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楔丸的刀尖指向繪梨衣的眉心。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裏不是溫暖舒適的酒店,也不是陽光正好的花街。
路明非所處的地方是源氏重工的核心區。
數道由20厘米厚的合金製造的安全門、厚重的金屬合金地板、拼接精密連窗戶都不存在的牆壁...
這一層所有的細節,都在暗示眼前的巫女是一個讓人畏懼的怪物。
路明非本以為工作人員藏在更深的內部,但現在看來,根本沒有所謂的工作人員,這一層就是一個牢籠,只用來關押名為「上杉繪梨衣」的怪物。
路明非不確定繪梨衣是否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繪梨衣,也許到了夜晚,隱藏在少女身體裏的怪物就會鑽出來,變成嗜殺的修羅。
他想讓繪梨衣停下,至少先解釋當前的處境,弄清楚狀況。
然而少女像是看不見他手裏的刀似的,邁着輕快的步子,飛速地接近。
她毫無防備地朝着路明非奔來,像孩子那樣一邊跑一邊揮舞手中的櫻紅色長刀,仿佛那只是一個塑膠玩具。
路明非覺得她好像一個小學生,小學生聽到老師喊放學也是這麼歡快飛速地背着書包跑出教室,因為回到家他們可以看電視,可以吃零食,可以和爸爸媽媽分享學校里發生的事情,還可以逃脫班主任的魔爪。
放學的時候小學生想的都是開心的事情,眼裏的喜悅好似要滿溢出來。
金色的光從這個小學生的眼睛裏消失了,重新恢復成了瑰色的瞳孔。
路明非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收起了刀。
他真不知道為什麼繪梨衣會這麼信任他,刀都指着腦門了,還能像沒事人一樣跑過來。
就算是再熟悉的朋友,在深夜,你忽然在自己的住房裏見到他拿起刀,刀鋒還對着你的要害,也該先問一句:「你丫在幹啥吧。」
她就這麼確定自己不會傷害她麼?
還是說她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裏,覺得老娘動動手指就能把你擺平。
「為什麼sakura會在這裏?」繪梨衣舉着本子問。
她踮起腳尖,好奇地看着路明非的衣服。
「這個...說來話長...」路明非撓撓頭,把掉在地上的面罩撿起來。
「是哥哥帶你來的嗎?」
「你哥哥大概不知道我來了,他剛出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又去工作了,有時候他要兩三天才能回來,有時候就只要幾個小時。」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路明非覺得有些彆扭。
他本來是來當探子的,結果卻像是和鄰居家的妹妹見面一樣,閒聊了起來。
氣氛還真是融洽,如果是在溫馨的小屋裏,說不定繪梨衣還會給他泡上一杯熱茶,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玩電子遊戲,或者看動漫。
可問題是這裏沒有電視也沒有熱水壺,只有冰冷的鋼板和蒼白的燈光。
路明非看着女孩燈光下微微顫動的睫毛,她在本子上寫字。
她會說話,但一說話就會像剛才那樣,釋放出「死亡領域」,所以才一直用文字代替話語。
「睡不着,想出去玩。」繪梨衣把本子舉到路明非面前。
「我懂的,每個人都會在一些晚上失眠,不過你平時就在這種地方睡覺嗎?也難怪會睡不着。」路明非輕聲說。
「不是的,我的房間在裏面。」繪梨衣搖搖頭,「我從房間裏出來後迷路了,還好遇到了sakura。」
「迷路了?你也不認得路嗎?」
「不認得,但有時候轉着轉着就能出去,還有時候在轉出去前,哥哥會找到我,帶我回房間。」
路明非愣了愣,從繪梨衣身後的方形洞看過去,目光穿越冗長的走廊,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好幾個切割得整齊的方框,還有彎彎曲曲的岔道。
繪梨衣似乎在這兒繞了好一會了,她已經接近出口,根據路明非走過的岔道口判斷,再繞上那麼幾分鐘,她也許就能出去。
正當路明非考慮如何溜出源氏重工時,一張紙條忽然佔據了視野。
「趁着哥哥不在,我們出去玩吧!」繪梨衣的眼睛裏閃着興奮的光。
她像是偷偷瞞着家裏人要翹家的不良少女,抬起頭期待地看着路明非的臉。
...
