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評論的問題,看到還是有人在問,就先回復一下,這兩天評論區和本章說都在維護,所以在起點裏看不到大家的評論,但是在作家助手裏我還是能夠看得到的,因此有問題大家依舊可以留言。編輯說這個情況周末應該就會好了,所以不需要太過擔心。那就這樣,不佔用字數了啊,苦笑。)
東部雪原。
一隻巨大的野獸正在雪地上尋找着食物,這是一隻象熊,它有着一身油光發亮的棕黑色皮毛,四米高的身軀讓它看起來有着非凡的壓迫力,巨大的手掌可以輕易的挖開岩石和積雪,讓它在雪地下找到深藏着的雪地蠕蟲。
雖然獸群已經被趕回了山脈之中,但是偶爾,平原上也還是會有一兩頭野獸在外遊蕩。不過獨行的野獸,通常很難對全副武裝的隊伍造成什麼影響就對了。
哪怕是在東部平原上,有着絕對體型優勢的象熊也是如此。人類的武器和工具,讓他們在和野獸的個體較量中總是能夠取得優勢。
在巨型野獸稀少的冰原東西部,肩高最高能夠達到六米的象熊已經是絕對的巨大個體了。
但它們名字的由來,可不只是因為它們那如同大象一般的體型,更在於它們那形似象鼻的粗短鼻子。
而這,也就是這隻象熊會被盯上的原因。
雪原上,一處雪坡的後面。
艾爾戴着一頂頭盔趴在積雪間,看着不遠處走過的象熊,眨了眨眼睛,對着身邊的柳原問道。
「柳原,真的沒問題嗎?」
「嗯。」雪坡的另一邊,柳原坐在那裏,往自己的左輪手槍中裝着子彈說道。
「它的鼻子,手掌,頜肉都很好吃,我們的運氣不錯。」
說着,柳原就已經裝完了子彈,撥轉了一下彈巢,反手一甩,便將彈巢甩進了槍身里。
「嗯。」艾爾輕輕地應了一聲,這還是她第一次和柳原一起狩獵野獸,說不緊張,那一定是假的。
但是她也沒有太緊張,畢竟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她也不再是之前那個動不動就擔驚受怕的孩子了。
起碼,她的心性成熟了許多。
沒辦法,雖然說來殘酷,但是失去,顯然是讓人成長的最快的方式之一。
「咔。」
蹲坐在雪坡上,柳原扣下了手槍的撞針,並用槍口瞄準了坡下的那頭巨熊。
「呼。」她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隨後,便是一聲槍響。
「砰!」
火藥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槍聲迴蕩在雪原里。
子彈沒入了象熊的脖頸,在它的皮毛血肉間炸出了一片血花。
「吼!」象熊吃痛地咆哮了一聲,緊接着,便扭過頭來看向了正蹲在雪坡上的柳原。
柳原的左輪手槍曾經交給一個槍匠改裝過,所以可以使用大口徑的子彈,從而提升威力,而粗長的槍管也保證了它的射程和精準性。
但是在殺傷力巨大的同時,這把槍後坐力很大,因此如果是一個普通人使用的話,最多三槍,就會因為手腕損傷而無法繼續射擊。
不過,誰讓柳原是柳原呢。
這把槍從某種角度來講,和她也算是天生一對了。
柳原的第一槍因為角度原因,並沒有將象熊直接斃命,於是象熊轉過了身,向着雪坡上沖了上來。
四米高的野獸發起衝鋒時,聲勢顯然是浩大的,這讓艾爾的臉色有一些發白。
一百多米的距離,轉眼就被象熊縮短了一半。
此時,它和柳原之間的距離是五十米。
於是柳原站起了身來,再一次舉起手槍。
「砰!砰砰砰砰!」
五聲巨大的槍響震得艾爾頭暈目眩。
而那頭象熊呢,則是帶着一往無前的沖勢撲倒在了地上,撞起了一片積雪,最後堪堪地倒在了柳原的面前。
這使得一大片沾着血的積雪直接蓋在了柳原的身上。
「噗。」吐出了一口嘴中的雪水。
柳原站在原地,神色平靜地拍了拍肩膀,看着身前這隻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巨熊,收起了手槍說道。
「搞定。」
實話實說,柳原一向擅長解決問題。
······
「嗒。」便攜式的爐火被點了起來。
柳原坐在一旁拿着短刀處理着象熊的屍體,這具倒在地上都有三米高,六米長的巨大屍體就像是一座小山,光是放血就要放上好一會兒。
「哼哼哼。」柳原再次了哼起了她的那首小調。
割開了象熊那粗短的象鼻,從它的鼻子裏抽出了兩條鼻筋,柳原心滿意足地將它們放進了一個鐵盒裏,擺在火上炙烤着。
「這是什麼?」艾爾疑惑地看着柳原處理好的奇怪食材,出聲問道。
「這頭熊身上最好吃的東西。」柳原一邊割着象熊的頜肉一邊回答道。
可以說她就是為了這兩根東西才盯上這頭象熊的。
要知道,哪怕是在冰原里無數的「食物」中,這東西也能算是排得上號的美味了。
可惜一頭象熊全身上下就只有這麼兩根。
「滋滋滋。」
火焰的熱量擴散着,鐵盒裏,象熊鼻筋上的油脂很快就融化了開來,散發出了一種淡淡的奶香味。
柳原看準時機,從工具袋裏拿出了那罐白色粉末,將之均勻地灑在了鐵盒中。
然後她又將兩塊割好的頜肉放入了鐵盒中。
