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你到底有沒有一點人性?"
對於葉岩的質問,葉定嗤笑了一聲,絲毫不在意的態度,說"人性?你在開玩笑嗎?跟我說人性?"
葉定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笑了起來,笑得臉上的皺紋暴露了出來,尤其是眼角那塊,他年紀其實不小了,身體雖然還算硬朗,這都是看起來而已,他也撐不了多少年,他的家產都是要給葉岩的。讀字閣 www.duzige.com
葉岩畢竟是他親兒子。
至於阿正,不是親生的,即便他聽話,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反咬一口。
只有是他親生兒子的葉岩才有資格繼承他的財產。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可以容忍葉岩犯錯,前提是他要知錯能改。
這要是擱另一個人身上,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葉岩不跟他說那麼多,簡單明了道"怎麼樣都好,不要傷害程回,她是我的底線。"
他語氣帶了幾分卑微,懇求葉定。
不管怎麼樣,程回都不能有事。
葉定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點燃了一支煙,卻不着急抽,過了會才說"晚了。"
"你再說一次?"
葉定"你這個時候來找我,早就晚了。你也不用想那麼多,不就一個女人而已。"
也就是沒得說的意思了?
這叫什麼?
葉岩無力垂下雙手,不敢置信,他聲音都跟着發抖,再問了一次"程回她還這麼年輕,你為什麼非得要傷害我身邊的人,一次又一次。"
"剛才也說了,都是因為你的原因,一開始你不喜歡她不就沒事了。要說責任,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聽懂了?"
葉定站了起來,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事到如今,已經不可挽救了,人各有命,都沒得選。
在葉定眼裏,別人的性命不算什麼,他也沒放在眼裏。
經過葉岩身邊,葉定說"給你幾天時間調整,下周一正式回到公司上班。"其他的話,葉定沒再說,也沒必要了。
有些事。就得讓葉岩自己想清楚,葉定要的就是他明白,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跟他對抗。
葉定就差直接告訴他,要是不聽他的話,他還有辦法讓他屈服。
葉定說的也沒錯,都是因為他的原因才導致了程回出事,是他太天真了,也是他小看了葉定,這個所謂的父親,他當初的決定是錯了的,他根本就玩不過葉定,別說搞他下台,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些都是他單方面的異想天開,的的確確是他天真了,也是他的天真,導致了程回出事。
葉岩心裏防線徹底崩潰了,他扭頭就追上了剛進電梯的葉定,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時候,強力掰開,他盯着葉定看,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程回現在在哪裏,你不說,那我只能用我的命換她的命。你就一個兒子,你考慮清楚。"
葉定拄着拐杖,笑了笑"學以致用,也會威脅我了。"
"你大可以試試。"葉岩說。
葉定沉吟了一會兒,笑了"你現在威脅我,不怕連程小姐的屍體都看不到嗎?"
"你敢!"葉岩瞪着猩紅的眼睛,止不住的恨意,咬牙切齒。
"我還有什麼不敢的,兒子,你對我還是不夠了解,你這樣怎麼能給你母親還有妹妹爭一口氣,怎麼斗得過我?你太嫩了。"葉定笑笑,非常淡定,"不過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我可以吩咐人讓他們給程小姐留個全屍,不過你沒機會看到了。你的時間很寶貴,別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你也不用覺得她是無辜的,人活在這世上有誰是無辜的。沒有誰是無辜的,你這樣想,心裏的內疚會少很多,人都會死,早死晚死不都得死。別想了,也不用生氣,你還有大把時間,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我還是那句話,接下來只要你乖乖聽我的安排,不會再有人出現這種意外。知道嗎?"
