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 顏舒累得不行,晚上回家一沾到床,立馬就睡着了, 再次睜開眼天色已經大亮。愛字閣 m.aizige.com
顏舒坐在床上,沉思了兩秒。
所以,洞房花燭夜, 就這樣被她睡、睡過去了?
虧得她還準備了些小花樣,打算昨晚給他一個驚喜呢!
顏舒懊惱地抓了抓腦袋, 趿拉着拖鞋跑到書房, 圈住男人的腰,小臉埋在他背上:「你昨晚怎麼不叫醒我呀!」
許裴在她手背拍兩下,手指順着往上, 揉了揉她的發:「你昨天那麼累, 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叫醒你做什麼。」
顏舒聲音有點悶悶的:「可昨晚不是洞房花燭夜嘛」
洞房花燭夜啊。
這幾個字在男人心尖滾了一邊,撩起一片灼灼烈火,修長結實的胳膊在桌面上隨意一揮, 拂開面前的幾支筆,反手箍住太太的腰, 輕鬆將她抱到辦公桌上。
顏舒還沒反應過來,一片天旋地轉後,雙腳便懸了空。
下一秒,男人俯身, 黑壓壓的身影整個籠罩下來,指尖順勢探入她的裙擺:「沒關係, 太太願意補償我就行。」
補償是肯定要補償的。
顏舒心裏有愧,還將她準備的新花樣盡數奉上, 看得男人眸色越來越沉,捉着她的腳腕狠狠發力。
她瑩白圓潤的腳趾猛地一縮,勾在趾頭上的拖鞋跟着急促地搖搖晃晃,不多時便輕不可聞地落到了長絨地毯上。
男人像是得了趣,沒完沒了地要着她的補償。
第二天,補償。
第三天,補償。
第四天
顏舒嚴重懷疑自己整個假期都要交待到床上,或者說,不僅僅是床上。
還有辦公桌上、浴缸里、落地窗邊,甚至廚房
快樂是真的很快樂,但也太累了!
大年12晚,等到男人洗完澡,顏舒緊張地揪着被子,委婉暗示他:「許老師,明天一早要去機場呢。」
他們一早便訂好了機票,準備明天出發,去印度洋邊的海島上度蜜月。
許裴伸手,浴袍腰帶松松打了個結,光腳走到窗邊,俯身在她唇邊落下一個親吻:「嗯,所以今晚早點睡。」
顏舒捂着這幾天被他折騰得酸痛的腰,正欲鬆一口氣,卻聽他頓了一秒,柔聲補充道,「明天開始,換個地方補償?」
顏舒:「」
總之,就是很後悔。
當初就不該答應什麼補償!
-
顏舒之前去過不少地方,但和許裴一起出去,還是第一次,晚上躺在床上難免有點期待,又有一些忐忑。
她窩在許裴懷裏,有點不安的:「我聽別人說,旅行途中最容易吵架鬧矛盾什麼的,我前幾天做的那期節目裏,小兩口度了七天蜜月,就吵了七天的架,回家當天就把婚給離了呢!」
許裴無奈地拍拍她的腦袋:「你帶個人過去就好,其他的交給我。」
顏舒還有點擔心:「可是——」
「嬌嬌。」
「嗯?」
男人的拇指很輕地從她肩頭滑過,聲音低沉了點:「你睡不着麼?」
顏舒:「睡得着!」
她麻溜鑽進被窩,身後的男人貼心地為她關上了燈,長手長腳地纏了上來,將人擁入懷中之時,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晚安。」
事實證明,顏舒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
跟許裴一起度假的日子,簡直不要太愜意,就如同他所說,她只需要帶個人過去就行,其他的通通由他負責。
花露水、防蚊貼、手機防水袋、防曬霜、乾濕分區袋所有她能用上的東西,不消她提醒,她的先生便早已為她準備好,放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顏舒懶着身子,晚上躺在別墅二樓的露台上聽海浪拍過岸的簌簌聲,白天在綿軟的沙灘上曬太陽,如此過了兩天,終於在第三天下午挪了一下步子,前往當地一個小寺廟參觀。
這是當地最古老的一座寺廟,紅頂白檐,寺廟內供奉了當地著名的聖僧金身,前來參觀的本地居民和遊客絡繹不絕。
顏舒尊重當地的習俗,換上了長褲長袖,在莊嚴慈悲的佛像前駐足瞻仰參拜。
拜完,一回頭就看到許裴微彎着唇角,看着自己。
她摸了摸臉:「怎麼了?」
許裴伸手環住她的纖腰,湊到她耳邊輕聲問:「想要寶寶了?」
顏舒:「啊?」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抬頭去看佛像,「不會吧,這是?」
