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天降流火, 浩然無終。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自天璽十年開始,第一場天降流火之後,每隔上個十幾二十年的,就會有流火天降, 規模大小各不相同, 開始還有人以為是怎樣的天災, 畢竟那震驚世人五十年的大預言實在是讓很多人以為此等不干人禍。
可,頻繁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若水災, 旱災,疆域這麼大,幾乎年年都有地方鬧出點兒事故來, 不算什麼, 已經被大家習以為常, 可這等流火天降, 如何能夠視作平常?
司天監中,多的是一籌莫展的人。
「大家都說說吧,該怎麼辦?皇上責令我監給出一個結果來,最次,也當能夠預知下一次流火何時到來, 所將之地為何… …」
監正是甘氏, 他們家執掌司天監也有近百年了,說來也是世代的星象世家, 執掌司天監不說分內之事,也不算是什麼幸進, 但司天監之前的監正為紀氏之人, 僅此一條, 就讓他們家在面對紀氏的時候多有些難以高昂頭顱。
紀家主動退下來,沉寂的時候也就罷了,等到預言成真,紀家重新抬起頭來,甘氏就總覺得屁股底下監正的位置好似不那麼舒坦了。
說話間,他的目光好似在看着面前的茶盞,其實餘光在瞥着一旁紀氏子弟的表情,想要看看他們有個什麼說法。
「星位移動,實在是難以盡解,這流火之事,恐怕也因此而起,至於緣由,非我不盡力,實在是… …」
一旁另一個星象世家的人沒聽出對話的主角在哪裏,老老實實地答話,滿臉的愁苦之色,這流火它實在是不講道理啊,明明前一天夜裏怎麼看都沒看出什麼徵兆,結果第二天就天降流火,有的時候還是大白天就落下來,這讓人哪裏顧得上提防?
他也見過那等災後景象,天火焚燒一片,好一派煉獄景象,不知道多少人在火中哀嚎翻滾,黑骨如墨,讓人觀之心驚。
這等可怖天災,難道真的是他們出了錯嗎?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總是發生的天災讓他們也摸不定情況了,不是沒有祭祀,可祭祀無用,又能如何?
隨着天火而起的還有旁的天災,別的不說,僅旱災就多了好幾處,連帶着糧食不足,人口減損,也幸得是人口減損了,否則,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沒飯吃乾脆造反。
這些年,起義軍都多了好幾次,若不是有兩次正好有打着代天伐李旗號的起義軍也被天火給點了,恐怕李氏皇朝還要再多些焦灼。
即便如此,皇帝以此事苛責司天監,司天監也沒甚話好說的。
甘監正聽到這位星官這樣說,差點兒沒有給他個白眼,我這是問你嗎?預言又不是你家做的,誰做的誰來解啊!
見那星官說完,多有人附和,險些偏了正題,甘監正將茶盞放到一邊兒,脆響之後讓一切暫時平靜,他掀起眼皮,瞭了一樣紀氏所在之處,說「此事,未知紀氏可有教我?」
本來眼觀鼻,鼻觀心的紀氏子弟正在裝壁畫,突然聽到這樣的問題,當下一驚,察覺眾目睽睽,都調轉過來看着他們,連忙道「紀氏實不知如何是好,還要請教監正大人。」
一般司天監默認成為監正之人是最有能耐的那個,紀氏子弟這樣說,並不為錯,可監正提醒,不少人也想到是哪家第一個預言這天降流火的,這不是你紀氏的鍋,又是哪個?