葉定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說着,有人禮貌的請葉岩出去。
石安從葉定這聽說了葉岩可能心情不太好,需要人陪陪,她就去了,她心裏是有他的,自然對他很上心。
葉岩主動聯繫了阿正,但是他的手機也是關機了,聯繫不上。
他就撇下了石安,直接定了機票飛帕唦塔。
雖然他不知道程回在哪裏,他毫無消息。
石安要跟着去,被他拒絕了,而且語氣很兇,沒有好臉色。
石安頓時覺得委屈,心想着她主動拉下臉來找他,就是知道他心情不好,來陪他,他還不買賬,還趕她走,她一下子就惱火了,攔在他的車前,不讓他走。
葉岩坐在車裏,那張臉。冷若冰霜。
石安也倔,脾氣上來,別人也攔不住,她倔強站在葉岩車前,不讓他走,和他較上勁了。
葉岩下了車,看着她,說"讓開。"
石安"不要,你把話說清楚,你要去哪裏。"
"不關你事。"
"怎麼就不關我的事了,葉叔叔說你心情不好,特地喊我來哄你,我來了,你就要走,你把我當什麼了,寵物狗嗎?"
石安委屈的開始掉眼淚,難受的不行,都不知道葉岩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做錯什麼了?
葉岩表情不太好看,冷淡的不行"走開。"
"不走,我就是不走,除非你直接從我身上碾過去。"石安性格也固執。
葉岩朝她走過來,伸手把她拽開,手勁大,沒有憐香惜玉,更沒有照顧她的情緒,而是強硬的直接拽開她。
石安被拽到一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葉岩已經鬆開手要走了,她趕緊追上去,又擋在他面前,說"你就這麼討厭我?還把我拉開,你弄疼我了知道嗎?你得跟我道歉。葉岩,你要是不道歉,我要告訴葉叔叔。"
葉岩沒了耐心,吼了一句"你跟他說啊,去說,現在立刻去說!"
認識這麼久,石安雖然知道他對自己不那麼上心,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凶神惡煞的,也沒有這麼大聲吼夠她,她有點被嚇到,往後退了幾步,又不甘心,眼角很快就紅了,聲音跟着小了起來,說"你為什麼要凶我。我只是擔心你,我有錯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女孩子的眼淚是說來就來,石安第一次在葉岩面前哭,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錯,她只是擔心他而已。
葉岩表情還是很冷淡,沒有心軟,冷言道"你沒錯,錯的是我,可以了嗎?可以讓開嗎?"
"不行,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要去哪裏,你不說,我也不會讓你走。"
"別任性了,可以嗎?大小姐?"
葉岩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很好脾氣的,很少有失控的時候,現在就是他情緒失控的時候,所以才會凶石安。
他想到程回,就無法冷靜,他喜歡程回,是真的喜歡,他心疼她的過去,同情她的遭遇,想她能夠好起來,臉上有笑容,每天很開心快樂,即便她心裏的人不是他,她也不會看到他,也沒關係。
但這一切都成了奢望。
"難道我關心你也不對嗎?你說說看,訂婚宴結束後,我知道你不高興,所以沒去打擾你,可你呢,你怎麼對我的,凶我,不要我,甚至還說不會和我結婚。請問你把我當什麼了?"石安質問他,然而葉岩沒有在意,他還是那副冷的要死的表情,說"你可以悔婚,不用搭理我。"
"不能,我不,我就要嫁給你,葉岩,我告訴你,你別想和程回在一起,她不會是你的,她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你死心吧,別想了。"
提到了程回,葉岩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眼角的猩紅非常明顯,他死死盯着石安看,石安被嚇到了,知道自己不該提程回,可她沒忍住,她的脾氣上來,自己也控制不住。
"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我沒說錯話,你就是喜歡程回,我都知道。但是可惜了,她給別的男人做小三,不是你能想的。葉岩,你自愛一點好不好,別再惦記這種女人了,她有什麼好,哪裏值得你惦記。"
葉岩猛地抬起手來,石安被嚇到了,下意識低下頭,躲不掉,過了會,沒有下一步動作,她這才慢慢抬起頭看他。
葉岩已經收回手了,那雙眼眸猩紅無比,似乎很失望,也沒什麼話可以跟她說,他也沒動手,往後退了幾步,深呼吸了口氣,說"我要去找程回,她出事了,當然,你可以說我任何不好的話,但請你別說她,她不知道我喜歡她,她什麼都不知道。"
"石小姐,你對我有意見,等我回來自然會上門道歉說清楚,不會不認。現在需要你讓開,我要去機場。"
他的話算是很嚴重了,石安都怔住了,好一會兒沒動靜。
他說程回出事了,出什麼事了?還能出什麼事?
