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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狀態考試中。】
黑暗的地下實在是太過無聊,紀墨再次把虛擬屏幕召喚出來,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多了一個「當前狀態」,「所以,考試的意思就是等着紙人腐爛嗎?這可真是… …幸好我現在也不是以正常人的狀態在等,否則… …」
想想緊鄰着的棺木,還不知道是怎樣的人,再有必然會有的腐爛過程什麼的,紀墨的腦內都能演一場大戲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黑暗之中,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那種存在感讓他無法忽視,是老鼠還是穿山甲?
窸窸窣窣,似有似無的聲音,讓他覺得自己都幻聽了。
下意識摸了摸耳朵,還能摸見,但剛才在外面的時候,他試過了,是看不到自己的身體部位的,所以,這種「存在」是怎樣的狀態,實在是有待商榷。
黑暗之中不計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上有一絲光亮,漸漸地,光亮擴大,封土被打開了。
「李家可真是興旺啊!」
「是啊,這不還要再旺幾分吶,據說新選的那個地兒可是要出王侯的。」
「什麼王侯啊,是要出皇帝的,龍脈啊!」
紛紛雜雜的議論聲其實不大,但都被紀墨收入了耳中,他還記得,這個棺木的主人就是姓李的,所以,這是子孫給遷墳?
這種事情,古代還是挺多的,比如說最開始的那一代人可能手頭拮据,沒辦法置辦更好的墳塋,等到後代子孫富了,修墳是第一要務,這就涉及到可能會遷墳的事情了,祖宗的墳墓選好了,也是對後代的庇護。
紀墨想着這些,已經能夠看到外頭的人影了,還是那種蒙蒙亮的天色,這是怕棺木見光不好,徹底打開了封土,倒把外頭的人嚇了一跳。
「嗬,這都多少年了,怎麼這個紙人還這麼鮮亮?像是個真人似的。」
年輕小伙口無遮攔,一旁的大先生聽了忙喝止,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自己開口道「這是得了先人的喜歡,既如此,就當一併遷了去,你們小心些,莫要毛手毛腳。」
是不興說「弄壞了」的,生怕紙人惦記,大先生說得小心翼翼。
年輕小伙也覺得古怪,嘴裏嘀咕「這都五十年了,紙人都不… …」
一旁大先生盯着,他到底是把那個「壞」給咽下去了,真的是小心翼翼地把紙人移了出來。
這紙人,正是紀墨的考試作品,那個女紙人。
一旁那個應該是男紙人的位置,已經找不到什麼痕跡了,都腐朽了。
倒是女紙人,依舊鮮亮,白是白,黑是黑,衣服上的彩色都鮮艷如初。
周圍不少人都覺得邪性,若不是大先生託言是李家先人庇佑之意,恐怕都沒人敢上前幫手了。
「原來這就五十年過去了啊!真是一點兒感覺都沒的,怕不是給我快進了吧。」
紀墨這才算清楚,一開始他看到的那一幕並不是五十年後,現在才是五十年後,考試是給了他一個前序,免得他看不明白,這下子就看明白了,自己製作好了女紙人,選擇了考試之後,他就應該是死了,然後女紙人被賣出,成為紙人紀的遺作,跟着埋入地下。
一晃眼兒,五十年過去,李家遷墳,女紙人又展露在人前,聽得人群之中有人私語問那女紙人是誰做的之類的話,紀墨還頗有點兒自傲,若非不能隨意來回,恐怕就要在問話那人面前晃一晃,搶答幾個「我呀,是我呀」了。
「好像是個孝子,隱約聽說過,那時候好像還挺出名的。」
「李家還是厲害啊,那時候就能請那麼有名的人做紙人了,不過這紙人做得還真是… …」
大概是墳墓前不好評說,竊竊私語也就沒說出形容詞來。
「還是以前的人手藝好,現在的,可看不到幾個這麼好的了。」
有人認真評價了一下,卻也就一下罷了,很快話題就轉到李家先人身上了,議論他的生平,議論他是怎樣「喜愛」這個女紙人,還有惦記那個男紙人是不是被李家先人給滅了的。
話題很快偏轉到桃色新聞上,紀墨聽得有些失望「好歹多說兩句啊,這樣的手藝不值得驚嘆嗎?這可比栩栩如生還栩栩如生啊!」
想到考古界總愛說某某古屍出土的時候栩栩如生什麼的,紀墨看過照片,覺得那個「如生」真的就是照騙,正常人那個是那樣的啊!形容太誇大了啊!
