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說那個通道是否安全,但王燁知道那裏有光亮,如果是沒問題的話,他們應該可以沿着這個通道離開。
他不想繼續呆在這裏,也不想沿着這些氣泡繼續翻。
所以去那個地方是最為合理的,想到這件事,王燁更是加快自己的速度,但是他在游過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沒有受到氣流的控制。
一時間,他心中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煩躁,因為有些東西是雙刃劍,在伴隨安全的同時,也伴隨着某一種東西的出現。
只是當他爬到通到那個地方以後,浮出水面的那一刻,王燁也看見老金和張起靈,包括兩個背包,靜靜地躺在地面上。
他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只是身後也傳來了一個巨大的撞擊,他急忙地爬到了岸上,但他看見疾元杖跟着上來。
疾元杖的臉上帶着興奮,瞧見眼前的王燁,他忍不住朝王燁揮了揮手,王燁只是朝他點頭,表現的非常冷淡。
老金和張起靈昏迷不醒,他得看一看情況,他走到兩人的身旁,輕輕拍着張起靈的臉頰,這個傢伙睜開了眼睛,可是。
老金還是那副老樣子,情況看起來是非常嚴重,沒辦法,王燁只能先查看老金的心肺情況。
好在還算正常,他鬆了口氣,旁邊的那個燈放在老金的身側,王燁正準備拿起來,沒想到疾元杖的動作比他更快。
看見疾元杖奪過去,王燁也不着急,他知道他一定要還回來的,這是屬於他的東西,沒有人能夠拿走。
疾元杖拿着枱燈,臉上帶着笑容和激動,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個防水打火機。
他把枱燈給點燃。
在點燃的同時,也急忙拿着枱燈來到王燁的面前,他向王燁獻殷勤,但是枱燈卻一直握在手裏,不準備脫手交給王燁。
他越是這樣,王燁就越是覺得好笑,他靜靜地看着疾元杖,而在此,疾元杖圍繞着這個地方走了一圈。
他的雙眼中充滿了犀利。
「我早就想來這個地方了,那個時候我為了逃出去,我真的用盡各種各樣的心思,這一路上,我雖然可以讓你不去繞彎子,可是。」
他憑什麼這麼做,他來到這裏的時候,都已經費勁,所有的心思和精力,身邊的小弟也折損了許多。
哪怕看見王燁對付那些怪物。
他心中也不忍心,可是想到自己的那些小弟,疾元杖又狠下心來了。
他認為,自己遇到過的那些痛苦,其他的人也必須要嘗試一番,而王燁便是被他選中的倒霉蛋。
這一次疾元杖是下定決心,要去往更深的地方,而他的弟弟雖然還在等待他的救援,回是。
在三番四次的救援失敗,以及折損那麼多的小弟以後。
他的心早就已經扭曲了,哪裏會像一開始那樣澄澈,即便王燁真的可以幫他,但是。
他之前承受過的那些痛苦呢,為何要自己獨自一人掩埋着一切
他心中是極其的不甘,因為張起靈和老金沒有醒過來。
再加上王燁想要搶奪他手裏的不滅燈,他也不再客氣,便將所有的想法交代出來,他曾經忍受過的痛苦,如今王燁也要再忍受一次。
剛才要不是因為來到這個地方,上一次他在這裏折損了一大批兵馬,說實在的,他真的不會那麼輕易帶王燁過來。
王燁心中好像也有所預料,只是靜靜地聽他說,對他說的這些東西沒有太大的反應。
等疾元杖說完以後,王燁走到他的身旁.。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手裏的不滅燈就被王燁奪走。
「我的東西永遠都是我的。」
只是暫時落在他的手裏,王燁給他拿不滅燈的原因,就是想要聽他說一會話,想聽聽這是什麼原因。
但現在看來,這傢伙的心是真的醜陋。
王燁從未想過他會是這個樣子,他深呼吸了一口,隨後將命燈放在張起靈和老金的身旁,同時慢條斯理的做下。
在王燁的身上,疾元杖沒有看見慌亂,甚至是緊張,仿佛自己從來都沒給王燁帶來威脅過。
他心中有些震驚,但是卻又強忍着慌亂,隨後開口和王燁說道。
「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你難道不怕我嗎」
