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在說明了晚歸的因由以後, 周彧想起他是給五嬸幫忙才出去的,就沖母親擠了擠眼:「那個事怎麼樣了?」
「哪個事?」
「……就五嬸在醞釀的那個,有刺激到十一弟嗎?是個怎樣的發展快跟我說說。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不提也罷, 一提起來四太太真實的迷惑了:「我們才要問你, 出門前不是說好了怎麼不按計劃來?你派回來拱火的人呢?那人呢?」
「十四弟啊,他回來沒控訴我?沒罵我們狗男女嗎?他氣沖沖趕回來做什麼了???」
「等一下, 你等一下,我捋捋。」四太太仔細回想了周勤趕回來之後罵過的話,最早好像是說戚姑娘是騙子胡說八道,並且周彧還被迷得七葷八素竟然跟初次見面的女人站了邊, 幫着女的來數落他……但這個控訴沒造成任何後續影響, 因為很快他就被五弟妹給罵瘸了,並且大家都認為他就是聽不了實話,不想接受人家姑娘的批評。基於此,周彧和戚敏站邊的行為就合情合理了起來, 狗男女當場不成立。
……
……
四太太抬頭望向兒子, 問他:「你覺得二房的周勤回來之後肯定會把你們綁一起罵, 憑他就能自然而然拱出火,便沒另做安排?」
周彧點頭, 聽着這話總感覺不對,他反問道:「難道不是?」
「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你不該指望周勤, 他說戚姑娘是騙子被你五嬸罵慘了,事情壓根沒朝你想的那個方向去。」
趁府上其他人沒圍過來四太太搶先把先前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同兒子說了,周彧聽完不敢相信十四弟竟如此廢物, 連告狀都不會,居然搞砸成那樣最後把自己玩完了:「那五嬸放棄了嗎?我是不是還得親身上陣?」
放棄?
怎麼可能放棄?
尤其大暴雨之後周鶴延又病一場, 五太太越發覺得她當娘的很多時候能做的事情有限,應該有個厲害的枕邊人來盯着十一。
她非但沒死心,反而更上心了。
於是四太太鼓勵了兒子,讓他自個兒琢磨下,跟着就行動起來。
讓周勤回來告狀本來是最理想的,理想在於既能刺激到周鶴延,又能讓自己全身而退,他完全可以說是十四弟火氣上頭口不擇言,簡單一個想太多就能撇清,完成使命的同時一點兒也不會坑了自己。周勤失敗之後,他要完成對五嬸的承諾就得親自來,親自來麻煩很多,首先一個得把握好分寸。
明說不行,說完家裏人就該為他提親去了。
暗示還得清新自然。
真是麻煩。
正當周彧感到麻煩時,他忽然想起來五嬸認為十一弟心裏有人除了她拒絕相親的方式還有從康平鎮回來之後人身上的一些改變。
當一個人突然發生變化,要不是經歷了很大變故就是遇上了改變命運的人。
這是個好思路!
周彧收拾之後,也像當初周鶴延和周顯一樣前去給老太爺老太太請安。之後又去各房拜見叔伯,他從長房開始的,最後來到五房這邊,在五房當着周五爺、五太太和周鶴延的面再次講述了這次去康平鎮的經歷。
之前說過,周彧這個人其實挺會說話,平時能把自家姐妹哄得咯咯笑,能讓四太太哪怕總抱怨他還是忍不住一次次給錢,今天他這一特長又發揮出來。
周彧一開始甚至沒說太多,只是清新自然的走了下流程,隨着周五爺和五太太的問話,一些細節上的事情才展開了。
比如五太太說前陣子四嫂非常擔心,很怕下暴雨時人在回來途中出事,說着問他當時在哪兒?怎麼過的?
