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紀墨心裏其實還是不服氣紀桑的說法的, 他覺得對方似乎有點兒矯枉過正,可能是看到紀奎漫不經心澆水的方式, 又看到自己自製的澆水神器,覺得態度上他們就不夠端正,這才如此要求精細。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同樣都是綠油油的冬宛菜, 這一株和那一株有什麼區別,不是葉片多寡的區別,而是生長得好不好的區別, 葉子是綠的, 沒卷沒曲沒黃沒枯, 都是一派欣欣向榮,難道不好嗎?
對這兩者之間, 難道澆水也要分個區別, 多幾滴少幾滴?
難得被批評, 還批評得不是很認同, 哪怕是師父也不能不讓紀墨暗自運氣, 這一次他不準備貿然發言, 而是認真看紀桑的作為,一個水瓢的水,大約能夠澆五六株,人為種植的藥草是連成一條線的,株距看得出來是充分考慮到了後期的陽光日照, 留出了距離的, 但土地是連着的, 澆水的時候,基本也能連成一條水線,水落在地上也會往周圍浸潤,哪裏能夠真的毫無關聯?
所以,如果相鄰的兩株藥草,一株長得好,一株長得不好,那可真不一定是水沒澆好的問題。
憋了一肚子的話,紀墨準備等到這一小片地水澆完了再問,哪裏想到快完成的時候,族人過來叫紀桑回去,說是族長找。
紀桑應了就離開了。
紀墨看看他,又看看那一小片地,果然,這樣澆水速度慢了很多啊。
等到紀墨完成這點兒活兒趕回去的時候,已經見不到紀桑,據說是跟着族長去地里了。
紀家是藥植師,種植藥草算是傳承下來的職業,他們會調配合適酸鹼度的土壤來供應藥草的生長所需,也會人為製造一些濕潤潮濕之地,模擬藥草生長的原始環境。
說到底,藥草這東西是需要伺候得更精細一些的,不可能真的跟種糧食一樣一種一大片,至少紀家傳承下來的那幾種藥草還做不到,需要找到合適的環境,一小片一小片地種植。
紀家選擇居住在這裏,一開始就是因為這邊兒的環境更加適合兩種藥草的種植,臨山臨水,山上林木之中能夠種植一種喜陰藥草,從山上而下的溪流旁邊兒則能種植一種喜濕的藥草。
這兩處地方都是大人們在照看,真正在平地之上一種一大片的是後來紀家又學會的兩種藥草,相比較林中水邊兒的,這兩種藥草的價值略低,適應度也更好。
培育藥草的過程,是模擬藥草初始生長環境,讓藥草茁壯成長的過程,也是逐漸改變這個環境,讓藥草慢慢適應新的更為普遍種植環境的過程。
這兩方面是同時進行的,這並不矛盾,就好像是人類修建水渠引導水流一樣,若不想讓橘子在淮北變了味道,保持原生地的水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否也能做出一定的改良或者嫁接呢?
古代人並不愚笨,紀墨是從他們的舉動之中看出這些道理的,而他們已經在應用,並且用一代代人的時間來慢慢書寫這個成功的過程了。
那些能夠被大片種植的藥草,誰又能說不是被逐步改良,讓其適應了現在環境的結果呢?
僅憑此一點,藥植師之名就實至名歸,該為「師」級。
當然,職業若此,大部分是否能夠達到這個等級的職業標準,還真是未知之數,就像藥草對環境的適應過程,可能太過緩慢,沒有幾代人的時間不可能成功,但他們還是在努力着。
紀墨很少到這邊兒來,纏着紀奎,跟着其他幾個大點兒的孩子一同前往。
大人們不反對孩子們的跟隨,耳濡目染也就是如此了,若是不能讓他們看到做什麼,明白做什麼,以後又怎麼能夠跟着做呢?
