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儲物袋拿出個丹瓶,點出十粒築基頂階升結丹期的進階丹,遞過去說道:「不算什麼好東西,湊合着吃,意思意思。」他替呂婉還人情。
洪旗嚇一跳,進階丹一出手就是十粒,還說不是好東西?這傢伙太富裕了,只是心中雖有所動,口中卻道:「我不要,我只想知道你們要帶她去哪?」
得,又是一個痴情種子,張怕一把拽住他,強塞過去丹藥,口中說道:「你說不要就不要?那我成什麼了?」
說完話放出飛咫,沖成喜兒使個眼色,成喜兒過去扶着呂婉進入,張怕和宋雲翳也進入,又招回在空中亂轉的黑鳥,飛咫騰空而起,飛向東方。此處僅剩下一個失魂落魄的帥男。眼看飛咫閃動兩下便消失掉,帶走他喜歡的女人,洪旗心中十分難受,走回林中,在木棚前站定,又去自己篷屋前搬來桌椅,對着伊人曾經的住處,食不知味的吃着早已冷卻的飯菜。
總算是擺脫掉這個情聖,飛咫上張怕問呂婉:「你想去哪?」呂婉以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回道:「隨便。」張怕很鬱悶,這是什麼答案?腦中想想,想找個安全地方安置她還真難,除非北去雪原,可是那裡冷清到極點,讓她一個人去等死?
成喜兒說道:「先帶回天雷山?」一個柔弱美麗女子獨自漂泊在外是件極不安全的事,就算心中再不喜歡呂婉也不會眼看她無依無靠四處飄蕩。何況並不是真的不喜歡呂婉,只是隱約的抗拒心理,不想她和自己搶男人,所以大方邀回天雷山。
張怕本想搖頭,就在偏頭的一瞬間,發現呂婉面無表情看他,他的頭就沒有再搖回去,問宋雲翳:「你說呢?」宋雲翳不答反問:「你是不是有事要做?」張怕道:「要去秦國一次。」
宋雲翳說道:「那就先回天雷山,其它事等你忙完再說。」臨了補充一句:「小心一些。」
張怕道:「好。」操控飛咫直飛天雷山。很快回到山門,放下三女後,飛咫再次騰空,這次的目的地是秦國。
一路再無耽擱,直接來到化神修士的洞府前停住。周圍無人,收起飛咫和黑鳥,閃身沒入石壁中。看着眼前熟悉的濃密白霧,張怕呵呵一笑,進去吧。
經過無數次的研究,張怕對神陣總引算的上是十分了解,腳步一抬一跨,兜兜轉轉走上十幾步,再轉幾個方向,面前白霧轟的一下散開,露出一個狹小拱門,穿過後,眼前豁然開朗,百多米的空間些微擺放些東西,這面擱着一堆書,那裏放着一堆玉簡,更有些丹瓶堆在洞角一處。
除去這些東西,另有臥榻、蒲團、煉器爐等物,瞧上去都很普通,並無出奇之處。看起來化神修士的洞府不過如此。張怕先去看丹瓶,大大小小百多個丹瓶佔滿一處平台,挨樣看過,有幾種丹藥不認識,別的無非是些靈氣丹和進階丹。
又去翻書,內容或陣法或法術,倒是什麼功法都有,大概翻了翻,沒有發現與神陣有關的內容,便放下,去看玉簡。玉簡是洞中最多之物,除開一小部分法術玉簡不說,旁的都是陣圖,一個玉簡就是一個神陣,從選擇地形到煉製陣旗一一詳盡敘述,更有製作此陣的心得和注意事項,讓學習者少走許多彎路。
張怕本想收起玉簡就走,可是略微想想,拿出一大堆空白玉簡,把神陣玉簡完全復刻一遍,將原來的放好,收起復刻的,再略微掃視一遍洞內,確認沒有遺漏,然後出去。他要回逆天洞繼續學習製作神陣。
這一次學習曠日持久,從進入逆天洞後,張怕就再沒動過。倒是被他放出來的一群大蛇和黑鳥偶爾過來看他。
學習最初只是記憶,記住每一個陣圖的步驟過程,記住所有注意事項,至於陣圖,更是牢牢刻在腦海。身前一大堆玉簡,看過一個收起一個,每一個都是仔細想了又想,琢磨又琢磨,足足看了好幾年才算看完第一遍。
看完後暗嘆神陣果然了得,這麼多陣,就沒有一個稍有雷同,任一個都是根據特殊地形構建存在,要多奇妙有多奇妙。只是這麼看,還有些不太懂,張怕想要嘗試一番,完全搞懂它們。在其中挑選有可能適用於無邊草原的法陣,選來選去,勉強找出五個,然後是出去選地點,改動陣法,讓其與地形相配,再凝畫陣譜,回來煉製陣旗。