嗯,要吃什麼部位就自己割,割了就烤,烤了就吃。
坐在野獸的身邊自助烤肉,累了還能倚靠鬆軟的皮毛和舒適的肉墊,這是巨型野獸才能夠帶來的奢侈享受。
真好啊。
柳原拿起了一罐煮好的茶(雪水),淺淺地喝了一口。
這可比待在溫室里舒服多了。
不得不說,相比於溫室那種壓抑的環境,柳原確實更喜歡開闊的雪原。
畢竟對於她來說,這種在普通人看來堪比絕境的地方,其實和家門前的雪地也沒什麼區別。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把冰原上的野獸排列成一條食物鏈的話,那柳原絕對是處於金字塔頂層的存在。
即使是體長超過二十米的「怪物」,都曾是她狩獵過的對象。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艾爾打開了閉合式的頭盔,也喝了一口茶,然後學着柳原的樣子倚靠在了象熊的肚子上。
這裏並沒有傷口,所以也沒有血跡,有的只是那可以明顯感受到的柔軟,和還沒有散去些許的溫熱。
象熊的皮毛是一種高級商品,在溫室里,它們通常都是上等人用來裝飾家居,製作沙發和床墊的東西。
可以說,除了營養劑之外,艾爾是又體驗了一次上等人的享受。
「嗯。」捧着手中溫熱的鐵罐,艾爾半躺在象熊的肚子上,愜意眯起了眼睛,發出了一聲低吟。
觸在臉上的絨毛有些癢。
這讓她在突然之間覺得,這條通往死亡的路倒也並沒有那麼痛苦,反而比她從前相信着未來的日子要過得舒服多了。
怎麼說呢,這大概就是放棄了一切之後的輕鬆吧,苦笑。
對於以後沒有了任何的期盼,所以便停留在了當下的時間中。
也不知道這應該說是一種悲哀,還是一種幸運。
大概是鼻筋烤好了,柳原坐了起來,用叉子叉起了一根遞給了艾爾。
「嘗嘗?」
「嗯。」艾爾點了點頭,接過了柳原手中的叉子,然後將那一根泛着油光的鼻筋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唔。」下一刻,她就發出了一聲低呼。
那根鼻筋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硬,反而非常柔軟,咀嚼起來的時候,有一種相當軟糯的口感,卻又很難嚼斷。每一口仿佛都能從中嚼出濃郁咸香的肉汁來,再配合那種特有的奶香味的油脂,艾爾差點沒把整根叉子都吃進自己的嘴裏。
一直嚼到嘴巴酸痛,艾爾才咽下了那一根鼻筋,卻還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自己嘴巴,把目光落在了正叼在柳原嘴中的那一根鼻筋上。
柳原注意到了艾爾的視線,吸溜的一下把整根鼻筋都吸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一邊嚼着,一邊挑了挑自己的眉頭。
開玩笑,想從她的嘴裏搶食。
你還能把我的嘴巴掰開不成?
看着柳原那泛着油光的嘴角,艾爾撇了一下嘴巴,隨後又把視線放在了鐵盒中的頜肉上。
然後,兩人就又是一陣大快朵頤。
夜裏。
晚風陣陣,但是燃燒着的火焰和身後的皮毛都讓這個夜晚不再是那麼的寒冷。
艾爾和柳原靠坐在象熊的肚子上。
屍體後頸中放出來的血,都已經流下了的雪坡。
柳原倒也不擔心這會不會引來什麼野獸,反正現在大部分的獸群都已經逃回了深山,就算引來了那麼一兩隻落單的,她也可以輕易的解決。
「哼~哼哼~」柳原的嘴裏還在哼着那一首歌。
吃飽喝足後,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艾爾仰着頭看着夜空,晴朗的夜裏,繁星毫無遮蔽的閃爍着。
「柳原。」這時,女孩突然出聲問道:「你一直在哼的,是一首什麼歌?」
「嗯?」柳原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後將雙手枕在了腦後懶散地說道。
「哦,這是我家鄉的一首歌謠,唱的是遠方的故人。」
「那可以唱給我聽聽嗎?」艾爾又問道。
「行啊。」柳原淡淡地應了一句,接着便閉上了眼睛,緩緩地唱道。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願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出自:在水一方-鄧麗君。)
柳原的聲音有一些低沉,帶着些許沙啞,卻正好唱出了一種別樣的意味。
歌聲在雪原中迴蕩着,緩慢而悠揚,像是正帶着歌唱的人心中,那種深深的思念。
思念她在遠方的故鄉,思念那在故鄉,等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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