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中年男人皺着眉看着紀墨, 滿臉的嫌棄不加掩飾,紀墨也察覺到了,連忙說「我能做很多事的。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聲音小小的,細細的, 像是在努力說服別人接受自己。
「屁, 別死在這裏還要我埋!」
中年男人半點兒不覺得紀墨可憐, 這樣說了一句之後, 又往地上啐了一聲,吐出痰來, 鞋底子蹭了蹭,站起身來, 要往屋裏走了。
紀墨有些無助, 看着他的背影, 心中猶豫,自己是跟還是不跟呢?
「愣着幹什麼, 跟上來!」
中年男人走了幾步, 發現紀墨沒跟上, 回頭看他,呵斥一句, 那樣子真的是很不客氣。
「哦, 我來了。」
紀墨應了一聲,應得急了, 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連連咳嗽了兩聲,咳嗽的時候, 身子都跟着晃蕩, 像是站立不穩的樣子。
總之, 看起來就狀況堪憂。
「行了,別動了,找地兒坐着吧。」
中年男人很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自顧自進屋去了,一會兒再出來,就給了紀墨半個饅頭,很乾脆地一個字撂過來「吃。」
「謝、謝謝!」
紀墨抿抿唇,想說自己吃過了,但接過來,肚子自動就餓了,他也沒再推辭什麼,拿着饅頭放在嘴邊兒,小小地吃起來。
之後兩人再沒什麼話,中年男人坐回了原位,好像忘了他這個人似的,待了一會兒,自己嘴裏哼着什么小調,估摸着瞌睡了,打着哈欠就往屋裏走,眼光都不多掃紀墨一下的。
紀墨眼巴巴看着他,都以為自己被遺忘了的時候,就聽到對方說「壺裏有水,渴了自己倒着喝,困了就睡,待那兒裝石頭吶,我就不信你小子在家也這麼乖!」
話音落下的時候,中年男人已經到了屋裏看不到了,紀墨聽得發呆,這是幾個意思?
他哪裏不夠乖了?
沒有問,悶悶地應了一聲,中年男人不在院子裏,紀墨就慢慢悠悠地開始自己的活動,喝水,掃地,他的動作不快,但慢慢地,也能幹些事情,磨時間罷了。
等到中年男人一覺起來,看到外面整潔的院子,還有已經被趕回籠子裏的雞鴨,沒有說什麼,煮粥的時候多往鍋里扔了一把米,專門給紀墨盛了一碗,讓他上桌吃。
晚上天黑了之後,中年男人反而穿戴整齊,斗笠蓑衣的,還拿了什麼東西帶在身上就要往外走。
紀墨看着他,期期艾艾,想問不敢問的樣子。
「困了就在那兒睡,別跟着我。」
中年男人這樣說了一句,就提着燈出門了,夜風有些大,燈籠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要傾倒自燃一樣。
「哦,好。」
紀墨應下,還是跟到門口,看着中年男人出門,對方步子挺大,一晃眼兒,那搖晃的燈就像是漂浮在風中一樣,幾乎看不到中年男人的影子,怪嚇人的。
【主線任務守墓人。】
【當前進度葛山(師父)——未完成。】
「守墓人,就是一直在墳墓旁邊兒住着嗎?果然在這裏才有可能啊!」
紀墨小的時候就聽說過墓葬的事情,古代世界,人死了都要土葬,生死大事,不是熱熱鬧鬧,就是悲悲慘慘,沒有人不知道的,紀墨年齡小,被放在家中,卻也不是聽不到院牆外頭的動靜。
通過這些動靜,他能夠判斷出一些事情,比如說這個村子究竟有多大,村中人大概有多少戶,都是怎樣的人家,還有村中的墓葬地點在哪裏,哪個方向上。
在渣爹不在家的時候,他都努力「偷聽」外頭的動靜,從而做出判斷,家裏人的話,是基本不用聽的,因為她們不會說什麼要緊的話,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也要一定的判斷價值,可以大致猜測哪一家的人更好,能夠更加憐貧惜弱。
就是通過對這些信息的搜集,推測和整理,紀墨才終於找到脫困的方法,當然這也要得益於他的天賦異稟,能夠言語清楚地說明自己的狀況,同時算計人心偏向,找到最有利於自己的局面。
說起來很複雜,可做起來,找對了人,就很簡單了,用哭聲和一身的傷痕換取別人的關注,再把這種關注轉化為更加實際的好處,想要活着的目的不但達成了,還順利來到了可能是守墓人的家中。
剩下的事情,就是拜師了。
不過,還要有個契機才好,否則,憑什麼你一上來拜師人家就能接受呢?人家還沒顯擺自己的本領,你這邊兒就要拜師,這合適嗎?
