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藩市,金門公園。
空曠的地下禮堂,酒德麻衣穿着一身緊身衣,靈巧的用兩根手指將自己吊在半空隔板上,兩隻手交替,向着禮堂上方的一個角落挪移。
酒德麻衣像是一隻靈巧的猿猴,受過專門忍者訓練的她可以用兩隻手指將自己吊在房樑上一整天。
他的目的地是一處通風口,前方有一個隱蔽的小平台,足夠兩到三人容身。
這簡直是為酒德麻衣量身定做的地方,她可以趴在這裏,平台足以掩住她纖細的身姿。
下方那群豬肯定也不會想到有人會潛入他們的大本營,還藏在這種幾乎不可能到達的地方。
「長腿長腿,我是薯片,你找到小白兔了麼?」
耳邊通訊器傳出薯片妞蘇恩曦的聲音,但此時蘇恩曦的聲音有些奇怪,那邊還伴隨着嗡嗡和震動聲。
「找到了,但我沒現身,他自己跑了。」
「怎麼還讓他跑了?真被人幹掉了怎麼辦?」蘇恩曦顫聲問道。
「干不掉,我調查的差不多了,今晚小白兔好像是最後出場的壓軸菜,前面開胃小菜沒掛掉,小白兔不會有危險。」
「哦~那~就好~」
酒德麻衣終於發現了蘇恩曦那邊的異常,她聽出了對方奇怪的說話方式和背景中的不對勁聲音。
「薯片,你想男人了就去酒吧的台子裏領回去一個,沒必要一個人辛苦躲在房間裏玩橡膠棒。」酒德麻衣面色古怪的調侃道。
震動, 蘇恩曦古怪的聲音, 酒德麻衣用自己的下半身都能猜到蘇恩曦此時正在做什麼。
「噗!!!」對面的蘇恩曦直接噴了出來,她怒道:「你個污婆瞎說什麼!我這是試試最近新買的頸椎按摩儀,收起你那不健康的想法!」
「哦~按摩儀啊,我懂我懂……」酒德麻衣壞笑道。
她是老懂王了, 脊椎兩個字直接被她有意忽略。
薯片妞單身這麼多年還在悲催的母胎solo, 有點需求也是很正常的嘛。
「你懂個屁!」
蘇恩曦心煩意亂,直接將通訊器掛掉。她黑着臉坐在椅子上, 看着面前桌上的粉紅色按摩儀, 沒好氣的隨手扔到了房間角落。
縮在椅子上生了幾分鐘悶氣,蘇恩曦這才突然想起, 她剛剛好像和酒德麻衣聯繫是要說什麼事情的。
光顧着生悶氣了, 正事沒說!
猶豫再三,蘇恩曦還是重新連接了和酒德麻衣的通訊。
剛連接成功,酒德麻衣調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呦, 這麼快?薯片,你未來如果找了厲害點的男朋友,會直接壞掉的。」
滴……
通訊器再一次被掛斷,蘇恩曦斷的毫不猶豫,她本人已經坐在椅子上抓狂了。
臭長腿!她怎麼這麼討厭啊!
不就是比我多了一二三……多了二十來個前男友麼, 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娘要是想找分分鐘就能弄到手一個加強連!