許裴眼裏含着笑,上下掃她一眼,慢悠悠地吐出三個字:「送子觀音。」
顏舒:「!」
出了寺廟,她小聲嘀咕:「應該沒什麼吧,不會這麼靈吧?」
「怎麼不靈了?」許裴把手機遞過去,指着屏幕,「看看,上面寫什麼了。」
顏舒垂眼,屏幕上是一片新聞報道,標題十分矚目。
——xx島最靈的菩薩,送子觀音。
顏舒:「」
她試圖說服自己,「這應該就是說說而已,之前關文強買那東西,老闆不也說靈得不得了麼,我也沒見它有多靈啊!」
許裴步子微頓:「關文強買的,什麼東西?」
「鐵塔啊!」顏舒極力形容,「就一直放你們工作室那玩意兒,叫什麼秋、秋高寶塔!」
許裴:「」
他沉吟了一兩秒,「那個其實挺靈的。」
顏舒:「?」
-
兩人從寺廟回來,又去了熱帶雨林,還和專業團隊一起深入到腹地探險,期間還拍了不少照片。
當然,顏舒只管做好模特工作便是,拍照由新晉攝影師許裴獨立完成。
叢林裏,海灘上到處都留下了她明媚的笑容。
顏舒原本以為許裴只是隨便拍拍,可沒想到第二天翻看照片的時候,才發現他拍出來的照片不要太好看。
顏舒忍不住佩服道:「不愧是許老師呀,連拍照都這麼厲害!網上那什麼直男拍照毀一生的話,根本就是瞎說嘛!」
她看了看照片,又道,「咦,你這構圖和色彩看着很專業嘛,什麼時候學攝影的,許老師?」
許裴想了下:「半月前。」
顏舒咋舌:「半個月就能照出着水平?還以為你學很久了呢!」
許裴笑:「是模特請得好。」
這話顏舒聽着舒服,美滋滋地笑彎了眼:「我沒聽你說過喜歡攝影啊,怎麼突然就開始學了?」
許裴:「自然是為了給太太拍照。」
顏舒微微睜大眼:「你為了給我拍照,特意學的?」
「嗯。」
得到許先生肯定的答覆,顏舒心裏更開心了,嘴裏卻說道:「我又沒有特別喜歡拍照。」
許裴轉過頭看她,額前碎發被迎面而來的海風吹得散亂,聲音帶着淺淡的笑意:「但我特別喜歡拍你。」
-
從熱帶雨林回來,兩人吃過飯,便沿着漫長的海岸線有一搭沒一搭地散着步。
他們看夕陽染紅了海岸,看小寄生蟹搬着貝殼飛快躲進洞裏。
看白花花的海浪打在兩人腳踝。
看他們一路走來一大一小緊挨在一起的兩對腳印被浪淹沒,又隨着潮浪褪去,一點點浮現出來。
氣氛美好許裴的眼神變得柔軟:「在想什麼?」
顏舒也溫情脈脈地看着他:「在想,這麼美好的海濱夜」
「嗯?」
「在這兒瞎逛太可惜了。」顏舒聲音倏地興奮起來,「就該去夜釣啊!想想就刺激!對吧?」
她興奮完,回過頭,卻對上許裴面無表情的一張俊臉。
半晌,他幽幽開口:「所以,你管我們的海邊漫步叫瞎逛?」
顏舒:「」
最後,她還是拉着許裴興沖沖地出了海,當然,少不了承諾他「補償」之類的話。
接下來的兩天,顏舒都坐在船上享受海釣的樂趣,海釣雖然和淡水釣有所區別,但她底子好,就像她自己打趣說的一樣——她練的可是是童子功,沒幾下就掌握了海釣技巧,收穫頗多。
連當地的海釣教練都忍不住驚嘆,甚至懷疑她是職業海釣人,還遞給她一張名片,盛情邀請她加入他朋友的海釣公司。
不過,顏舒興趣廣泛,對職業海釣沒什麼興趣,只釣了兩天又迷上了另一樣東西——衝浪。
她天生喜歡這種刺激的東西,出海的時候看別的小哥哥小姐姐在海里翻雲覆雨,羨慕得不得了,當場就丟了魚竿,跑去請了個金髮碧眼的教練。
這個教練教yonda,和她哥哥一起從北美過來,紮根在這座島上,兩人一起開了家衝浪俱樂部。
顏舒原本看中的是她哥哥,但無奈一旁的許老師眼神有點涼,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妹妹yonda。
還好,yonda的技術也十分不錯,顏舒膽子大,平衡力也好,跟着她學了兩小時不到,就基本掌握了長板的衝浪技巧。
一天下來,竟然可以操控板子追浪玩了。
海浪和風一起,在她耳邊打過,自由、速度和激盪的刺激感交雜在一起,她腳下一用力,隨着瞬息萬變的海浪浮沉。
許裴隨意坐在沙灘躺椅上,目光追着衝浪區的姑娘,在她笑得最開懷的時候,舉起相機,摁下快門。
旁邊有人落座,是yonda的哥哥。
這位金髮碧眼的帥哥很有禮貌地問道:「許,冒昧問一下,你和顏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嗎?」
相機放到身側,許裴一口流利的英式倫敦腔:「不是,她是我太太。」
金髮帥哥哇了一聲:「你們看起來很年輕,我還以為你們是學生。」