但是自己的紙人是真的跟最開始的時候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
恨不得拉着別人衣領強調這一點,讓他們把目光都轉向紙人身上的紀墨有些失落,現在自己的狀態,他們都看不見,自然也聽不見他說什麼,他現在,可能就是一縷幽魂吧。
「我這一生,就做了扎紙一件事,那麼專注,好歹留了這樣一件作品,五十年都不腐,多厲害,你們,怎麼就不多看兩眼,多夸兩句呢?」
紀墨想到就要這樣離開,離開這個落後的、貧瘠的、愚昧的古代,心裏頭不知道怎麼還有點兒空,就這樣要離開了嗎?留下這樣的一件作品就離開了嗎?
一個念頭不期然升起,也許我還能做得更好一些的,這個紙人,也許我那時候還能更用心一些的。
或者開始第二階段的學習?
之前總覺得已經很膩歪了,一件事情,又不是真的興趣愛好,一做近二十年,難道不會煩嗎?真的很煩了,感覺閉着眼睛都能做出來,完全沒必要一次比一次用心,但經過了那一次又一次的用心之後,再要不做這個,再要離開,又覺得捨不得。
「人啊,可真是賤骨頭,總是有的時候不珍惜,沒有的時候又覺得遺憾,當時我應該再慎重點兒的,再有,系統也是的,為什麼選擇完了之後不多問一聲是否確定呢?」
嘀嘀咕咕着,紀墨跟着紙人到了另外的墳塋里,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一對兒童男童女,但因為這個女紙人的存在,不得不又把擺放的次序挪動了一下,讓這個女紙人成為特殊的那個,跟着入葬。
封土合攏,再次黑暗。
紀墨面前又多了一次選擇時間的機會。
【請選擇時間,一百年,兩百年,五百年,一千年… …】
經歷了一次,紀墨大概明白了,自己選擇的時間是能夠看到多少年之後的情景的,既然這樣,那麼不如選擇一個——他的手指往「一千年」上晃了一下,又繞回來,用力地點在了「一百年」上。
他面前的屏幕並不是一個實物,這一用力,倒有一種戳了個空的感覺,自己的心裏也有點兒沒底兒。
「紙人,到底是紙做的,五十年不腐已經很奇蹟了,一百年,不太可能吧,啊,也可能不是一百年,而是一百五十年,之前的五十年會被疊加上嗎?還是說加上那五十年的一百年?」
亂七八糟地嘀咕着,腦子也跟着飛快地想着,如果直接選擇「一千年」會怎樣,老實說,紀墨很想試一試的,就是覺得還是太冒險了,一點點選,也許也能選到?
就是不知道紙人若是壞了,是不是就不能繼續選擇時間了。
這是很有可能的。
「這就是那李家的墳?」
「是,是啊,就是這個… …」
隨着封土打開,上頭的聲音也傳了下來,緊跟着的就是粗暴的挖墳掘墓,棺木被隨意打開,大太陽照着,太過刺眼的光亮讓紀墨也有了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這是怎麼了?
——李家出事兒!
畏畏縮縮的帶路村人畏懼地看着幾個大兵用□□挑出了棺木之中的東西,棺木是兩層的,兩層的夾縫之中都是陪葬品,這是遷墳的時候換的新棺木,之前的那個可比這個簡薄,陪葬品也極少。
值錢的陪葬品被大兵們隨意打了個包裹,其他的東西,連同棺木主人那腐朽得已經看不出原樣的屍身,扯掉腐爛的錦衣之後暴曬在陽光下。
最貼近棺木一側的紙人,那個女紙人,不知道何時失去了鮮艷的顏色,紙張都脆弱了,槍尖輕輕掠過,它就掉了渣渣,很快就要隨風而化的樣子。
大兵走後,有村中老人主持着過來收拾,一個老漢嘆道「我記得當年遷墳的時候這紙人還是很鮮亮的,如今… …唉,李家這一遭,怕是難了。」
「說不定這李家的氣數都被這紙人吸走了吶!」
年輕而不知深淺的話,一如當年那個年輕小伙的妄言,老漢的拐杖不留情地打在年輕人的後背上,「閉嘴,不許亂說話,年紀輕輕,不知道個敬畏… …」
他嘀咕着老一輩的經驗教訓,然而年輕人一點兒都不肯聽,嘻嘻哈哈着躲開下一杖,繞着墳蹦跳着,嘴上還不服輸地說「照您那樣說,紙人可不是成了精,哪裏有五十年不腐爛的,若是真的那樣,放在地下多寂寞,放在床上伴着不好?」
老漢氣得吹鬍子瞪眼,年輕人愈發嬉皮笑臉,腳下踢飛一塊兒石頭,剛好砸在紙人的身上,女紙人徹底壞了。
老漢等人一時一靜,年輕人卻笑嘻嘻看着紙人的頭說「還別說,這眉眼畫得還挺好看的,像是個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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