石安原本想說他是在找藉口,可看到他的表情,她哽住了,雖然還是委屈。
葉岩很快就走了,但是車開到了半路,就被人攔截了下來。看了眼車牌,是葉定派來的人。
葉岩不管不顧,直接開車沖了出去,甚至在高速路上飆起了車,後面有人追,但是很快就被他甩開了,他一路疾馳到機場,不顧阻攔。
他這會其實已經是來不及了,再去也沒什麼意義了,可他還是要去,一定要找到程回,就算她真的出事了,他也要找到她。
……
而此時,醫院的病房裏躺着被救回來一條命的程回,她渾身都是傷,躺在醫院也有兩天了,這會陪在病房的是賀川,他不眠不休熬了幾天幾夜終於找到她了。
幾天前在小旅店那會,賀川沿着那車留下的痕跡一路追了過去,但是追到了半路就沒影子了,可能是太晚了,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就在大傢伙失去方向一籌莫展的時候,天也亮了,譚北那邊也來了消息,說是有人在樹林裏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程回,雖然已經送去了醫院,但是具體情況沒人清楚,也沒人敢保證程回沒事,被人發現的時候,她已經休克了,流了很多血,呼吸微弱,熬不了多久。
賀川收到消息立刻趕去了那醫院,而抓了程回的那撥人也沒有下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賀川安排其他人繼續找那撥人的下落,他在醫院照顧程回。
當看到程回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他手指都在抖,不敢碰她,怕弄傷她。
醫生說她傷的很重,身上有多處地方軟組織挫傷,最嚴重的是頭部,好像是摔到了,額頭流了很多血,這都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她肩膀上還有槍傷。
那位置的槍傷打偏了,似乎是情急之下射在了肩膀上,也好在是打偏了,沒有打在心臟等重要部位上。
醫院搶救了一天一夜,才把她從鬼門關撈回來。
可即便如此,她又躺了幾天,還沒醒,醫生也不能保證說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一切要看她自己的身體恢復情況。
譚北到的時候,賀川在病房門口坐着,一臉頹廢,下巴的鬍子都冒了出來,有幾分狼狽。
"程回怎麼樣?"
賀川沒說話,他眼神沒有焦距盯着某個角落看。
譚北看了眼病房裏面的程回,她身上插着管子,還在昏迷,看這情況,大概沒好到哪裏去,雖然把她找回來了,但是這個樣子,不容樂觀。
"你已經盡力了,賀川。"
譚北憋了半天,就只能說這麼一句話。
賀川沒什麼反應,似乎沒聽見。
譚北也蹲了下來,拍了拍他肩膀,沒再說什麼。
過了會,賀川自言自語了一句"是我太天真,以為葉定不敢亂來,我以為,都是我以為。"
譚北眼皮跳了下"確定是葉定嗎?他為什麼要對程回下手?這……"
這只是賀川的猜測,還沒有證據證明是葉定做的。
不過經賀川這麼一說,譚北想了想,也有這個可能。
譚北說"如果真是葉定做的,那你是不是……"
"我要帶她回墉城。"賀川沒有回答,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這次麻煩你送她回去,我還要辦點事。"
"我送也沒問題,但是你要做什麼?"
