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同伴」身死,侏儒並未有絲毫動容,此刻如方才一般,直視楚寧月,似在準備進攻。
「砰。」
下一刻,一聲悶響傳出,倖存的侏儒立時炸裂,亦如方才的兩隻一般,化為一片血霧。
楚寧月眉頭微皺,對於這些東西,有了些許了解。因為方才她施展術法之時,刻意遲了半分,便是要試探這自爆機制。
看來,這種東西一旦遭遇致命死劫,便會觸發自爆體系,並非是真正死亡之時被動自爆。
雖然這些東西的實力很是一般,並不能對自己構成威脅,但卻並不排除特殊的用法,例如污血封路。
故而若能找到它們感應致命死劫的臨界點,下次遇上之時,便能輕易破之,甚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加以利用,事半功倍。
解決了眼前侏儒之後,楚寧月憑藉當時離去之時留下的禁制,進入牆壁後的密室甬道之中。
本以為牆壁未破,此地尚且安全,可是甬道之中卻已充斥血腥之氣,兩側牆壁之上,已滿是血污。
楚寧月神識稍動,便發覺了端倪所在,這些東西竟是鑿穿了土層,自暗道上方而入。
「...」
看到此處這般情形,楚寧月暗道不妙,柳瘟與司徒奇戰力皆是一般,那長毛怪人又居心叵測。他們若對上這些怪物,一隻兩隻尚可應對,但若是成群結隊,卻難以生還。
希望自己沒有來遲,還能趕得上。
「未有發現。」
就在此時,身後一陣清風拂過,穆清遠身形顯化而出。她方才留在後方,便是想要找到控制這些侏儒之人,但可惜密道之中,並無此等存在。
感受到禁制開啟,她便跟隨而來。
楚寧月並未言語,此時也無需言語,兩人立時朝甬道深處,密室大門而去。
身形剛至,便聞一聲...
「別過來!」
楚寧月第一時間便判斷出,這是司徒奇的聲音,於是身形一閃,化為流光徑直竄入密室之內。
隨着一道火光沖天而起,四名侏儒立時身形爆開,化為層層血霧。但在接觸到火焰瞬間,便被蒸發殆盡,難越雷池半步。
此刻的司徒奇,半跪於地,面色鐵青,左手手臂之上,已被污血浸染,漆黑一片,毒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上蔓延。
而一旁的柳瘟,雖然沒有受傷,可此刻眼中儘是自責,因為方才師叔若非為了護着自己,也不會受創。
至於那長毛怪人,此刻卻早已氣絕,面上儘是驚恐之色,那些怪物此行竟不是為了救他,而是為了殺他。
「你們...」
司徒奇眼見危機解除,救兵到來,自是鬆了一口氣。但他卻知道,自己所中之毒特殊,恐怕眼下無解。
但其正欲開口,卻見其眼中的書山上使,東方雲火朝自己而來,抬手欲觸碰自己。
立時出聲..
「不可!你們也莫要過來。」
然而楚寧月卻不會在意其攔阻,她已看到對方手臂異樣,此時以術力包裹右手,一指點在對方肩頭。
她雖不通武道,但以術法強行灌入對方體內,將其經脈堵塞卻是能夠辦到。只是司徒奇如今,即便不斷臂求生,這條手臂日後也定然無法使力半分。
因為她這手術法,等同點血截脈,雖阻止了毒素經由肩頭轉入臟腑,可時間一久,卻會讓這條手臂徹底廢掉。
不過眼下若不這樣處理,司徒奇便只有斷臂求生,和毒發身亡兩種可能。
而無論於大局而言,還是於曾經盟友之誼而言,司徒奇此刻都不能死。
自己需要為他做出這個決定。
「這...」
感受到左臂失去知覺,司徒奇先是輕疑一聲,而後苦笑。
「半個時辰內找到解毒之法,你的手臂尚可救治,否則斷臂求生,或是毒發身亡。」
這答案雖然殘酷,但卻是事實,楚寧月此時告知,總好過司徒奇日後自行發覺。
司徒奇聞言,眼中浮現出一絲無奈,但他也並非尋常之人,否則也不會是風鳴院前任學丞。此時強自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方才若是有刀劍,他已經斷臂求生。
「此處已不安全,我們先離開吧。」
見司徒奇沉默不語,楚寧月主動打破沉默,雖然那長毛怪人已死,而神識探查之中,並無新的怪物出現。可是此地畢竟已經被那些東西滲透,留在此處,柳瘟與司徒奇皆是危險。
可是此言一出,司徒奇與柳瘟卻是齊齊反對,因為這密室之中的密室內,有着他們不能放棄之人,亦是風鳴院的希望。
「不行,師兄可能還在此處,我們若是離開,他...還請兩位,出手。」
司徒奇此時本就半跪於地,說話之間,更是轉身向楚寧月與穆清遠微微欠身。前者側身閃過,後者注意力全不在此,讓這一句話顯得有幾分多餘。
「也罷,穆道友,此地你可能看出什麼端倪?」
楚寧月輕聲開口,望向穆清遠,因為她發現,對方自進入這密室之後,注意力便一直在西側一面牆壁之上。
方才她說過,自己兼修陣法與機關之術,此刻既然她注意這牆壁,便說明玄機就在此處。
卻不想此言一出,穆清遠轉身看向楚寧月,此時雖未言語,但一直平靜的目光之中,卻出現了一絲疑惑。
因為在她看來,司徒奇的確中毒極深,可是眼前之人,卻有辦法能夠輕易祛除,只是此法需要時間。
所以她才等在一旁,沒有打擾,同時也在找尋破解此地機關的辦法。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對方沒有出手施救,一時之間,倒也想不通楚寧月為何如此。
不過,司徒奇對於她來說,不過是陌生人而已,既然「他」不願救,那自己也不會多說什麼。
「...」
穆清遠生性寡言少語,此時並未開口,而是朝着牆壁走去,靠近之時,手中白光一閃,取出一枚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枯枝,於牆壁之上刻畫起來。
楚寧月雖不通陣道,但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分辨得出,對方是在刻畫陣紋。所以此時並未出聲打攪,而是將注意力,放在四周之上。
雖然有些多餘,但小心總是沒錯。
不多時,穆清遠停止刻畫,而那一面牆壁之上,已滿是陣紋,此時發出淡淡金色光華,牽引此間密室,發出輕微震顫。
「你們兩人,退至我身後。」
就在此時,楚寧月輕聲開口,眉頭微皺,因為她的神識感應之中,正有數十隻侏儒,此時自他們頭頂方位,破土而來。
雖然這種方法與遁術不同,但可以知曉的是,這些東西最多三息,便會陸續至此。
對於自己來說,固然輕而易舉,可司徒奇與柳瘟,卻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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