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榮烺出宮一趟, 非但看了場精彩的蹴鞠賽,還帶火了帝都城內的女式獵裝。文師閣 m.wenshige.com公主殿下都這麼穿了,那些沒機會同公主殿下一道穿獵裝的閨秀們,也在家做好幾身, 換着穿, 可流行了。
於是, 便有不少貴女效仿,也騎馬出門。
皇長子殿下與公主殿下一同去官學參觀, 這還了得, 直接導致今年官學報名人數激增。
榮烺過的挺好,第二天,楚王就上了請罪摺子, 自陳身為藩王,管理藩地不力,疏忽了藩地宗學治理,有失藩王之責,在摺子裏再三叩首, 請朝廷降罪。
藩王是不必上朝的, 於是,楚王就顫巍巍的來萬壽宮請罪了。
鄭太后榮晟帝都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您不必這樣自責。」安慰楚王不少話。
其實這的確不是大事,帝都宗學還丟過大人哪。何況藩地的宗學。榮晟帝原本也沒對藩地宗學有何冀望。
進宮一趟, 尤其返回藩地在即,楚王便陪兩宮說起話來, 到中午,鄭太后留膳,還特意叫了榮綿過來一道用膳。
於是,榮烺放學就看到楚王,她也挺高興,跟楚王打過招呼,先回自己院兒換衣裳,換過衣裳才帶着顏姑娘幾人過來,她中午都是跟祖母一道用膳,這午宴自然有她一份。
楚王見到榮烺後,特意起身謝榮烺一回,「若非公主殿下英明,我也還被蒙在股里。咱家孩子豈不都要被那起子尸位素餐的給耽擱了麼。」
榮烺一擺手,「不用謝。我那就隨口一問,哎,你也別自責。誰還沒個糊塗的時候哪,郢叔祖還不如您哪。」
人楚王就是客氣兩句,他不知道榮烺實在,你一謝,她真當真。
而且,年輕直率,那真是,有啥說啥!
什麼「糊塗」,什麼「郢叔祖還不如您」
我,我就藩學沒管好就糊塗了?
還有,怪道郢王時常說公主活潑,你倆是真有點不合啊。
榮晟帝聽的眼角直抽,笑,「你哪裏知道楚王隨太祖皇帝征戰天下的風采。」
榮烺說,「我知道啊。我在國史上學到過。」
榮烺知道說話要給人留面子,她笑着打個哈哈,「吃一塹長一智,楚王肯定能把宗學管好的!」
然後問,「楚王你沒怪榮柒在我跟皇兄面前直言直諫吧。」
楚王一笑,「我焉是那等心胸狹窄的小人。不瞞殿下,我家孩子多,孫輩的我還能認清,重孫輩就不行了。若不是此事,我尚不知我重孫輩中有阿柒這樣的好孩子。我賞他都來不及,怎麼會罰他?」
榮烺點頭,「看來國史說您識多才廣、心胸闊大,是真的。」
嘴上笑,「殿下過譽,老臣也就是一平凡人矣。」
榮烺嘴上笑,「你這就謙虛了。」
心說:是挺平凡的。先前聽說如何如何了不起,藩地宗學的事都不知道。
中午用過午膳,榮烺就辭過祖母、父親,以及楚王,與顏姑娘幾人回自己院兒午睡去了,她下午還要繼續上課。
吃了這頓飯,楚王倒對榮烺生出幾分喜愛之心,說,「公主聰明活潑,難怪娘娘陛下格外鍾愛。老臣若有這麼個孫女兒、重孫女兒的,定也是一樣喜愛。」
榮晟帝想到女兒就忍俊不禁,「成天跟個小大人一樣,比朕還忙。」
鄭太后道,「孩子這個年紀,正是愛管事兒的時候。阿綿十來歲時隨我看奏章,每次看到哪裏有災險,比我跟皇帝還愁。」
榮晟帝回想,笑看端正陪坐的長子,「還真是這樣。」
榮綿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會很擔心百姓受苦。」
楚王正色贊道,「非有仁義體貼之心,不能這般憂民之疾苦。」
榮綿倒常受官員各種馬屁讚美,他道,「這都是應當的,楚王您過譽了。」
「太祖皇帝當年就是這般為民勞心勞力,我都勸他,當休息時且休息,當寬心時且寬心。太祖皇帝說,但還有江山百姓在受苦,他如何能寬心休息呢。」楚王感慨道,「都說皇帝是天下至尊,卻也是天下至苦、天下至難。」
這話簡直說到榮晟帝心坎兒。
鄭太后淡笑,「為君便有為君的責任,各安其責,各守其分,天下太平矣。」
心說:皇帝受天下供養,自當以天下為己任,不然難道屁都不管?