許裴頷首:「事實上,我們的確還在念大學,但我行動力比較強。」
「你真是個幸運的男人。」金髮帥哥遺憾地聳聳肩,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你太太是個熱情可愛的女孩子,不過我好像沒機會了。」
兩人正說着話,顏舒夾着衝浪板,從海邊朝自己走來。
夕陽從她身後灑下來,在沙灘上拉出一條長長的黑影。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掃向她。
而她,只注視着他。
許裴站起身,迎向她。
「你們剛聊什麼呢?」待人走近後,顏舒隨意問道。
「沒什麼。」許裴接過她手裏的衝浪板,另只手敲兩下板,「他誇你玩得很好。」
顏舒一下來了興趣:「這還沒什麼啊?具體怎麼夸的?說來聽聽!」
許裴但笑不語。
顏舒挑眉:「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我平衡力好,上手快,很勇敢這類的吧?yonda也這樣誇我的!對了,她還誇我力氣特別大呢!」
許裴被她可愛到不行。
攬着她的腰,在眾目睽睽下,給她一個綿長的深吻。
是情難自禁,也是在宣告主權。
他牽着她的手:「回家了,我的大力士太太。」
「噯,我是過來補抹防曬霜的。」
「太陽已經落山了,回房去,我給你抹曬後修復乳。」
「」
回房間抹修復乳的後果很嚴重,抹着抹着就擦槍走火,一發不可收拾了。
或許是衝浪的刺激感點燃了顏舒內心的洶湧,今晚的她格外的纏綿熱情,細膩柔滑的指尖在許裴身上輾轉而過,勾得他眸色漸深,喉結尖不斷地滾動。
他克制住要將她拆吃入腹的念頭,耐心十足地慢慢碾磨,直到把她磨得受不住了,才慢條斯理地解下襯衣扣。
可事到臨頭卻還是剎了車。
許裴鼻尖冒着細汗,在黑暗裏喘着氣,手指不甘地掐在她鎖骨凹陷處,聲音微啞,透着絲無奈:「我去買。」
前兩天不知節制,兩盒都用完了。
他剛要起身,卻被一隻小手拉住。
許裴在她唇角啄了下:「乖,等我一分鐘。」
「等不了了啊。」女人嬌軟黏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似帶着蠱惑,「我今天安全期呢。」
許裴的聲音帶着克制的嘶啞:「安全期也可能會懷寶寶。」
「有了就有了啊。」
女人溫軟的胳膊像蛇一樣纏了上來,將男人的防線盡數擊潰。
-
二十天後,許家別墅。
顏舒沉默地看着試紙上的兩條槓,有點懷疑人生。
過了好半天,她才結結巴巴道:「兩條槓,是、是表示有了?不行,我再看看說明書!」
「別慌,嬌嬌。」許裴深吸一口氣,接過試紙,仔細觀察了片刻,打電話給私人醫生,有條不紊地問了一大堆相關,又囑咐他儘快趕來後,才掛上電話走到她跟前。
顏舒蹭一下站起來,緊張的:「怎麼樣?醫生怎麼說啊?」
許裴見她這麼大動作,眼皮一跳,低聲:「你動作放慢點。」
他不放心地拿了個綿軟的靠背,放到沙發上,囑咐她坐好之後,才說道:「杜醫生說,只要你操作得當,很大可能是有了好消息,但還是要等到十多天後,長出胚芽才能確定。」
顏舒有點緊張的:「啊,還要這麼久啊!」
「嗯。」
許裴最開始看到那兩條紅槓時,也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慌,於是勉力鎮定下來安排諸事。
「這段時間不能喝酒,不要熬夜,多走動,但不能劇烈運動。」許裴坐在她身旁,長臂將她圈在懷中,「其他的,杜醫生等會過來會告訴我們。」
許裴抱着她,聲音很淡,帶着莫名的讓人安心的力量。
顏舒逐漸定下心來,點點腦袋:「嗯嗯。」
許裴大手撫上她的肚子:「嬌嬌,你做好準備了嗎?」
顏舒笑了下。
以前,她從未想過生寶寶這件事,但婚禮那天,看到粉嫩嫩的小糰子,她心裏軟得不像樣,也忍不住會描繪他們未來寶寶的可愛模樣。
剛看到驗孕棒上的兩條槓,她慌亂、緊張,手足無措。
但同時,也有一絲小小的期待,在心底偷偷發了芽。
顏舒腦袋靠在他肩頭,手伸過去,一點點覆在他手背上,彎了彎眼:「做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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