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在躊躇之心的琴弦上划過,奏出憂鬱的樂章,當星星互相凝望,沒有人能夠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公安局。
身為刑警中隊隊長的魯胡分配下任務,局中上下忙活開來,也就在這時報警電話忽然響起,傳來的是一個着急的中年大叔聲:
「喂喂,我們這裏有人要跳樓,快點來啊……」
「不要急,先生請告訴警方你的地址……好好,我們一定馬上出警。」民警小張在接通電話的同時,用中性筆在記事本上寫下了信息。
「小張什麼事?是不是連環殺手。」
在民警小張掛掉電話之後,魯胡立即詢問,都有一些草木皆兵了。
「不是的,魯隊,上岸街道有人要跳樓自殺。」小張有些罵罵咧咧:「好像是一個失戀的學生妹,現在的學生早戀一個比一個嚴重,一天到晚不好好學習,就情啊愛的,還要跳樓自殺。」
「小雲你去看看,配合區派出所勸解。」許雲的口才不錯,並且還長着一張柔弱的臉,因此處理這種事情來更加有優勢。
且,魯胡已經下令警隊的人緊急集合了,所以人手上面並不太緊張。
「知道了,魯隊。」許雲敬禮之後,風風火火立即行動,畢竟這也是一條人命的事情,耽擱不得。
「魯隊,在龔琳提供的住所中並沒有連環殺人犯的蹤影,我們也借閱了小區監控錄像,並沒有發現疑似畫像之上的人。」民警小李帶隊回來了,手中拽着的正是許雲在龔琳的描述下,用電腦合成出來的人臉,與蘇葉有八份相似。
在魯胡的命令下,立即前往龔琳所居住的小區,並且在徵得當事人的同意之下,進入屋中。
「預料之中,既然在前四次都沒有留下證據,這一次也自然不例外。」
「魯隊……」民警小李有些猶豫。
「小李有什麼事,就大膽的說出來,現在這種時候任何蛛絲馬跡都有可能成為逮捕兇手的關鍵。」魯胡道。
「在龔琳的客廳中,發現一些東西,但不知道有沒有用。」民警小李拿出了一張淺藍色,長方形的卡紙。
「上面寫的什麼東西?」魯胡接過卡紙,只見——
[她的肉,鳥吃了,咯吱,咯吱。
她的血,雨喝了,咕咚,咕咚。
她的骨頭,熊啃了,嘎吱,嘎吱。
她的頭髮,風吹散了,一綹,一綹。
死亡不是失去生命,只是走出了時間。]
魯胡皺眉,沒頭沒尾的:「這是什麼?」
民警小李搖了搖頭,看着卡紙上的一段話感覺很不舒服,當然不舒服的不止他一人,放映廳的觀眾有些也如此。
「死亡不是失去生命,只是走出了時間,好美的一句話。」郭安念念有詞。
坐在一旁的秦蔥蔥也感覺到卡紙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露出一種異樣的灑脫,的確很美,但關鍵是前面那幾句,鳥吃肉、雨喝血、熊啃骨等等,總是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寒意以及血腥味道。
劇中的民警小李又拿出了另外一樣東西——
「還有這枚金色硬幣,是壓在卡紙上方。」
一枚一元硬幣大小的金色硬幣,正面刻着Erebus,背面是一個數字1。
「厄瑞玻斯?」英語稍微不錯的瘦高個警員念了出來,旋即道:「魯隊,有可能厄瑞玻斯就是連環殺手的英文名,不是小說裏面都這樣寫嗎?某某殺人犯殺了人之後,就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留下自己的名字。」
「厄瑞玻斯是希臘神話中的一段道路,傳說先要通過黑暗道路厄瑞玻斯的三個考驗,之後死者才能達到冥土。」警員小王很迅速的用電腦查到了資料,然後大聲念出來。
「三個考驗,1。」魯胡反覆看着卡紙上的話,以及將那一枚金色的硬幣在手中端詳。
果然變.態的思維,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局中的幾個民警就算絞盡腦汁也想不懂他到底是要幹什麼?金色硬幣到底是代表什麼?!
「魯隊,龔琳她想見男朋友。」一名在保護龔琳的警員,推門而入。
「見男朋友……好,答應她,她男朋友在什麼地方?」
「上岸街道。」
「什麼,也是上岸街道。」魯胡沉思,濃眉都擠成了「井」字了,鬧自殺的人也在上岸街道,真的有如此巧合?
