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官員的品級不同, 服飾不同,再根據各個星星所代表的神主喜好的服色等因素,儘可能地安排合理的站位, 避免衝撞。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些相關的東西, 有些已經不能說是單純的數據了, 起碼不能以數字來論, 但在測算的時候是需要考慮進去的, 於是就造成測算無法被總結成公式一樣的東西,必然需要全盤的考慮。
這裏面還涉及着朝廷對自身的定義, 五德之說還是很有市場的,如現在的朝廷,講究的就是水德,尚黑, 在一些服飾特點上就以黑色為尊, 當然出於貴族身份的考量,不可能是純然的黑色, 上面的紋繡之類的必然格外金光熠熠。
水德對應怎樣的星象,該是怎樣的主星為主,該主星的神主又是怎樣的脾性, 又要怎樣做出符合對方喜好的事情來… …這些瑣碎而繁雜的事情, 全部要列入測算之內。
總的來說,測算不僅僅是算, 也包含着「推測」的部分。
紀墨之前跟紀長緯所學的測算, 主要還是在單純的數字運算上,裏面涉及到的這一類變量因素還不是很多, 跟在紀寰身邊這段時間, 看到他在這些方面的考量, 心裏是拔涼拔涼的,這也太複雜了。
另外一點就是他真心懷疑這些東西有用嗎?有多少用?
一個大典,莊重些,嚴肅些,列隊站一站,嚴謹一些就可以了,再要這樣把每一個人的位置都安排好之類的,是不是有些過於吹毛求疵了。
關鍵是這種好處更像是一種迷信之中的「冥冥」,或有或無,全是星象師一張嘴來說,真正的結果,到底是怎樣,誰能求證?
歷史上早有現實的例子,同樣是某次大典之後不久,雷火擊中大殿,損毀了大殿一角,沒有完全燒起來,卻也熏黑了不少樑柱,結果星象師並不認為自己的大典安排得有問題,沒有得了上天的喜好,反而認定是帝王祭拜的時候心不誠,從而導致了上天發怒,雷神小懲。
這種「心不誠」的說服最是唯心,也最是無法讓人信服。
某地天災,乾旱三月有餘,經過星象師的反覆測算,最後的結果就是「天譴,無恕」,然後皇帝在忙於其他的救災事宜之外,又下了罪己詔,表示獲罪於天,唯他一人,求天赦民,普降甘霖。
從這個角度來看,星象師隸屬的司天監,雖是朝廷機構,卻也並未為皇帝說話,同樣,它也不代表絕對的公正。
前一個故事之中的星象師當時未被發落,可事後以小紕漏獲罪,直接流放外地,死了。
後一個故事之中逼得皇帝下罪己詔的那位,也沒得了好,過往的福利通通不算數了一樣,也在事後被問罪,跟前一個差不多的下場。
這兩個故事給紀墨的啟示就是,老天爺的代言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與其搞那種玄之又玄的唯心主義,還不如直接用比較嚴謹的公式來代表所有,數字是什麼樣,代進去就是什麼樣的結果,無差。
當然,這類事情也算是少數,不靠挑釁皇帝出名的星象師,大部分時候都在做一些預測災禍的事情。
比如說某星與某星之間的夾角是多少,數值發生了這樣的變化,而這可能意味着某地的枯水期之類的,提前預警,做出準備,就能免去一場天災帶來的磨難。
這類基本可以通過基礎運算得到的結果,還算是比較可信的,在紀墨看來,也是很厲害的。
如提前多少日算到可能有流星雨,哪怕對流星雨的理解不同,但能夠預測到這一天文現象,本身就是很厲害的事情。
古時對自己不能理解的現象,通常冠以「神」名,這些神有的是讓人畏懼的,有的是讓人尊敬的,天象更是如此,雷電暴雨都有神主,星星更是如此,大規模的流星雨,在古人看來,便是天地之間或有大變,這種變化通常是亂世之兆,所謂「將星下凡」「煞星下凡」之類的。
在不能精準預測的時候,便可以看做是一場大劫即將到來,而在能夠預測的時候,少了些未知,多了些理解,雖還有類似的含義留存,比如說代表着某地將要生亂子——既然會有這麼多人降生,自然會有更多的人死亡之類的,但大體上已經是能夠理解的現象了,若人之生老病死,必有此世間循環的一遭。
不過因為此類情形的罕見,同樣也要引起重視。
觀星台上,紀墨站在紀寰的身邊兒,在他們身邊兒還站了不少人。
朝廷不許人私下研究天文星象,所以這樣高大的觀星台,只有朝廷這裏有,比紀家那個小的觀星台還要更高一些,若巍峨高山,登上即可一覽四周。
與之相類的高度就是皇宮之中的一個觀星樓了,是專門為了皇帝觀星所用。