他的語氣裏帶着好奇,王燁沒有回應,只是看着張起靈和老金。
等兩個人醒過來時,疾元杖也獨自一人坐在牆壁那裏,他在想些什麼沒人知道,但老金卻很是頭痛。
他捂着自己的腦袋,神情惶恐的說。
「我怎麼會掉下去」
他不太明白,王燁沒有回應,只是看着角落的疾元杖。
「你弟在哪裏你手裏應該有那些衛星科技可以感應得到吧」
王燁的問題讓疾元杖臉色難看,他點了點頭,但是在打開那個儀器的同時,他也愣在了原地,因為那個紅點就在他的身邊。
看着這一幕,疾元杖呆住。
他望着身旁的牆壁,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王燁看見他那個樣子,也朝他快步走來,奪走他手中的儀器,可是。
看見上面的顯示以後。
王燁也愣了一下,他盯着面前的疾元杖詢問,面對王燁的那些問題,疾元杖只是恍惚的搖頭,他什麼都不知道。
王燁想得知的一切,疾元杖也沒辦法平靜地說出來,他就像個神經病一樣。
王燁想了想,也不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而是甩了甩雙手,往另外一個地方走去。
他走的非常平靜。
面前的水岸看起來是平靜的,但這個地方也是一個小型的密室,除了河流,可以帶着他們出去以外。
在這裏,王燁看見的是雙生花。
這種花朵王燁在雲頂那邊,曾經見過一回。
他們既代表生者,也代表死者,所有的一切都是緊緊相連着的。
但為什麼在這一片腳下的海域中,他們可以離開,甚至回到那個地方,真的是靠所謂的命嗎
王燁在心中思索着,沒人能夠告訴他答案,但是他在推測事情的同時,也想到自己在那一片暗涌之中翻滾時。
他所經歷的一切。
他好像想明白了。
不管是暗涌還是強大的氣流,他們最終都只是會把人衝到上空而已,那也就代表他們這個地方離疾元杖當時說的河岸,其實並不遙遠。
是疾元杖被自己的愚蠢和無知。蒙蔽了雙眼。
想到這件事,王燁看向疾元杖的方向,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憐憫和悲哀,他輕輕嘆息,不在疾元杖身上浪費時間。
他看着面前的牆壁,這些雙生花是極其的精美,其中,王燁能夠看見的紋路,也是栩栩如生一般。
他伸手去觸碰的同時,卻發現其中一朵-雙生花能夠移動。
看着眼前的一幕,王燁的臉上多了幾分驚訝,疾元杖還在拍打着牆壁,試圖得到那邊的人的回應,但是這樣子做沒有半點作用。
王燁把面前的花移動以後。
疾元杖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因為他被翻轉過去了,那一面牆是能夠旋轉。
疾元杖在被送到黑暗中時,他看見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但是卻能夠聽見一些稀稀疏疏的聲音,包括聞到一些腥臭味。
那些東西讓他難以適應。
他呼喊着王燁的名字,讓這傢伙把自己弄回去,剛才他在拍牆壁的時候,也看見王燁的那番行為。
可他的話得到的是王燁的一聲冷笑,看着眼前的牆壁,王燁滿臉惆悵的走過去。
有一個傢伙被掛在了牆壁上,他的手被銬在鐵鏈上,看起來是非常的痛苦,但只是一隻手,另外一隻手已經從鐵鏈那裏掙脫開了。
王燁走過去的時候,對方也睜開了眼睛,哪怕他身上污臭不堪,可是。
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王燁震驚不已。
「疾元杖在哪裏」
面對他的問題,王燁許久都沒有回答上來。
但看着面前的人,王燁想了想,還是急忙拿着匕首,將他剩餘的手銬給挑斷。
人雖然被他救了下來,但虛弱無比,王燁把他扔在旁邊,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粗暴,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受傷的人。
反正跟疾元杖扯上關係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王燁在心中思索着,又再度扭動上面的花瓣,疾元杖被他送了回來,但臉正充滿驚恐。