賀川忽然想抽煙,癮來了,但是這裏是醫院,不能抽煙,他舔了舔後槽牙,說"這你不用管,你幫我送她回墉城。"
看程回現在這樣,還不能出院,還得待上一段時間,她的情況不太好。
譚北答應了。
……
程回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噩夢,那夢很恐怖也很真實,真實到她真以為自己要死了。
她記得阿正和那個男人把她從小旅館裏帶出來,連夜開車離開,也不知道開了多久,就把她從車裏拉出來扔在樹林裏,阿正還拿槍對着她,要解決她。
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可是不想死在他手裏,她看了眼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她找準時機就跑進了幽深的樹林裏,她光着腳,也跑不遠,很快就被追上來了。
她被石頭絆倒,慌亂中搬起了一塊石頭,朝他們扔了過去,他們躲開,阿正走上來抓着她的頭髮,拿了塊石頭狠狠的往她頭上砸,她疼的差點昏過去,他們似乎注意到有人在跟自己,時間緊迫,他們再不跑也跑不掉,阿正就拿槍對準了她,開了一槍。
具體什麼位置,太黑了,來不及看清楚,他們趕緊走了。
來的突然,程回倒在了血泊中。還是緩了好久,靠僅存的意識爬了出去,而剛好這片樹林外有條小路,時不時有人經過。
她以為自己堅持不下去了,迷迷糊糊中居然有人經過,注意到了躺在路邊的人,及時將她送去了醫院,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就不記得了,徹底昏了過去。
等她從那場噩夢中驚醒,發現自己置身在醫院裏,而此時病房沒有其他人,她呆滯了很久,才找回意識,慢慢的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裏。
身上都插着管子,她無法動彈,只能盯着天花板看,忽然感慨了一句,她還活着,活着真好。
她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被人拉了回來。
也不知道是誰救了她,她才撿回一條命。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病房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是護士,護士看到她醒了,立刻問她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事實上她渾身都不舒服。
護士說"小姐,你先不要動,我去喊你家裏人過來,他去醫生那了,我現在去喊,你等會。"
家裏人?
她怔住了,難道說程父和程究都知道她出事了?
也在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進來,腳步急匆匆的,很慌亂。
是賀川。
程回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是賀川,她使勁眨了眨眼睛,眼眶泛酸,沒控制住就開始掉眼淚。
賀川彎腰靠近她,想碰她又不敢碰,怕弄到她身上的傷,他喉嚨發熱,說不出話來,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着,很久很久,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程回緩慢閉上眼睛。眼淚就掉了出來,心裏堵得慌,很難受。
賀川眼神溫柔,有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在,緩慢找回自己的聲音,低聲說"沒事了,你沒事了,乖回回,別害怕,我在。"
這句''我在''勝過千言萬語。
程回心情複雜,眼淚不受控制,一個勁流,她感覺更像是夢了,不然怎麼這麼不真實。
賀川很內疚,沒有早點來找她,是他的錯。
"是我不好,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你,我來晚了,對不起回回。"
程回搖頭,她不能大幅度動,只能輕輕搖頭,她滿眼淚水,都看不清賀川的模樣了。
不是他不好,是她太自以為是了。
也怪她,被保護的太好了。
賀川虔誠吻她的眼睛,也不嫌棄她這會兒的眼淚,人回來了,他恨不得把她融進身體裏,又怎麼會嫌棄。
他的心情,沒人可以理解。
程回動不了,她能感覺到他的溫度,他的存在,她很高興,終於放下了防備,可以好好休息了。
她睡着的時候,賀川就陪着她,也不讓人打擾她。
……
阿正以為程回已經死了,又怕被人發現,連夜趕到了機場回倫墩。
到了機場,他而給葉定打了一通電話,說"已經完成了任務,葉叔,我現在在機場,準備回倫墩。"
"做乾淨了嗎?"
