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你以前可曾學過醫術?」
「不曾。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可識得藥草?」
「認得一二。」
「可知這味藥是做什麼的?」
一個藥包打開, 裏面是四樣藥材,一種像是果仁兒,一種如同樹枝, 兩種應該是草, 不一樣的草。
跪在地上的少年微微抬頭,看了看桌上紙包上的東西, 他要伸手,又抬頭看了一眼隔着桌子的中年男人, 對方微微點頭,他這才伸手從攤開的紙包中一一拿起四樣藥材,又是看,又是聞, 好一會兒,方才遲疑着說「… …許能清熱?」
他的回答不是很肯定, 看得出來, 這個過程, 他是通過對每一種藥材的辨認來完成對這一味藥方的效用判定,談不上多專業, 卻也不是純粹的外行。
若說沒基礎,比完全不認得的要好一些, 倒是可以教一教。
中年男人留着一把鬍鬚,不長, 只到頸下, 沉吟着,捋了一下鬍鬚, 那鬍鬚的末梢似因總是被他捋得, 有了一點兒不易察覺的彎弧, 自然垂掛的鬍鬚很像是某種藥材的樣子。
「也還罷了,三年學徒,從粗活干起。」
一言而定,就這樣完成了對少年的面試。
「是,師父!」
少年欣然而應,臉上的喜色讓他那瘦削的臉都有了幾分可親之感。
孩童從中年男人身後探出頭來,看向少年,眼神打量,這算是… …師弟?
晚間,這個問題得到了答案。
「什麼師弟,你還沒正式拜師吶。」
中年男人對自己的孩子還是關愛的,獨此一子,必承所有,只這孩子話聽得好笑,便笑着說了一句。
「怎麼不是師弟了,他有我拜師時間早嗎?雖還沒行禮,但我拜師的資格卻是從出生那日就定了的,時間難道不比他早?」
小小孩童昂首挺胸,說着話把擦腳布遞給了男人。
男人,是他的父親,紀清志。
中年鰥夫一枚,守着一家小小醫館,在一個小城之中餬口,屬於過得不算差,但也絕不是極好的類型,這種從他們家能夠用得起廚娘和幫傭就知道了,可算是小康之家。
孩童便是紀墨了,新的一世,新的身份,新的任務。
【主線任務醫師。】
【當前進度紀清志(師父)——已完成。】
「你——」
紀清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無奈搖頭而笑,抬手拿起擦腳布,給自己擦了腳,布子已經有些濕,這是紀墨擦完之後才給他的。
尋着乾的地方,把腳擦了個通透,布子就差不多全濕了,往一旁的小凳子上一放,擦好腳的紀墨已經套上另外一雙鞋,雙手端着剛才坐過的小凳子去歸置了,連上面的布子都拿起來展開,搭在一條小木杆上放好。
回過頭來,還要把自己脫下來的鞋子並紀清志的鞋子放到另一邊兒靠牆立着,不為別的,就是想要在明天穿鞋的時候不至於從中倒出老鼠蟲子來。
這時節,蟲子正鬧得歡騰,總還是要防着點兒。
本來,用藥粉也成,可,磨製藥粉的藥材也是自家花錢收來的,再不然就是去深山裏采來的,一絲一縷,當思來之不易,這又不是什麼必不可少的,天天用,大夫家也不大用得起。
鞋子放好後,紀墨又去洗了個手,這才回到床邊兒。
床沿兒有點兒高,他背過身,微微紮起雙臂,紀清志抬手卡在他腋窩下,手上用力,直接把他提起放到床上。
腳上才換的鞋子自然墜落在床邊兒,與一雙大人的鞋子比肩,兩雙鞋子用的都是一樣的布料,黑色面料上沒有一絲繡花的痕跡,針腳粗大,也是純粹的農婦手筆,全談不上精緻來,就是美觀度,也差些,可這樣整整齊齊放着,又有另一種規整。
「小小年齡,怎麼盡想着當師兄?」
紀清志這般說着,倒是真有些不解。
已經到了床上的紀墨熟練地脫去外衣,往被子裏一鑽,直接到了靠牆的裏邊兒,躺好回望着紀清志,說「當然是因為當師兄好啊,當師兄才是名正言順的衣缽傳人。」
當兒子好啊,當兒子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拜師任務,完成得總是輕易。
誰讓在古代來說,兒子就是繼承所有的人,更何況還是僅此一個兒子,這種偏愛就更明顯了,除非是腦筋有問題,否則,誰都不會把自家的東西傳給外人。
紀清志顯然腦子很清楚,知道真正的好東西是必然要教給自己兒子的,所以,在紀墨出生的時候,屬於他的那份師徒任務就已經完成了。