而他看見自己弟弟的時候,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急忙跑了過去,王燁看見他關切着急的樣子,又指着腳下的河面說到。
「你現在帶着他去外面,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王燁的話說出口,疾元杖卻急忙搖頭,他像喪心病狂似的,滿臉着急的和王燁說道。
「我不可能離開的,你去幫我。」
他結結巴巴的拉着老金的手。
聽着他的話,老金的臉上只有莫名其妙,他還沒來得及拒絕,疾元杖就跪在他的面前,緊接着開始不停給他磕頭。
他的行為讓老金愣在原地,而王燁只是靜靜地看着。
「你來這個地方本身就是為了救人,人都已經就到了,還不願意離開,還得繼續走下去,你的心也太貪了吧」
王燁的話,讓疾元杖臉色發白,他抬起頭來,在王燁擺出高傲姿態的時候,疾元杖也紅着眼睛質問。
「那你們呢你們也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憑什麼來指責我」
他的語氣里充滿憤怒。
活了大半輩子,疾元杖最討厭的就是像王燁這樣的人,但他沒想到,王燁只是攤手,滿臉不在乎的和他解釋。
「我從來沒說過,我來這裏是為了所謂的調查,我本來就是個貪心的人。」
他毫不避諱地承認,甚至被扣上這樣的一頂帽子,他也不在乎,而疾元杖聽見他的話,便是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老金被王燁拉到一邊,但看見疾元杖悲催的那個樣子,老金又忍不住開口勸說。
「做人還是要知足。」
人都已經救出來了,他也確實該回去了,老金在心中想着,但他的話說出口,眼前的疾元杖根本沒聽進去,他只是捂着自己的耳朵。
瘋狂又執着的那個樣子,試圖讓王燁同意他留下來,可至始至終,王燁都沒有不允許,只是他自己內心過不了那關。
他在執着這一切的同時,也像瘋了似的,不停的拍打着旁邊的牆壁,而王燁只是在旁邊靜靜的看着。
疾元杖的弟弟雖然命懸一線,但看見他那副模樣也笑了起來,隨後,開口和王燁說到。
「我自己回去也沒問題,但要怎麼做呢我想我可以撐到外面。」
對方的語氣里充滿了平淡,聽着他的話,王燁點了點頭,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但是。
他還沒來得及動身,疾元杖就拉着他的手,神情複雜的說道。
「你不能走。」
疾元杖在說的同時,也望着王燁的方向,他的眼中有淚水在翻滾,無論是親情還是財富,都是他所渴望的。
這些東西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但又不想失去其中之一,可是,二者不可兼得。
王燁就這樣看着他,平靜和冷淡,疾園杖匝知道他的抉擇是如何。
猶豫了一下,疾元杖沒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而是從自己的背包裏面拿出了繩子。
他把繩子捆在了自己的腰上,隨後開口和王燁說道。
「我先把他送出去,然後你把我給拉回來。」
這行為實在瘋狂,王燁說不出其他的話,但還是點頭表示同意,只是他把繩子捆在了一個石柱子上面。
做完這些東西以後。
他又忍不住和疾元杖說道。
「我感覺你這樣子做不太對勁,有點離譜,外面的氣流那麼沖,要是一個不小心出了些什麼事,你覺得這一切真的會如你所願」
王燁在挑眉詢問的同時,也是在提醒疾元杖,他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疾元杖不要太過貪心,但是對方根本聽不進去。
他搖頭,固執地拉着繩子,緊接着把自己的弟弟帶到了河邊,在王燁的注目中,他就這樣跳了下去,看起來是義無反顧,但實際上。
在這樣的財富面前,沒有因能夠做到望而止步。
而他只是想同時擁有這兩個東西。
他確實沒做錯,但命運不會給他那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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