周彧答道:「那會兒我看時候差不多該回來了,想到受戚家人許多關照,覺得不能不告而別,特地去了戚家道別,結果你猜怎麼着?敏姑娘讓我等等。」
「你就等了?」
「我也不是這麼隨便的人,當然要問她理由。」
「姑娘說什麼?」
「她問我是不是着急趕着去投胎呢。」
周五爺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說就算上次已經知道這位姑娘講話的風格,這也還是太直接了,真是很不習慣。
周彧一聽,哈哈笑道:「這算什麼?我等了沒兩天大暴雨下來,看那個電閃雷鳴加瓢潑大雨的陣勢我就猜到如果說按之前打算的出發會遭遇什麼,等雨停了我又去戚家道謝,還想邀請鴻兄弟和敏敏姑娘來禹州府做客,我讓他們別客氣,說以後我兄弟就是他們兄弟我爹娘就是他們爹娘,救命之恩比天高比海深。五叔你猜姑娘怎麼回的?」
周五爺確實被勾起一點興趣,就問:「她怎麼回的?」
「她說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我救了你命你只想白嫖我。」現在說起來周彧哈哈大笑,然後他就發現五叔五嬸陷入糾結,十一弟周鶴延平常會稍微捧場的,今天也沒有,人都沒笑,挺認真看着只比自己大一點點的堂哥問:「我好像聽四伯娘說過,十哥是去看緣分的?」
周彧擺手說沒有。
「不是嗎?姑娘沒說到你的姻緣?」
「說是說了,她讓我比照她這樣的找一個,得是又凶又厲害能管得住我的。我已經把這回事告訴我娘了,她一定想迎兒媳婦進門可以考慮去戚家下聘。」
周彧吊兒郎當說的,而這也是他慣常的姿態,讓人很難判斷這人是在認真說還是講玩笑話。
周鶴延直視他眼睛,似乎想要從眼神里看出點什麼,可看不出。
他想想,問:「十哥不該在這種事上戲言。」
「戲言?」
「畢竟我看不到你對戚姑娘的認真。」
周彧嘆口氣說:「所以說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嘛。我聽戚鴻說他妹子對情情愛愛不熱衷,人對經營看相算命的事業很感興趣,平時盤算的就是掙錢,拿錢去置地置產,再掙錢,繼續置地置產。像這種姑娘尋常人去提親肯定不行,我覺得我可以試試,我們湊一起凡事她說了算她要搞什麼我都可以,我不約束她,還可以根據每天的運勢選擇去聽戲還是去玩牌,想想不是很不錯嗎?……」
周彧本來是鬼扯,講着講着居然把自己給說服了,認真思考起這種事情的可行性。尋思着這好像真不錯啊,要是五嬸分析有誤十一弟其實沒那個意思的話,他真可以試一試。
反正遲早要成親,娶誰不是娶?
娶敏敏姑娘還有這麼多好處!
他這邊居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越想越飄飄然。五太太看得心裏一咯噔,心說不是吧?該不會送個人去給兒子添了堵,老十居然是這麼沒節操的人?她心裏有點慌,扭頭想看兒子的反應,發現周鶴延神色難辨。
五太太趕緊表態:「終身大事怎麼能如此隨便?你這麼說既輕賤自己又輕賤了人家姑娘,不好。」
周彧臉皮厚得很,挨了批評也沒多大感覺,還笑眯眯說這只是個攔他娘的辦法:「再說我沒亂講,姑娘說我的緣分就是那樣的。」
……
也就半天時間吧,周家上下都知道戚姑娘成為十少爺救命恩人的事,她竟看出那幾天不宜出行,攔下周彧助他避過了這次的大暴雨,這事說起來容易,想想很了不起。伴隨着那場雨而來的天災一般的場景還深深印在大家腦海里,根本抹不去,事後也聽說好些地方出了事,不說冒雨趕路直接失去聯繫沒找回來的,直說被雷打死的兩隻手也數不完了。
假如不是被人攔下,他順利出發了,途中會怎麼樣真很難講。
