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兩個玉米面餅子,再加上這一大盒燉的讓人一看就有食慾的野雞肉,那吃的叫一個香。
這裏就不得不說一下老趙了,這傢伙也是蔫壞。
他今天一改蹲在地上吃飯的習慣,這次他專門把孫海文病床邊的小柜子般到屋裏兩個病床之間。
把這盒燉野雞肉放在小柜子上,讓董大爺和他坐到孫海文病床邊上。
就這樣這兩人面對着昨天那個中年男人吃着,邊吃還邊吧唧嘴。
老趙還不時的來句什麼還是肉好吃,比饅頭好吃之類的話。
那個中年男人和給他送吃食的中年女人看到這一幕,臉色賊難看。
雖然對方今天依舊吃着饅頭,喝着小米粥,甚至還有顆雞蛋來着,可這饅頭雞蛋哪有人家的肉香啊!
對了這小米粥也被無情的比了下去。
因為許靈均那小鍋里可是燉的傻半斤湯。
這不許靈均正給孫海文盛了一碗,那香味別提多勾人了。
「海文,放心喝吧,一大鍋呢,等喝完許哥再給你盛。」
許靈均也挺壞,嘚瑟了一圈對孫海文大氣的說道。
「謝謝了許哥。」
孫海文雖然胸口那裏還很疼,但比昨天好多了,聞到湯的香味,也有了食慾。
「客氣啥,快吃吧!」
「哼~」
中年婦女被他們氣夠嗆,哼了一聲,撇了他們一眼就離開了。
她可不敢耽誤時間,今天還得上班去呢!
本來昨天他們因為吃小米粥和饅頭產生了極大的優越感,還瞧不起這幾個農村人來着。
沒想到今天一早就被人家比下去了,她的心情能還才怪。
關鍵是這燉的雞肉也太香了,饞的她都悄悄的咽了好幾口口水。
老趙看着摔門而去的中年婦女,回頭給了許靈均一個得意的眼神,心裏那叫一個美啊!
這就是小人物的報復,不管這行為會不會讓人覺得他小氣,可就是這麼直接,這麼爽。
馮文斌快馬加鞭一路急行,他也是昨天晚上才回到的隊上。
他其實也挺鬧心,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孫海文他娘張蘭芳。
孫海文可是張蘭芳的命根子,告訴她吧又怕她擔心,不告訴的話這孫海文傷的那麼重別最後人沒了就麻煩了。
「老馮?你回來了,利民沒回來?你吃飯沒?我給你煮麵吃。」老馮媳婦看到老馮回來趕忙招呼着。
「沒吃呢,哎,你別忙乎了,我一會兒就得走。」
「咋了,利民~利民出事了?」
「哎~孫海文出事了,他~」
馮文斌把山上發生的事情跟媳婦說了說。
老馮媳婦也沒閒着,趕緊給他和面準備給他做口熱乎的。
「呼~我還以為~那你也得先吃飯啊!」
「老馮,我覺得你還得告訴張蘭芳一聲,聽你的意思這孫海文傷的挺重。」
「萬一,我說萬一真治不好了,沒準還能讓他們見一面,這老孫家也是可憐啊~」
老馮媳婦一聽不是自己孩子出事才放心。
她手腳很麻利,這邊和馮文斌說着,邊做麵條,一會兒的功夫就做好了,給老馮端了上來。
人就是這樣,誰家的誰心疼。
你孫海文就是在受傷,跟她又沒啥關係,再着急那也得讓人吃口飯吧!