「正要問問紀氏,如何才能再次預知,以便示警。」
第一次天火之事其實並不嚴重,哪怕那是隔了五十年的預言,但不少人都很關注,連帶着皇帝,也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做了些防備措施,所以損失並不大。
正是因為這種可控的損失,也沒讓第一次天火鬧出點兒什麼麻煩來,倒是紀氏的名聲,因此廣傳天下。
星象師的身份都因此更多了一層神秘,被人嚮往。
可,之後的一次,就太突然了。
司天監這邊兒本來就有預測災禍的任務,他們什麼都沒預測到,等到夜間不少人正在睡覺,忽然發覺外頭天光大亮,還有人是以為自己睡糊塗了,忙扛起鋤頭出門,哪裏想到見到的卻是燎原大火。
那一夜,火光連天,當真是讓人嚇破了膽,以為末日已至。
更有不少村教,因此放出種種流言,民心不安。
這一次只能算是偶然,司天監也不是每次都能預測到位,總有不到位的時候,只不過那種時候大家都低調,並不宣揚便是了,這一次事發後,也有補救,皇帝總是對的,那麼,就是官員瞞了此事,這才惹了大禍。
若是自此不再有天火臨世,頂多是一些被問罪的官員受了委屈,以後也還有機會被淡忘,漸漸復起。
哪裏想到,不過十年間,第二次天降流火就來了。
這一次,是大白天,不少人正在地里忙碌,古人種田,並不是如現代那般,還有什麼機械化,包括整整齊齊一大片的田壟,而是那種你一塊兒我一塊兒,犬牙交錯的那種,再有種地工具的落後,便要一家人都上陣。
正午時分,不少婦人也趕來為家中漢子送水送飯,有人擦着汗仰面看天,許是要看看天色,就看到那艷紅艷紅,宛若紅日將墜的景象。
不少人當時就喊着「太陽落下來了」「太陽落下來了」,慌亂奔走,踩踏之類不必說,盜搶之類也不必提,只說那「紅日」似緩實快,落地之後不少人都來不及避開,直接被隨之而來的大火點燃。
地面被砸出深坑,煙塵伴着黑灰,更有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氣洶湧而出,有離得近的當下就感覺到了渾身不適,後來病死,也未知什麼病症。
自那以後,日子就一日日不好過了,迄今為止,天降流火足足來了四次,李氏皇朝尚且還穩得住,卻也只是勉強罷了。
只看四處起烽火,就知那天火所帶來的千瘡百孔,實在是重創至深。
皇帝最開始是不信這些的,就是朝上的重臣,也不乏以為天災,並非人禍的,可,事情一次又一次,當真跟皇帝沒關係嗎?
為了祭祀,皇帝上了罪己詔,卻也沒用。
下一次的天火又落下來了。
與之相對的,司天監也發現了星象變化,的確是有了不同了,但那種不同… …他們又很難說明白是為什麼。
除了天火之外,便是不知名的疾病,有人傳說瘟神本被鎮壓在地下,卻逢朝廷失道,天火欲滅世,先把瘟神放了出來,於是就有了難解的病症。
乾旱也是同樣,自有其神行走世間,讓情況更加糟糕。
民不聊生。
他們這些天子腳下的還好,可遠的地方,其實也少有不動盪的了。
「實不知也。」
紀氏本來想要復起的心氣兒,也隨着這一次又一次的天火而回落下來,聽到眾人同問,不由低頭,不敢再爭,這事兒還真是他們家起的頭,可這事兒也不能這樣算啊!
當年紀墨以五十年的壽命預知五十年後的未來,不說這其中是怎麼操作測算的,只這件事,當真能夠做得嗎?
誰的命不珍貴?退一萬步,就是真的捨命,真的能夠得到正確的預知嗎?
《墨星術》已經獻給了皇帝,家中無有備份,後續子弟都不知道那是如何測算的,被問責之際,也沒辦法理直氣壯接下來。
「這件事這麼下去不行,我紀氏枝葉繁茂,實在應該分一分了。」
紀氏族長回去之後就決定分家,必須分,不分以後都不得善終了,只看司天監這些不算太會爭權的人都如此,外人還不知道要怎樣責難紀氏,當真是一成一敗,皆在天火。
自家老祖宗預言天火,莫不是早有所暗示?
大火將臨,當及時抽身,該退則退。
有紀氏族長當機立斷,暗中讓紀氏四下而散,等到司天監扛不住問責的時候,死掉的也就是紀氏還留在司天監的那幾人,這幾人被問的罪名便與天火之災有關,算是繼那批官員之後再次當了替罪羊。
羊殺了,火還是來了。
皇帝的二次罪己詔也沒感動天火,不得已,只能退位讓賢,這一退,像是把罪名也死死地掛在了李氏皇朝的身上,新皇帝還沒坐穩幾年皇位,就被義軍打了下去,再要重建一個新的皇朝,天火卻不給面子,該來還是來,來得毫無規律可言,最後,新的皇朝也沒建成,以「無德」為由,四方並不聽令,朝廷無可奈何,只得放任,放任出一個四方割據的局面來。
斷斷續續的天火,不斷更新的旱災,日益增高的溫度,這個世界上正在發生着某個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變化,可,變化還是在慢慢形成。
自那個新的皇朝名存實亡之後,各地用自己的手段應付天火,有的一時僥倖未被天火選中,有的卻直接被天火洗地,幾次三番的變故,讓各方勢力愈發混亂零散,難有大規模的軍隊形成。
人們甚至都不敢多人聚集,只怕天火突來,把所有人一網打盡。
末日將至,未知何日,掙扎求生,只求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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