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體內靈氣,逐漸脫離原本運轉軌跡,順手臂經脈經由掌心,朝眼前女子蔓延而去。筆神閣 bishenge.com楚寧月眉頭微皺,一字出口的同時,已然判斷出,南宮霞此時狀況有異。
「你的靈氣,很特別。」
前方,傳來陌生的聲音,雖自南宮霞口中說出,語氣聲音卻是截然不同。而其體內不斷滲透而出的寒意,此刻更是增強數倍,已有漸漸擾亂楚寧月體內靈氣之相。
後者當機立斷,抬手一掌,朝對方肩頭拍去。
「砰..」
隨着一聲悶響,一道氣浪朝四方席捲而去,楚寧月受此一掌反震,身形倒飛而出。
真陽離火罩術法,對外乃是極強防禦手段,可對內卻是只有保護,而無半分防禦。此刻一道氣浪席捲而出,讓本就因為缺少術力維繫的術法,難堪重負。
隨着楚寧月身形跌飛而出,真陽離火罩,應聲而碎,真陽離火悉數消散,未能反攻。
然而此時離火罩外,正是漫天綠光所化光球,將此處圍得水泄不通,楚寧月身形倒飛而出,只有兩丈空間,根本難以化力。
此刻要麼強運功法,以負傷為代價停下身形,要麼便只能跌出二丈空間,與漫天綠芒正面碰撞。
心念飛轉之間,楚寧月選擇第一種方式,因為遭受巨力衝擊之反噬,威力遠不及通天古樹,手段未知。
可就在其手掐道訣,決意出手之際,眼前一道殘影快如閃電,突兀浮現,朝此而來。其下意識暗運神識,加持雙目,但卻只是這一瞬之間,殘影便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乃是一隻按在其肩頭的手,晶瑩剔透,寒意忽隱忽現。
隨後,方才的聲音,自耳旁響起,可說話的聲音明明是一名女子,說出的話,卻帶着幾分調侃之意,讓人感到不適。
「吾並無惡意,美人不必如此。」
話音落定,楚寧月倒飛而出的身形停止,去力盡消,此刻立時施展遁術,轉身即退,與眼前之人拉開距離。
而這一瞬之間,其也看清了眼前之人樣貌。她早已不是神識空間之內,自己當年的模樣,而是南宮霞的面孔。
但這張面孔雖然是南宮霞,衣着打扮,卻與素喜紅衣的南宮霞不同。其身穿一件蔚藍長裙,其上有水波靈光,忽隱忽現。
額頭之上,帶着一道極淺的藍色雪花印記,雖被抹額遮擋部分,但卻隱約可見。
「你是何人?」
四字出口的同時,楚寧月方才意識到周圍變化,不禁心中再生疑慮。
方才離火罩破碎瞬間,漫天綠芒,便該蜂擁而至,將自己兩人吞沒於潮水之中。可是時至如今,已然過去一息之久,那些綠芒卻仍舊懸浮於空,仿佛陷入凝滯之內。
「吾之記憶,殘缺不全,美人此問,恕難回答。不過當務之急,似乎並非此事。」
藍衣女子說話之間,語速緩慢,但每說四字,周身便有一道水波符文,朝四方擴散而去。每每觸及綠芒,便會使這些綠芒,黯淡一分。
待一句話落定,原本密如潮水的綠芒,已然黯淡無光,猶如一潭死水。
楚寧月站在原地,感受到自己注入對方體內的靈氣,已然與自己失去了聯繫。而自己如今的修為,也因為大量損失靈氣,再次跌落入開元。
當即心念一動,神識朝眼前之人掃去,卻發覺此女周身,氣息忽隱忽現,時而如山嶽浩大,深不可測,時而無聲無息,猶如世俗武者,不堪一擊。
未知對方實力立場,楚寧月不願貿然出手,更何況,方才自己倒飛而出之時,立身不穩,倘若對方真有歹意,那時便是最好的出手時機。
既然眼前女子,並未趁機出手,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南宮霞如何了?」
提出此問,既是試探,亦是關心。雖然在楚寧月心中,南宮霞的分量不重,但如何說,也算是記名弟子。
而眼前此女,顯然是由南宮霞轉化而來,並非偽裝,否則體內氣海,無法容納殘陽神訣術力,更不會自行運轉。
本源功法之上,做不得假,因此,此女與南宮霞必有淵源。
卻不想,此問剛剛出口,藍衣女子便悶哼一聲,眉頭緊皺,似是受到了某種衝擊一般,陷入短暫遲滯之內。
但與此同時,周圍凝滯的綠芒,也因為藍衣女子術法中斷,再度恢復生息,重新朝此蔓延而來,不過依照兩女所在方位,藍衣女子無疑首當其衝。
楚寧月心念飛轉,判斷之下,輕嘆一聲,終究是沒有選擇利用通天古樹,除去這個可能的潛在危險。當即閃身之下,來到此女身旁,欲帶其離開。
可就在此時,原本眼神迷離的藍衣女子,面上卻忽然泛起一絲微笑,恢復如初。此刻望着楚寧月,微微頷首道:
「美人果然心善,沒有趁機出手,抹除未知危機。既如此,吾亦不能落了下乘,南宮霞之事,稍後自會說明。」
這一次,藍衣女子語速極快,而其話音落定之際,頭頂一道詭異符文浮現而出,頃刻之間增長數倍,囊括方圓百丈。
下一刻,無數綠芒同時發出輕顫,似在符文影響之下,支離破碎。不消片刻,便已化為道道靈氣,被抽離而出,朝着空中符文匯聚而去。
原本漆黑的符文,在吸收靈氣過後,似是褪去了偽裝,化為原本模樣。乃是一張五彩符籙,其上光華萬千,揮灑此間。
華光籠罩過後,綠芒盡數消失,化為符文養料,滋養其身。
「你是誰?!」
就在此時,沉默良久的通天古樹,怒吼一聲,發出疑問。只因這現身的女子,帶給他太多意外。他乃是心魔化相,所知所感,自然僅限於楚寧月。
楚寧月也不知的真相,他自然也無從得知。
面對這未知的對手,與未知的危險,便是心魔化相,心中也有忐忑。因為踏錯一步,等待自己的,可能便是湮滅。
可回應他的,卻只有藍衣女子,輕蔑的目光,以及天空之上,五彩符籙。道道嗡鳴之聲,自符籙之中蔓延而出,迴蕩四方,使得其感應到一絲危險。
但他如今選擇的,已是此空間之內,最後一個可被附身的可能。若拋棄此身,便只能以本體相見...
所以即便察覺危險,也無法逃脫,只得凝神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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