再說了這黑天半夜的趕車肯定不行,去市里太遠了,當然得先去縣裏坐車才行,這夜裏可沒車。
「吸溜~吸溜~我也是這麼琢磨着,不說不行啊!」
「你是沒見找,這孫海文的胸口讓驚馬那麼一踢都陷下去了,要不是許靈均在當時估計人就沒了。哎~吸溜~吸溜~」
馮文斌邊說邊吃着,沒一會的功夫這一大碗麵條就下了肚,腦門上也見了汗。
這肚裏有了食,身上也熱乎了很多,身上也不由的出了一層細毛汗。
「聽你這麼說,許靈均的醫術這麼厲害啊!尤其是那個什麼藥酒,這簡直就是寶貝。」
「怪不得隊上傳着許靈均有秘方,還有那個什麼能讓男人那啥的藥。」
老馮媳婦驚訝的問道,她也關心這個孫海文,但更多的當然是盤觀者的角度看了。
「那個別瞎說,反正這藥酒是真厲害,我可是親眼見了,要不是那兩口酒吊着,孫海文根本就挺不過去。」
「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這就去趟孫家。」
「先讓張蘭芳收拾收拾東西,我再去隊上支一些錢,這錢最後也不知道該咋鬧。」
馮文斌用手在頭上臉上抹了幾把汗,帶上帽子穿上外衣就出門了。
「錢再說,人命才重要。」
「哎~你急啥?你有汗沒,別陰着,把帽子戴好了啊!哎,這人~」
「知道了,沒汗。」
老馮媳婦緊走幾步把着門邊說了幾句,看老馮走遠才返回家中收拾起碗筷來,還不時的嘀咕幾句,可憐啊之類的。
「嫂子,嫂子你在家沒有~」
馮文斌嘆了口氣離開了了孫家,身後屋裏傳來陣陣婦人的哭泣生。
聽到哭聲,馮文斌不由得回過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也沒啥辦法,直接去隊上了。
不管怎麼樣,他已經和張蘭芳說好,讓她收拾一些東西和吃食。
他則是去隊上支一些錢,等明天去縣城汽車站坐車到市里醫院。
馮文斌已經和張蘭芳說好了,這算是隊上借給他們家的,一會兒得她簽字畫押。
半夜時分,馮文斌就被張蘭芳給叫醒了,他其實也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從山上回來的,實在是累。
可你架不住一個母親對孩子的關愛,你不急張蘭芳能不急嘛!
雖然這個點去了縣裏也沒車,也得等着,可張蘭芳寧願去縣裏等也不願意在這等啊!
馮文斌嘆了口氣,他也能理解,於是幾人就在半夜趕車到了縣裏。
一路上張蘭芳一個勁的求神拜佛祈求他兒子沒事,馮文斌是張了幾次嘴也沒說出話來。
這可是牛鬼神蛇,被人聽見了可是會有麻煩的,可是~
「嫂子,我知道你心疼海文,可你拜這個到了城裏可千萬別說了。」
「要是你讓人家舉報了給抓起來,怎麼去看海文。」
最終,快到縣裏的時候馮文斌才是讓她收斂了一些。
「是啊娘,這話現在不能說的。」李萍也勸了一句。
「你懂個啥,這麼長時間也懷不上孩子,我告訴你~」
張蘭芳心中本來就有氣,別人她不敢找麻煩,這李萍正好成了她的出氣筒。
這不她又拿李萍沒懷孕的事情說事了。
李萍這下一句也不敢說了,她低着頭任憑張蘭芳罵着。
其實李萍和孫海文結婚也沒多長時間,這一時半會沒懷上孩子也正常。
主要是現在孫海文出事了,到底有沒有事誰也不知道。
張蘭芳除了擔心兒子以外,第一想的就是孫家沒後了,她兒子要真沒了,她的天就塌了。
幾人來到縣裏,馮文斌就讓李家老小回去了,他們則是在汽車站等着。
等了三個來小時,終於到了早上六點多,三人一起坐車直接去了市里。
現在的公路可不好走,就這樣走走停停,到了市里已經是中午了。
好在馮文斌算是隊上的文化人,也算是見過世面的,跟人多方打聽以後,三人終於來了醫院。
這可不是開玩笑,這個時代有很多人一輩子都在村子周圍生活着,別說是去市里了,就是去個鄉鎮都會打怵。
就像張蘭芳和李萍,兩人來到市里,就一直唯唯諾諾的跟在馮文斌後面,這也是人的一種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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