此時正值夜深,紀寰帶着司天監一眾人站在觀星台上,各自仰頭望天,互不說話,他們在等待的便是一場流星雨。
預測流星雨的到來對司天監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最開始的預測不準,到現在的十之八九,也是走過了很漫長的一段路,到現在,精確度可以到「刻」的位置上了。
這就很不容易了。
紀墨感慨這其中龐大的運算量,想到的是自己以後的艱難未來,這種事兒,實在應該找個理科生來幹才算是專業對口。
不過這些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打發無聊的等待時間,胡亂想想。
一眾人站在台上,幾乎毫無聲息,宛若木頭人一樣,夜深人靜,也着實是多了幾分恐怖氣氛。
若是不知道的見了,還以為這是在幹什麼吶。
紀墨還在想着有的沒的,不知何人發聲「東方既明,起了!」
隨着這一句,紀墨下意識看向東方,便見一道流星劃着長線斜斜而下,不等驚嘆這流星的美麗,又有無數星星緊隨其後,以一種相似的角度飛速而下,它們的速度必然是很快的,都能擦出火花來,可看在眼中,映襯着那墨色天幕,格外美麗。
宛若綻放的煙花,劃下的流火,漂亮逼人。
「計——」
有人高聲提醒,若鍾罄之聲,悠長的尾音若那流星的尾巴,拖拽着,要在天幕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周圍再次靜默,所有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看着,同時在默記流星方位數量,紀墨也提起精神來跟着記,這些東西都是需要錄入資料的,也是下一次測算的數據,很重要。
流星雨來的快而繁,人眼似乎還快就跟不上了,所有的星光很快就被那一道道斜線所遮掩,這些星星就好像是外來戶一樣,完全不理那些安然在天幕之上的本地居民,流民一般,匆匆而過。
不過幾分鐘就如煙花一樣易逝,消散了,紀墨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水,開始把自己記憶到的東西總結為數據,每小時多少顆流星划過,速度大概是多少多少,以某處為輻射點,距離主星是多少,又是哪片星區… …
他這裏腦子裏還在轉化着數據,已經有人在歡呼「算對了,我算對了!」
「分明是我預測對了!」
司天監早有記錄,每年兩場的流星雨算是範圍大,可見度廣的,基本上仰頭看都能看到,此外就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流星,因時間斷斷續續,每次划過天幕的顆數也不多,所以不計入「雨」的範疇,而會單獨記錄,成為映照某人某事的特例來看。
事實上,每次三顆五顆,過好長時間才來一次的那種,也可看做流星雨,起碼在紀墨看來,這種流星雨的觀測記錄可比什麼「將星下凡」之類的更可信。
「好了,吵什麼,無事的先回去,明天說測算結果。」
紀寰一句話,就把很多人的興奮打壓下去,讓一些人退下了觀星台。
這場流星雨是有記錄之中最大的一場,數千顆划過天幕的景象,實在是見過一次終生難忘,這才需要更多的人一同觀看記錄,否則,每小時三五顆的,隨便來個人就能記下來了,也不必大家都守着。
記錄下數量方位,明天再對照資料看看是否有什麼不同,之後再測算一二,這麼多的星星,總不可能是沒個來歷。
事實上,對天上為何會有這麼多星星,古人還是很有想法的,以某星與某星孕育而生某星這樣的說法論,天上的星星也被安排出了譜系關係之外的家庭關係,其中的愛恨情仇,編排一部神話傳說是絕對沒問題了。
紀墨一直很懷疑那些有關天上神仙的神話傳說是不是都是星象師編出來的,實在是太過有理有據了,其中的論證邏輯之嚴謹,果然還是理科大佬的風格吧。
看完一場流星雨,得到的不是浪漫,而是作業——觀後感!對紀墨來說,就是測算。
「今日所見,測算一二,明日交給我。」
紀寰年齡大了,很少熬整夜,離開觀星台後,就給紀墨留了作業,讓他自去完成,自己先回去睡了。
紀墨看了看天色,判斷一下時間,很想告訴他,嚴格來說,現在已經是「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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