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涼亭里待了一陣,涵湘院的小廚房便是傳來晚膳已經準備好的消息,之後尤小雅便是領着三個小娃回家吃飯,飯後娘兒幾個又是在屋子裏各做各的事情呆了一會兒何媽媽便是過來領晉遠江二人回沐水園。
再之後就是晉媛媛纏着尤小雅讓她給她講睡前故事,尤小雅膩不過晉媛媛哄着她睡覺去了,等把晉媛媛哄睡着,她看着時間還挺早,便是讓小翠兒將下午收起來的那些沙發的圖樣給她拿了出來。
她依照前世的記憶又畫了幾張算是看的過去的,之後便是將圖樣交給了周媽媽,讓她找人去照着模樣做一套來。
不過周媽媽本就沒見過沙發,那日雖是聽尤小雅說了一些關於這奇怪凳子的做法,但那實在不夠全面,所以拿着圖樣又問了尤小雅一些細節東西。
「夫人說這裏面都用藺草來做支撐?」那日晉遠江曾提議用藺草代替海綿,所以周媽媽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就是尤小雅的想法。
「不用,藺草如果保養的不好容易長蟲而且晉家臨着河岸較近,春夏的濕氣都太重,藺草霉腐的話沙發就不能用了。」尤小雅雖然對藺草不是特別了解,但作為草蓆的原材料,大致都有這些毛病。
「那這坐墊里是用棉花來代替嗎?」周媽媽知道尤小雅做沙發是為了舒適的柔軟的感覺,而她能想到地柔軟的東西也就只有棉花了。
「用蕎麥殼和棉花一層一層的疊在一起,應該可以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原先得知沒有海綿的時候尤小雅一度是放棄了給自己弄套沙發的這個念頭的,但經由晉遠江的那提議,雖然用不了藺草,但也該是有可以替代的,所以最後她還是想要嘗試一下。
「蕎麥殼?」周媽媽知道在農村會有人用蕎麥殼來做枕頭,但那多半都是家境不太好,買不起瓷枕才用這些來代替的,因為蕎麥殼在農村根本不用花錢就能得到許多許多許多。
「嗯,不過一定要處理乾淨。不然也很容易蛀蟲。」尤小雅知道周媽媽之所以會有些不解,那是因為她覺得蕎麥殼的價值太低,但她並沒有要給她解釋的意思,所以只簡單的囑咐了一句。
「是。」周媽媽見尤小雅如此肯定。她雖是不明白她是怎樣的一個打算,但也還是恭敬的應了一聲,拿了圖樣,準備第二日便去找人做。
此後尤小雅也沒了別的事情,收拾了一番便是歇息去了。而整個晉家的院子也在各個院子的燈光相繼寂滅之後緩緩沉入了月色朦朧的夏夜之中。
沐水園裏的燈光與往日熄滅的時間相差無二。只是當一切都進入應有的軌跡之後,剛關上不久的一個房門小心翼翼的從裏面裂開了一條縫隙。
而後一個小小身影從那小小的縫隙里鑽了出來,隱約地能看到那身影四處打量了一番,見着沒人之後便是極快地合上了房門,然後急速中又不失沉穩的朝着院外走去。
夏日夜裏的晉家老宅,時不時會傳過一陣悠悠蟲鳴,在這寧靜的夜裏,說不得是有那麼些愜意的。涼風掠過草木之間,將日間遺留下的那一絲炎熱暑氣通通消滅了個乾淨,那出了沐水園的小小身影頗為小心的穿梭在這幽深的庭院之中。
巧妙而又警覺的避過了一波波巡夜的家丁護院。再躲過門頭上已然開始打瞌睡的門頭,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的行進到了晉家的那片人工湖邊。
豆豉花在露水的提撥下競相開放,大有爭奇鬥豔的架勢,雖然它們個個的模樣都那麼普通,但一叢叢聚在一起,借着朦朧的月光,那一絲絲的藍紫色糾結在一起,竟也是生出了那麼些妖嬈的味道來。
而這時,在夜色的掩護下。能夠依稀看清,那到了湖邊的小小身影正四處的張望逡巡着,而在張望無果後,他便是沿着那湖邊極快的走動起來。再看時才知道他的目的是那片正在盛開的荷花之處。
晉家所種的荷花多是白蓮,那純白潔淨的顏色總能讓人打心底里生出些說不出的仰慕來,正應了那一句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境像。
而在這一大片的白色荷花當中又偶有幾株粉嫩的帶着些幾分嬌羞的花兒正含苞待放,正所謂欲語含羞大抵也就是這樣的了。
不過待到那小小身影走到那片藕花之前,從他那依舊四處逡巡的模樣才看出了,他的目的。好像並非那一片或純潔或嬌羞的花兒們,倒像是在尋人或是等着誰來着。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朦朧的月光下,一片美麗的藕花前,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見着那小小身影在故作淡定的四處逡巡,似乎是他要等的那個人忘了時間還是怎麼的。
總之就在他幾欲拔腿離開又堪堪止住了腳步,如此三四次後,遠遠地從一片杏子林里走出了另一道頗為瀟灑隨意的身影來。
「你怎麼這時候才來?!」難掩怒氣的質問口吻,在那道身影靠近後,壓抑的響了起來。
「我睡了一覺才想起來,或許你會來這裏,所以出來看看,沒想到你還真是在……」另一道溫潤中不乏惺忪睡意的聲音緩緩響起,正說着還巧不巧的就打了個哈欠,而他的話也恰巧被這哈欠給打斷了。
「你!你居然忘了跟本公子的約定!」很生氣又很不甘的聲音頓時響起。
「都到了睡覺的時……時候,自然該是……要睡、睡覺的。」似乎一點沒受到那不滿聲音的影響,被指責的那人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含糊的說道。
「你!」那小小身影顯然被氣的不輕,一拂袖子轉身就要走,不過剛一抬腿又仿佛是想到了自己在這裏等了他那麼久,若是這時候離開,不是太不值得了嗎。因此半步沒走到又冷哼一聲,氣勢滿滿疊了回來。
「五公子在這裏等很……很久了嗎?」那個被指責的人,見着小小身影如此禁不住深邃的眼眸里忽地閃過了一絲瞭然的戲謔,只是說這話的時候,他又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未完待續。)
PS: 最近迷上做吃的,雖然弄的不咋樣,但貌似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嗯容某想想,下頓吃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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