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誼汐攜眾望,舉兵五萬,號稱十萬,向着成都府而去。
一時間,剛樂呵十來天的張獻忠,瞬間臉色驟變。
蜀王宮中,壓抑的氣氛瀰漫,曾經服侍蜀王的太監、宮女,再次伺候起這位大西王。
一個個小心翼翼,卻比蜀王難伺候十倍,這些時日被殺的也超過了兩隻手。
殿中,張獻忠臉色鐵青:「重慶府的兩萬人是幹什麼吃的?劉廷舉這個廢物,竟然守不住。」
卻說,他之所以放心北上成都,就是想着重慶城,前有銅鑼峽,後有佛圖關,三面鄰水,讓他吃了好大的苦頭。
如今,整好讓朱誼汐這小賊嘗嘗,待整合成都的糧草輜重,回師反擊。
誰知,不過五六日,城竟然破了。
「義父,那朱誼汐將定國敗了,劉廷舉又何嘗是他的對手?重慶陷落,遲早的事。」
孫可望在一旁也嘆着氣,不由地拱手道:「為今之計,還是儘快的打敗朱誼汐此人,這成都,也不安生。」
「我知道!」張獻忠擺擺手道:「老子封官許願,沒幾個應承的,要是在以前,直接刀架脖子,誰敢不應?」
「不過如今,我倒是想明白了,他們心中還有個掛念,朱誼汐,漢陽王,乳臭未乾的小子。」
「兆麟,成都府的東西如何了?」
一旁,女婿汪兆麟忙笑着臉,說道:
「岳父,四川獨一親藩,蜀王豪富的很,與當年的楚王,不相上下。」
「糧食約莫五十萬石,金銀珠寶估摸超過千萬兩。」
「千萬兩?」張獻忠琢磨了一下比楚王的六百萬兩少了些,但也不錯了,畢竟還是大量的地產,田莊沒算進去。
隨即點點頭,黃臉上滿是堅定:「捨出一半,犒賞諸軍,咱們要真切地打一仗了。」
「可望,如今兵馬有多少?」
望着義父那張黃里發黑的大臉,孫可望忙道:「一路損耗,加上收編的明軍,只剩下十五萬左右。」
「不過,若是發下五百萬兩,成都城閒漢頗多,可以再招五萬人。」
「二十萬!」
張獻忠呢喃起來,好一會兒,才扭過頭道:「可望,你說,咱們怎麼打?」
「我軍不善於守城,況且這成都城,也守不住,那些士紳都是二心,還不如打上一番。」
孫可望猶豫片刻,硬着頭皮說了。
實際上,他心中的主意,就是捨棄成都,去漢中,或者往雲南也成,決戰實在不明智。
但他這個義父,一向性格倔強,自有主意,絕不輕易低頭逃脫,更何況是在佔據優勢。
畢竟,對於張定國,他是最為了解的,連他都打不過,更遑論其他人了,再加上四川人心不附,着實沒有多少信心。
「正合我意。」
張獻忠大笑:「之前怕是他們兩路夾擊,如今拿下成都府,也算是勉強解決後患。」
「今次,我一定要為定國報仇。」
聽到張定國的名字,孫可望心生晦氣,又有些嫉妒。
……
卻說,朱誼汐從瀘州出發,此時的聲勢,極為顯赫。
一路上,州縣服膺,士紳們簞食壺漿,起初糧草的擔憂,完全不見了蹤影。
各路的明軍,潰軍,也絡繹不絕地加入,數目達到了兩萬。
於是,他的總兵馬,也超過了七萬,距離十萬越來越近。
如此的聲勢浩大,反而讓朱誼汐頗有些不安起來。
也不知是十萬這個吉祥的數字,還是什麼。
「喚孫長舟!」
漢陽王的旗幟一豎,儀駕上倒也是擺了起來,不過朱誼汐不喜奢靡,也就只乘坐了擴寬版,約莫是七八平方的馬車。
躺臥皆隨心。
一旁,眉眼含羞,跪坐着的孫萱兒,正給漢陽王殿下餵糕點。
修長而有力的大腿自然地摺疊,愈發隆厚臀兒,圓潤而又具有誘惑。
身着輕薄的親衛裝,圓鼓鼓地高峰,越發顯得雄偉,別有一番誘惑。
葫蘆般的身材畢顯無疑。
一隻手在筆直上摸索,一隻卻不厭其煩的爬山。
葫蘆山可難爬的緊。
「殿下!」
聽聞到這句話,孫萱兒一驚,隨即鬧了個大紅臉,道:「您招叔父作甚?」
說着,她忙將筆直的長腿收攏,又將半開的衣襟鎖上,將討厭的雙手挪開。
「怕什麼?」
瞧着美人嬌羞的模樣,朱誼汐搖頭道:「你早是我的人,你叔父又不是傻子,看得出來。」
「那也不行!」
孫萱兒沿着薄唇,收拾利索,忙出了馬車,騎上馬,目不斜視的巡視起來。
孫長舟被喚來後,看着認真的侄女,點頭道:「萱兒,你這般才算是合格的親衛。」
孫萱兒低着頭,不敢對視,感受着渾身的酸痛,她心中越發的不得勁:
殿下守着我一個,白天忙,夜裏也得忙,這怎麼吃得消?
愁緒爬上了眉梢。
孫長舟得到允許後,見到了正襟危坐地漢陽王殿下。
「殿下!」
「坐吧!」
望着孫長舟疑惑的神情,朱誼汐輕聲道:「此次找你來,也是有要事的。」
「錦衣衛在成都,我想有不少,你派人去打探消息,收買西賊中的諸將。」
說着,朱誼汐解釋道:「接觸一番,我有大用,那幾個義子就算了,派人死盯着。」
「遵命!」
孫傳州應下,想了想,他說道:「西賊魚龍混雜,倒是很好收買,潛入,只是如今大戰再即,怕是來不及了。」
「無妨!」
朱誼汐淡淡一笑:「我預備的,是戰後。」
說着,他細細地吩咐起來。
另一邊,李定國也乘着一輛小馬車,緊挨着王駕,透着車簾望着行軍的明軍,心中頗為焦慮。
此戰雖然義父兵馬較多,但他就知曉,若是與這朱誼汐相比,怕是相差太大。
想着之前,數萬步兵,都沖不破對方的幾千重甲兵,他心裏就格外的不舒坦。
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是張定國?」
「是的,殿下安排的,看重的很呢!」
「我倒是想知道,這冒充我曾英的,到底是何等模樣。」
「兩位將軍,非殿下親令,不得靠近此人。」
「晦氣!」
聽着遠去聲音,李定國心中一驚:「曾英竟然也投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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