連旁觀者都這樣想,當事人能不慶幸?誰都看得出周彧對那位算命姑娘的莫大感激,他提到這姑娘就特別有精神,雖然以前也是很擅長哄姑娘們高興的,可大家都感覺這個不一樣。
回來的當天他去拜見了各位長輩,講述了此行的經歷,並以所剩不多的人格表示姑娘絕對不含糊,是能通天曉地的厲害人,重點是讓全家知道前面回來告惡狀的十四少爺所說句句都是放屁,他明擺着不行,還接受不了人家說他不行。
確定全家上下都悉知了,周彧舒舒服服睡了一覺,次日拖上小五歲的親妹妹出了家門。
出去之前,周彧向他娘磨了兩千兩的銀票。
妹妹以為老哥這次經歷了險些危急生命安全的事情,對人生有了新的感悟,認真反省了過去的自己,知道他有多混賬想好好補償自己了,出門時還在尋思老哥要給她買什麼東西。
到了旺鋪一條街才知道,老哥一點兒都沒變,他甚至比以前更混賬了。
領自己出來才不是想補償,居然是想讓她做白工,幫忙挑東西。
周彧逛完了整條街的鋪子,花了小一千兩齣去,他還沒回去呢各家鋪子已經排隊往周家送貨去了,吃穿用的都有,也有拿着把玩的,這天他買下來的比普通人家給姑娘置辦的嫁妝還要全面,府城這邊時下最流行的都快被他買遍了。
為了補償替他掌眼的妹妹,周彧請她在外面吃了一頓才回去。
回去之後兄妹兩個面對的就是在桌上堆成小山的東西,以及被這些東西吸引過來看熱鬧的人。
問他做什麼呢?買這些來做什麼?
周彧說送人。
「送人???送人你不開庫房挑,去買這些???」
周彧笑眯眯說:「也要開庫房,着什麼急呢??」
「……」
「倒是頭一回見你這樣,這些送給誰呢?」
「還有誰?當然是我救命恩人。雖然告辭之前言語感謝過了,但據我所知敏敏姑娘是實在人,不喜歡那些虛的,我要是說幾句話就過了,下次再去她鐵定不稀罕理我。」
五太太就在看熱鬧的人裏面,雖然早些時候四嫂才跟她承諾沒有截胡的事情,看了這些她不踏實,回頭直接找上兒子。
「我看周彧對那姑娘感覺很好,他特別喜歡,回來就替人澄清,今兒個又出門去買東西,好像準備讓人送去。」
周鶴延嗯了一聲。
給五太太氣得:「你嗯什麼?你到底怎麼想的?明明好像也在意,就不行動,都說我跟你爹不在乎什麼門第出身了,只要你中意,只要是會對你好的就可以,你還磨嘰什麼?想想老十是什麼人,最會討姑娘喜歡的,他行動起來還有你的事?人要是成了你嫂子……」
五太太越說越激動,她今天下定決心要好好逼一下兒子,結果越說周鶴延的臉色越不對勁。
那都不是憤怒,似乎也不是鬱悶,要說的話更像在忍。
是很難用特定詞彙來描述的樣子,五太太看了有點堵心,她不自覺就停下了,憋了一會兒自暴自棄道:「我要被氣死,氣死我了。」
「母親寬心。」
「寬什麼心?我看好的兒媳婦都要飛了還能怎麼寬心?阿延你在想什麼東西?」
以前的周鶴延要麼渾不在意,要麼成竹於胸。似乎對他來說是只有想不想,沒有能不能夠,除了對破爛身體沒轍,在其他事情上好像沒有特別能難倒他的。這個人慾/望很淡,對多數事情都不在意,吃穿用度任何方面好像沒有特別執着的。
五太太從沒見過他失控的樣子,他非常善於忍耐,也會偽裝,以前有幾次病得非常嚴重好像隨時都要挺不過,哪怕那種時候人也沒害怕過還會安慰父母親。
這是個習慣了病痛,很善於忍受病痛折磨的人。
但是今天他對自己的母親露出了空白表情,五太太第一次這麼清楚感覺到兒子的不確定,他說:「如您所想,自從上次回來,得閒時我就經常想起姑娘,我很為她的直率和灑脫着迷,同姑娘在一起時好像什麼煩憂也沒有,真極少有這麼輕鬆的時刻。我喜歡這種感覺,但沒有直面她說出這種心情的自信。」
老實說,五太太沒怎麼聽懂,站她的立場,兒子除了身體略微有虧之外難道還有任何能被提出來說的缺點?
