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過半,殘月漸消,知了叫得越發歡了,熱浪滾滾,即使配對着冰盆,朱誼汐依舊熱得煩悶。
躺在院中的竹蓆上,他心中暗暗計算着此行的收穫。
兵馬,錢財,威望,地盤,不一而足。
四川與漢中,就此連成一體,進可攻,退可守。
對於李自成來說,自己倒是他的攔路虎,得小心才是。
「爺,涼快了點不?」孫萱兒持着一把扇子,側坐着,扇動着冰塊上的冷氣。
彈性的大腿冰涼涼的,朱誼汐忍不住汲取涼意,舒服地哼了一聲:「不錯。」
曉得殿下格外鍾意她的長腿,孫萱兒不由得靠得更緊了,凹凸有致的身材,讓讓流連忘返。
不一會兒,孫萱兒的臉色愈發得紅漲起來,雙目水汪汪的,裏面的情絲,幾乎快溢出來了。
「殿下——」
這時,一個少女有了過來。
娃娃臉,玲瓏般曼妙的身材,美眸中透着小心翼翼。
成熟與清純並存,顯得格外的顯眼。
「怎麼?」朱誼汐抬目一瞧,第一時間聚集在胸前的負擔上,轉瞬又瞄上了精緻的小臉。
身材九十,臉蛋九十,這可不是一加一的關係。
「過兩日就是中秋了,妾身做了月餅,給您,和姐姐,嘗嘗。」
說着,小心地走上來,對着兩人行了一禮,然後帶着期待,葡萄一般的眼眸,討好地看着兩人。
孫萱兒對於被打擾的二人世界,頗為不滿,但人家一口一個姐姐,她心裏反而美滋滋的。
「是嗎?」朱誼汐看着金黃色的月餅,有些心動。
抬眼望去,天空漸漸消散的月亮,的確圓了不少。
不知不覺,就快到了中秋了。
想着,朱誼汐看着兩位美人,不由道:「你來的正是時候,過來吧!」
看着有些畏懼的少女,朱誼汐態度親近地說道。
黃潔兒絞着手帕,見着貼近的孫萱兒與漢陽王,貝齒輕腰,一步步地走過來,貼近另一側。
見她膽怯中帶着羞澀,朱誼汐一笑,直接攔腰一摟,胸前甩出大弧線,瞬間桌球入懷。
而他見另一邊也挺寬敞的,就拍了拍孫萱兒大腿。
後者紅唇輕啟,想要言語幾句,但大長腿還是不由自主地倒下,入了懷中。
左擁右抱,齊人之福,朱誼汐突然覺得,此時也不熱了。
孫萱兒向前擠了擠,不滿地將腦袋擱在胸前,瓊鼻輕皺,望着羞怯的黃潔兒,宣誓着主權。
黃潔兒注意到其眼神,不由得向後縮了縮,羞紅了臉,不敢抬頭。
朱誼汐注意到少女的後退,拍着屁股:「再往後,就掉下去了。」
這下,少女不由得向前,練起來籃球,再次帶球撞人。
「這時,才是最好的。」
朱誼汐長嘆,心情莫名地愉悅許多。
從一開始的求活,再到逃生,直至如今的足以自保。
朝不慮夕的場景一去不返,胸中對於權力的熱切,再次迸發。
滿清,真的要來了。
……
由於兵馬膨脹至七萬,外加十餘萬的俘虜,所以撤出成都時,乃是一步步地進行。
逆流入川,江水激烈,而一旦坐船順流而下,不消數日就可至荊州。
雖未達千里江陵一日還,但等閒也是三四日即可。
直到這時,朱誼汐再次注意到了水師的重要性,所以搜羅了幾百家造船匠,一同去湖廣。
同樣,以匠營起家的他,怎麼會忘記其他的工匠?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走。
楊展、曾英、曹勛、王祥等川將,也一併隨行。
其中,以曾英最為重用,所轄明英營擴充至五千,其餘諸將,不過三千,而且還無營號。
聽聞,漢陽王還將上報朝廷,晉其為總兵,引得眾人一陣羨慕。
川將中,隱隱中以其為首。
王祥則兀自不服,望着曾英的背景,頗為嫉妒。
可憐他,好好的在遵義府待着,竟然被召集到成都,成了漢陽王的大將。
於是,他找到曾經的主人,目前的四川巡撫王應熊。
王應熊聞言,臉色一變,嘆道:「殿下這是不放心我啊!」
說着,他抬起雙眼,沉聲道:「既然漢陽王看得起你,那就得好好的去湖廣。」
「可是——」
王祥再欲言語,卻被王應熊打斷斥:
「瑞吾,此一時非彼一時,漢陽王勢大,四川誰敢不從?沒見張獻忠都被趕跑了嗎?」
見此,他憤憤不平地應下,心中還有一絲竊喜。
能跟着威名遠揚的漢陽王,誰想跟着老主人當奴僕?若不是想留一條退路他怎會來此。
心中暢快的地走出府邸,王祥笑道:「遵義那鬼地方待了十來年,老子早就待膩了,終於能輪到我大顯身手了。」
「曾英能當總兵,我為何不能?」
這樣想着,他不由得咧嘴大笑起來。
而此時,忠誠於大明的漢陽王殿下,坐於船上接見二人。
其中一文人,乃是受漢陽王舉薦,成都的新任知府,曾經的川東參政,劉鱗長。
作為萬曆四十七年的進士,劉鱗長因為剛正不阿,得罪閹黨,與曾英配合守涪州,望江關,有勇有謀。
而朱誼汐,最看重他的無私,正直,所以讓其擔任四川布政使,好與王應熊掣肘。
川東參政,本就布政使麾下,算是副使,從三品,順理成章擔任布政使。
巡撫主管軍事,布政使主管民政。
至於他並無權力命官?
呵呵,向朝廷一表,相隔千里,還能反對不成?
就算是重新任免,詔書也過不了襄陽。
「劉藩台,四川就託付與你了。」
朱誼汐鄭重其事道。
「還請殿下放心,下官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劉鱗長振奮道。
參政到布政使,這一步,着實重要。
在四川,此時的漢陽王,就代表着朝廷。
待劉長鱗去後,朱誼汐認真地看了一眼曾英的長須,不由得笑道:「你這是全面向關公看齊啊!」
「嘿嘿,殿下,末將的些許心思還是瞞不過你。」
曾英忙賠笑道。
他怕漢陽王嫉妒。
朱誼汐不置可否,隨即輕聲道:「你總兵的任命,想必是快要到了。」
「曾英,不知你對漢中,可有興趣?」
「殿下叫我去哪,我就去哪!」
曾英拍着胸脯道。
「好!」朱誼汐越發的喜歡這樣耿直的猛將,他大聲道:
「你將替換大散關的朱猛,坐鎮漢中,抵抗闖賊,萬不可掉以輕心。」
「您老放心,該殺賊,咱必然不停,不該時,寸步不邁。」
曾英豪氣沖天地說道。
待二人走後,則是陝商。
自朱誼汐入川後,陝商也瞬間進軍鹽業,對於富順縣(自貢)的鹽井全面振興。
由此,繼糧行後,鹽業行會也順利成立。
按照初步估算,月產鹽可達二十萬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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