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是真的,但並非是家裏有事,而是當天早上若木溫人在出發的時候發現他家門口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偷窺。
若木溫人的第一反應是他爸出賣公司消息的事情被人發現了,現在正派私家偵探進行調查。
也難怪若木溫人會是這個反應,畢竟前段時間他家裏為了籌足給他媽媽做手術的錢,他爸爸冒了很大的風險,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查出來。
若木溫人不能讓這些事被查出來。
先不說組織會不會過河拆橋的捨棄他爸爸這條線來保證組織的隱蔽,就單論事情被查處這件事本身,他爸爸也會被革職罰款蹲監獄的。
那麼他家中的負擔便會更重了,而目前體弱的母親也沒有了後續服藥的治療費用。
若木溫人在和淺井成實打完電話讓他幫忙轉告一下他晚些去之後,便順着直覺跟在了那人身後。
那人似乎比他還熟悉附近的地形,帶着他七拐八拐的走進一條死胡同里。
若木溫人家住在當初他爸媽把他撿回來的貧民窟不遠的地方,算是貧民區和城市的交接處。而幾步走過去後,若木溫人判斷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在貧民窟的街道中了。
前方的陌生人轉過頭來,依舊壓着帽子不讓人看清他的臉。
「你是誰?」若木溫人面容溫和,像是個人畜無害的娃娃。
「我」男人聲音響起的瞬間,若木溫人睜大眼睛,在不可置信當中昏迷了。
不知過了多久,幽暗的房間中,若木溫人從昏迷當中醒來,察覺到自己被綁縛了手腳在一把椅子上,而他的對面也放了一把椅子,上面坐了一個人。
「你終於醒了。」那人道,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故意改變聲線不想讓人聽出來他是誰一樣。
這麼做的原因,或許是若木溫人能通過聲音判斷他的身份。
「我咳咳。」嗓子有些乾澀,若木溫人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喉嚨間的異樣。
那人似乎笑了笑,房中傳來低沉的笑聲,冷靜而又幽森,讓聽到的人感覺有些不寒而慄。
若木溫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在感覺喉嚨舒服多了後開口道:「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對面那人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口氣中帶了些許意外的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大概吧。」若木溫人去看他,發現他不止戴了帽子還戴了口罩,將自己完全遮起來,不由得失笑:「畢竟你在糖果屋門外看我的時候,可沒有藏得這麼嚴實。」
「咳——咳咳咳」
陌生人收回拳頭,看着若木溫人難受的彎着腰做嘔吐狀,一把拽着他的頭髮讓他將頭抬起。
「就憑你?!」他惡狠狠的道,「小子,少來裝神弄鬼,現在的你只需要惶恐不安的叫救命就好——」
若木溫人看着他,臉上帶起笑容,似乎是在嘲諷他的行為,這讓陌生人心頭無名火起。
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感受到右側臉傳來的紅腫脹痛,若木溫人輕笑一聲道:
「喂,右手藏那麼嚴實,不會真的被廢了吧?」
——
「你說,這根頭髮的DNA和誰的對上了?!」
警視廳辦公室當中,目暮警部怒吼道。
站在他對面的是高木沒錯,就是高木涉。他似乎不像是傳聞當中那樣重傷住院,在這裏生龍活虎的甚至還能挨罵。
高木:並不想挨罵。
頂着前方巨大的壓力,高木涉還是重複了一遍人名:「是,北島航平。」
北島航平,警視廳曾經破獲得一起毒品銷售線路的其中一點,一家地下賭場的實際東家。因為被逼無路不得不在警方的面前舉槍自殺。
但最終僥倖活了下來,只是成為了植物人一直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警部。」房門被推開,已經辭職的佐藤美和子走了進來,「去和醫院的警員核實了,屬於北島航平的病房當中沒有人在。」
因為警視廳大量人員被捲入案件導致受傷或者因為其他的事務不能出面,對於還在醫院當中的犯人他們的管理便較為鬆懈,給了人逃離的機會。
「能查到他最早是在什麼時候逃走的嗎?」
目暮問道,這一點很重要,這關係着他們要從哪個疑案開始着手查起。
「這個先等等,」佐藤打斷道,身後的白鳥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高木涉問道:「周末去海底樂園這件事,除了我們內部,你還有告訴別人嗎?」
高木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下意識辯駁道:「這件事我不太記得了,但是具體的行動路線我只和佐藤小姐商量過哦後來還在那裏碰見了黑木先生他們」
「這些我們都知道。」白鳥打斷高木的話語,偏過頭去看了眼佐藤,才繼續說道:「周一晚上一直到周末行動開始,我這組兩兩組隊跟蹤了當時在辦公室當中的所有警察。」
高木睜大雙眼,臉上寫滿了茫然。倒是佐藤和目暮面色不變,一看就是早就知道的。
佐藤多向高木解釋了一句:「上次東京鐵塔炸彈案的時候,我們懷疑警方內部有人向外通報消息,便在暗中篩選出來一批人成立了秘密的搜查小組。」
「哦」高木有些失望的應了一句。
「高木,」佐藤突然叫他的名字,「你在周三晚上去了一家酒吧,對嗎?」
高木和酒吧之間的牽絆還要往前追溯很久,那是在知道松田陣平這個人之前的某一天,高木心中煩悶便下意識走進一家酒吧,喝了點小酒後又向酒保訴了訴苦。在那之後不久他便也加入抓捕那個炸彈犯的行列了,算是得償所願。
但是去酒吧的這個行為便保留了下來,每次去不會喝很多,只是借着一點點酒精的催動向他人排解煩悶。
「但是我沒有說任何機密——」高木解釋道,聲音中有些焦急之色。
「我知道。」目暮安了安他的心,「只是有關炸彈案的進度,有關周末去海底樂園這些事情你都向那個酒保說過吧。」
高木回想了一下,發現確實是這樣,下意識點了點頭。
「周五我們對酒保進行了監控與跟蹤,但遺憾的是被他逃脫了,那間酒吧中的所有工作人員也像是突然蒸發一樣,都消失不見了。」
高木涉愣住,意識到了什麼的他突然間冷汗就下來了。
「我突然間想起來,」他乾澀的說道:「海豚表演確實是那個酒保推薦我去的。」
「但他的樣貌和北島航平也不一樣啊。」
目暮揉了揉眉心,「怪盜基德聽說過嗎?」
高木點點頭,目暮接着道:「我聽中森警部那邊說,怪盜基德便可以完美的變成別人的模樣,讓人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難道怪盜基德和北島航平聯手了?」
「應該不會。」回答的是白鳥,「怪盜基德從來沒有傷害過人,這種手筆不會是他的傑作。」
「這世上又不是只有怪盜基德一個人會易容,再說了,那個酒保也未必是北島航平本人,說不定是他的手下或者同夥呢。」
「總之,我已經下達了對北島航平的通緝,希望還來得及吧。」
目暮嘆了一口氣,「他很可能是想要對當初的那個案件進行報復,選擇高木和佐藤你們兩個後又選擇了和工藤君關係匪淺的小蘭,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那個」高木弱弱的舉手,「我是說,如果犯人真的是北島航平的話」
「嗯?」
「那麼他最想報復的不應該是找到他行蹤的溫人君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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