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夥人是怎麼找到這裏作為落腳點的,眼下這一點屬實是大大方便了灰原哀的行動。
走廊的盡頭是大廳,在前方是通往地上的電梯,不過多半是用不了了,能用她也不敢用。
這裏是地下二層,除了直達的電梯以外,就只有御鹿原先的辦公室旁邊有一條隱秘的通往上方的安全通道。
只是那通道需要刷卡才能開門也不知道現在還好不好使,或者有沒有被大火燒毀。
灰原哀決定去看看,她示意鈴木園子別在大廳亂晃了,跟着自己走。
又徒手掰開一扇門,灰原哀發現電梯果然不可使用,且因為安全制動門也沒有辦法打開,只好繼續向前走去。
「我們不應該從剛才的大廳往外走嗎?」鈴木園子不解,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思維,兩側是廊道,那麼出口應該在中間的大廳才對。
灰原哀沒辦法解釋,好在御鹿的辦公室離大廳不遠,不用再通過一扇門。
她記得開關好像是消防栓唔,有點高。
灰原哀墊了下腳發現夠不到牆上消防栓的按鈕,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輕輕拽了拽鈴木園子的袖子。
「什麼按這個?這個會發出警報聲吧?」
「這裏的電力系統應該是後裝的,這半部分連個燈都沒有,應急裝置應該也壞了。」
更何況這根本不是應急裝置,本來按了也不會響。而且為了防止像是現在這樣內部斷電,這個開關用的是機械制動。
鈴木園子將信將疑下不去手,站在一旁的杉谷晃卻是一個起跳朝着紅色按鈕拍下去。
杉谷晃落地,下一刻雙眼發直的看着面前發黑的牆壁從中間裂開,露出一扇金屬色的大門。
他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灰原哀,不止是他,幾乎所有人都看向灰原。
灰原上前檢查了一下劃卡機,發現是真的沒電後用同樣的方式掰開這道金屬門。
門口的台階直通上方。
「順着這裏,應該就會到地表了。」她心底鬆了口氣。
眾人差一點歡呼出聲,還好幾個嚴謹的捂住了身邊同伴的嘴巴,將歡呼聲壓到了最低。
就在這萬籟俱靜的時刻,幽暗的走廊中傳來「啪、啪、啪」的鼓掌聲。
「誰?」灰原哀一把將身邊的步美攔到身後,而杉谷晃同樣站在前面警惕的看向深處,卻是用一隻手將雨宮祥子朝門內推去。
走廊中緩緩走出一個人,比起之前看守他們那個不修邊幅的人,這人衣着得體,整個人和這個髒亂差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們在這裏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這道暗門,小朋友,你是怎麼找到的?」
他的聲音不像是臉譜化的綁架犯那樣粗嗓門,而是帶了些溫潤,如果在她認識的人中對應一下,有些像是黑木仁和御鹿那種。
男人一邊好奇的詢問,一邊隨手拍下了什麼,下一刻廊道中警鈴大作。
灰原哀面無表情,「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沒關係。」男人看着手下一個個拿槍出來,將這夥人包圓,輕笑道:「你總會說的,這裏這麼多人,總有人能讓你開口。」
「嚴刑逼供嗎?你覺得我會怕這個?」
男人微微挑眉,灰原哀的反應讓他始料不及,這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看着七八歲的小孩子能給出的反應。
沒看她旁邊的人都快嚇哭了嗎?
左側有腳步聲越來越近,靠近緊急出口的杉谷晃還以為是剛才進去的那幾個孩子要同甘共苦自己回來了,剛想呵斥,便看見雨宮祥子被人拎着衣領帶了回來。
「該死的。」杉谷晃低聲罵了一句。
「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從樓梯下來的猛男將雨宮祥子扔了下去,杉谷晃上前兩步將人接住,兩人順勢在地上滾了半圈。
「老大,要我說,這些人就應該把胳膊腿都卸了,這樣就老實了。」
男人輕柔柔的笑了笑,慢慢的朝前走着,一邊走一邊說道:「不要對我們的搖錢樹這麼嚴苛,畢竟這么小的孩子,經受這樣的災難已經很痛苦了,再施加壓力我可怕他們還沒創造利益便先停止了呼吸。」
男人從黑暗中走出來,灰原哀才看清他的五官:宛如病態一般蒼白的臉色,金絲眼鏡架在鼻樑還垂下個金鍊子,十分像是中描寫的斯文敗類。
樓梯口的大漢與後面包抄過來的手下們見到自家老大這副模樣後,一個個的屏住了呼吸完全不敢說話。
他們深知道,開始犯病的老大,可是敵友不分的。
男人走到灰原哀前三米遠,毫不設防的蹲下來,柔聲說道:「小朋友,背在身後那隻手上的槍,可以交給我嗎?」
灰原哀用最快的速度在腦中計算了一下她突然出手成功得手的概率,心裏升起的強烈危機感讓她猶疑。
她在組織當中也受過一段時間槍械的訓練,別的不說,手槍快速開保險瞄準開槍,這一套動作她十分的熟練,哪怕對面是一個站在她三米遠位置的成年男子,她也有較大的把握在對方衝過來之前開槍。
但這股危機感太強烈了,強烈到幾乎都要明示她,如果開槍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灰原哀從背後亮出槍來,四周男人的手下下意識的警戒,但卻被男人一個抬手化解。
灰原哀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手槍倒轉,順着地面滑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發出可惜的「嘖」聲。
「這麼識時務我可有點不好辦吶」他嘴上說着不好辦,一揮手,一眾手下將眾人看押,「這個小朋友留下,其餘人帶回去。」
「這次你們要是再敢給我放跑一個人,就等着被餵狗吧。」
廊道內很快便空蕩蕩的了,對方一身西裝筆挺,卻毫不在意的往地上一坐,蹭着過來到灰原哀的面前。
「吶,真的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知道這裏有通道嗎?」
灰原哀汗毛炸立,她驚悚的感知到這個男人的危險性,強忍着不後退直視對方。
「我有什麼好處?」
「我可以饒你一命或許?」
灰原哀冷笑,「你自己都不信。」
「吶吶,別這麼說嘛。」男人用那種溫柔得令人噁心的聲調說着,「萬一你創造的價值超過了你本身,或許我真的會考慮接納你作為我的同夥哦。」
「我啊,太孤獨了,這無滋無味的生活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來,但是啊」
「我好像開始好奇你身上的秘密了呢。」
「吶吶」
「和我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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