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下,穿着廉價裙子的女人打量了一下站在牆邊的賀山,伸手招了招,黑亮的指甲在路燈下反射着光芒,她拋了個媚眼過去,嬌聲道:
「先生,這麼晚還在外面,要不要到我家裏坐坐喝杯咖啡?」
波茲瓦爾的女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更沒有太多保守的思想,忠貞也完全當成廁紙,別說這女人還沒有結婚,就是結婚了的很多女人,都是有情人的。
當然,從社會的角度來看,還是需要批判的。
賀山沒有出聲回應,而是禮貌的笑笑,權當婉拒,再用幻術略微引導之下,才讓這女人迷迷糊糊的自己進了隔壁屬於她自己的屋子。
「午夜十一點半以後能在這裏的三樓找到那位醫生。」
「我在這裏等到快要十二點了,反而沒有人來往,那個所謂的醫生真的存在嗎?」
賀山心裏琢磨着,決定還是不要繼續等下去了,邁步走進這棟小樓。
樓道的空間很是逼仄,而且角落還散發着腥臊味,估計是某人施過肥了。
樓梯也是又髒又亂,一樓的樓梯身體有跨度不一的台階,換個馬虎的過來一準栽跟頭。
一樓有兩戶,一左一右都緊閉着房門,上面還用鎖鏈鎖着,裏面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二樓乾脆就是空蕩蕩的毛坯,一覽無餘,除了些許水泥塊、零零散散的人工肥料,什麼都沒有。
很快,賀山爬到三樓,這裏和二樓基本上沒什麼差別,就是多了個燈泡,橘黃色的燈光下,一個穿着發黃白大褂的男人戴着頭套站在那裏,雙眼漠然,雙臂低垂,穿着黑色的手套,手中握着一柄看起來就鋒利的手術刀。
「噔噔噔」看到賀山的一瞬間,這位『醫生』狂奔而來,手中的手術刀反射着光芒。
「讀不到任何東西,不是對方精神意志太強,而是——」賀山一發眼衝擊送過去。
「咚!」『醫生』倒飛出去,頭套刮破,露出青色的皮膚與呆滯的面孔,脖頸處還有縫合的痕跡。
「這是一具人類屍體製作出來的傀儡,一見面就襲擊我,證明真正的醫生應該知曉我來者不善,我從九點五十來到這裏,等到現在見過十三個人,十一點半以後見過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是流浪漢,另一個……」
賀山隨手打爆傀儡的腦袋,意念一動,瞬移到三樓的邊緣,從上至下能夠看到隔壁的房子根本就是個同樣廢棄的房子。
「那個女人就是醫生。」
「她應該見到了我用幻術驅趕那個流浪漢的樣子,所以才會有所防備,主動出面試探,並且留下一具傀儡戲耍我。」
「竟然輕易的瞞過我的讀心,看來不能依賴讀心這種超能力了。」賀山總結着自己犯的錯誤。
大半夜的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西郊已經足夠顯眼,更別說還是那位疑似非凡者的『醫生』所在地附近,可他因為讀心讀到的全然是正常的心理活動,所以很輕易的上當了。
賀山閉目全力展開嗅覺,除了那些惡臭的味道以外,最多的就是——
「好濃的血腥味,這裏到底死了多少人?」
賀山睜眼一步邁出,緩緩落到樓下,再次邁步進入一樓,彈指崩碎一扇房門,藥水味混合着血腥味猛烈的傳來。
「房門有怪異之處,竟然能夠阻隔我的嗅覺,怪不得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問題。」
邁步走進去,裏面簡直就是個大型的屠宰場,人類的器官、肢體、腦袋隨處可見,地面被血液和各種體液染成了紅紅綠綠的顏色。
牆壁上更是刻意被用腦漿、膽汁和血液塗抹出一副畫面:
無數鮮血勾勒出的屍體搭建出來的舞台上,一扇黑色的大門佇立着,六個小人有兩個背靠背,三個人站在一起,一個人漂浮在空中。
「醫生……」
賀山低頭望着一個女孩腦袋黑洞洞的眼眶,臉上露出笑容,眼中卻極其的冷漠,「我記住你了。」
他沒有在房間裏多待,這種環境太壓抑了,只有變態和瘋子才會喜歡這裏或者製造這裏。
賀山又去另外一個房間看了看,果然又是一個屠宰場,只是送上流水線的,不是動物而是人類。
有區別的地方在於,是第一個去的房間裏有詭異的畫作,而且死者全是孩童。
另外一個房間則要整潔的多,沒有畫作,也沒有弄的到處都是各種液體留下的痕跡,肢體也都拼接起來,形成一個又一個怪異的形體,肢體也都沒有發臭,用藥粉仔細保存過,可以想的出來,樓上那具傀儡,應該就是在這個房間製作出來的。
賀山這次仔仔細細的將整棟樓搜索了一遍,再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東西。
恐怕就算真的有東西,人家也早就轉移了,十一點半多見到的那個流浪漢時,賀山應該就已經暴露了,至於他的幻術到底有沒有遮掩身形,他自己都沒啥信心,畢竟超能力方面他頂多也就是會用。
「十一點半以後才能見到醫生,這點可以考慮在線索裏面。」賀山站在樓頂默默的想着,「到底有什麼職業是十一點半以後才有空的呢?」
「而且藥水的味道……」
「醫院?」
「醫生的存在已經有十年以上的時間,醫院很有可能是ta就職的地方,那個女人的面孔——」
「不對,長相絕對不能作為參考,很有可能是假象,倒是那件裙子,標着f的廉價長裙,可以作為參考。」
賀山回憶着與醫生見面後的一切細節。
「聲音很清亮,皮膚細膩,不像是上了年紀的人,在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肌肉並不發達,指甲發黑,黑的不正常,很有可能是長期與某種藥水接觸過的結果。」
「穿着一雙平底鞋,鞋子有個獨特的圖標,一雙翅膀交叉……」
賀山歸納了所有的線索後,沒有再停留,縱身落到地面,抬手、握拳——輕揮。
「嗤!」氣流翻滾的聲音擠壓出一聲不是很大的撕裂音,小宇宙的力量與拳壓席捲過去,整棟樓完全化作最基礎的原子,伴隨着之後趕到的氣流吹上天。
原本廢棄大樓所在的地方,已經成為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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