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洛長安這輩子還不知道「求」字怎麼寫,須臾十數年的時光,素來都是旁人求她,哪用她去求人?!
見着她毫無動靜,宋燁也不着急,摺扇輕搖,乍一眼倒是十足十的溫潤書生模樣。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在洛長安看來,這不是什麼溫潤書生,這是披着羊皮的狼,一隻心狠手辣,等着獵物上鈎的黑心狼。
內心的小鼓敲,洛長安瞧着手中的兩個同心結,終是將心一橫,「臣,求皇上!」
「不對,是要你洛長安求朕,而不是以君臣之名相求。」宋燁含笑提醒她。
瞧着他那笑盈盈的模樣,洛長安憋了一肚子的氣,卻也不得不軟了聲音,低低柔柔的開口,「皇上,長安……求您了!」
平素她咋咋呼呼,嗓音極為清靈,如今軟了聲音便像是貓兒撓着心窩窩,勾得宋燁心下一震,免不得緊了緊手中的摺扇。
「與誰學的這口吻?」宋燁問。
洛長安輕嗤,還能與誰學的?
自然是風月樓的姑娘唄!
「發自內心,哪裏是跟旁人學的?」洛長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皇上,您現在可滿意了?」
宋燁手中的摺扇「嘩啦」收起,煞有其事的評價,「滿意談不上,差強人意!」
聞言,洛長安當即贈他一枚大白眼。
愛說不說!
「這枚同心結是在許多年前,朕偶然得到的,據說是一婦人親手所做,而這位婦人,恐怕你得去問問你爹。」宋燁放下摺扇,將她手中的同心結取回。
洛長安有些愣怔,「問我爹?我爹的後院那麼多姨娘,誰知道是哪個做的。這東西,只要肯學,教上半日也就會了,又不是什麼難事。」
「每個人的行為習慣不同,所以大結的方式也不同,關鍵是這個同心結都出現在女人手裏。」宋燁垂眸,「你這個,是在尚書府的某位姨娘房中找到的吧?!」
洛長安目不轉瞬的盯着他,狗皇帝知道得可真夠多。
「你就沒懷疑?」宋燁又問。
洛長安是有些懷疑,梅姨娘死得太乾脆,這廂都沒審問,甚至於……說得難聽點,誰都沒聽到她認罪,但她卻用死亡的方式,讓這樁案子落下帷幕。
「罪證確鑿,唯獨兩名主犯當場伏法。」宋燁繼續道,「不奇怪嗎?」
洛長安張了張嘴,卻發現……半句都解釋不出來。
若說梅姨娘是因為服毒身亡,但廟祝死得太過詭異,吾谷不是傻子,親自驗看過的,明明沒有任何的差池,可最後,廟祝還是死了。
死在梅姨娘之後!
「蘇家餘孽臨死前說的是,救我?!」洛長安想了想,「想要自盡的人,多半不會這麼說。」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都這個時候,廟祝肯定不會扯謊,應該是真的想活,但卻活不下去,除非,他也沒料到梅姨娘會突然自盡。
「所以,這便是問題的關鍵!」宋燁循循善誘。
洛長安點頭,然則下一刻,她忽然眯起眸子,盯着眼前的宋燁,「皇上不去教刑部的人如何辦案,倒是在這兒使喚臣,也很奇怪!」
「刑部的人,沒你這般聰慧,朕何必捨近求遠?這種小事,有愛卿一人足以對付。」宋燁捏起糕點,竟是遞到了她的唇邊,「安安莫不是……對自己沒信心?」
洛長安皺眉,張了嘴,由着他將糕點塞進她嘴裏,「小爺什麼時候怕過?」
「那便最好!」宋燁笑了笑。
待碟子裏的翡翠珍珠糕吃完,洛長安便坐不住了,宋燁也隨了她,任由她拍拍屁股走人。
「對了!」
及至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宋燁的聲音,洛長安快速頓住腳步,回眸望着臨窗而坐的少年帝王。
她回眸看他,他逆光凝視她。
「那位夫人姓謝,名……如雨!」宋燁淡淡的說。
洛長安的心頭駭然一震,俄而又悄然壓下這股子驚詫,轉身快速離開,就沖這個名字,她便要快些回家問問父親。
聽得外頭那「嗒嗒嗒」的腳步聲,宋燁幽然嘆口氣,「到底年輕,沉不住氣!」
丞相府。
乍聽得管家來報,說是公子回來了,洛川河眉心當即擰起,「這小子剛剛解了尚書府的案子,怎麼還沒回宮,還在外頭瞎晃悠?」
「公子不喜歡宮裏,沒自由。」簡豐解釋,「在外頭多待一會是一會。」
這話倒是實情,也是戳進了洛長安的心坎里。
宮內,沒自由。
「爹!」
人未至聲先至。
洛川河放下手中筆桿,這小子一回來准沒好事,果然,瞧着她這般風塵僕僕的模樣,老父親很是憂愁的皺起了眉頭,「這麼着急?又在外頭欠了多少銀子?」
欺負是不可能被欺負的,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
揮霍無度確實可能,從小到大,哪次不是這樣?
讓他替她收拾爛攤子。
「這次沒欠銀子!」洛長安跑得太着急,這會有些氣喘。
見狀,簡豐趕緊倒了杯水遞上,「公子,水!」
「怎麼沒見着吾谷跟着你,這小子愈發不靠譜,怎麼經常不在你身邊跟着,知不知道你現在……」
「知道知道!」還不待;洛川河說完,她便打斷了他的話,「吾谷沒偷懶,是我差他辦事去了,不打緊的。」
洛川河旋即黑着臉,「你能辦什麼事兒?上次的教訓忘了?」
「爹!」洛長安翹着二郎腿喝着水,「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別這麼絮絮叨叨的,簡豐你先出去,我同爹有話說。」
簡豐行禮,畢恭畢敬的退出去,臨了還不忘將房門合上。
「怎麼,闖了大禍?又把皇上打了?」洛川河輕哼,滿臉的不屑之色,壓根沒想再理睬自家的混世魔王,反正他也沒指望她干點什么正經事。
聽聽,她家老父親,打皇帝這種蠢事,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掛在嘴邊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弒君呢!
何況,她早改了不是!
「爹,我閨名叫什麼?」洛長安漫不經心的問。
筆尖一頓,洛川河捏着筆桿子的手,頹然收緊,指關節隱隱泛着瘮人的青白,隔了好半晌,他穩住情緒,可腦子裏卻亂作一團,哪裏還能批公文?
洛川河深吸一口氣,終是略顯慍色的放下了筆,冷然直視洛長安,「是誰,讓你問的?」
若說之前,洛長安還覺得宋燁是挑撥離間,或者不知抽了哪門子瘋,那麼現在……洛長安心裏的狐疑,如藤蔓般快速蔓延開來。
娘已經死了,爹也娶了這麼多房姨娘,未見得多情深義重,為何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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