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陌生人,熱情和微笑不可避免,作為給別人的第一眼就要有親切感,這點對我來說很難,因為長相一般。
我上前去問,「這位大哥,可以打擾你幾分鐘的時間嗎?」
他看了我幾眼,看出了我的陌生,第一句是,「你是外面進來的?」
「是的!我進山里來,迷失路了,在巧合下走到這裏來了。」我簡單說。
他又多看了幾眼我,說,「你進來有什麼事?」
我說,「我來遊玩的。」
他默默說了一句,「遊玩,你們真有意思!」
我是聽不出來他的意思是什麼意思,但我可以了解到不單是我進來過,還有其他人,從他說話語氣中還帶着生硬。
「是的,這裏附近有住的地方嗎?」我還是不浪費時間,說出我的目的。
「沒有。這裏沒有旅館。」
「有簡單的落腳地方嗎?像寺廟,殘疾有瓦遮頭的房屋,或者草棚也可以的。」
「也沒有。」
我聽得出來他的不歡迎,我想我還是放棄。「打擾你了。」
挺無奈的,他們是不會歡迎外人打擾,我作為一個無破壞的人,他們也不會接受。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看我,我只好沖他微笑。微笑時無話說時最好的禮貌。
我趁着天還沒有昏暗過來,走到了他們的耕作地方,我打算找一個瓜棚,或者有石頭砌成的圍基,在圍基上搭成一個簡陋帳篷,這樣可以作為臨時居住點。
前提必須不能在他們能夠觀察到的範圍,也不能離得太遠,太近會被發現,太遠了沒有安全感。
所以,我選了一條高大的圍欄,石頭切磋的,在圍欄中間出搭出一個遮雨蓬形狀。在四周立起四條木棍作為基根柱子,再到附近砍了樹枝編織成一個獨立的空間,然後把王伢送我的布料鋪在空間裏面,變成了一個休息地方。
這時候考慮晚飯了,我包里所剩食物不多,我附近有農作物,於是處於生存逼迫下,在地裏面摘了青瓜,把作物拿到了附近溪流洗了乾淨,還順便擦了身體,我還想着在溪流捉幾條魚上來,考慮到用火會引起他們注意,最後還是放棄了。
夜晚,又是一個夜晚,坐到了簡單草棚外面,我看到了天上星星。
獨處時候人很想找一個能夠聊天的人,那怕是陪着不說話,也挺好的。
可惜沒有人願意留一個陌生人在他們家裏。
我很想跟王伢通一個電話,但此處沒有信號,我只好玩着手機無聊的遊戲來解悶,也不幸,手機沒有電了。
我找了一棵樹爬上去,坐到樹枝看着村子,村子裏面很黑暗,跟我這邊環境差不多,他們不怎麼用電使我無法洞察,無奈之下爬下樹,躺在了草棚。
當我安靜下來,外面卻不給我安靜,我不了解自然,自然當中不知道哪一種鳥會在夜晚叫着。
還好不是烏鴉。
哈哈哈!聲音發冷而幽默,熟悉讓我有些默然,在我耳朵裏面很熟悉,我聽見了笑聲,有人在笑我。
我心裏一陣激動,扒開草棚,探頭出去,我仿佛看見了一個黑影在眼睛,不遠,就在前面坐着。
我搜索了包里,找到了手電筒。
「別開燈。」有聲音在前面說話,我看見是誰,但聲音很熟悉。
「不是燈,是電筒。」我說。
「有區別嗎?」
「好像沒有吧!」
「有光容易被人發現,你不是在躲着村民嗎?」
我同意他一點點說法,不完全承認在躲避,說,「那有躲着。」
「他們不讓你住村里吧!」
「不熟悉阿!」
「你偷了青瓜。」
我心裏一顛,難道被村民發現了,「你是誰呀?」
「哈哈哈!」他說,「我是我呀!你偷瓜了。」
「你是瓜主嗎?」我問。
「不是。」
「你認識我?」我懷疑他不是這個村裏的人,如果是村里人知道我偷瓜了,應該被打一頓揍。
「認識嗎?我得想想。」
回答奇怪,認識還用想嗎?我說,「不認識別胡說八道。你不是這裏人,外來的吧!」
「你胡說八道,我是這裏人。」他說,有重複四個字,「你偷瓜了。」
「我是摘了一根。因為有些餓了。」我還是承認了。
「承認了,哈哈哈!」
「真奇怪,你是誰?」我把電筒照到他的臉,還快他又躲開,昏暗環境下看不太清楚。
「關燈。不讓引人注意了你就真的偷瓜被人捉起來。」他提醒我。
我關了燈,「我是摘了瓜,你是誰?」
他說,「不重要。」
我感到他奇怪,「你來找我的?」
「路過。」
「你是誰?」我又問他。
「說過不重要。」
他不告訴我,就像我不承認我偷瓜了,很難達成共識。
「你來這裏幹嘛?」我問他。
「也不是很重要。」
這是奇怪的一個人,我說,「什麼才是重要的。」
「重要是,你在這裏留夜,早讓人發現了。」
「你嘛,我知道你發現了我,既然你發現了我,我也發現了你,你又來找我了,找我一定有事要說吧!」
「沒事就不能出來嗎?我是出來才發現這裏有人,不是這裏有人我才出現的。」
「夜晚跑到這裏幹嘛?」我問。
「你也不是夜晚跑到這裏?」他反問我。
我說,「他們不怎麼歡迎我。」
「外面有點冷,我可以進去嗎?」他指着我的臨時草棚。
「空間不大,勉強可以坐着。」
他想了想,最後他還是沒有進去,「到溪流邊坐坐。」
「你這個人瘋嗎?」我問了,覺得問法有點不合適,補充說,「我覺得我們見過的吧!」
我覺得他是我第一天遇上的瘋老人,因為他說話的聲音很像,不確定因素是說話方式,他很正常,不像瘋癲。
「見過吧!」他說,「可是你覺得我是瘋癲的嗎?哈哈哈哈!」
他有趣我說他是不是瘋的,好比我在褒獎他一樣。
我跟他到了溪流,夜晚兩個人走到溪流邊也是挺奇怪的,幹嘛要到溪流邊呢!
「你會武功嗎?」我繼續試探。
「武功?」
「降龍十八掌,彈指神功,猴子偷桃,老虎上山,天外飛仙。。。。。。。」
「我覺得你是瘋的。」他的結論。
我不瘋,是我心裏面有一個老人瘋,我是為了試探他是不是老人。所以我才問出讓人不尊敬的用語。
「我們都瘋,應該沒有人三更半夜到溪流附近聊天的,何況跟你不熟悉。」
「是嗎?不熟悉。」他問我。
我有些蒙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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