話說回來, 她這次通話又沒和酒德麻衣交代任務。
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甚至在心中想着,如果長腿繼續笑話她從此以後就絕交, 蘇恩曦重新撥通通訊器。
「好了好了,不鬧了, 你想說什麼快說, 一會等那群蠢豬人齊了就沒時間了。」
蘇恩曦憤懣的撕開一袋薯片, 道:「你能不能收集一些這次任務涉及到的家族,我想趁此機會撈點錢。」
這次涉及到的豪門範圍之廣, 以蘇恩曦的能力, 恐怕趁亂撈出來的不只是『一點』錢。
那會是讓任何一個富豪都眼睛發綠的天文數字。
「我只能儘量。」酒德麻衣壓低聲音,她本只是打算製造紛亂救出路明非,並不想和那群噁心的傢伙接觸。
「靠你發揮了, 當然, 還是保證任務為首要。」
「放心,掛了,下面快開始了, 等我回去給你介紹優質男人……」
酒德麻衣沒說完,通訊器被第三次掛斷。事情已經交代完畢,估計氣急敗壞的蘇恩曦不會再次打來了。
靠在水泥地面上,酒德麻衣伸了個懶腰。
薯片妞就是瞎操心,以她執行任務多次的經驗,潛入隱蔽自己的行蹤簡直比自己用手指達到快樂巔峰還要容易。
怎麼可能會被發現。
「喂,你占的地方太多了,向左挪一挪,給我留點空間。」
一個男人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酒德麻衣背後,緊接着她就感覺自己的屁股被踹了兩腳。
是誰?完全放鬆的酒德麻衣完全沒有察覺對方的到來。
她的身體條件反射的從地面彈起,手肘揮向後方,另一隻手已經抽出了大腿上的鋒利匕首。
酒德麻衣的攻擊沒有任何效果,她的手肘被對方捏住,同時另一隻手裏的匕首也被收繳。
她試圖將匕首抽回來,但對方的力量很大,如同鋼鉗,匕首紋絲不動。
下一刻,酒德麻衣感覺到一個身軀朝着她壓了下來,對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腰上,順便將她的雙手扭在了背後束縛住。
這讓之前酒德麻衣的反擊行動變得尤為可笑,就好像她故意自己把雙手送到了對方面前求綁架一樣。
酒德麻衣沒有放棄反擊,身軀以反人類的弧度彎折,被黑色緊身服緊緊包裹的修長右腿高高揚起,直奔身後那個混蛋的腦袋。
她的後腳跟閃爍着寒芒,那是藏在她鞋子裏的刀。
謝宸也沒客氣,直接像勒馬一樣將酒德麻衣的上半身高高拉起,相對的酒德麻衣只能落下右腿,來自後心的一擊直接化解。
「這麼凶?怎麼說咱們也算是老朋友,見面就動刀子不好吧?」謝宸挑眉問道。
「謝宸?」酒德麻衣詫異開口。
剛剛的一套動作都是她條件反射做出的, 等她再次聽到身後男人的聲音,這才發現十分耳熟。
「你起來!」酒德麻衣沒好氣的掙扎了一下,謝宸也鬆開了酒德麻衣的雙手。
酒德麻衣起身, 揉了揉自己發酸的手腕, 警惕打量着身旁的男人。
如今她才完全確認,好像這人真的是那個最毒的混蛋。
「我就沒見過一見面就碰我屁股又騎在我身上的老朋友!」酒德麻衣冷笑道:「下次見面是不是就要直接脫衣服了?」
「你怎麼能憑空污人清白?」謝宸委屈道:「我明明是用腳踹的,你對我完全沒有吸引力好吧?」
谷瞞
酒德麻衣雙手環凶,冷笑道:「沒有吸引力你偷瞄什麼?我的腿怎麼樣?要不要你踹了你家那個,我可以考慮和你試試。」
這雙腿可是酒德麻衣最引以為豪的部位,把薯片妞都饞壞了。
謝宸收回正大光明的目光,面露嫌棄之色:「不過如此,我能從櫻花國分分鐘定製十套和你差不多的娃娃。」
「你!」
酒德麻衣不說話了,這個混蛋的氣人功力一如以往的強大,就是活佛也會被三兩句話氣的飆髒話。
她怕繼續聊下去會把咪咪都氣大。
謝宸攤攤手,表示自己對線完全無壓力,只要臉皮厚,他就是無敵的。
「你來做什麼?你們那個魔鬼老闆又盯上誰了?」
「小白兔第一次任務,我來當保姆。」酒德麻衣沒好氣的說道:「但我沒想到你會來。」
早知道這個混蛋會跟着,她還來費心費力幹什麼?
在卡塞爾窩着當宅女不香麼?
「沒辦法,昂熱老頭不放心他的寶貝s級,就打發我這個勞碌命過來了。」謝宸無奈攤手。
當年謝宸第一次實戰任務可是沒什麼人帶着,他獨自一人把危險混血種槍決了。
二人對視一眼,同為工具人的他們在此時竟然產生了些許的共鳴。
「現在怎麼辦?我們等小白兔被送上餐桌?」
「我的任務是保證路明非不死,在這之前可以讓他感受一下龍族世界的真相,他有點過度傻白甜了。」謝宸毫不客氣的說道。
酒德麻衣點頭,「同意,小白兔是有點天真過頭了。」
她不同意也沒用,她打不過這個混蛋。
謝宸突然上前用手捂住了酒德麻衣的嘴,不等對方發作,謝宸小聲開口道:「等等,好像又有人來了。」
早在上來之前,謝宸就張開了電磁領域,周圍的風吹草動都像是立體投影,逃不過他的感知。
在謝宸的感知中,有兩個陌生的氣息在逐漸接近他們的位置。
可誰會跑到這麼高的地方?
