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的事情就要做到,雖然有點捨不得,不過既然已經答應譚宇去保安公司,釋天生還是把要離開的事兒向工地提出。
得知釋天生要走,工友們都有些不舍,不過對剛到城市的民工而言,保安工作比在工地打工要體面些,收入要高一些,算起來也是上進,所以大家也不能攔着。
三天的時間一晃就過,轉眼之間,星期五到了。
一早起來吃過早飯,大部分工友還在外邊曬着太陽,釋天生則回到工棚開始收拾行李,行李並不多,就是從天龍幫那裏追回來的一個提包和一個包裹,至於其他諸如被褥鋪蓋,飯盆飯勺,那都是趙工長還有工友們暫時借給他的,自已走了也就還給人家了。
「天生,收拾好了?」
正在給包袱打結,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是趙工長在說話。
「好了。」回過頭來,釋天生答道。
「有什麼落下沒有?」在釋天生旁邊的床板上坐下,趙工長關心地問道。
「沒了,我都查了過一遍,沒有落下的。」釋天生答道。看的出來,趙工長是沒話找話,就是想跟他多說兩句。
「還有什麼缺的儘管說,看看還有什麼能幫你的。」趙工長說道。人上了幾歲年紀眼窩就淺,和釋天生相處了十來天,他對這個性格純樸,塌實肯乾的小伙子很有好感,現在這個小伙子就要走了,他心裏也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趙大叔,這些天您沒少照顧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輕輕地搖了搖頭,釋天生感激地說道。
「呵,有什麼可感謝的,都是出門在外打工,誰還沒有遇到難處的時候,沒必要太放在心上,大不了以後趙叔有碰到困難的時候你就幫把手好了。」趙工長笑道。
「大叔......」,聽到這番話,釋天生更是感覺到趙工長的善良,心中一股暖意湧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呵,傻孩子,又不是生離死別,這麼婆媽幹嘛。說起來你這也是在進步,應該高興才對是不是。」儘管心裏也很難受,但趙工長還是安慰着釋天生。
「嗯......」,釋天生此時只會點頭。
「呵,譚宇那小子腦子很活,人很聰明,又有上進心,跟着他混肯定比在工地干有前途,不過他這個人有時太過精明,容易得罪人,到時候你要勸着他點兒......」
就象要送自已的孩子遠行,趙工長是說不完的叮囑,講不完的操心,如果平時,釋天生肯定會感到這些嘮叨煩人,但此時覺到的卻只有感動。
十點整,按着約好的時間,譚宇來到工地接釋天生去保安公司,來到工地門口,只見釋天生坐在門旁的磚堆上,旁邊放着的則是他的行李。
「小師叔。」譚宇離着老遠就招手叫道。
「哎。」從磚堆上站起,釋天生也揮手應聲道。
「手續都辦好了嗎?」來到釋天生旁邊譚宇問道。
「嗯,都辦好了。」釋天生點點頭答道。和譚宇離開時的匆忙不同,他提前三天就提出了請求,所以一切手續都辦得妥妥貼貼,連這幾天的工資都領了出來。
「辦好了咱們就走吧。公司那邊我都說好了,到那裏只要面試一下兒就行了。」譚宇催道。
「好,張大叔,我走了,有空再回來看您。」和不遠處的張長友打了個招呼,釋天生跟着譚宇離開了生活了十多天的頤景家園。
「咱們公司的全稱叫盛世威揚安全防範技術有限公司,總部地址在佑安門外大街中鼎村二區二十三號,公司業務範圍包括保安服務,特保服務,技防服務,停車場管理等等,負責招聘的經理姓區,待會兒咱們要見的就是他。區經理是位退伍軍人,今年四十多歲,脾氣很直,你見到他以後千萬不要畏畏縮縮,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軟不拉遢的人。只要過了他這一關,後邊的事兒基本就沒問題了......」一邊往車站走,譚宇一邊抓緊時間向釋天生傳授着面試技巧。
「嗯......嗯......,對了,如果他問我因為什麼事來北京怎麼辦?」聽着譚宇的經驗介紹,釋天生是連連點頭,將之牢牢記在腦中,當聽說面試時人家會問到個人情況時,心中一動,連忙把問題提出。
「呃......這個嘛,我倒忘了,你是因為打人才來到北京的......,你千萬記住,這件事在北京除了你我之外,誰都不能告訴,也不知道譚家人是不是報了案,萬一被人傳到公安局就麻煩了。」譚宇先是一愣,然後認真地叮囑道。
「嗯,那人家問我我該怎麼說呢?」釋天生也知道不能說實話,但他又不懂得說謊話,所以這種事兒只能向譚宇請教。
「這還不好辦,編唄。你也別說你是少林寺正宗和尚出身,就說你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在少林寺學過兩年功夫,最近藝成下山,想到北京試試運氣......」,譚宇對編故事倒是非常在行,沒費什麼腦筋,他就輕輕鬆鬆地幫釋天生把一切都搞定。
「嗯......,好,好,我記住了。」知道這就是以後自已的身世經歷,釋天生把譚宇說的每一個字都刻在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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