……
上岸街道。
放映室的觀眾等待已久的,溫柔殺手再次出現——
那是一身西裝,純黑色,沒有一點雜色,黑色的領結,黑色的襯衫。
很多人說西裝是為歐洲人設計的,亞洲人穿上並不好看,實際上這並不是一種歧視,西裝要求的是挺拔,亞洲人大多數骨架偏窄,撐不起西裝的英氣,因而不好看。
而蘇葉身體單薄,如果穿上西裝會給一種撐不起,甚至於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感覺,但此時他的一身,打扮卻完全沒有違和感。
羊絨材質的西裝,輕盈沒有絲毫縫隙,如波浪般的輪廓,貼着單薄的身體,彰顯出柔美的線條,最為畫龍點睛的一筆,是胸前插着的一朵皎潔的白玫瑰。
全黑色,會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但胸前的白玫瑰,以及柔和的面料碰撞,猶如靦腆夜空中那一倫皎潔的圓月。
「好驚艷,沒說的了這是我看見過最帥的殺手」
「西裝上面插一朵白玫瑰,竟然能造成這樣的美感。」一個從事着時尚領域工作的觀眾,眼前一亮。
……
有人捧,自然就有人踩,同樣也有不少人說這是在刻意裝逼。
「現在都還沒有被切,證明我所表演的反響不錯,左良飾演主角也不錯。」
「變.態殺手最後死在魯胡的手上,這個劇情是註定的,我也沒打算更改,但讓這個角色變得更加有魅力,就是我接下來要做的。」
蘇葉心中千言萬語,但臉上卻沒有一絲變化,「嘭~~」人來人往,與街上一位匆匆趕路的男子碰撞在了一起,旋即幫忙撿起了文件袋。
「終於自殺了?」
前方亂成一團,蘇葉如此嘀咕了一句。
在電影之中自殺場景,只有可能有兩種情況,其一是劇本模板是這樣編的,其二就是飾演角色的演員在心中真的埋藏了自殺的心,從而在演電影時,被無限放大,如此變故讓觀眾也一愣。
《血腥殺手》原劇本是沒有這個劇情的,更何況現在已經崩劇,也就是說真的有出演的演員,心中萌生了死志。
秦蔥蔥蹙眉,在緊張的氣氛中,忽然出現這樣一個場景,很不爽。
「骰子已經擲出去了,這樣一個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蘇葉低頭嗅了嗅玫瑰,好似貓咪一樣微微眯眼,沉浸於花香,旋即靠了過去。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如此動作又引起了放映廳的一些妹子尖叫。
1972年3月二十四日,安娜·希爾·約翰斯通曾經為一部電影擔任過美術指導,從而獲得荷里活最佳服裝設計的提名。
這部電影就是——《教父1》
在西裝之上插玫瑰花,且時不時嗅一嗅,這些動作全部都馬龍·白蘭度飾演的老教父,唯一的不同就在於,老教父胸前的是紅玫瑰,他胸前的是白玫瑰。
cos老教父。
「上面的同學,不要想不開,生活中的不順心總佔十之八九,活着就與遇到這樣那樣的坎坷,人生沒有走不出的困境,曾經的坎坷只會造就更加精彩的你……」
某大廈頂樓,警方正在全力遏制。
「情況怎麼樣了?」許雲達到現場。
現場指揮官長話短說:「跳樓者叫王小亞,是附近一所高校的學生,父母在外地打工,我們一時聯繫不了,至於王小亞對於他的老師與同學帶着強烈的逆反心理,我們多次嘗試靠近,但一旦接近十米範圍之類,她的情緒就會異常的不穩定。」
許雲深呼吸了一口氣,下一秒臉上的表情就變得親近,妹妹頭加小圓臉親和度好很多:「我是市公安局的許雲,比你大幾歲叫你小亞妹妹好嗎?」
王小亞坐在台沿上,雙腿懸空,灰色的眼珠沒有絲毫的神采,對於許雲的話也是置若罔聞,當然只要沒有拒絕,就已經是一種勝利了。
「姐姐讀書時也失戀過,不過我比你慘多了,姐姐的男朋友是被最好的閨蜜搶走的。」
在開導的同時,許雲不動神色的緩緩靠近。
「當時姐姐也哭得稀里嘩啦,死去活來的,也和小丫你一樣想要自殺。」許雲此時離王小亞還有十一米,隱秘的小碎步再進一米。
成功踏入十米的範圍了,王小亞並沒有什麼反應,在場的公安面色都是一喜。
「可在自殺的時候,姐姐忽然想到,我這樣死了會不會太便宜那對狗男女了,所以姐姐就……」
「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當許雲的距離只有七米之後,王小亞猝然出言,目光呆滯得注視着樓底的人群,語氣平靜的說道。
「小亞,你……」
「退後。」只見王小亞掙扎着身體,好像要站起來。
「好好,小亞你情緒平靜下來,姐姐後退。」許雲立即在王小亞的注視之下,緩緩的退到十米距離之外,場景再次僵硬了下來。
見許雲也無功而返,派出所的民警不由苦惱,這件事不是一般的麻煩,接下來無論許雲再說什麼,王小亞都顯出了非常強的逆反之心,場面僵持了下來。
「你是誰,這裏的住戶,現在這裏已經被警方封閉。」「快停下」……循着幾個民警的聲音望去,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胸前插着一朵白玫瑰的男子款款走來,許雲圓臉一驚,這個人的長相異常眼熟。
許雲腦海靈光一閃,猶如觸電,眼前的這個人與按照龔琳的敘述,用電腦合成的長相有九分相似,龔琳在描述之中反覆提到了,怪異的溫柔,而眼前的這道身影,仿佛與柔和的月光融為了一體。
就是了,殺了四人的連環殺手,他來這裏幹什麼,要不要實施逮捕?一個一個的疑問在許雲腦海中炸開。
這道略微單薄的身影,在眾人的錯愕之下,走向了王小亞處……
ps:鳥吃了肉那段出自於阿來的小說《塵埃落定》,是一首敘事歌的節選。
ps2:死亡不是失去生命,只是走出了時間。原著是余華。
ps3:至於厄瑞玻斯三次考驗出自,西方奇幻小說《惡門》,原希臘神話中沒有,筆者看的是實體書,應該是盜版,不知道是不是翻譯錯誤,反正在網上搜不到這本書。
ps4:「上面的同學,不要想不開,生活中的不順心總佔十之八九,活着就與遇到這樣那樣的坎坷,人生沒有走不出的困境,**害人,原理世界盃,曾經的坎坷只會造就更加精彩的你。」這是原話出自國產動漫《王牌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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