"恩,乾淨了。"
"行,回來吧,我讓人給你準備洗塵宴,這次做的不錯。"
阿正說"謝謝葉叔。"
程回死了,葉定放下心了,即便葉岩這會趕去帕沙塔也見不到程回,去了沒用,白費力氣。
阿正遲疑了會,說"葉叔,不過,我還有件事想說。"
"你說。"
"好像有人發現我了,我不知道是誰。"他擔心是葉岩搞的鬼,要不然他那天晚上不會連夜離開,處理程回也是匆匆忙忙的。
"解決了那女人就行,其他事不用管,即便被發現了也不怕,有葉叔保你。"
"謝謝葉叔。"
有了葉定的保證,阿正徹底放了心,葉叔說的對,即便真有人發現了是他做的也沒關係,有葉叔保他。
葉定掛了電話,冷笑了一聲,管家這會端上一杯熱茶,說"葉總,少爺已經登機了,這要是讓石小姐知道,石小姐估計會不高興。"
"沒關係,小女孩容易哄。等葉岩認清現實後會回來的,到時候讓他親自登門拜訪解釋解釋就行了。"
葉定端起茶杯吹了吹,這才喝了一口,說"茶葉泡太久了,不清香了。"
"這是阿正上個月出差帶回來的,不好喝的話,我跟阿正說一聲。下次不讓他帶了。"
"嗯。"
……
程回又睡了一覺醒了,睜開眼睛看到了賀川,不得不說,她心裏很安心,當然了,也很複雜,是她主動要遠離他的,但是出了事,是他第一時間過來陪她。
她又想掉眼淚,極力忍着,眼眶紅的不行,這副模樣,賀川看到後非常心疼她,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他都表露在行動上了。
她睡了多久,賀川就陪了她多久,他就眯了一會兒,眼睛佈滿了血絲。下巴還有鬍渣,沒時間收拾自己,也就看起來有幾分狼狽了。
在程回的記憶里,賀川是非常注意自己形象的,難道有現在這幅狼狽的樣子,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身體還很虛弱,要過段時間好點了才可以吃東西。你先委屈一下,慢慢養身體。等你好了,想吃什麼我都帶你去吃。"
程回眨了眨眼睛,強迫自己把要掉出來的眼淚逼回去。
她不想再掉眼淚了,這樣顯得她太沒用了,除了哭和遠離他,毫無作用。
賀溫柔摸了摸她的頭髮,視線觸及到她身上的傷,他完全可以想像她遭受了什麼非人的待遇,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恨不得把欺負她那些人一個個都千刀萬剮。
即便千刀萬剮也不能嘗還程回受的這些苦,可是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那些人找出來,一定要他們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就是傷害她的下場。
程回很疲憊,醒了沒多久又睡着了,她睡着也不能安寧,又做了噩夢,她在夢裏夢到了被阿正他們打,還拿石頭砸她,她叫都叫不出來,像是被扼住了脖子,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驚醒後,又是一身冷汗,她這次醒了,病房沒有人,她抬頭看過去,看到賀川站在病房門口打電話,似乎怕她醒來看不到,病房的門沒關上,他就在眼前,距離她很近。
程回覺得自己很沒出息,明明想鍛煉自己,最後卻變成這副樣子。
還被羞辱了一番,她閉上眼睛但凡想到那天晚上在旅店那個男人對她做的事,便覺得天都塌了,這種打擊又來了一次,當初是唐闕,命運真的跟她過不去,總是要她遭受這種事。
賀川打完電話就進來了,信號不好,他又不能走出去接。信號斷斷續續的,譚北就說他來醫院再聊。
他進來後看到她醒了,問道"怎麼了,不困了?"
程回搖了搖頭,這才開口說話"不困。"
"那怎麼了?"
"沒事,做噩夢了。"
"我在,不用怕。"
她點了下頭,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問了你室友,她一開始不說,後來才說了你在這。"
程回聲音輕飄飄的,也沒什麼力氣,說"對不起。"
她跟他道歉,是真心實意的。
"不需要,你不用跟我道歉。"要道歉也是他道歉,太自以為是了,以為事情都在他的算計之內,這次就栽了跟頭,差點害了程回。
程回看他雙眼充滿血絲,說"你沒休息好嗎?眼睛都是血絲。"
"睡不着,還是看着你才能放心。"
程回很費勁咽了咽喉嚨,她還戴着呼吸機,很難受,那種感覺,難受的心臟頓疼。身體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她還不能摘掉呼吸機,需要靠這個才能呼吸,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嚴重,她想了想,問他"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怎麼了?"
"我想出院。"她忽然不想再醫院待,要是葉定知道她沒死,會不會找上來。
賀川還跟葉定做生意,他們之間來往密切,葉定找人來殺她,賀川知道嗎?
她能相信賀川嗎?
賀川問"怎麼了?"
程回抿着唇沒說話,她能告訴他嗎?這次可以相信他嗎?
她心裏沒底。
她說"我能相信你嗎?我可以相信你嗎?"
