、眼冒綠光的惡客。

    她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

    可現在控制不住了。

    她在心裏垂涎三尺,面上誠懇至極地說「我就咬一口,不會咬壞的……儘量不咬壞。」

    男人皺眉。他唇鼻英朗,眉眼卻秀麗精巧,此時微微一皺眉,就顯出一種纖細的清冷。

    他聲音總算還沉穩,問「為何想咬我?」

    雲乘月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你太香了,特別特別香,讓人把持不住。我……不咬的話,舔一口可以嗎?讓我先試吃一下,才能談當不當皇后的事,對吧?」

    她渴盼地看着他,說話時還不覺喉嚨一滾。

    男人……

    男人……?

    她是認真的?

    望着她隱隱泛綠的眼睛,他一時陷入了沉思。過了這麼多年,這個世界上的小姑娘……已經變得如此,如此……

    他說不上來。

    他們兩人,究竟誰才是會吃人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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