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就是冥王,酆都大帝。」
蕭葉說完,心虛地收回目光。
然而,原本在打鬥的東方鬼帝和中央鬼帝,卻在這時停下。
他們分別落在中央府的房頂之上,視線所落之處正是蕭葉和靈湊。
「你們先進屋。」
中央鬼帝許是怕東方鬼帝襲擊他們,所以出聲提醒。
蕭葉感激地看了中央鬼帝一眼,拉着靈湊往房間跑。
就在這時,半空中的幾位鬼帝和冥王全都落在中央府的上方。
「中央,你在害怕什麼?交朋友可以交,但是他們不能長久留在此處。他們是人,而這裏是冥界。人神鬼,各處於彼此的地方,本不該犯界,否則就亂了法則。我是冥界之首,雖然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去懲治誰,但是我也要起到嚴加管教的監督作用。」
這個聲音男女難辨。
蕭葉猛地回頭看着聲源處,那雙眼睛徹底看的清晰,清澈分明,卻有積分熟悉。
一張獠牙鬼面,讓人不免膽寒。
中央鬼帝看向蕭葉,沒再催他進屋,反而是看向方才說話的鬼面獠牙,「冥王,我交朋友是我的私事,這您難道也要管嗎?」
冥王思考片刻,說:「不,我不管你,但是我要提醒你。他們是人類,不屬於這冥界,他們來此已經違反天道。」
「多謝冥王提醒,他們只是來此做客,不日定會回去人間。」
中央鬼帝很有禮貌地向冥王一拜。
他飛身落地,引來東方鬼帝的妒忌。
剛想窮追不捨,被冥王攔住:「東方,你出來很久了,不回家看看妻兒嗎?」
東方礙於冥王的威嚴,只好忍恨放棄。
等他消失在中央府,跟在冥王身邊的另外三位鬼帝,全都不理解。
面面相覷後,問冥王:「冥王,你怎麼能容忍中央收留這兩位年輕人?」
「你們難道沒發現嗎?這兩位早已不是數天前的那兩位人類,還有,近來鬼城不斷出現一些別的凡人,縱然他們做了隱蔽法術,但還是沒能逃過鬼差的搜查。」
「確實,我親眼撞見兩個凡人殺了一些魂魄。」
西方鬼帝接了冥王的話,其他兩位鬼帝還有些半信半疑。
冥王抬了抬下巴,看向的方向正是中央府,蕭葉二人剛進入的房間。
「既然情況還不明朗,貿然清理這些凡人,根本不能做到斬草除根。到時,由他們引出另外那些凡人,再一網打盡。」
「冥王說的是,倒是我等過於急躁了。」
三位鬼帝齊聲說完,也跟着看向中央府的院子。
冥王繼續道:「今天,東方的行為可能會造成不可逆的情況,你們派人在城中查找另外的凡人,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是。」
三位鬼帝相應離開。
冥王定了定神,轉身在空中消失。
彼時,身在房間的蕭葉正站在被毀壞的門後,悄悄窺視他們。
因為離得遠,他並未聽清冥王和另外三位鬼帝說了什麼。
想到冥王那雙眼睛,蕭葉心有餘悸。
中央鬼帝為了他們住的更舒心,讓他們換到別的房間。
蕭葉趁熱打鐵,追着中央鬼帝,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去幽冥寒潭?」
中央鬼帝神情微怔,朝他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
靈湊也趕緊跟上,生怕錯過什麼。
兩人跟着中央鬼帝進入後院的一處假山里,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為了安全起見,靈湊和蕭葉相互攙扶。
蕭葉提醒走在前面完全不用掌燈的中央鬼帝,「怎麼不點個火把,還有這裏是你的地盤怎麼沒備寫燈火照明?」
「地方不允許。」
中央鬼帝嘆了一聲,帶着他們一直往前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一絲亮光,但很快蕭葉發現竟然不是燈火發出的,而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而對着夜明珠的方向,有一個煉丹爐,爐內放着不知什麼東西。
「這些都是要去寒潭必備之物,只是時間還未到。」
中央鬼帝說着,還特意到煉丹爐那裏看了那裏面的東西。
蕭葉好奇,當着他的面沒敢走近。
環顧四周,靈湊耐不住問:「幽冥寒潭到底有什麼,為何要準備那麼多的東西。」
這裏放的不僅有兵器,還有不少別的冥界的寶貝。
中央鬼帝沒有回他,站在煉丹爐旁,當着他們二人在場,對着煉丹爐施法。
頓時,原本沒什麼稀奇的煉丹爐發出赤紅的光芒。
好久之後,中央鬼帝抹了一把汗,「幽冥寒潭不是一般的地方,那裏有上古凶獸把守,它是冥王都無法制服的存在。」
「難道是混沌?」
靈湊猜測。
蕭葉搖頭否決:「不應該。相傳,冥界上古凶獸是有三隻的,分別是混沌、倏、忽。《莊子·內篇·應帝王第七》曾提到,南海有一隻帝王妖獸叫『倏』,而北海有一隻叫『忽』,而中央的帝王就是混沌。他們三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尤其混沌對其他兩隻妖獸那可以說是掏心掏肺地對待。有一人它們聚到了一起,忽和倏覺得混沌對他們這個好,他們也要為混沌做些什麼,他們看到混沌沒有七竅,不能看聽聞吃,所以他們就決定幫混沌刻出七竅。」
「你一個凡人懂得還挺多。」
中央鬼帝忍不住揶揄。
蕭葉卻是正經地看向他,「所以,幽冥寒潭把守的凶獸是誰?」
「倏。而另外兩隻,分別在地府的最深處和幽冥谷。」
「誰讓它們三個分開的?」
靈湊冷不丁地問。
中央鬼帝說:「沒有誰分開它們,你們所知道的,不過是你們人界的神話故事而已。」
「倏,外貌像老虎,大小如同牛般,長有一雙翅膀。因為早年一些不光彩的事,它便流落寒潭,但凡想要獲取千葉蓮,不管是人還是神都會遭到它的攻擊。」
「這麼說,人是必然要吃。只不過,嵇康你怎麼會想到找我們合作?」
「還是說,你想我們餵他飽腹,正好藉此機會摘取千葉蓮?」
蕭葉和靈湊一人一句,本是疑惑卻成了逼問。
中央鬼帝不慌不忙,「這鬼城並非你們倆是凡人,我若是想找凡人餵他,大可不必費心去布施幻境,引你們前來。」
「等等。」
蕭葉在夾縫中,好像聽到了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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