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均送走最後一個病人看了看空空的藥箱又看了看時間,這都到了下午了,看來今天又不能去山上採藥了。
他這幾天一直挺忙,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以後去了場部就不回來了,這不周圍幾個村的村民,別管大病小病反正是趁這個機會都過來找他瞧了瞧。
這鬧得許靈均那些儲備的普通藥材就不夠了,他又不願意直接開方子(村民沒啥錢去城裏抓藥), 這不他又不得不去上山採藥了。
「靈均,孔家莊那邊說是有頭牛病了,你看能不能幫忙給看看。」許靈均剛閒下來,老趙就找過來了。
許靈均的兩個徒弟現在都去山上了,老趙這個獸醫又是個半吊子,給馬看看病都費勁,牛的話他就更抓瞎了, 只能來尋求許靈均的幫助。
「好嘞趙哥, 我這就過去吧!對了趙哥,明天我得去趟山上,家裏實在是沒藥了。」隊長不在村里現在有啥事都會找老趙,許靈均這麼說也是問問老趙明天有啥事沒。
「行,這幾天那些病人都看的差不多了,應該沒啥事了,辛苦你了靈均。」老趙趕忙說道。
以前許靈均在隊上,人們有個啥事平常就都處理了,這許靈均去了場部一個來星期,事都堆了起來。
還有就是以前有些人認為許靈均在跟前有個小毛病啥的一直拖着,現在一想許靈均開學以後就去城裏了,他們想看病還得花大價錢去醫院,這不這兩天就都扎堆來了。
許靈均來到孔家莊,先是給那頭老牛看了看病,咋說呢,其實這老牛病的也不太嚴重, 都是些小毛病, 可因為老牛的歲數有些大了,即便是村里再珍惜,可這身體也受不住了。
「孔隊長,沒啥大毛病,等我明天上山配點草藥就行,不過這牛實在是有些老了,可以的話還是儘量減少重體力的活,要不然它支撐不過兩年了。」許靈均摸了摸老牛的頭說道。
「哎~我知道,我們村都欠這個老夥計的。」孔大春眼中滿是愧疚的說道。
「孔隊長,這兩天給它吃點好的,我明天配好藥晚上再過來。對了孔隊長,二皮再不,我找他聊聊。」
許靈均也沒再多說,其實不用他說孔大春也會好好照顧老牛的,這麼多年,村里看待這頭牛比人都重要,哪會虧待了。
「在呢,在呢,他在曬穀場那幹活呢, 我去叫他。」孔大春趕忙說道。
「別了孔隊長, 我跟你一起過去吧!」許靈均客氣的說道。
二皮見到許靈均當然高興了, 放下手裏的活得到隊長的允許後就帶許靈均回家去了。
「看看人家許校長,這都當了城裏的大校長了,對咱們還和以前一樣,一點架子都沒有,這才是~是~」孔大春看着離去的許靈均本來想和眾人拽個詞來着,可說了半天最後就只能豎起個大拇指。
「有德之士。」孔定文站在隊長身邊小大人一樣接了一句。
「啥士?」孔大春看着跟前這個小傢伙問道。
「隊長,我說許校長是有德之士,我爹教我的,說有德之士不圖名,是醉翁亭記中提到的。」孔定文解釋了一句,自從她娘嫁給孔二皮以後,他就一直和他爹學習各種知識,有次他爹評論許校長就用了這個詞,所以他也就記住了。
「呃~對,許校長是有德之士,小皮,那啥定文,你去叫你娘也回去,就說許校長到你們家了,這個孔二皮可不會招呼人,聽見沒,快去吧!」孔大春頓了一下,讓這熊孩子去叫他媽去了。
「這孩子,還真有點東西了,有德之士?嘿嘿~不錯,看來以後不能叫小皮了,叫定文,這名字好。」看着跑遠的孔定文,孔大春嘀咕了一句眼中滿是希冀之色,他們都老了,孩子才是村子以後的未來啊!
「孔哥,你這到底是不一樣了啊!家裏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你這臉色也越來越好了。」許靈均來到孔二皮家,簡直就是大變樣,記得他最初來孔二皮家的時候可是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啊!
「嘿嘿~都是春芳給拾掇的,我啥樣你還不知道啊!來,靈均,快坐。我給你倒點水喝!」
「你說這放了半個月假,一掉頭你一下就調場部去了,我聽說這事的時候差點沒把下巴給驚掉。」孔二皮讓許靈均坐下後,一拐一拐的給他倒了杯水說道。
「孔哥,我當時也驚訝的不得了。對了,孔哥,李學進當了校長,伱們~哎,算了。」許靈均拿着杯子本來想問問李學進當了一附小校長後他們有啥想法之類的,可人家才接手幾天,他就這麼問有些不合適了。
說實話不是許靈均不信任李學進,更不是他想攬權,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一附小。
「靈均,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們也是剛接觸李學進,我感覺他人還不錯,當然他當校長可不如你當校長的時候我們自在,不過靈均,我得勸你一句,既然你選擇了他,那就要相信他,我們也會配合他的工作。」孔二皮看着許靈均說道。
他明白許靈均的不舍,就像當初裁撤他們這些村裏的代課老師一樣,人總得往前看,他們當老師的,那個會捨得這些孩子,可你總不能護他們一輩子吧!
「孔哥,我~我不是不信任他,我是放心不下那些孩子。」許靈均說道。
許靈均和孔二皮雖然這話都沒說清,可他們之間的意思兩人都明白。
「靈均,人得往前看,咱們當老師的年年都會有學生離開,我們哪個人會捨得,可孩子大了總得讓他們自己去飛。」
「同樣的道理,你現在去了一小,一附小的孩子捨不得你,我們這些老師也捨不得你,可不能因為這些就牽絆住你的腳步。」
「你去了一小並不意味着你拋棄我們了,只能說你承載了更多的責任,需要幫助更多的孩子。靈均你明白嗎?」孔二皮意味深長的說道。
許靈均一愣,是啊,人活一世哪有那麼多的圓滿,你總得學會取捨,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你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得學會適時的放手。
就像隊上的董大爺,一直都說雄鷹就該在天上翱翔,並沒有因為七隊離不開許靈均而限制他前進的腳步。同樣的道理,孔二皮這些老師也捨不得他,但也沒有道德綁架許靈均。
反而是許靈均,他捨不得這些人,放不下他們,雖然知道隨着自己地位的改變生活也將改變,但還是儘量的幫助他們,放假了就回來,給一附小做這些安排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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