只告誡到了那邊兒不要亂碰東西,另有藥粉防身就是了。
得了變相默許的孩子們壓抑着激動,如郊遊一般跟了上去,快到的時候才放慢了腳步,做出些謹慎小心的樣子來。
紀墨人小腿短,很容易就被甩在了隊伍後面。
「你可真麻煩!」
紀奎也是被甩在後面的那個,比起十二三的大孩子,他這個八歲的小孩子顯然還不算是同伴,若不是他們個子矮,被前面的大人忽略了,肯定是要被趕回去的。
「小孩子跟着搗什麼亂」,大人們經常這樣說,剝奪他們參與一些事情的權力。
兄弟兩個好容易跟上的時候,大孩子們已經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大人們之中了,並不敢擠到前面去,卻插着空在看。
紀奎機靈,拉着紀墨就往裏面鑽,兩個個子矮還有好處了,能夠從下方比較清爽的視野看到前面發生了什麼。
大人們應該是從林中走出來的樣子,停在靠近山腳的地方,被簇擁在中間的就是身板健壯的族長和他身邊兒毫不顯眼的紀桑,勁瘦的身材被衣服遮蓋着,老農一般揣着手,看着腳邊兒的藥草,蹲下身從中拂過,顯露出其中一株幾乎被周圍遮蓋的小苗來說「… …看起來是肥力太過,試着停兩天肥再說。」
視野相對清晰,卻還是被綠色的藥草葉子遮擋,沒看清楚顯露出來的是什麼,紀墨墊着腳,又彎着腰,再側着身,又眯着眼,調整了幾次姿勢,都沒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正要再調整一個姿勢,沒站穩之際,被紀奎拉了一把,噗通倒在了地上,來了個側摔,胳膊壓得生疼。
前面的大人發現了兩個孩子,板着臉訓斥「你們怎麼到這裏來了,快回去,小心腳下!」
為了儘可能在有限的地方種下足夠多的藥草,這片地方的行距可沒有那麼整齊寬敞,紀奎拉着紀墨起來,被大人唬了一跳,漫應着,拉起紀墨就跑,生怕被人記住樣子,到紀父面前說嘴。
「真是晦氣,他應該不認識我們吧。」
紀家人太多了,紀奎剛才也沒看清楚說話的大人是紀家的哪個。
紀墨甩着被拽得更疼的胳膊,兩個胳膊都疼,頗有些怨念,怕什麼啊,他還能真的為了這種事兒告狀不成?不說小題大做,還有法不責眾吶,過去看的孩子也不是只有他們,何況他們也沒踩壞什麼,藥草還在上面一些吶。
大人們禁止孩子們去那裏玩兒,不過是擔心他們不知道輕重,破壞了藥草罷了,若是沒有破壞,就是沒有損失價值,又能怪他們什麼呢?
跟着族長走了一圈兒的紀桑果然被安排住處了。
紀父早有所料,送他出門的時候還招呼他沒事兒過來吃飯什麼的,都是客氣話,也沒往心裏去。
紀墨卻是戀戀不捨,拽着他的衣角不肯鬆開,硬是跟着到了紀桑的新住所去看了看。
紀桑家中,他的房間已經被佔用了,讓別人退出來既不現實(傷人情)也麻煩,現蓋房子又來不及,也沒地方,族長就做了安排,把一個閒置的房間給了紀桑居住,唯一不太妥當的就是那房間所在的院子歸屬的那位喪父少年,還有個寡母,算是典型的寡婦門前瓜田李下了。
「師父就不能跟我住嗎?我睡覺不打呼不磨牙,不煩人的!」
紀墨見到那名叫紀明的小少年,很有些危機感,低頭不見抬頭見,見面就是三分情,萬一紀桑「移情別戀」,看對方聰明收了徒弟,自己這個大弟子還作數嗎?
紀桑對這種黏糊顯然有點兒不適應,放下東西看紀墨還不高興不肯走,直言道「你若有事可以過來。」
磨蹭好一會兒,紀墨問了山上看到的事情,紀桑倒是沒瞞他,告訴他那是肥力太旺,藥草不斷分株,這對植物來說是個正常的事情,一株為母本,藤蔓一樣伸展過去的枝條就能成為子株,紀墨以前家中養過吊蘭,那漂亮弧線帶出的一小叢,摘下來放在水中也是能夠養成一大叢的。
分株就是類似的現象了,在母株之側,長出新的子株來,根系或者什麼有所連接,但斷掉這連接,也不妨礙它們繼續生長,不一樣的就是其中的營養肯定是要分薄的。
這其實是植物的正常繁衍方式之一,算不得稀奇,紀墨聽了也不會引以為怪,卻不太明白紀桑是怎麼衡量這其中的營養會被分薄這種說法的,不是從土裏吸收營養的嗎?
因為子嗣分走了母親的營養?
「藥草之中留出足夠的間距,你明白是為什麼嗎?」
紀桑看了看紀墨才開口,對方實在是太小了,他不確定自己的意思對方是否能夠正確理解。
「為了獲得更充足的陽光日照——」紀墨的回答卡在這裏,山上林中那種藥草是喜陰的,不是說不需要陽光,但充足的日照什麼的,可能不太充足的人家長得更好。
「一碗飯,你和兄弟同吃,你吃的多了,兄弟吃的就少,兄弟吃的多了,你吃的就少,能明白嗎?」沉吟了一下,紀桑這樣說,他是沒給人當做師父的,想出來的最好的比喻也就是這般平常了。
紀墨點頭,他真的沒有那麼不懂,真的!不過,土地那麼大,下面還不知道多深,再有他們補充營養,就算是分株了,其實也不影響的吧。
然而,他自以為的道理,不是紀桑的道理,在紀桑看來這種就是會造成影響,要讓藥草按照他們的要求來長,出圈了通通都是要修整的。一定要它們符合某個規範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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