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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嬤嬤一怔,「夫人、夫人,為何這樣看着老奴?」
「其實我都明白。燃字閣http://m.wenzigu.com」洛長安笑了笑,「徐嬤嬤,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很多事情我都明白,只是不說而已。」
徐嬤嬤駭然,撲通跪地,「老奴該死,不該在夫人面前耍花樣。」
「你起來吧!」洛長安嘆口氣,「我知道,你是怕我責罰石榴,所以故意找個由頭差開她,免得她伺候不周,惹出大禍。」
徐嬤嬤嘆口氣,「老奴知道,夫人什麼都瞧得明白,什麼都看得透,可石榴太年輕了,小姑娘家家的,很多事都不經腦子,可她本質上是沒有壞心思的。」
「你先起來!」洛長安皺眉,「我不喜歡別人跪我!」
徐嬤嬤起身行禮,「是!」
「你說的,我都明白,所以我沒跟她計較,你方才維護她,我也隨你,沒當着她的面戳穿你。」洛長安繼續嗑着瓜子,「只不過,我這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可能等着她成熟,若她一慣這般不識抬舉,我是不會留着她的。」
徐嬤嬤連連點頭,「多謝夫人手下留情。」
「不是手下留情,是每個人都這麼過來的。」洛長安瞧着不遠處的那些婦人,「但是我跟她無親無故的,沒道理等着她成熟。」
徐嬤嬤頷首,「夫人所言極是,老奴一定會多提點她,但她若是……那也是她的命數,老奴也已經盡力了!這世上,哪兒有讓主子,包容奴才的道理。」
「你明白就好!」洛長安笑了笑,「我也是看在你的面上,畢竟你着實是為我好!」
徐嬤嬤如釋重負,「夫人您少吃點,上火!」
「我知道我知道!」洛長安笑得眉眼彎彎。
石榴去了宮宴。
這會已經酒過三巡,宋墨也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原是不願喝酒,但畢竟是初來乍到,有些事不做也得做,否則如何能在南淵這裏立足?
石榴趕到的時候,宋墨也站了起來。
拓跋律酒量不錯,這會還在飲酒,畢竟南淵和北涼不同,宋墨這酒量委實不不足一提。
可惜洛長安有孕在身,否則以洛長安的酒量,倒是可以跟這些人拼一拼。
「爺?」石榴趕緊攙住搖搖欲墜的宋墨。
宋墨眼前有些晃蕩,半靠在了石榴身上。
底下人自然認得出來,這是夫人身邊的丫鬟,便也沒敢攔着,自然都交給了石榴。
屬於宋墨的男兒氣息,忽然噴涌而至,石榴瞬時身形一顫,心頭一緊。
「爺,您小心。」石榴紅着臉,低低的開口。
宋墨喝得醉醺醺的,力道大部分都壓在了石榴身上。
這個時候,石榴覺得自個還是有些本事的,比如說……力氣大,要不然怎麼能撐得住宋墨這麼個大男人呢?
「爺,仔細腳下!」石榴只覺得耳根子也紅了。
宋墨皺了皺眉,要是今兒喝得有點多,他才不稀罕讓這些被卑賤之人,碰了身子。
「狼主?」竇真上前。
拓跋律靠在厚厚皮毛的軟榻上,笑得何其邪肆,唇角牽起,瞧着宋墨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晃動着手中的酒杯。
「這丫頭,是宋王妃身邊的吧?」拓跋律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竇真點點頭,「是!」
「沒想到,這宋王妃也是個護夫的,這會就來接人了?」拓跋律瞧着手中的空酒盞,「說明了一個問題,胡姬失敗了!」
竇真趕緊提了酒壺,為拓跋律斟酒。
「我還以為胡姬能搞定,沒想到她這般沒用,竟是連個北涼女子都搞不定。」拓跋律顯得有些不太高興,「這宋王妃還真是有點本事!」
竇真想了想,「許是宋王妃性子太冷,所以胡姬娘娘沒找到機會。」
「這倒是有點可能。」拓跋律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回去問問就知道了!」
原本,拓跋律起身就走。
文武百官喝得醉醺醺的,這個時候誰還會在意皇帝走了沒有?
拓跋律帶着一身酒氣去了後花園,瞧着坐在亭子裏的胡姬,不由的面色微沉,緩步走了過去。
「狼主!」胡姬趕緊行禮。
拓跋律沒說話,拂袖坐了下來。
「你們都下去吧!」胡姬開口。
音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亭子裏,胡姬行禮。
「怎麼,沒成?」拓跋律瞧着她。
胡姬垂着眉眼,「狼主恕罪!」
「這宋王妃瞧着柔弱,怎麼……還是個硬茬?」拓跋律其實在金殿上見過,洛長安倔強的樣子,那種梗着脖子與你死槓的冷艷,還真是讓人印象深刻。
胡姬面色不善,瞧着有些緊張,「是!宋王妃不怎麼說話,瞧着是個榆木疙瘩,實則心思細密,我這廂還沒多說什麼,她就因着孕吐而離開了。這會也不知藏身何處,着實不太好對付!」
人家是孕吐,你又能如何?
一不能替,二不能治,還不得眼睜睜的看着人離開嗎?
「可見一個女人要勾住男人的心,光靠着一副好皮囊是沒用的。」說話間,拓跋律已經將胡姬攬入懷中,抱坐在自己的膝上。
粗糲的指腹鉗起胡姬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抬頭迎上他的目光,「胡姬,你這件事做得了不怎麼好,往日裏見你,都是機敏至極的樣子,今兒倒是有些讓人……大失所望。」
「是胡姬不好,胡姬輕敵了!」胡姬心驚膽戰。
別看狼主極為寵愛她,可實際上後宮裏的女人,更換如草芥。
今兒是她,明兒就有可能是別人。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
說的,就是後宮女子。
「第一次輕敵,還是可以原諒的,但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輕敵,那就不叫輕敵,那叫蠢!」拓跋律笑盈盈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說呢?」
胡姬面色發白,花容失色,「狼主所言極是,胡姬一定謹記在心。」
「記住了,刻在心裏。」拓跋律的指尖輕輕戳在她的心口上,「再有下次,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明白嗎?」
胡姬垂着眉眼,呼吸微促,「是!」
「很好!」拓跋律幽幽吐出一口氣,「這事兒就此翻篇,沒有下次了,我也不會再提。胡姬啊,你可是我最寵愛的女人,別讓我失望!」
胡姬趕緊擠出一抹笑,「狼主放心,絕對沒有下次了!」
「那最好!」拓跋律鬆了手,放下了胡姬,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胡姬站在原地,瞧着他離去的背影,只覺得脊背發寒。
沒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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