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雲翳將藥盛到碗內,遞給沐風,示意他端過去餵江佩爾。
這碗湯藥裏面全是上等中藥材,只可惜,喝進去之後必須吐出來才能將體內的蠱蟲給逼出來。
沐風聽話的接過來,走到江佩爾跟前,坐在床沿上。
但是她此刻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沒辦法自主張嘴,江正強只能過來捏着她的嘴,強行把藥給灌下去。
幾分鐘後,藥已經見底,江佩爾也漸漸有了反應。
小臉皺成一團紙,艱難的睜開雙眼,正想說完,突然感覺一股噁心在胸腔里湧出來。
趴在床沿上,吐了出來。
伴着湯藥的還有一團肉眼可見的黑色不明物體。
想必就是那蠱蟲了,已經這麼大了。
「可以了,蠱毒已經治好,接下來只需要好好調養身體,不出半月,就能和往常一樣了。」
雲翳上前確定了一下那蠱蟲已經出來了,吩咐沐風把他給仍走,必須要用火煉了才能仍。
沐風聽了雲翳的話,拿着掃把給掃走,然後就出去了。
而江正強此刻還沉浸在自己女兒已經醒過來的興奮感中。
「佩佩,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啊?有沒有哪裏疼?要是不舒服你可千萬要說出來啊,兩位神醫在這裏,一定可以給你治好的。」
江正強現在是真的相信了他們的醫術,非常強大。
「爸爸,我沒有不舒服,只是覺得頭有些沉,我想睡一會兒,可以嗎?」江佩爾實在是沒有力氣起來感謝他們了,困得只想睡覺。
「好好好,我們都出去,你好好休息,有事情一定要喊人,外面都有人,知道嗎?」
江正強的語氣就跟哄小孩子似的。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把江佩爾放在心尖上寵愛的。
江正強跟雲翳出來,一路來到客廳。
雲翳可是恩人,江正強自然是認真對待。
「我已經叫人備了飯菜,我聽說雲老酷愛吃肉,您保管放心,今天就是一頓全肉宴,叫您吃個痛快!」
江正強的女兒好了,天大的好事,自然是激動的。
雲翳到沒多大感覺,只是現在很擔心沐風,因為接下來事情劇交給他了。
「無妨,有口吃的就行。」
雲翳倒沒太大感覺,確實有點吃的就可以了,至於是不是全肉,無所謂的。
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是飯桌上當屬他吃的最歡。
厲害的人多少都有點小癖好,愛好喝酒吃肉,非常灑脫的江湖人士。
沐風現在想起那個被火煉的嘔吐物就吃不下去東西,是真噁心啊。
那場景難以用形容詞來表達,總之就是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想在接觸那個東西了。
「你小子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往後我讓你學的東西還在後面呢,這才剛開始就受不了了。」
雲翳邊吃邊嘲笑沐風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是心靈這麼脆弱,那遭罪的日子還在後面呢。
「不是,我這事第一次見那個東西,有點接受不了,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沐風還在給自己找藉口開脫,但他是真的被噁心到了。
江正強在一邊也不好意思說話,因為那是自己女兒的嘔吐物,都怪他當時太激動了,忘記了,早知道該他去火煉的。
想到這,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說道:「雲老,我敬您一杯,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今天這情況我們也是在不合適喝酒,我就以茶代酒,過幾日把這件事徹底的解決之後我請您好好在喝一頓。」
說完,江正強一杯水下肚,喝的乾乾淨淨,還挺有誠意。
雲老也不是彆扭的那種人,也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下去。
江正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着杯子對像沐風,說道:「沐風,這一杯,是我敬你的,感謝你不遠萬里,在江城市來到神都,為小女治病,甚至差點將自己的性命給搭進去。」
江正強說到這的時候,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下來,他心中愧疚,對佩佩有特別多的愧疚。
師徒二人見江正強情緒有些低落,也不好再吃下去,安慰了兩句。
江正強把自己心中這些年積壓的話,趁此機會,也都宣洩了出來。
「她母親在佩佩五歲那年,車禍離世,這些年來我就一直覺得虧欠她,我心裏難受啊,也就一直沒再娶,就心思,她就我一個爸爸了,娶個後媽回來是個好的還行,萬一不好呢?」
「就抱着這樣的想法,我就沒再娶,好在,閨女也是真的爭氣,考上大學之後,就想要出國留學,眼瞅着回國就能進公司給我幫忙了。」
「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可憐天下父母心,誰不心疼自己孩子。」
「整天看着神經兮兮的,病懨懨的,心裏難受又找誰說去,找遍了醫生也沒能診斷出到底是什麼病。」
「要不是我想起了小風,恐怕啊,我已經是去信心了。」
江正強也確實不容易,一個父親,整天又當爹又當媽,還得顧着公司,這麼些年想想也確實不容易。
反過來說了,如果佩佩的病真的沒救了,恐怕啊,江正強的信仰也就倒塌了,身邊連個人都沒有了,掙錢又有何用呢?
「行了江叔,大老爺們兒的哭什麼哭,這不是都好起來了嗎?」沐風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好用這樣的話來激勵他。
江正強擦了擦眼淚,贊同沐風說的話,是啊,現在都好起來了,掉眼淚乾嘛啊。
他們誰也不知道,佩佩來樓上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又默默地回到了房間裏。
房間裏擺設的東西,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是媽媽給她選的裝修風格,這些年了一直沒變。
牆上掛着的是從小到大拍的寫真,用照片記錄她這些年長大的模樣。
她想媽媽,可更不想對不起爸爸,聽到他說那些,看到他擦眼抹淚的,心裏一陣酸楚。
她必須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給自己一個回答,給老爸一個心安。
只是那個沐風,怎麼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
沐風端着飯菜上來給她送飯,看到江佩爾已經醒了,還稍微的有點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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