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亞倫從『白鴿』小姐那裏獲得了100鎊。
其中,10鎊是施法報酬,另外的90鎊都是賠償金,因為牽連他也被詛咒盯上了。
等到『白鴿』小姐渾渾噩噩地從鳶尾花包廂中走出,亞倫想了想,又寫了一張紙條,遞給侍者,自己則繼續在房中等待。
片刻後,另外一個黑袍人推門而入,戴着『教士』的面具。
「你好,『教士』先生!」
亞倫愉快地打着招呼。
「我們之前似乎並沒有交集……」
尼古拉斯溫和醇厚的嗓音傳來:「還是你對我手上的發明手稿感興趣?」
「不不……我只是記得,之前你在聚會上求購『曜』之密傳,不知道現在還有需求麼?」
亞倫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隨口問着。
「抱歉……沒有了。」
『教士』尼古拉斯·伊那姆一邊在心裏腹誹對方怎麼不早點出現,一邊明確拒絕。
「看來你已經接觸到了另外的『曜』之非凡者,還獲得了傳承……」亞倫面具下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原本就是他拋出的魚餌。
「你……」
『教士』突然明白自己被耍了,剛剛想站起身,就看到對面的面具人將一張張紙幣放在桌上:「這10鎊,是我剛才的歉意……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收購那幾樣『曜』之物品,未免有些着急,想要藉助你的渠道……」
嗯,『教士』八成是沒有那幾樣材料的,但他身後的人與團體未必沒有!
「你可以先去試試,不管成不成,還有50鎊的線人費!」
亞倫笑道:「如果成功,我還會好好犒勞你的。」
雖然他目前沒多少錢,但卻將有錢人的氣場表現得淋漓盡致。
『教士』起身的動作一下僵住。
雖然他有些生氣,但對方給得實在太多了:「我……我要怎麼聯繫你……」
「很簡單,如果有材料,下次聚會的時候交易,我們雙方應該都很信任作為中間人的你,對不對?」
亞倫臉上泛起一絲笑意。
……
聚會結束後。
『白鴿』小姐飛快從一條下水道中翻了出來,謹慎地掃視四方,確認沒有跟蹤者之後,不由出了一口氣。
她準備儘快去一個長租的安全屋,在那裏恢復明面上的裝扮。
『安全屋』是伊維爾橋區的一處房子,她從房東先生那裏租下了長達一年的時間,常備有衣服、藥品、食物等物資。
更關鍵的是,就連房東也只知道租下房屋的是一位孤僻的青年!
『白鴿』小姐走入一幢獨棟的房屋,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她的身形忽然頓住,她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色風衣,臉上戴着渡鴉面具的黑影,正在客廳中等待着她!
「你是誰?」
『白鴿』小姐探手入懷,觸摸到了冰冷的金屬符咒,隨時準備用自身靈性開啟。
如果不是這人的身高、體型跟『刺劍』完全不一樣,她甚至懷疑這是『刺劍』先生不滿意賠償,準備拿走自己的小命當做報復!
「『白鴿』小姐,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偶爾進入聚會的一位普通交易者,察覺你正被詛咒纏身,想要來幫助你!」
房屋隔牆外,亞倫躲在陰影角落,操縱着幻影發出沙啞低沉的聲音。
「你怎麼跟蹤到這裏來的?」
『白鴿』小姐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更加警惕。
『占卜很難麼?』
『哪怕失敗,我也可以通過威廉·馬克,打聽到莉莉婭特·多倫小姐的居所,直接去你家堵你……』
亞倫心中腹誹一句,操縱幻影淡笑道:「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如果我猜測不錯,你就快要死於詛咒之下了……現在只有我能救你。」
「你準備怎麼救我?」
『白鴿』小姐站在門邊,保持着隨時能逃走的姿勢,冷靜問道。
她已經確定這個詛咒等級極高,家族與普通『曜』之非凡者都沒有絲毫辦法!
而唯一線索相關的『野獸』又死了,這讓她前往詛咒源頭,解決一切的想法都落空。
「很簡單……」亞倫裝成狂熱的樣子:「對於吾主而言,區區詛咒不過小事一樁……只要你信奉吾主,便可獲得救贖!」
「你信奉哪一位司歲?」『白鴿』小姐感覺對面應該是個隱秘教團的人,不着痕跡地又退後了一點。
信仰『司歲』的非凡者雖然算不上瘋子,但精神偏激、譫妄、冷漠、嗜血、人格分裂……都是常態!
「吾主並非十二司歲之一,祂是隱秘觀察者,是徘徊於未知之地的虛妄之靈!」
亞倫毫不猶豫地道。
「原來你是虛妄教派的人……不對,虛妄教派早就覆滅很多年了……你是後來得到虛妄教派典籍,從而建立的隱秘教團之人!」
『白鴿』確信道。
夢界偉大浩瀚,凡人難以辨識萬一。
除了十二位執掌月份的司歲之外,還有一些低調的世外之神與隱秘存在。
祂們有的是高位格者的偽裝,有的則是古老的殘餘,還有的或許是司歲的另一個身份與面相……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向這些隱秘存在祈禱,比拜請司歲更加危險!
一旦念誦真名,就往往被注視,從而墮落深淵!
「你想拉我入教團?做夢!」
『白鴿』取出符咒,直接念誦開啟咒文:「沉睡!」
一股無形的波動,瞬間蔓延至黑衣烏鴉面具人身上。
砰!
黑衣面具人筆直倒了下去。
「哼……虛妄之靈是無法自證存在的隱秘存在,從不回應請求,哪怕我信仰祂,也根本無法解決我的詛咒!」
「我要看看你是誰?」
『白鴿』小姐步伐輕快,來到面具人身邊,準備摘下他的面具。
她的手伸出,卻直接從面具人的臉上穿了過去。
「幻影?不好!」
砰!
『白鴿』剛剛閃過這個念頭,腦後就挨了一悶棍,陷入黑暗之中……
「陰影戒指拿來陰人還挺好用的……」
在她身後,亞倫從黑暗中走出,摘下了戒指,輕笑一聲:「我跟你廢話,拋出一個隱秘存在,也只是為了吸引你注意,為偷襲創造機會而已……『白鴿』,或者說莉莉婭特·多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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