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大部分的光點被排除之後, 眼前所見就只有兩個光點了,一個是累絲技藝最高體現的鳳冠,可謂是金藝巔峰之作, 重來一次, 紀墨也未必能夠做得更好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古代的手工技藝就是這樣, 哪怕是做同樣的東西,兩次得出的結果也可能不太一樣。
不敢說第二個更好。
另一個光點就是紀墨在被上官考核時候所做的殘花簪了,簪子本身,就像是一種殘缺的美,很獨特。
紀墨自己,其實更喜歡殘花簪。
人生哪裏曾有十全十美,多如殘花,一腔蕭瑟付與東流水。
那種遺憾真意, 放在殘花簪里, 格外令人感懷。
而這支簪子最不同的並非什麼高端的技藝,而是製作時候那種感覺,恍似手眼合一, 靈魂升華一樣的感覺。
「殘花簪吧。」
最終, 紀墨任性了一把,選擇了這個可能性並不大的存在。
「本來考試就有幾分運氣成分,便是鳳冠的技藝更好,價值更昂貴,也不敢說一定就能夠流傳千年, 而這殘花簪,製作時便是命途多舛, 寓意不好, 以後的未來也未必是一番錦繡……」
紀墨心中所念, 系統毫無反應,冷冰冰地跳出了下一個選項。
【請選擇時間,五十年,一百年,兩百年,五百年… …】
「五十年。」
紀墨照例做選。
選擇之後,整個人的靈魂都輕飄飄地往上拔高,在不斷飛升之中掙脫了舊的軀殼,若破繭成蝶的過程,卻又比那般輕鬆很多,完全沒有任何的阻礙,仿佛世界已經不再挽留。
在這個拔高的過程中,時間仿佛變慢了一些,紀墨能夠看到的東西也更多更清晰了,下方的人物等等,都似俯瞰圖一樣,想要放大某個局部,專注地「看」就能看到些微放大的樣子。
不,不對,不是時間變慢了,是我變快了。
不,不是我變快了,而是我的精神力增強了。
這就好像答試卷的時候,落筆千言,一揮而就,完全不需要耗費多少時間,而在以前,寫一個字都要全神貫注才能夠保證不出錯。
還有最後製作殘花簪時候的玄妙感受,也是精神力的作用吧。
紀墨好歹是來自信息大爆炸時代的,各種網絡小說,哪怕不是老書蟲,多少也知道一些概念,無論真假,套用那些概念來「科學」解釋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態,自覺還是有些道理的。
「怎麼……怎麼就這樣去了?」
孔箏的聲音很清晰,帶着些不敢置信的倉惶。
「這麼突然,昨天還好好的……」
他絮絮叨叨,話語都吐字不清了。
「別耽誤了,別耽誤了……」
亂糟糟,又是在辦喪事,恐怕還是自己的喪事。
每一次都是這樣,好像已經有些習慣了。
紀墨還在想着,從高空之中下落,像是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組成的風景,迅速來到了五十年後。
繁花似錦。
是一處花園。
高門大戶的庭院之中。
不遠處的迴廊房舍,還有那一汪清澈的湖泊,連湖上的小橋都透着玲瓏,湖面上,有些成片的荷葉妝點着水面,一處小亭子正在湖水中央,與一條木質的廊橋相連。
亭中,四個少女正在玩遊戲,有丫鬟隨侍在旁。
「輸了輸了,四姐姐你又輸了,這一次可莫要再賴了,不然下次我可不跟你玩了。」
一個小小少女嬌聲喚着,十一二歲的少女,正好像那小荷才露尖尖角,青翠欲滴,手中的團扇半遮着臉,也沒顯出幾分嬌羞來,反而透着光一樣清亮。
「我什麼時候賴了?」
被稱作四姐姐的那位,半舊的紗裙襯得下方的底色也多了幾分暗沉,白嫩的腕子上,一根細細的銀鐲看起來便有幾分寒酸,她的神色有幾分不好,面前空蕩蕩的,顯見是輸得狠了,不似那幾個,面前還有些結餘,又是金銀錁子,又是玉佩簪子的,叮叮咚咚,看起來便是金玉滿堂的富貴。
陽光落在水面上,又反射進小亭之中,四個少女,兩個在言語爭鋒,兩個在笑看着,很是悠閒的午後之景。
周圍的丫鬟,要或奉茶,要或給糕點,要或幫忙拱火助威,也是一片笑鬧,更增樂趣。
紀墨在一旁看着,一眼就看到了那殘花簪,正在那略顯小氣的四姐姐頭上,這位四姐姐年齡也不大,看起來十四五的樣子,比那個調侃她的六妹妹也大不了幾歲的樣子,舉動間卻是相差很多。
那六妹妹身上的飾品並不累贅,但每一樣都顯得輕靈奇巧,只從簪子的技藝上來看,便知道價錢不會便宜,更不要說這六妹妹的衣着了,紀墨對這些女子喜愛的衣裙叫不上什麼名字,但看顏色之鮮亮,就知道這位六妹妹只怕更有錢一些。