從家世背景到品貌才智到性情甚至於說作風喜好等等不都是極好的嗎?
每一次,無論和誰聊起來,別人最常說的是——你兒子身體要是好一些就圓滿了。
能得到這評價不就意味着在大家心裏他其他方面都很不錯?有什麼不確定又有什麼不自信呢?
可能當娘的都一樣,反正在五太太心中兒子不存在配不上誰,至少在禹州地界上是這樣的,難不成是因為以前過分清心寡欲了導致本人不懂愛???
他別是到今天還覺得姑娘是我的知己,我對她是更深刻的超越了情和欲的那種感情吧……
五太太越想越麻,她覺得不行,順着兒子的思路會被他帶偏,絕對會偏到特別複雜根本理不清楚的地方去,她決定簡單粗暴的解決,便向周鶴延提了幾問:
「畫像是照你所說繪出來的,這姑娘不就是你心中所想?難不成你光惦記着沒想娶?」
「那你剛才一臉難受,難受個什麼勁兒?」
「周彧這麼行動起來沒關係嗎?要是他成功了這個人變成你十嫂,能接受啊?」
「我可提醒你,真到那一步沒回頭路的,到時候再讓娘幫你娘就幫不了你了。」
「退一步說哪怕周彧沒搞成,姑娘不是十五六了嗎?正常來說拖不了幾年吧,應該還是會成親的。」
「……」
要不怎麼說是親娘?
不是深知兒子德行的親娘都說不出這麼扎心窩子的話。
周鶴延確實沒太往那個方面去想,可能是當局者迷,也可能是他本能迴避了。他的角度是我的確很尊重很欣賞,我經常想到戚姑娘,就像我也會想到其他帶給過我重要啟發的人一樣。我喜歡和姑娘相處因為她很不同,她直接簡單,一點兒都不做作,並且她還是帶給我新希望的人,說是希望本身也不為過吧。
就是一直以來欲望都太淡,這人在那方面都快趕上廟裏和尚。
但在聽到周彧那些事的時候,不舒服又是實打實的,人就不確定起來。現在好了,五太太比周彧還狠,簡直是拿了把生鏽的鈍刀子一刀刀往親兒子胸口捅。
周鶴延沒感覺撕心裂肺,只是鈍痛,人不舒服,好像病了。
看他這樣,五太太心裏有數了:「你覺得周彧做的事情礙眼,聽我說這些話刺耳,想起姑娘要另嫁他人就不舒坦那不就是心悅於她?不主動起來你還在猶豫什麼?你覺得自己不夠好嗎?不比周彧好嗎?他都敢行動你怎麼不敢?因為身體?」
周鶴延特別清楚他娘對這事的介意,在戚姑娘批命的結果出來之前,娘時常為這件事流眼淚,一直以來都非常自責。眼看又繞到這事上了,他覺得必須要說點什麼,就說出了自己介意的一個方面:「以前兄弟們送給我的鳥兒,養不了多久就生病不好了,沒有能活很久的,鳥尚且如此,我恐怕和人走太近別人會走衰運。」
「我和你爹都好好的啊……」
「因為是生了我的父母親吧。」
「但是你去算命時她沒說過這個。」
「說過的,您當時叮囑過周福管家和十七弟,他們問了,姑娘似乎是說我比較挑人。」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那個人?我覺得你想太多,為什麼要這樣苦自己?你中意,就去接觸,就找機會把心意傳遞過去,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被拒,你就這樣事情會變好嗎?難道你覺得這個嘴比刀子還利在你看來坦率直接的姑娘會為了讓你好受委屈她自己?她不會吧?她覺得不合適會拒絕掉,選擇你的話那你不就是對的人?什麼擔心啊顧慮不都是多餘?明明在其他事情上很通透的,怎麼扯到感情就這麼愚呢?」
五太太不想反覆的說,於是撐着椅子扶手站起來,她認真看向自己唯一的兒子:「你想想吧,有時人得自私一些。」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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