賀川看到她眼神充滿不信任,只覺得打臉,對,他有很大的責任導致程回對他一而再而三的失望,這不能怪她,她變成這樣,跟自己有關係,是他沒保護好她。
賀川溫柔道"回回,過去是我不好,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這些痛苦了。我拿命擔保,要是再有這種事,問把命給你。"
程回說"賀川,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對嗎?"
"嗯,當然可以。"
程回這才哽咽道"賀川,我好難受,渾身都難受。"
賀川眼眶濕潤,心疼的不行,連忙哄着她,說"醫生說你需要休息,休息好了就沒事。"
程回知道要休息,但就是難受,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難受,眼淚也止不住,一個勁掉,她很難過委屈,覺得非常不安。
這事帶給她的陰影太大了,一時半會走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賀川柔聲哄了她好久,她情緒才慢慢冷靜下來,也不哭了,雖然還在抽泣,比剛才好多了。
譚北到病房門口就看到這一幕,他也不忍心打擾,就在門口看了會,然後走到一邊偷偷摸摸拿了支煙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賀川這麼脆弱的一面,看來這程回就是他過不去的坎。是劫。
譚北見過賀川很多面,很少看到他如此卑微、小心翼翼呵護一個人的一面,這一面顯得他有了人性的一面,要不然平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葉定敢對程回下手,意思也就是沒把賀川放在眼裏,畢竟這兒不是賀川的主場,他做什麼都被限制住,束手束腳的,哪裏壓得過地頭蛇。
這也很顯然,要真的是葉定做的,那他的目的是要拿程回威脅賀川還是另有原因?
這都還不知道,只有葉定自己清楚。
葉定這個糟老頭子搞出的事情,還惹了賀川,等着好了,賀川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格,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來了。
譚北抽完了煙,又折回病房看了一眼,賀川還守在程回病床邊噓寒問暖的,眼裏就只剩下程回了,活脫脫的痴情種。
譚北嘆了口氣,不是故意想打擾他們的,但實在是有事找賀川說,於是敲了敲門,病房裏的人立刻回頭看了過來。賀川說了句進來,他這才推門進去。
"程小姐,你好點了嗎?"譚北進了病房先看程回。
程回眨了眨眼睛,算是回應了。
"還記得我嗎?程小姐,我是譚北。"譚北怕程回不記得自己了,於是做了個自我介紹。
程回微微點了下頭,她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賀川知道譚北是來找自己的,於是輕聲跟程回說了句話,他就跟譚北一塊出去了。
兩個人就站在病房門口,門關着,有一扇小的透明窗可以看到賀川的半個腦袋,說明他沒有走遠,程回這才放下心來。
譚北說"國內的醫院聯繫好了,你要她回國養傷的話,那她家裏人肯定是瞞不住的,遲早會知道,你想好怎麼解釋了嗎?說實話還是……"
賀川沉默了片刻,說"到時候再看,走一步算一步。"
程究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瞞得過去,何況程回身上還有槍傷,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譚北說"葉定這段時間一直在倫墩,但是他身邊的那個阿正不在,剛好時間和程回失蹤的時間對得上,我又得到一個消息,說阿正剛回倫墩。"
賀川一頓,說"查清楚了?"
"我收到的消息是這樣,但是沒有實際證據,所以也不能確定。"
但是十有八九已經肯定了。
那開槍打程回的人就是葉定的人了。
槍械這東西,賀川大學那會接觸過不少,他年輕那會對這類的東西非常感興趣,有過研究,理論上都會用,別說他了,所以要瞞過專業的程究,根本瞞不住。
槍傷和一般傷都不一樣,程究一眼就能看出來。
賀川心底其實沒打算瞞着程究,如果不可避免他知道的話,那只能實話實說。
程究要是怪他,他也不會推卸責任,這的確是他的問題。
譚北又說"如果你要和葉定對着幹的話,我建議現在先不要撕破臉,你還不是他對手,他在倫墩家大業大的,還跟一些國際上的犯罪組織有來往,不是什麼好人,他的勢力還是很大的。"
"正面剛不行,那就背地裏。"賀川擰眉,說"他們現在肯定認為回回出事了,那就瞞着這事,所以我需要你幫忙。"
"這個容易,我給程回重新安排一個身份回國,避免被他們發現,不過你也小心點,別大意了,葉定是老狐狸,很難纏。"這也是譚北這麼多年不想跟葉定打交道的原因。
譚北伸手拍了拍賀川的肩膀,說"你也多為她想想,千萬保重自己,我看她,其實心裏也有你,不過沒表現出來而已。"
賀川嗯了一聲,回過頭看了看病房裏的程回,說"麻煩你了。"
"客氣什麼,都是朋友,而且我也拿了你不少好處,江湖道理都懂,拿了人的就要幹活。"
病房裏的程回聽不見他們在聊什麼,太遠了,他們聲音又壓的很低,她有點想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等賀川進來後,她就問了他。
賀川說"沒聊什麼,怎麼突然這麼八卦起來。恩?"