東京灣。
邁巴赫在夜色中急剎。
原本如絲般的小雨演變成了呼嘯的暴風雨,雨水沖刷到車窗上,匯聚成水幕,朝下流動。
穿西裝的男人撐着傘,源稚生拉開車門,「拿雨衣過來。」
海邊浪潮起,風聲呼嘯,巨浪拍打,黑雲下的海平面有一道白色的亮光,如泰山般穩重,仿佛漂浮在海面上的宮殿。
不沉之須彌座,由岩流研究所和丸山建築所共同打造。
這是一座海上浮動平台,蛇岐八家一共擁有六座,這只是其中的一座,這些平台可以長期在海上作業,比如勘探石油和海底礦脈,捕魚業也略有涉及。
雖然移動緩慢,但須彌座的重量極大,即使狂風暴雨也無法使其傾倒。
下屬為源稚生取來了一件黑色的雨衣,源稚生一邊往港口走,一邊穿雨衣,夜叉是他的帶刀童子。
「這麼大的雨,是颱風麼?」源稚生系上雨衣的扣子,走上了須彌座搭在岸邊的鐵橋。
「是的,『帕西』預計將在一天後經過日本海,政府已經發出紅色暴風預警了,這是14級的強颱風,波及到的區域內,學校和公司都將暫時休工。」夜叉回應道。
「堀越高中在範圍內嗎?」源稚生踏上了須彌座的鋼鐵地板,登上了前往高層的電梯。
風機旋轉的嗡嗡聲和海風的呼嘯聲充斥着耳邊,他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在,但堀越高中只停課半天,中午過後,就會恢復正常!」夜叉也加大了嗓門。
「那就好,還沒來得及告訴繪梨衣,你待會把這件事通知給櫻,讓她明早再和繪梨衣說。」
「是,少主!」
「老爹在,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源稚生喃喃道。
他雖然不在家,但有橘政宗坐鎮,繪梨衣應該不會亂來。
電梯朝着頂部上升,大海像是暴怒的巨人,到處都是海浪,須彌座的旁邊停泊着4艘貨船,小傢伙和大傢伙比起來,像是玩具,在暴風雨中搖搖晃晃,真讓人擔心它們會沉下去。
這些船是從德國來的運貨船,裏面裝着他們訂購的最先進的潛水鐘。
源稚生今晚是來驗貨的,順便付尾款,讓製造這些潛水鐘的德國人演示一下使用方式。
來到頂部,數百個潛水鐘整齊地排列,穿白色作戰服的男人們正在檢查設備的完好性,他們一絲不苟地驗貨,甚至打開艙門鑽進去調試,以防買到劣質偽冒品。
潛水鐘是一種無動力潛水裝置,最早出現在15世紀,早期的潛水鐘是木製的,頂部閉合,底部開口,像是一口寺廟裏的大鐘,故此得名。
最早的潛水鐘遠離很簡陋,就是一個倒扣的可以裝人的杯子,在與水面接觸時扣入一部分的空氣,靠着自身的重量下沉,上浮只能靠岸上的人用人力拉動。
不過現代的潛水鐘已經大變了個樣,它們變成了封閉的球體,上下有大一圈的白色金屬圓環,用來固定。
通常這些工具只用來做水下建築和海上鑽油台的維修工作。
但蛇岐八家有須彌座,六座巨大的海上平台,每一個都能在邊緣掛上上百個潛水鐘,須彌座在海面上移動時就能攜帶這些潛水鐘一同移動,潛水人員各自分析聲吶所反映回來的圖像,並且結合海底圖像,來初步判斷神葬所的方位。
岩流研究所再從這些數據中進行進一步的分析,然後再派出為數不多價格昂貴的無人深潛器,去最可能的位置探查,以提高效率。
源稚生和熬夜工作的員工們致禮,同時一個鷹鈎鼻,深眼眶的德國人被帶到他的面前。
「這位是索列爾公司派來的負責人,羅蘭·提姆先生。」
穿白色工服的男人介紹道。
「這是我們的源稚生少主。」
「很榮幸能和貴方達成這次合作。」羅蘭·提姆熱情地和源稚生握手。
他的日文能明顯聽得出有音節上的問題,但還算流暢,看來索列爾公司也很重視這次的大筆交易,專門派來了一個懂日語的負責人。
「先生,我發誓,我們的貨都是無可挑剔的!您要相信我們對待產品嚴肅態度,絕對不會發生任何質量上的問題!」羅蘭說話聲音很有中氣,像是一位軍人,聽起來就讓人產生一種信任感。
