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開玩笑的。」白航推了推手說:「我看你坐在宿舍樓下有點鬱悶,這不調侃兩句幫你緩解緩解嗎?」
確實,她坐在樓下是挺鬱悶的。
但這事兒追根溯源其實是她來卡塞爾學院之前的歷史遺留問題。
知道自己高中三年認識的都是一堆狐朋狗友,是因為她有錢才跟她好的,這事兒擱誰身上誰都鬱悶,尤其是開學前的宿舍還冷清的要命,石川未來細數自己這17年來交過最真的朋友還是上幼兒園時候認識的靜香,升小學要分開的時候兩人還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謝謝,我現在好多了。」未來拍了一下白航的胳膊:「白桑,你人不錯的。」
白航也不知道未來從哪得出他人不錯的,剛才他只是有感而發,隨口開了個玩笑,這都能被發好人卡。好在06年還沒流行那麼多爛梗,放在21年說女孩母狗那可是純純的貶義詞,搞不好還要被女拳猛揍。
想想白航就覺得06年真不錯,人與人之間還沒那麼多詞可以內涵的,感覺交流的時候都要真誠不少。
...
兩人一起回到學院,未來說它不想回宿舍,白航也沒說啥,知道他想蹭房子住,
輕車熟路的把自己扔進沙發里,未來打開了電視。明明她才第二次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動作會像進自己家一樣嫻熟。
白航將狗窩搬進臥室,好在這房子夠大,臥室里有足夠的空間,他將龍蛋放進狗窩裏,然後給空氣加濕器插上電。
空氣加濕器上方有一個小的顯示器,能測試房間內的空氣濕度,當前的濕度是10.5%,要跳到孵化所需的30%~50%光靠一個加濕器肯定是不夠的。
白航將三個加濕器全部都插上,設定濕度區間在30%~50%之間。一切都準備好後正打算離開屋子,回頭的時候卻看到石川未來將門開了個小縫,正在往裏瞧,身上還飄着若有若無的黑霧。
「你身邊這些霧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給我滅了?」白航單手摁着她的腦袋將她推出宿舍:「臥室你都隨便進?是沙發不舒服了還是電視不好看了?」
「哎呀,這黑霧是我的言靈,鬼魂聽說過嗎?」未來拍掉白航的手說:「鬼魂我控制不了,本來到學校之後就好了,黑霧不會自己冒出來,但兩天前不知道什麼原因又開始了,煩得很....」
「誒?你別岔開話題啊!」未來說:「快給我看看狗狗,你家的狗怎麼不叫喚呢?狗不是都很喜歡人嗎?」
「哦,我家的狗比較安靜。」
未來有些奇怪:「安靜?藏獒不是都挺皮的嗎?哦,我懂了,你是怕嚇到我,沒關係的,我喜歡跟狗玩。」
白航說:「我不是怕他嚇着你,我是怕你嚇着他,我家狗的怕生,一見陌生人就長病,長了病就要花錢治療,我也是個窮人,沒多少錢的,要是我把錢都花在給狗看病身上,那答應你的冰刀鞋就只能鴿掉了。」
一聽到冰刀鞋,石川未來的氣勢立馬弱了下去。白航剛才的話連說辭都算不上,哪有一見人就生病的狗?他明顯就是在臥室里藏了什麼東西。
白航不讓她看,雖然好奇,但未來也只能就此作罷,冰雪節她還是非常想去的。
「你答應我的事打算什麼時候做?」未來問道。
「你昨天走的時候不是說時間你來定嗎?」白航說。
哦,對的,確實是這樣,昨天自己走的慌張,再加上白航看着玻璃的表情太嚇人,未來當時只想快點離開屋子,說時間由自己定也是害怕白航像那個電視劇里的變態小說家一樣給自己安排了。
「那就明天吧。」未來說:「明天我們就走。」
「你說的那個冰雪節具體是在哪?」白航問。
「千禧公園啊!不會有人連冰雪節在哪都不知道吧?哦,也對,你是神州人,神州人不太關心這個的。」
千禧公園白航知道,比起冰雪節,好像芝加哥音樂節更出名一些,畢竟音樂無國界,是個人只有長了耳朵就能欣賞音樂,而且入門的門檻也低,誰都能跟着在台下吼上兩嗓子。
相比之下花樣滑冰就算是小眾運動了,首先花樣滑冰的難度就註定了它無法成為一項大眾運動,再有就是玩花滑的那不論男女都要是有顏值有身材的,外貌就又篩去了一波人。
白航問道:「你是業餘的還是專業的?」
未來說:「當然是業餘的。」
「我聽古德里安說你以前是混黑道的,混黑道的人還有時間滑冰嗎?」
「學校里那能叫黑道嗎?小打小鬧罷了,我們打架都是用球棒,連刀子都沒動過,我爹才是真黑道,收租、槍戰、腦袋掛腰帶上。」未來說:「你們神州治安好,這種事兒也少,我們那邊警察做事都要看黑道臉色的,哪天遇上幫會火拼死了個人,刑警根本不帶管的。」
「那你們日本可真是夠亂的。」白航說:「所以這和你會不會滑冰有什麼關係?」
「?我都說了校園黑幫不是真黑幫啊,其實我也不是經常和人幹仗的,再加上我高中的時候不學習,每天就是翹課打架,時間自然多的很,我們北海道就有滑冰場,我自己練的。」
「自己練?這玩意還能自己練出來的,那你卻是挺業餘的。」白航說:「不過有一點我們倒是挺像的,我高中的時候也不學習。」
聽到別人有和自己一樣的地方,未來頓時感興趣的問:「那你不學習的時候都幹什麼?」
「就一般人的乾的那些事,趴桌子上睡覺,看小說,打遊戲。」
「沒了?」
「沒了。」
「你這也太無聊了。」未來說:「逃學你總幹過吧?」
白航點頭道:「幹過,不過就一次,還被發現了,當場就被學業警告了,說是有下次直接開除。」
白航反手關上臥室門,躺到沙發上嘆了口氣道:「不知道你們那邊的學校怎麼樣,反正在我們那兒學生基本不敢和老師頂嘴的,凡是頂過嘴的都被叫家長了,運氣不好還要落個處分,神州的孩子從小都被管的太嚴了,生活在體制里,說真的,感覺連想像力都被扼殺了,反正我那時候想過的最牛逼的事兒就是逃學,後來我也干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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