謝宸看向他們身後的通風口,那裏被一扇鐵欄杆隔離開,這是一扇能被打開門。
下方眾人明顯都是長期養尊處優的貴族豪門,沒有人會選擇爬通風口上來。
「通風口?我就是從這裏爬上來的。」酒德麻衣小聲道。
謝宸點頭,他慢慢逼近通風口的位置,迅速將鐵門拉開,兩隻手探出。
等到謝宸收回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被他拽了出來。
謝宸精準的掐住了對方的勃頸,那是兩個漂亮的女孩,但他們在謝宸手中就像是瀕死的天鵝,美麗又脆弱。
謝宸皺眉,他認出了其中一個女孩的樣貌。
這不就是在酒吧把他當牛郎非要和他搭訕的瘋女孩麼?
一旁的酒德麻衣伸手指了指兩個女孩,對謝宸使了個眼色,做出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她可不是什麼善茬,為了任務的執行,酒德麻衣會掃清面前一切障礙,無情的推動任務的進行。
再者說,能找到這個地方的小姑娘,絕對也不是什麼傻白甜。
謝宸搖搖頭,這個女孩頂多是蠢了點,應該不是混血種,再不濟她的身上也沒有那種讓謝宸都感覺混沌噁心的味道。
倒是那個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謝宸能看得出她在故作冷靜,但終究是年齡尚小,經歷的事情不多,就算是早熟也無法像老江湖一樣沉着應對所有變故。
謝宸看出了女孩極力掩飾的慌張,甚至在這種距離死亡極近的一霎那,謝宸看到了女孩眼睛中逐漸亮起的金色光芒。
沒有那種混雜感覺,謝宸能感覺到對方很純淨的精神力,是天生的混血種。
當黃金眸子亮起的一霎那,女孩心中的所有慌亂仿佛不翼而飛。
她就這麼被謝宸捏着勃頸,無視下一刻就會到來的死亡,安靜的與謝宸對視着。
謝宸終究還是鬆開了手,兩個女孩跪在地上,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年紀稍長的女孩甚至開始劫後餘生的輕聲抽泣。
為了不驚擾到下方的眾人,謝宸張開複數層的電磁領域,干擾削減聲音的傳遞。
「是你……」布蘭妮抬頭,她不可思議的看向謝宸,看着這個和幾個小時前完全不同的男人。
幾個小時前在酒吧的男人儒雅、乾淨,此時的他霸氣卻危險,就像是被上了身一樣。
謝宸伸手示意布蘭妮不要說話,他轉頭看向個子嬌小的女孩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叫安娜·普拉托,這是我的姐姐布蘭妮·普拉托,我們來自普拉托家族,我們的父母正在下面。」
安娜還特意補充道:「是的,他們就是下方那個邪惡教會的一員,是愚蠢的教徒。」
女孩冷靜的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布娃娃,毫不猶豫的將下方的父母賣了。
混血種的覺醒是一種很不講道理的事情。
就普遍理性而言,只要遠祖時代家族中出現過攜帶龍族基因的人,其後代都有可能覺醒成混血種,只是概率不同。
也就是說即便父母不是混血種,後代也有可能覺醒。
很顯然,安娜就是這樣的存在,她的父母是通過某種特殊手段獲得了混雜且弱小的血統,可她卻是混血種。
甚至從那雙漂亮的黃金眸子來看,安娜的血統等級不低。
至少是b+,甚至還有可能更高。
「如你所見,我負責處理這件事,下方的那些瘋子很危險,包括你的父母。」
「我知道,你可以殺了他們。」安娜平靜的說道。
「安娜!」一旁的布蘭妮驚叫出聲,她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會放任其他人殺掉他們的父母。
安娜沒有理會驚叫的姐姐,繼續道:「我還可以為你提供下方大部分教徒的名單。」
她的父母曾經統計過教徒的名單,安娜大致翻閱過,記了個七七八八。
普拉托夫婦根本就沒想到年僅八歲的安娜會記住這些東西。
「你想要得到什麼?」謝宸眯着眼睛問道。
「我想要接觸世界,不是下方那種虛假噁心,而是真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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