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拼酒?來就來,誰怕誰!
毫不猶豫,釋天生端起酒杯,「陳總,先干為敬。」微微一笑,一揚脖,滿滿一杯,至少三兩白酒便被他直接倒入口中。
蔡曉娟和孫儷都看傻了——那是白酒,不是白開水,就這樣一口灌下去,受得了嗎?
陳忠和也被鎮住了,他拿出兩個大杯盛酒,一方面是自恃酒量過人,一般人拼不過他,另一方面則是大多數人一看到這樣滿滿一大杯白酒,還沒等喝,自已就先嚇得打退堂鼓了,他是氣惱釋天生在他勸酒勸得正起勁兒的時候橫插一槓子掃了他的興,所以才使出這招,想給釋天生一個下馬威,殺殺他的銳氣,卻不成想人家不吃這一套,連個磕也不打,直接一口就把酒喝完了。
「好,夠爽快,我喜歡!」
粗人就有粗人的好處,想到什麼就是什麼,絲毫不隱瞞自已的好惡,在陳忠和的觀念里,酒品就是人品,想要知道一個人的本性,只要看這個人在酒桌上的表現就行了:一口一口慢慢抿的,肯定不會是豪爽的人;光看舉杯,不見酒少的人,需要防着有沒有二心;明明能喝,偏偏推三推四者必是腹有心機;所以,陳忠和最喜歡和喝酒痛快的人打交道,因為這種人實在,不用擔心和自已耍心眼兒。
陳忠和這一笑,蔡曉娟心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最擔心的就是釋天生應對不當,惹惱了陳忠和,她對陳忠和這種類型的人很了解,這種人做事往往只憑個人好惡,只要心裏痛快,賠本的買賣也干,對你看不順眼,你就是推着裝滿鈔票的車子送上門來他也不看一眼。
現在,陳忠和既然笑了,也就是說他接受了釋天生這個人,而只要接受了這個人,那麼以後的合作還會是問題嗎?
萬事開頭難,有了這個好的開始,後邊的繼續也就順利的多。陳忠和是一個場面人,釋天生既然把滿滿一杯白酒喝下,那就是給他陳忠和的面子,投入以桃,報之以李,他又怎麼能不另眼相看?
所謂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現在兩個人你一杯,我一盞,聊得那叫一個投機,知道的人明白他們不過才認識一個來小時,不知道的說不定會以為他們是十幾年的朋友。
酒足飯飽,賓歡主悅,陳忠和將幾人送出飯店大門,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的面前。
「呵呵,小黃,策劃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有空就過來坐坐,沒有公事兒,咱們也是朋友。」握着釋天生的手,陳忠和笑着說道。
「呵,您放心,就算您不歡迎,以後我也要常常上門討教。」釋天生笑道。
「呵呵,好呀,歡迎歡迎,我們那裏有的是樂師,要是想學樂器,我替你找個最好的老師,保證你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相當的程度。」陳忠和笑道。
「呵呵,一言為定。」釋天生笑着答道。
出租車離開,回頭望去,陳忠和還站在飯店門口向這邊揮手送別。
「呵,這位陳總還真是挺有意思的。」轉回頭,釋天生笑着說道。
「是呀,這是一個沒有什麼心機的人,很好打交道,只是太好喝酒,每次見到他都會被他灌酒,搞的我都有點害怕。對了,你怎麼樣了?」蔡曉娟笑笑答道,隨後美目一閃,關心地問道。
「什麼怎麼樣?」釋天生問道。
「你喝了那麼多白酒,沒事兒嗎?」蔡曉娟問道。
「噢,你問這個呀,呵呵,還可以吧。」釋天生雖不常喝酒,但他的酒量卻非常好,大概他的體質就是所謂天生的酒漏子吧,不過話雖如此,也是臉上紅潤,渾身酒氣逼人。
「謝謝你。」蔡曉娟有些感動,她知道,釋天生其實沒必要喝這麼多酒的,剛開始,陳忠和灌酒的目標是自已而不是他,如果他不是為了不讓自已多喝而站出來插上一道,陳忠和也就不會逼他拿喝啤酒的杯子喝白灑了。
「呵,沒必要。我是男人,我不能看着你被別人欺負不管。」釋天生笑笑答道,這是他的真心話。
「是嗎?......」蔡曉娟感到一股暖流從心底湧出,忽的鼻子一酸——如果釋天生在,他大概也不會讓自已被別人這樣欺負吧?
雖然醉眼矇矓,頭腦有點發暈,但釋天生還是注意到蔡曉娟情緒上的變化。
「呃......,你怎麼了?」
「噢,沒什麼.....,來,口香糖,醒腦的。」蔡曉娟連忙搖頭否認,從自已的坤包里取出口香糖遞給釋天生,用以掩飾自已的失態。
接過口香糖放入口中,一股清涼的薄荷味道迅速沖向大腦,整個人都馬上為之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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