雖說是同族,可他們跟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沒差別,紀墨這種狀況也不可能是家中父母授意,再有,守墓人這種差事,以前紀墨不曾注意過,這種差事在古代,到底是受追捧的還是受貶斥的?
一個搞不好,就跟明珠暗投似的,你說誇獎捧人的話,對方還以為你在嘲諷甚至是反諷吶。
這種時候,又不得不感慨信息的匱乏,哪怕都是同族,哪怕都是同村,也沒幾個人提到「守墓人」這樣的說法,那個年輕人把中年男人叫做「五叔」,完全不稱呼對方的名字,所以……
紀墨有些糾結,好在他確定的是這個「同族」都是姓「葛」的,也就是說,中年男人就是葛山的可能性十分大。
有可能性就再等等看。
紀墨這樣想着,稍安勿躁地又往外面看了一眼,回過頭來,鋪好了自己的鋪蓋卷,這是中年男人從自己床上給他抽下來的一條,不算厚,卻也講究夠用了,紀墨現在小,用不了那麼大,稍微折一折,就是雙層的,厚度也夠了,如果不講究,還能把一半直接當被子蓋了。
躺在這樣「鬆軟」的地方,紀墨舒服得差點兒嘆息,這輩子,他也就是小時候才能安睡,後來,可真是沒有一日不受苦的,最怕還是帶着傷。
罷了,都過去了,不說了。
紀墨睡覺輕,中年男人後半夜回來的時候,紀墨就聽到動靜了,睜開眼睛看了看,對方是拿着燈進來的,發現他睜開了眼睛,也沒在意,兀自換了衣裳鞋子,吹了燈,往床上一躺,不用多久就直接睡着了。
再過一陣兒,打呼聲響起,震得啊……紀墨本來都睡着了,聽到這聲音,又有些睡不着了,翻了幾個身兒,這才繼續睡了。
早上紀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好久了,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安靜,紀墨竟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一看不遠處床上中年男人還在睡,他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起身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陽光充足,這種天氣,實在應該把被褥拿出去曬曬。
紀墨這樣想着,卻沒有動,這褥子太沉了點兒,委實不是他能拿動的,再要麻煩男人,似乎沒那個臉。
磨蹭着,磨蹭着,肚子餓了,這才不得不起身,悄悄往廚房去,準備多少做點兒吃的出來,不光自己吃,也給中年男人留着,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幹,怎麼也不能讓人以為自己吃來吃白食的。
紀墨現在的家庭實在是麻煩,渣爹後娘,一樣不缺,他們是肯定不會給紀墨出什麼生活費寄養費的,族中當然也不會有哪家肯出這個錢,所以自己被急急忙忙甩來中年男人這裏,肯定就是讓對方全權負責了。
雖然養個孩子,紀墨知道自己也不會費很多,可在中年男人想來,多少還是個麻煩事,那麼,為了讓對方更樂於接受點兒,不要覺得自己太吃虧,紀墨覺得自己總應該顯示一些價值的。
中年男人是聞到飯香醒來的,剛清醒的那一瞬間,有些迷糊,哪裏來的飯香?他還以為是灶上的火白燒了旁邊兒的饅頭,匆忙起身,看到的就是那慢悠悠的小孩兒正在螞蟻搬家一樣,一點點拾掇東西,同時,還有灶台上那正冒着熱氣的粥和饅頭。
沒有多問,沒有多說,看了一眼,回去穿衣服,提好鞋子,再出來,飯桌上已經擺上了不算豐盛的飯。
沒有菜,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拿了個碗去牆角的罈子裏撈了些醃菜出來,就着這些吃飯,省了不少事情。
兩人默默吃完了飯,中年男人不說話,紀墨也不知道說什麼,飯後紀墨還要收拾碗筷,中年男人也沒攔着他,看他自己墊着磚頭從缸里舀水洗碗什麼的,動作雖慢,卻有條不紊,也沒插手。
等到紀墨都收拾完了,轉回屋子裏,中年男人已經等着他了,「過來我看看。」
「好。」
紀墨應着,上前。
中年男人等他來到身邊兒,手一伸,就把紀墨的關節給卸了,因習慣性脫臼,這種程度的疼痛對紀墨來說已經不是很難過的事情,他訝異了一下,再看中年男人順手再給他安上,不知道是要問,還是要道謝,動了動嘴皮子,沒發出聲音。
查看了一遍,中年男人嘀咕了一句「還真是個天生的耗子。」
紀墨抿唇,這是罵他的?
不等他反應,中年男人又把他胳膊卸了,抬抬下巴,「自己安。」
紀墨「哦」了一聲,不緊不慢地把關節連上,若不是他自己還會點兒醫術,恐怕真熬不到現在,動不動就被卸胳膊缷腿兒的,他現在真的是熟練工種了,以後出去,必然骨科滿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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