製作這些神陣比製作神陣總引的白霧迷陣複雜多了,一遍遍折騰個沒完,耗用更多時間,刷刷過去百多年,才算簡單製作完成。因為元神不夠強大,做出的神陣威力要小許多。但是不管怎樣說,總是搞明白五種神陣。然後借着這五門複雜神陣的製作經驗,再去學習其它法陣,所謂一通百通便是如此,製作神陣的核心功法不變,學起各種神陣變簡單許多。
開始時速度比較慢,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時間才能搞懂一個神陣陣圖,到後來速度越來越快,最快的僅需要月余時間便能完全看明白。等學習過全部神陣,再來看煉神殿陣圖。那些古怪的線、圓、方塊終於有了它的意義,在張怕眼中如同活了一般,他徹底弄明白煉神殿是怎麼回事。
煉神殿很難懂,九層法陣,看似各成一統,其實就是一個法陣,完全作用於元神,所謂的層層分割,是神陣內布的局。此陣只一個作用,借鎮妖塔形狀煉成神陣後,永遠鎮住通往另一個神秘地方的通道。
至於第五層中困住的鬼祖,其實不是在第五層,而是在整個神陣陣底,鬼祖被鎮在通道出口上,煉神殿不倒,他永無出頭之日。
另有海靈,其實和鬼租都在同一個世界裏,只是因為元神被神陣控制,以為分屬不同世界而已。
看明白這一切,張怕心中嘆息,得有多聰明的頭腦才能想出這個法陣,得多強大的元神才能做出這個法陣?而更讓他嘆息的是,想不到辦法放出海靈。
至於鬼祖,依張怕目前修為來說,想救他出來同樣沒有可能,除非能化神,擁有更加強大的元神,才有可能操縱神陣嘗試一下。
但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既然搞懂煉神殿陣圖,就沒必要在地下多呆,在洞內約略掃視一番,確認沒有異常情況,收起大蛇,抱着黑鳥,離開五靈福地去霧谷,他需要和鬼祖談談。
不過在去霧谷之前,照例先回天雷山一趟,誰知道過去許多日子,是否會有事情發生。
他在地下修習神陣,元神磨練的越來越強大,已經超出自身修為數十倍。而在這之前,是修為超出元神數十倍,如今雙方面都得到大幅度提升,讓他有了種跳脫感覺,隱隱有化神跡象,可問題是,張怕根本不知道如何化神。
所以這次回山,沒用飛咫,沒用翼翅,只平身立於空中,和黑鳥共同起舞。真的是起舞,他此時的飛行越來越趨於無形,好象就是一陣風,一飄而過無有蹤影,又如星光灑地,一瀉千里難覓星跡。黑鳥難得有機會暢快飛翔,這次和張怕比着飛,倒也飛個過癮。
不去說張怕到底提升多少修為,只說一人一鳥空中疾舞,僅用兩個多時辰,已經從五靈福地回到天雷山。
停在山門處,張怕很滿意,這才有點高手感覺,攜黑鳥施施然走進護山法陣。山門處弟子向他見禮,張怕擺擺手,朝後山一溜煙行過去。
這番行走更是飄渺灑意,在山間如影光曳動,瞬間便走出老遠。
路過天雷山大殿附近時略一停步,他那個掌門每次都有事情和他說,與其等瑞元找上門,不如先去找他,於是轉方向行來。
巧的是,瑞元真有事情找他,一見面就道:「師叔,前次攻山那女的又來了,說讓你去烈谷,讓你快去,晚了她就再來攻山。」
攻山那女子?除去蒙女再無別人,她來找自己幹嘛?點點頭說道:「知道了,還有別的事麼?」瑞元知道這個師叔極懶,沒好氣說道:「沒了。」說完話搶先離開。張怕很受傷,咋整的?脾氣咋變壞了呢?
出天雷山大殿,去後山見宋雲翳,山上還有個呂婉,不知道二女如何安置,總要問一下。臨近宅院,小心接近,發現房中只宋雲翳一人,忙快步進屋。然後神識外放,輕笑道:「真能鬧,喜兒的主意?」
宋雲翳說是,倒了茶水遞過來。
在另一處宅院中,呂婉被幾個丫頭圍着說話,更有一群大胖娃娃及圓滾滾肉團團的沙熊圍着她瞎胡鬧,讓呂婉面上帶了許多笑容。
宋雲翳說道:「她歲數不大,還沒有丫頭們大,只是這些年日子過的極苦,才形成淡漠性子,喜兒說一定不要讓她閒下來,開始時,婉兒不適應,也不高興,但是沙熊可愛,纏了她幾天,就捨不得了,慢慢地倒也能說說話,笑一笑。」
張怕道:「讓你費心了,不過,你不是打算就把她留在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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