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開只有硬抗了!
郝天龍一咬牙,雙臂十字交叉護在前胸,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砰!」結結實實,釋天生的拳頭重重砸在郝天龍雙臂之上,郝天龍感覺砸在自已胳膊上的不是人類的拳頭,而是鐵匠打鐵用的鐵錘。
「蹬蹬蹬蹬」,經受不起釋天生的怪力,郝天龍腳下站立不穩連退數步,兩條胳膊疼得發木,好象已經不屬於自已。
得理不讓人,釋天生腳下不停,一個箭步緊逼而上,左拳連環擊出直奔對手面門。
想要閃,腳下無根難以移動;想要格擋,兩臂發木不聽使喚。
「完了」,郝天龍兩眼一閉,自知這拳下來,自已少說也得躺在地上一兩分鐘醒不過來。
「嗚!」勁風襲面,強勁的拳風有如實質,吹得郝天龍的呼吸為之一滯,連鬢角的短髮都搖了幾搖,但等了半天,想像中的打擊卻遲遲沒有發生。
四周一片靜寂,除了牆角院根的蛐蛐鳴叫,院子裏如死一般的沉寂,沒有誰說話,也沒有誰喊叫,那些觀戰的人全驚呆了。
「怎麼回事?」慢慢的,郝天龍把眼睛睜開,只見在自已鼻尖前不到半寸赫然是一個缽盂大的拳頭。
背後冷汗冒出,郝天龍感覺自已就象在鬼門關前剛剛打了個來回,不用問,這是人家手下留情,要不然別的不說,自已的鼻子肯定早塌下去了。
「為什麼不打?」郝天龍沉聲問道。
「比武較技,點到為止。我和你無冤無仇,沒理由下狠手。」緩緩把手收回,釋天生一字一頓地答道。
「呃?這樣嗎?......」,郝天龍愣住了。
在部隊時,他受到的訓練就是用盡一切方法以最快的速度將敵人幹掉,退役後,幫派間的爭鬥更告訴他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已的殘忍,他從來沒有想過在和人爭鬥時還要手下留情,但現在,正是因為對方的手下留情才使自已沒有在這麼多人跟前丟了面子。
「我要的就是我的包裹,現在打完了,我可以走了嗎?」釋天生問道。
「可以,哈哈,當然可以。小兄弟,怎麼稱呼?」不打不相識,和釋天生經過這番打鬥,郝天龍對這個純樸的小伙子很有些好感。
「我......,你就和工地的那些人一樣,叫我小河南好了。」釋天生猶豫一下答道。
「呵,小兄弟,是不是姓名不方便說?」郝天龍何等精明,一看釋天生的表情馬上就猜出了三五分。
「......嗯。」釋天生點了點頭。他不習慣說謊話,所以碰到這個的問題只能用沉默來表示。
「呵呵,好,小兄弟,夠乾脆,我喜歡,我交你這個朋友了。來,屋裏坐,咱們好好聊聊。」郝天龍大聲笑道。
釋天生遲疑不決,他搞不懂剛剛一會兒前這個大漢還和自已拳腳相交,簡直是想置自已於死地,而短短几十秒後又變得如此豪爽,對自已是稱兄道弟。
「呵呵,放心吧,小兄弟,那件事兒已經過去了,現在咱們是朋友。我郝天龍吐個唾沫砸根釘,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如果有別的想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看出釋天生對自已抱有戒心,郝天龍乾脆指天發誓。
「噢。」雖然知道這些都不是好人,但釋天生卻對郝天龍有某種程度的好感,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講義氣,守信用,敢作敢為的人。
「呵呵,小兄弟,天哥這麼說就是已經把你當成朋友,怎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總不能不給天哥一個面子吧?」黑龍看出大哥確實是想結交這個年輕人,而這個年輕人也的確值得結交,別的不說,光是那一身好功夫大概尋常幾十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能把這樣的人才拉入幫內,以後誰還敢對天龍幫說半個不字?
釋天生的性格是吃軟不吃硬,別人對他越是威言恫嚇,他就越是要對抗到底,反之,別人若是笑臉相迎,好言相勸,他就抹不開面子,很難把『不』字說出口來。
「哈哈,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趙四,去把屋裏收拾一下兒,猴子,你帶兩個人到慶豐訂桌酒席送來。我要和小河南兄弟好好喝一頓。」察言觀色,知道釋天生心眼兒已經活動,郝天龍自作主張,吩咐着手下開始張羅。
幫派之中,當家老大的話就是聖旨,被點名的幾個小嘍囉不敢拖延,馬上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採辦酒席的去採辦酒席,釋天生這個時候如果再說『不』就顯得自已太過小氣,於是半推半就,被郝天龍和黑龍二人重新拉回了屋裏。
「三哥,這事兒就這麼完了?」看着幾個人進入屋內,癩痢頭滿頭霧水的問道,他想不明白老大為什麼不教訓這個河南小子,反而要請客吃飯?就算這個小子太能打,老大不是人家的對手,可是院子裏還有這麼多人呢!他就不信這麼多人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子。
「可不完了嗎。你想能怎麼着?」彭三兒沒好氣地反問道。他也看出老大有意要收這個河南小子入幫,而以這個河南小子的身手,只要加入幫中地位肯定會在自已之上,自已以後可得有好日子過了。
「胖和尚的仇就不報了?」癩痢頭還是沒想通。
「報仇?哼,想找死呀?也不撒泡尿照照,人家以後不找你的麻煩就算你祖上積了大德!告訴你,以後這種話別跟我說,那不是咱這樣的人惹得起的,不想吃苦頭,就夾起尾巴做人。」彭三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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