古代的燃料所用多是植物染料,因此很多衣服都不能下水,一旦入水就要褪色,而若要什麼鮮亮的顏色,本身就是很昂貴的。
因此這同為姐妹的四個少女,真正要論一論家底,只怕這位六妹妹為最,衣裙的款式上並沒有多少過人之處,但那色彩,真的是把其他人都比下去了,正襯得她笑容明媚。
平心而論,這位六妹妹的容貌算不得多麼好看,端正之外,眼睛還有點兒小,一笑起來,眯成一條縫,似再看不到光,可就是那樣子,也是好看的。
其他三位年紀大一些的姐姐,容貌上也各有不同之處。
應該是隨母吧。
最好看的就是這位四姐姐,可惜,四姐姐囊中羞澀,氣質上,不是那麼好。
紀墨很是中肯地評價着,目光重點落在那四姐姐頭上的簪子上,殘花簪似自帶一抹愁緒,在那烏髮之上,也格外吸睛,配上四姐姐的顏,不說不語,只看她眼波流轉,便有些楚楚動人。
「你要是不賴,就拿東西給我,讓我看看,你身上可還有什麼?」
六妹妹坐擁面前的金銀余飾,半點兒不在意,目光往四姐姐身上來回瞅了瞅,最終一眼看中那殘花簪。
「罷了,就這支簪子還看得過眼,姐姐快與了我吧!」
說話間,六妹妹已經繞到了四姐姐身邊兒,一抬手,就直接把那殘花簪拔了下來。
四姐姐神色羞惱,連忙伸手就要奪過簪子,「什麼耍的,哪裏值得這個,這可是宮裏出來的物件,斷不能拿去玩的。」
六妹妹故意把那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眯眯躲了開去。
另外兩位姐姐,一個三姐姐,一個五姐姐,聞言笑了,五姐姐用帕子掩着嘴說「四姐姐快別說了,什麼宮裏出來的物件,當咱們家沒見過似的,不就是銀作局出來的嗎?只怕宮裏都不稀得看一眼,值當是個什麼玩意兒,給了六妹妹就是了。」
三姐姐是年齡最大的,還算老成穩重,叫停了花蝴蝶一樣滿亭子跑的六妹妹,讓她把簪子還給她四姐姐,「一支簪子罷了,值當什麼,也不是個好寓意,可不合你吶,給,拿我這個去吧。」
她說着就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團花若錦,很是富貴。
六妹妹半點兒沒停歇,再一次在丫鬟的幫助下躲開四姐姐,笑嘻嘻說「我就愛這個,三姐姐那個,給四姐姐吧,省得她沒了簪子戴,光禿禿的。」
一說到「光禿禿」的,她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四姐姐也惱急了,眼中都冒了淚花,「你們、你們這是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了!」
她跺跺腳,也不去追人了,把那剛才攔她的小丫鬟推了一把,小丫鬟一趔趄,險些沒有栽到欄杆外頭去,唬了一跳,發出一聲驚呼來。
見似是要鬧起來,三姐姐連忙起身阻止了她們,讓各自丫鬟把主子們安撫下來,她把手上的簪子直接插到了四姐姐的頭上,「好了,四妹妹戴這個,四妹妹長得好看,戴這個正好。」
那簪頭上的花不小,分量也要更重一些,本來坐着正要垂淚的四姐姐被這一哄,摸了下頭上簪子,倒也不介意那殘花簪了,只還不吭聲,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兒。
愈發襯得她一雙水眸多情。
「只一支也不好看,來,我再給添上一支!」
五姐姐也是個伶俐的,這般說着,悄然從花瓶之中拔出一根花枝來,給四姐姐直接插在了烏髮上。
那插瓶的花枝粗糙,這一插進去,好看不好看先不說,掛頭髮是肯定的,被掛得蹙眉,四姐姐抬手一摸,還沒摸到花朵,先摸到了頭上的水。
再見五妹妹一臉壞笑,當下拔下頭上那支花,拿着花枝打人,「好啊你,專門欺負我來了。」
眼看着,亭子裏又鬧騰起來,真是春光大好。
紀墨笑着微微搖頭,看着這些小女孩兒打鬧,愈發覺得自己老了,也不知是何等人家,這殘花簪如何落到她們手中,不過看起來還好,並未有人不愛惜,也算是得了好人家。
四姐姐和五姐姐打鬧起來,那六妹妹,引發事件的六妹妹,則坐在欄杆旁,讓丫鬟捧鏡,給她把那殘花簪插在頭上,「這可是四姐姐的寶貝,難得被我贏了來,快戴上,免得又被她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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