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那小子嫌工地掙錢太少,跑去當保安了。」崔工頭答道。
「保安?保安是幹什麼的?」釋天生不解的問道。
「呵,看來你是第一次來北京,連保安都不知道。說白了,就是給別人看家護院的,跟舊時候保鏢差不多。」崔工頭笑着稱道。
「噢,我明白了。那您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釋天生問道,的確,對他而言保鏢比保安好理解多了。
「哦......這我就不清楚了。他走的時候說是去了一家挺大的公司,具體在哪兒我也沒問。」崔工頭想了想抱歉地答道。
「啊!」一頭涼水當頭澆下。北京地方這麼大,連個大概的位置都沒有,這可讓他怎麼找呢?
「呵,小伙子,你也別着急,他走的時候會計出差沒在,所以工錢還沒領,我跟他說下個星期會計就能回來,估摸着到時候他就會過來拿錢。你留個地址,等他拿錢的時候我讓他去找你。」見釋天生一臉的焦慮。崔工頭笑着安慰道。
「這......」,釋天生可為難了。他現在連今天晚上到哪裏過夜都不知道又怎麼給人家留地址?
「崔頭兒,您不知道,小伙子昨天剛到北京就碰到幾個騙子,結果行李和錢全被騙了。崔頭兒,咱工地還缺不缺人,要是有的話我看就讓小伙子暫時留下來,一方面可以等人,一方面還可以掙點兒錢。您說是不是。」張長友提議道。
「呃?是嗎?」崔工頭重新打量起釋天生。
「是呀,大叔。我力氣很大,您請我,我什麼都能幹。」釋天生連忙說道:譚宇最少一個星期後才會回工地拿工錢,而自已身上還剩下只不到十塊錢,在這個一碗拉麵就得花三塊錢的地方靠這點兒錢怎麼活?所以當務之急還是找個謀生的活計,先把腳落下來再說。
「嗯,不錯,不錯,夠壯的。」伸出拳頭捶了捶釋天生的胸口,結實的簡直就象一堵牆,震得崔工頭的手都有點發疼。
「好,譚宇走了後工地正好缺個搬磚的,這個活兒就是累了點兒,也髒了點兒,小伙子,你能幹嗎?」崔工頭問道。
「沒問題。」不就是賣力氣嗎?釋天生不在乎。
「那咱就說好了,一天十五塊,包吃住,每個星期休息一天,行的話就跟我進去。」崔工頭點頭笑道。
「呵,小伙子,好好干,崔頭兒是個好人,跟着他錯不了。」見釋天生有了安置,張長友心裏也很高興。
「是,謝謝大叔,我一定好好干。」感激地向張長友道過謝,釋天生跟在崔工頭身後進了工地。
工地里到外都是水泥,砂石,紅磚還有鋼筋等等建築材料,兩座高高的塔吊足有三十多米高,攪拌機,發電機,還有不知名的各種機器擺在圍牆的一角,而在這些機器的旁邊蓋着幾間平房,那裏就是工人們居住的工棚。
此時大概到了七點,一些民工已經起床洗臉刷牙,不遠處的廚房裏熱氣騰騰,一陣陣小米粥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
帶着釋天生來到第二排工棚,崔工頭大聲叫着「老趙,老趙,出來一下兒。」
「來嘍。」隨着腳步聲,一個光着膀子的黑瘦中年人從屋裏小跑着出來,聽口音象是四川人。
「老張,這個是譚宇的老鄉,叫......叫什麼?」這時候崔工頭才想起還沒問這個年輕人的名字。
「釋天生,我叫釋天生。」釋天生連忙答道。
「噢,名字不錯。老趙,他就在你們這兒了,暫時先安排搬磚,以後看情況再說。天生,這是老趙,這個棚的工長,以後你就歸他管了。」崔工頭吩咐道。
「是,是。」老趙滿口應道。
「好了,人交給你了,等吃完飯你帶他到辦公室辦手續。」吩咐完事情,崔工頭轉身離開。
目送崔工頭離開,「進來吧」,老趙撩開門帘進到工棚裏邊,釋天生隨後也跟了進去。
這是一個大約五十幾平米的房間,裏邊密密麻麻地擺着十幾張板床,房間很暗,因為天花板上只有一盞十幾瓦的白熾燈泡,屋內空氣很差,因為十幾個人擠在這麼大點的一個空間裏生活,想沒有怪味才真成了怪事兒。
「呵呵,怎麼,不太習慣呀?」看到釋天生右手下意識地捂着鼻子,老趙笑着問道。
「嗯,還好吧。」不自然的笑笑,釋天生沒有再說話。
譚宇在寄回家的信中說他在北京過的很好,有大房子住,有好東西吃,每天白天工作完了以後還可以到工地旁的錄象廳里去看錄象,生活的簡直比過去地主老爺的日子還滋潤,沒想到真實的情況原來是這樣。
「呵呵,剛來的人都這樣,時間長了慢慢就會習慣了。好了,這就是譚宇原來的床鋪,你以後就睡在這兒吧。對了,你的行李呢?」來到一張空着的床鋪前站下,老趙笑着說道。
「我的行李不小心丟了。」釋天生答道。被人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不想再提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好吧,先去吃飯,被褥的事兒待會兒再想辦法。」顯然,這位老趙是一個做事非常幹練的人,三言兩語把雜物安排好,然後帶着釋天生趕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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