程回又想說什麼,賀川伸手輕輕摸了摸她額頭,說"好了,多休息,你現在需要靜養,等你好起來,想知道什麼我絕無保留,都告訴你。"
程回"……"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好奇,可是沒有再問下去。
等程回休息睡着了,賀川才走開一會兒,也就那麼一會兒而已,打完電話又回到病房陪她。
她現在需要人陪,賀川怕她醒來看不到自己,所以都不敢輕易走開,一直陪在病房裏。
她睡得也不安穩,頻頻做噩夢,每次都被噩夢驚醒,睡不着。
好在,程回每次驚醒,賀川都在旁邊陪着,看到他在,程回這才鬆了口氣,情緒很快平靜下來。
賀川一連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也就眯了幾個小時,下巴一圈的鬍渣,眼睛通紅。
程回醒了看到他的鬍渣,聲音很輕,說"你休息會吧,不用一直照顧我。"
她還是挺懂事的,知道他為了照顧自己很辛苦。
"這就趕我走了?"
"不是。你眼睛很紅,下巴也有鬍子了。"
她的語速很慢,可能是說話耗神,所以慢。
賀川握了握她沒插針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她手很涼,病房的暖氣不暖和,還是很冷,畢竟當地條件有限,醫院設備也不是最好的,這就是當地的環境,一時半會沒法改善的。
賀川說"不用擔心我。還是你覺得我長鬍子不好看?恩?"
程回勉強笑了笑,說"也沒有。"
"放心,我等會眯一會兒,我就在這陪你,這樣你醒了也能看到我。"
"但是你……"
"我就在這陪着你,沒事。"
他堅持留下來陪她,程回也不能說什麼。可能是藥物的作用,沒多久又睡着了。
她變得愛睡覺,但是又睡不久,很快又醒。
賀川問過醫生,沒什麼問題,她的確也是需要多休息,不過她的情況也在慢慢好轉。
但不是一時半會可以立刻好起來的,需要時間好好休息。
賀川現在在這邊,墉城的事沒法子處理,都壓在了一起,張助也聯繫不上賀川,他決定不了的事情又只能去打擾宋臣。
好幾次宋臣似乎在外面吃飯,被張助吵得沒心情吃飯了,張助也很無奈,聽出了宋臣明顯是不高興的,但是無可奈何,該打電話還是得打電話。
宋臣都被吵的無語了,就問他賀川又去哪裏了,怎麼會聯繫不上。
張助說"賀總有事,暫時聯繫不上,賀總走之前說我要是處理不了的事情就請教您,萬分抱歉宋總。"
"哦,你的意思是賀川讓你這樣做的?"
"……"張助可不敢承認。
宋臣說"小子,我的電話可不是那麼好打的。你敢打,就得知道我的電話可不是那麼好打的。"
張助踢到鐵板了,說"宋總,我只是一個小助理,賀總不在……"
"行了吧你,小張啊,我跟你說,賀川不在,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個老闆,你別大事小事就找我,還有賀川的私事也是,你留着讓賀川回來處理。"
說完,宋臣就直接掛了電話,不接聽了。
宋臣掛了電話,沈如心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你說話就說話,吼什麼,這麼大聲幹嘛。"
宋臣立刻泄氣了,說"我錯了,別生氣,這不是在說賀川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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