但源稚生從來都只用事實說話:「我當然相信你,羅蘭先生,如果後續的檢查通過,那剩下的尾款立刻就會達到貴公司的賬戶上,現在,我希望你們能為我們演示一下你們產品的具體性能,並且能教會我們的工作人員,如何操縱這些複雜的儀器。」
「這是當然的,這是我們的售後服務之一,我們還提供一年的替換服務,期間任何質量原因引起的設備損壞我們都願意為您重新替換一個新產品,不過我得告訴您一件事,公司成立以來,我們的替換記錄一直是零。」羅蘭拍着胸脯自豪地說:「就讓我們為您介紹索列爾公司研發的這款,最新的utfa-12號潛水鐘吧!」
羅蘭在前方領路,他們來到升降機前,穿黑色工服的德國人正在為潛水鐘連接電纜,幾十個日本人圍在這裏學習。
「這是一款系留型潛水鐘,雖然是新型號,但技術絕對成熟,它最多可以容納三人下潛,通過控制電纜傳輸數據,並且一次儲存的氧氣量可以在水下停留八小時,最多可以下潛200米,突破了下潛記錄。」羅蘭滔滔不絕地講着。
須彌座收起了錨,在這樣的雨夜裏朝着大海緩慢航行。
半小時後,它終於在一處海域停下。
一塊巨大的屏幕被搬過來,連帶着一個遮風避雨的大雨棚,索列爾公司的人打開潛水鐘的艙門,爬了進去。
「現在讓我們為您實機演示,第一視角將實時共享到屏幕上。」
艙門被合上,升降機吊起潛水鐘,轉向平台,機械臂和電纜像是一根高科技魚竿,圓形的潛水鐘如同浮標。
因為沉重的重量,這個空腔球形金屬儀器即使在暴風中也紋絲不動。
外部的高清攝像頭射出白色的燈光,屏幕上出現了分屏畫面,一個是潛水鐘內部,一個是外部。
「utfa-12加載了高清水下攝像頭,基於led照明技術設計,是高可靠性的水下攝像系統。」羅蘭擺擺手。
轉機轉動,粗壯的電纜緩慢地放下,潛水鐘一點點接近海面。
工作人員的手在精密的儀器上按來按去,攝像頭的焦點調整,原本模糊的外部畫面變得清晰。
海洋表面到200米深的水底,叫做海洋上層,這裏的陽光透過海水,海水是明亮而呈蔚藍色的,從200米到1000米的水層,叫海洋中層,這裏的陽光不能全部透過海水,光線十分微弱,海水是一片灰藍色,而超過一千米,海底就會變成一片漆黑,仿佛幽深的黑洞,吞噬一切,連光都無法到達。
雖然潛水鐘才剛剛入水,但此時已是深夜,可見度依然很低。
源稚生注視着屏幕,和海面上的波濤洶湧不同,海平面下是一片平靜,能看到海魚游過。
羅蘭毫不掩飾地誇讚他們的設備有多優秀,攝像頭有多清晰。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個高挑的身影穿着緊身潛水衣,跳入了大海。
「去吧,我的姑娘,把我的寵物帶回來,真沒想到這麼早就又聽到了你的聲音,你還被束縛着麼,每天能有幾分鐘的放風時間?」有人輕聲說。
海底,某個巨大的黑影掠過,發出了鯨歌般的哀鳴,像是迷途的孩子。
「真可悲,你被當做祭品那一天也是一個雨夜嗎?別擔心,我們會復仇的,他們一定會付出代價!」
風蓋過了他的聲音,虛幻的身影消失。
潛水鐘的聲納忽然檢測到高速移動的物體,連帶着巨大的哀鳴聲,那聲音壓過了風聲和海嘯,從極淵之底傳出,灌入了須彌座上每一個人的耳朵。
連遠在美國芝加哥的昂熱,都被這聲音給驚醒了。
因為諾瑪判斷這是一頭古龍的哀鳴,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以上,來自於一頭尊貴的...初代種...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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