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綠音公主業已下葬,悄悄的,沒人知道,只有風雨淒淒,無聲無息。墨子閣 www.mozige.com
洛川河給綠音公主上了香,吩咐歌兒好生照看着。
這是洛長安吩咐的事兒,他這個當爹的肯定會為她辦得妥妥的,不管她身處何地,都得讓她放心。
這場雨,一直下着,沒完沒了……
洛長安一覺睡醒,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瞧着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腦子裏空白一片。
此刻,夜深人靜。
身上涼颼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實在是太空蕩蕩的緣故?
翻身下了床榻,洛長安取了屏風上的外衣,覆在了身上,趿着鞋子往外走,整個人都像是幽魂似的,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要去往何處。
外頭,夜涼如水。
洛長安站在台階上,就這麼木愣愣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驀地,她忽然愣在了那裏,像個傻子一樣撓了撓額角,空白一片的腦子裏,好像連自個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洛長安站在那裏,足足站了一盞茶的時間,直到……
肩頭一暖。
宋墨立在她身後,將披肩覆在了她的身上,「孤舟,你醒了?」
「孤舟是誰?」洛長安面色發白,轉頭望着這陌生的男人。
記憶一片空白,她不認得這個人,往後退了兩步之後,洛長安警惕的望着宋墨,「你又是誰?」
「孤舟,你怎麼了?」宋墨心頭暗喜,但面上依舊是擔慮至極的神色,「不認識我了?我是你的夫君,我是宋墨啊!」
夫君?
洛長安搖搖頭,還是繼續往後退,「我不認識你。」
因此他說的話,她也不相信。
「孤舟,我真的是你的夫君。」宋墨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我是宋墨啊!」
洛長安站在那裏,隱約間好似……是記得這麼個名字。
「宋墨?」洛長安口吻稍緩。
宋墨點點頭,「對,你看看我,看看我!」
「我好像……」洛長安定定的望着他,「真的認識你!」
宋墨稍稍鬆了口氣,「孤舟,我是你的夫君,我們要去南淵,但是路上遇見了山賊,你不慎摔出了馬車,摔到了腦袋!大夫說,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好在老天爺有眼,你終究還是醒過來了!」
「我,摔着了?」洛長安摸了摸自個的腦袋,好像也沒怎麼疼,但是腦門上包着紗布倒是真的。
宋墨點點頭,「你摔着了,而且昏迷了好久。」
「我睡了多久?」洛長安問。
宋墨緩步朝着她靠近,「你睡了足足半個多月,咱們已經到了邊關,明日就能離開北涼去南淵了。」
「我為什麼要去南淵?」洛長安問,「我……我……是哪兒的人?」
她什麼都想不起來,腦子裏除了「宋墨」二字,什麼都忘了。
「你是孤兒,與我是自小的情義,指腹為婚,後來你我成婚,我經營茶葉生意,往來諸國,你也隨我四處漂泊,這一次本來就是想去南淵的,誰知道半路上出了這樣的事兒。」宋墨故作輕嘆,「是我不好,我沒保護好你!」
洛長安站在那裏,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孤舟?」宋墨已經站在了她面前,握住了她冰涼的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你的夫君,我們身邊所有人都可以為之作證。」
洛長安定定的望着他,終是被宋墨攬入懷中。
至此,宋墨如釋重負,輕輕撫着她的脊背,算是安撫。
洛長安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只覺得身子涼颼颼的,心口上空蕩蕩的,即便依偎在宋墨的懷裏,她也只覺得冷。
徹頭徹尾的冷,莫名其妙的冷。
察覺到了懷中人的瑟瑟發抖,宋墨快速將洛長安打橫抱起,回到了屋內。
眼下這天氣雖然風涼,卻也沒到冷得瑟瑟發抖的地步,怎麼就……
「孤舟,沒事吧?」宋墨趕緊將她塞進被窩裏,仔細的掖好被角。
洛長安渾身打顫,裹着厚厚的被褥依舊面色慘白。
「孤舟?」宋墨起身,「來人,請大夫!」
洛長安沒吭聲,縮着身子一動不動,不知道到底怎麼了,沒有記憶的人,是很可怕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想了想,宋墨趕緊生起了屋內的暖爐。
暖了爐子之後,宋墨就在床邊坐着,伸手想握住洛長安的手,卻被她快速避開。
不知道是不是骨子裏的排斥,洛長安半低着頭,壓根就沒有要理他的意思,瞧着她這副樣子,好像分外排斥。
「孤舟?」宋墨低聲喚着,「我是你夫君,你不該這樣……」
還不待他說完,洛長安猛地抬頭望他,「我想靜一靜。」
宋墨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瞧着她那張煞白的臉,便有些於心不忍。
不多時,大夫進了門。
洛長安依舊蜷在被窩底下,一言不發,整個人都悶悶的。
「快給看看!」宋墨自個也拿不準,洛長安為什麼忽然這麼怕冷。
不怕中毒,也不怕情蠱。
怕就怕,她染了風寒。
早前在宮裏的時候,他便知道,她不懼毒不懼傷,唯獨受不了風寒侵體,似乎是一種不可抗力,與尋常人唯一相同之處。
大夫坐在床邊,取出了脈枕為洛長安診脈。
「夫人,您別緊張,老夫替您看看。」大夫哄着洛長安,「來,伸手!」
洛長安有些驚懼,不敢伸手。
「孤舟,別怕!」宋墨在旁候着,「小心着伸手,來!」
洛長安看了看宋墨,又看看眼前的大夫,慢慢悠悠的把手伸了出來。
老大夫伸手搭在了洛長安的腕脈上,仔細的為其探脈。
稍瞬,眉心皺起。
宋墨一顆心瞬時提起,他這心裏也沒底,怕就怕洛長安真的因為吃了那些藥,而產生了某些異於常人的變化,比如說變傻了?
又比如說身子虛弱,會……死?
那藥原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當時那種情況下,宋墨迫切的需要抹去洛長安腦子裏所有的記憶,便不顧一切的在洛長安身上動了手腳。
如今,他有些心慌。
別是,真的出了問題。
「如何?」宋墨忙問。
老大夫收了手,慢慢悠悠的收起脈枕,「這位爺不用擔心,你家夫人身子虛寒,精神不濟,實則是有了身孕所致。眼下胎氣不穩,待老夫開上兩副安胎藥,好好吃着,便沒什麼大礙!」
宋墨駭然僵在原地,「有孕?」
洛長安亦愣在當場。
什麼?
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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