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此人周身殺氣凝實,而李道友則是初出江湖,並無太多閱歷,此時竟被其嚇住。
好在穆清遠上前一步,將其拉向身後,輕聲開口道:
「此人實力一般,別怕。」
聲音入耳,讓驚魂未定的李道友,稍稍恢復些許鎮定。
但她此時,卻是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有戰力,並非尋常弱女子,只是站在穆清遠身後,覺得頗為安全。
「哼哼哼。」
來人聽到穆清遠的言語,此時冷笑幾聲,好似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侮辱。
區區兩個小輩,哪來的勇氣在自己面前猖狂?
此刻身形一動,一刀帶起殘影,便朝穆清遠咽喉橫斬而去,毫不留情。
見此人一刀之速,穆清遠便知自己判斷無誤,此人實力比之那一刀重創藍衣道人之人,可謂雲泥之別。
他這一刀,在武道四境層次雖然不慢,可穆清遠如今實力,卻已無限接近五境。
是以這一刀在她看來,便有些兒戲了。
「嗯?」
穆清遠本欲抽身躲閃,卻發現身後的李道友呆立原地,一幅毫無戰力的模樣。
這倒是與初見之時截然不同。
雖說穆清遠從未將對方算在戰力估算之內,但...
若此女毫無自保之力,卻也是有些棘手。
而穆清遠能夠感覺得到,這李道友周身氣穴並未受阻,氣息亦如初見般凝實。
之所以如此模樣,絕非是因為身體不適,無法動手,而是單純出於心理二字。
這是被眼前之人的殺氣唬住,所以失去了一戰的勇氣。
既如此,自己只需重新激活其勇氣,便可解決此事了。
「此人不過裝腔作勢,螻蟻罷了。」
穆清遠淡淡開口,這一次聲音倒未壓低,而是滿帶輕蔑之意。
先前面對此招,她是打算先行躲閃,以免對方還有後手。
可如今為了激活李道友失去的勇氣,她決定直接動手,用實際行動告知對方,自己的判斷無誤。
「好!」
來人聞言,只道了一字,殘影之中卻立時升騰起一道血芒,速度雖然未改,但摧破之力卻已飆升。
顯然是被穆清遠徹底激怒。
下一刻,刀光臨身,紫氣屏障憑空浮現,剎那之間便止住此人刀勢。
看似無堅不摧的一刀,落在紫氣玄罡之上,卻也只是讓後者發出一陣輕顫。
可穆清遠素來不喜托大,她預估對方這一刀的威力,是可以破開紫氣玄罡,是以施展玄罡的同時,亦加催一掌。
但如今玄罡未破,穆清遠朝前踏出一步,玄罡壁障同樣向前飛頂而出。
來人只覺一股無匹之力,自前方襲來,好似被千鈞重物砸中,整個人身形倒飛,離地而起。
而穆清遠對於此一幕,心中也是有些意外,因為她對天啟五院體系的三品玄罡並不了解。
這還是第一次,利用防禦玄罡,攻擊對手。
而因為紫氣玄罡的方位,始終是其身前一尺,是以原本補上的一掌,還未能接觸對方,便讓其被玄罡震飛。
但看對方情形,被玄罡震飛,似乎只是單純的震盪之力,其摧破並不足以殺傷對方。
看來自己正確的用法,應該是在玄罡擋住對方攻擊之後,撤去玄罡,再以掌法出招。
但她並不知道的是,天啟五院體系之中,三品玄罡之所以是高手分水嶺...
其中一個主要原因,便是這玄罡震法雖然幾乎沒有攻擊能力,但撞在旁人身上,卻有幾分規則之力。
境界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便會被強制擊飛,無視任何防禦功法。
唯有三品玄罡對撞,方才能夠化解這份巨力,且會讓玄罡進入短暫回氣時間,無法連續施展而出。
「嗯?」
就在此時,穆清遠身後的李道友,忽然驚疑一聲。
似乎對於穆清遠能夠一擊擊退這老怪物,很是驚訝。
但隨即,她也看出了這老怪物的端倪。
因為當日,自己雖然沒有和穆清遠真正交手,但卻也多少判斷出對方的實力,只是略高於自己。
如此根基,斷然不可能凌駕於老怪物之上。
可今日這老怪物,雖然言行舉止與往日相同,可是實力卻好像....
好像一個冒牌貨!