總的來說,系統給出的拜師任務,看似是一個雙向選擇,其實真正做出決定的永遠只有當師父的那方。
但凡師父心中有一丁點兒的不確定,這任務就完不成,而一旦完成,都意味着無論紀墨怎樣,對方都不會不教給他東西,這份責任也隨之奠定下來。
「你是我兒子,我的傳人,怎麼都會是你。多個師兄,不過是讓你以後多個照應罷了。」
獨木難成林,紀清志沒準備再娶,便把一切都給兒子打算好,不能給兒子生幾個親兄弟幫扶,就只能多收兩個徒弟,免得將來兒子勢單力孤,如自己這般,想要個幫襯,都沒個人手,也不敢信。
三年學徒,看的也是品行。
「那我也要是師兄才成,大師兄方才有名義管轄下面的師弟,若不然,他不聽我的,我又憑什麼說他,他若是仗着師兄身份欺負我,我還能反駁他不成?」
紀墨考慮得更長遠一些。
實際上,他是懶得再向不相干的外人賣萌裝乖了。
小大人,總好過裝小孩子的幼稚,稍有不慎,還有翻車風險,倒像是人前人後兩張臉似的,也不是什麼好形象。
紀清志之前只是看年齡,沒想到這些,聽到紀墨這樣說,他當然不想自己兒子受委屈的。任何事情,名分都很重要,師兄管師弟,那是世人眼中的理所應當,哪怕師兄還不如師弟年齡大,都是正常的,收徒是按入門先後來排序,可不是按年齡的,先入為大,大而尊。
情況反過來,若是師弟不服師兄的管,甚至反過來駁斥師兄,不說他們兩個身份不同,師弟是師父親兒子什麼的,外人看着,只覺得是師弟桀驁不馴,着實應該好好教訓。
這種第一印象,就是禮數桎梏了。
師父還在,能夠以遠近親疏來偏心,無人能夠說不是,若是師父不在了,那這個師兄弟的先後順序就很重要了。
倚着一個「長」字,皇家都能爭論不休,何況是普通人家。
大師兄這個名頭,這般說來,就真的很重要了。
心中想了這些,紀清志都沒表露出來,只一笑「行了,都依着你,讓你當這個大師兄,成了吧,快睡吧,明日拜師。」
「我就不用拜了,只當我早就拜過了,不然,讓他看了,還要輕看我一等。」
同門,同窗,同期,一個「同」看似是拉近了關係,可在關係的制約上,反而不如「長」更有效,學長說學弟,首先佔據了一個制高點,可若是同學來說同學,彼此爭論誰上誰下都不好說,旁人也難有個第一印象。
放到這裏,若是同時入門,必也要爭一爭先後,對這個「師兄」,對方也不會太服氣。
可若是早兩年便拜師了,他也沒得說嘴。
紀墨現在行事,愈發謹慎了,總是把人防着一層,對方若是好,也只是自己在心裏枉做小人,可若是不好,這些預防針,就必要把人扎疼的,屆時,對自己也是個保護。
「行了行了,都依你,可能睡了?」
紀清志好脾氣地說,抬手從紀墨的額上撫下,虛虛攏住眼,讓他閉眼睡覺。
紀墨乖乖閉了眼,嘴上還要多說一句「爹爹可比師父親,你我的關係就不必多一個拜師禮了,我父我師,我親我敬… …」
後面兩句,紀清志沒有聽太清,卻也笑了,「往常怎不見你這多話,今天倒是嘮叨。」
已經閉上眼,假裝睡着的紀墨很是無奈地想,往常難道有什麼話題好聊嗎?
吃飯有廚娘,衣服鞋襪等雜事有幫傭,再不濟,還可到外面買去,跟紀清志這個父親,最多聊,也最能說的只有醫藥相關,可這方面,只看那一樣樣藥材認過去,即便是紀墨也需要花費一定的心力,兩千多種中藥材,全憑記憶,一一記下,不許混淆。
還要附帶上單個藥材的屬性和基本用途,及一些簡單的配伍,毫不誇張地說,紀墨這種拿藥材名字啟蒙的,憑着好記憶,到現在也不過是硬背而已,還不曾背全。
這倒不是他不用功,而是醫館之中也沒有,紀家醫館是個小醫館,日常所備的藥材就是針對一些常用病症的,屬於快銷品的那些,來得快,賣得也快,不至於積壓在手裏。
藥材即便是炮製過後,也不能留存太久,長則三五年,短則一兩月,藥效就會一日不如一日,這還是收藏好的,若是收藏的方法不妥當,藥效散去只會更快,再有腐爛變質的,都是錢啊!
種種條件限制下,哪怕紀墨很用功,還是有些藥材只聽過名字,聽過紀清志講過樣子使用方法,卻從未曾見過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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