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何復仇,顧淵有一個完整而清晰的計劃,要實施起來也很容易,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原因無他,自然是因為池妤,池妤自從那天那個時間那件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覆過他的消息,但是她不可能這麼一直不見他的。
不管這個周末在每個人的眼裏能夠變得多麼漫長,周一終究還是來了。
路過池妤班級門口的時候,因為即將見面而倍感緊張的顧淵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然後拔腿奔回了樓上,打開儲物櫃拿出一封提前寫好的道歉信。
有些話說不出口就用文字來表述吧。
他感覺自己的胃一抽一抽的疼,疼得他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才剛下課不久,這個時候池妤一定還在教室里,但這真的是個好時機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池妤的洗頭日,時間會很緊張。還好寫了信,不然……
事到如今,再度回首這件事情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不禁有些自嘲,因為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與老電視劇那些過時的狗血橋段很相像。
懷着忐忑不安且十分矛盾的心情,顧淵走到了窗邊。
家裏面只有那種老式黃紙做的信封了,假如有那種顏色比較鮮艷的看起來沒有那麼嚴肅正式的信封就好了。
然而,百無聊賴的上帝老頭似乎是一個糟糕且富有惡趣味的導演,他一手策劃的劇本讓顧淵感到無所適從。任憑他人導演得再真實再逼真也不過是一場戲,但上帝導演的再可笑再誇張也會變成你無法抗拒的現實。
時間定格在傍晚,日近黃昏,昏紅的光色流進窗戶,鋪滿了整個牆面,顧淵側着臉向窗戶里看去,池妤果然坐在那裏,就在柳卿思前面。他抿了抿嘴,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輕輕地捻了捻口袋裏的信封,剛準備出聲喊她。就在這時,眼角的餘光里看到視野里進來了一個人,撇過頭看到的卻是楊浩。
他會出現在這裏,顧淵並不感到意外,他稍微做了些了解,已經知道楊浩便是這個文科強化班裏僅有的六個男生之一。
楊浩顯然也看到了顧淵,他眨了眨眼,聳聳肩,然後旁若無人地從顧淵身邊走了過去,進了教室。
顧淵也不想搭理他,於是轉過頭繼續看向池妤,輕聲喊了下她的名字,但是池妤卻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是教室里的其他人都超他看了過來,原本嘈雜的環境突然安靜下來,一時之間氣氛竟然變得有些瘮人,再加上顧淵因為多日睡眠不佳而變得略顯干啞生硬的嗓音,更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奇異感覺。
好在這安靜只持續了短短一瞬,班裏其他人顯然並不想多參與他們之間的事,其中一些人投向顧淵的眼神里還摻雜着一些畏懼和厭惡,畢竟在他們眼裏這是一個前不久才欺負過班裏同學卻還沒有得到嚴格懲罰的「壞人」,所以對他們的想法,顧淵也能理解。
「顧淵……你還是先走吧,池妤她……可能不是很想見你。」柳卿思湊到窗邊小聲對顧淵說,「她還在氣頭上,你先別着急,等她氣消了再說吧。」
「有這麼嚴重嗎,都好幾天了,還是這樣……」顧淵嘆了口氣,旁邊傳來的笑聲着實有些難以被忽視,下意識地看了過去,果不其然是楊浩。
楊浩臉上不屑一顧的表情是他從沒見過的,卻是他應該可以想到的。楊浩晃着腿,斜斜地看着他,半是嘲諷半是可憐地笑了一下。
顧淵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趴在窗邊和他近在咫尺的柳卿思心裏一凜,不敢出大氣,小心地呼氣吸氣。
「楊浩是吧,我們是不是以前就見過?」顧淵咧嘴一笑,但那笑容看上去一點兒也不陽光,「我有點記不太清了。」
「見過,當然見過。」楊浩意味深長地看着他,「記不清了?我可是還記得很清楚呢。」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過去了那麼久,不會有人還耿耿於懷,始終懷恨在心吧?我覺得南華高中應該不會有那么小心眼的人吧?」
「幾年前?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呢?」楊浩微微低着頭,下巴稍稍收在頸窩裏,眼睛向上,斜斜地看着顧淵,「你不是三天前把我的頭打破了嗎?記性那麼差嗎?據說報社那裏還有現場照片,需不需要我幫你公開一下?」
「哼,不用了。」
顧淵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這個傢伙明明知道自己說的不是前幾天那件事,卻非要把話題往這個方向帶,不僅能夠把他「蓄謀已久」的嫌疑洗得一乾二淨,還能坐實他衝動傷人的形象,而且說話聲音不重不輕,剛剛好能夠讓池妤聽見。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顧淵最不願意看到的,池妤一把推開手邊的書,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也許是剛剛的對話刺激到她了吧,應該馬上跟上去向她解釋清楚。這麼想着,顧淵立刻便轉身要追上去,但左手臂卻被一隻冰涼的手拉住了,
回過頭,看到卿思對他搖了搖頭。
「別去了。」
「為什麼?」
「只會適得其反。」卿思的視線越過他落在孤身一人在林蔭大道上越走越遠的池妤身上,「相信我,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顧淵沒有應她,假裝沒有聽到,向林蔭大道上跑去,眼前的落日發出耀眼的顏色,她的心頭一緊,吞噬了心中的風起雲湧。
「滋——」
前方突然傳來尖銳的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向刀子與刀子相互摩擦發出的刺耳聲一般同時刮進了顧淵和柳卿思的耳膜。
「你給我等一下。」一隻手做出了交通警察常做的「禁止通行」手勢,穿着星空圖案的不是連體卻勝似連體的短袖襯褲的女生攔住了他的去路。
「文堇?你要幹嘛?」顧淵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生,她手裏拿着一張畫稿,不知道有何目的。
「喂,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就這麼個態度啊?」
「唉,我現在沒時間陪你閒扯。」
顧淵說着便繞過了文堇,繼續超林蔭大道上走過去。
「什麼閒扯啊!喂,你給我站住!」
沒走兩步,文堇又以相同的方式再次攔住了他。
「真是笨死你算了,你不搞清楚池妤為什麼這麼生氣,怎麼讓她消氣啊?」
伸手推開文堇擋在面前的手臂,「啪」的一聲把她手裏的畫稿碰到了地上,結果發現池妤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了,顧淵不由得嘆了口氣,「好吧,你想說什麼?」
「顧淵!你等等!」就在這時,卿思也追了出來,只是跑了幾步,她就變得有些喘了,「別——別追了——呼——呼——」
顧淵就這麼被兩個人一前一後攔在中間,周圍的人群不由得停下腳步,聚集起來,窸窸窣窣地傳來一陣嘈雜的議論聲。
「哼,現在你又想知道了?」文堇有些生氣,瞪了四面八方議論紛紛的人一眼,厲聲訓斥道,「多嘴多舌,信不信我把你們舌頭割下來?!」
周圍的人群迅速散去,這條路依舊人來人往,但再也沒有人敢注意這個路口發生着什麼。
卿思走過來,拍了拍那張落在地上的畫稿上的灰塵,然後重新把它放在文堇的手裏,這時她眼角的餘光掃到了畫稿的內容,手裏的動作不由得停住了,目不轉睛地望着畫稿發呆。
「你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顧淵的心情同樣不好,他冷冷地掃了一眼文堇,語氣有些不耐煩。
「你不想聽,我還不想說呢。」╭(╯╰)╮
「好了,顧淵,別吵了。」卿思拉了兩人各一隻手,「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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