心念及此,李道友神色一變,當即飛身而出,凌空一掌。
卻是在袖口之中,飛出一柄青色短劍,伴隨一陣青煙,朝空中身形未定的老怪攻去。
見李道友主動出手,穆清遠知道她這是恢復了心境,此刻當然不會讓其獨自冒險。
於是手中白光一閃,佩劍上手,隨即眉心之處一道十字星芒一閃即逝。
使得空中在極力穩住身形的老怪,神色瞬間呆滯,被其拉入幻象之中。
正是其最為擅長的幻劍合一之術。
雖只是持續了一瞬,但卻讓其錯過了最佳反應時機,當其掙脫幻境之際,青色匕首已至咽喉。
「你不是丘老怪!」
李道友此時身形隨後而至,望着被匕首抵住咽喉,不敢動彈的來人,冷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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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殺我,別殺我!」
來人此時癱倒在地,全無方才現身之時的氣焰,一身殺氣早已煙消雲散,像極了一條跪地求饒的老狗。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假裝成丘老怪的模樣?」
說話間,李道友便抬手朝此人面頰抓去,在發現對方並未戴着易容面具,一把扯掉對方不少鬍鬚...
痛得對方齜牙咧嘴之後,心中疑惑更甚。
「不是易容?」
「先走。」
穆清遠見狀,趕忙來到李道友身旁,隨後毫不猶豫,一掌印在來人額頭之上。
她很清楚,如今根本不是調查事情的時機,快些離開此地,才是正道。
見穆清遠出手如此果斷,李道友一時失神,被穆清遠以輕功帶出數十丈後,方才反應過來...
「你殺了他?」
「沒死,只是封了修為打暈而已。」
但穆清遠沒說的是,她之所以沒殺此人,不是擔心後患無窮,而是覺得此人與那最初出刀之人頗有淵源。
萬一身上有什麼底牌,身死之時會讓其有所感應...
一旦那人抽出手來,自己兩人便很難脫逃。
「哼,沒死也快死了,這就是假扮丘老怪的下場。」
「丘老怪是何人?」
穆清遠說話之間,腳步未停,此刻既已暴露,便不再利用挪移陣法而行。
以輕功帶着此女,速度更快,只需要快些離開這莊園,便能高枕無憂。
「他嘛,我年少時和他有些淵源,只是後來聽說他練功走火入魔,性情大變,便沒再見過了。
這次我還在想,他怎麼對我一幅滿是敵意的模樣,就算多年沒見,也該算是朋友。
原來一直守着我的是個冒牌貨!」
說到這裏,這位李道友的心境算是完全恢復過來,走出了先前的陰霾,與當日北域初見如出一轍。
「此人容貌並非易容,或許是此人孿生兄弟或者後輩?」
「不可能!那老傢伙一百多歲了,他的兄弟不可能這麼菜,至於後輩...
那傢伙當時一直把我當成男娃,還嘗試教導我什麼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
腦子好使的時候都沒同人成親,沒道理瘋了之後...」
說到這裏,李道友話音一頓,像是回想起小時候的些許點滴,小聲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穆清遠雖然知道,對方口中的老傢伙,可能就在正廳與人交手,但她並不打算告知此信息。
因為這位李道友,「心思活泛」,她也許真有可能聽了此信息之後,去與故人敘舊。
...
不多時,穆清遠一路被動開口,而李道友則是喋喋不休,好似想要將自己被關禁閉這些時間裏...
少說的話,今日此刻一併補回。
終於,穆清遠重回當初進入此地時,破開的陣法一角。
如今這陣法,雖然已有幾分改動,但只要花費些許時間,對於其此刻的陣道造詣來說還是不難的。
而此地原本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已然不見,只有地面之上的殘存的血色,還能證實慘劇的曾經。
李道友似乎感覺到了一絲血氣,此刻不禁眉頭微皺,話也少了許多。
如驚弓之鳥般,四處張望。
「幫我護法。」
見李道友又似心神不寧,穆清遠倒也並不嗔怪,因為心境這東西,並非一時半刻能改。
她顯然是沒有經歷過血腥戰鬥,接受不了也屬正常。
雖然自己破陣之時,並不需要旁人護法,但此時還是給她找些事做,比較正確。
於是穆清遠假裝自己全神貫注,於圍牆之下打坐入定,將生死安危盡數交託旁人之手。
而這個旁人...
如今見對方如此相信自己,也是鼓起勇氣,警惕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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