榮烺剛回院,內務司就在廊下侯着哪。
榮烺與張總管挺熟,看張總管身後一排捧着填漆描金匣子的內務司差人,笑問,「張總管,你這是來給我送禮了?」
張總管笑着一揖,「今春內務司新供的絹花兒得了,臣趁中午殿下有空,給殿下送來。」
「行,你進來說話。」
榮烺與顏姑娘幾人說,「咱們一起看,這也有你們的。」
新供上的絹花,這花做的栩栩如生,精緻至極,近了一聞,還有各自花香。
榮烺拈了支桃花,「這紗的顏色好,仿佛真的一般。」
問內務司張總管,「我讓你做兩匣子素些的絹花,你做沒?」
「已經得了。」張總管從手下那裏接過匣子,親自打開,上前給公主殿下看,介紹,「殿下,共兩匣,各十二花樣,都是素的。」
榮烺拿起來看了,見做的一樣好,便讓林司儀安排人送給鄭錦。鄭錦在孝期,不能用鮮艷的衣裳首飾。以前在宮裏時,四季衣裳,簪花首飾,大家都有的。如今榮烺也並不忘了她,總是讓內務司按製做一份,鄭錦自己戴也好,分給家裏姐妹們也好。
說到鄭錦,姜穎道,「可惜阿錦在孝中,不然一起看蹴鞠,她最愛熱鬧的。」
「是啊。等休沐那天,咱們去找阿錦姐玩兒,也去瞧瞧她。」榮烺提議,大家都說好。
顏姑娘陪着看過這些絹花,建議榮烺,「殿下,楚王越王這就要回藩地,殿下何不也賜兩府宗室女些絹花,既是殿下心意,也是個念想。」
「這也是。」榮烺向來大方,讓林司儀取來兩府宗室女的名單,按身份嫡庶各有賞賜,另外榮烺熟悉的榮臻榮可各多加一匣。這二人是楚王家的重孫女。
計算出所需絹花數目,張總管便又領了這新差使。
榮烺問,「張總管,你大中午的過來,用膳沒?」
張總管立刻表示自己差使用心,忠心耿耿道,「臣想殿下的東西要緊,如今給殿下過了目,回去就用。」
「你做事不錯。」榮烺同林司儀道,「林媽媽,差人傳一席膳食,給張總管送到內務司去。」
張總管忙謝過公主殿下賜膳。
榮烺笑笑,讓他回去吃飯了。
楚王下午回府,休息片刻便令長史將榮柒找回來,他來帝都這些日子,也沒見這重孫子過來孝敬。如今他要回藩地,重孫子不來,他就把人請來,總得說說話。
長史的隨從約摸半個時辰回來,稟道,「小的隨長史大人到官學,小柒爺在上課,跟小的說,待放學就回。長史大人在官學等着小柒爺放學,說一放學就接小柒爺回府。」
楚王頜首,令隨從退下了。
楚王妃道,「我令廚下先做幾樣可口小菜,待小柒回來,讓他陪王爺吃幾盅酒。」
「好啊。」
榮柒傍晚才回的楚王府,他還假惺惺的同接他的長史官說,「按理,曾祖父相召,我該立刻就回的。奈何我們官學課業緊,要是曾祖父生氣,長史你可得替我圓說一二。」
長史官道,「柒爺您這是為了學業,王爺知道也只有高興您一心向學的。」
「那就好那就好。」榮柒又問他,「曾祖父找我回去幹什麼,不會是因我說了實話,他老人家不高興吧?」
「王爺在府里都贊您敢於直言,是同輩中的楷模。」
榮柒嘿嘿嘿一陣笑,假假謙虛,「過獎過獎,楷模不敢當。主要是公主殿下問到我,我不能撒謊,他老人家理解就好。」
榮柒上半日課,還有些餓了,路上見有包子鋪,令車夫去買了十個羊肉包子,分給長史一起吃。
長史不好辭,咬一口熱騰騰的肉包,「這味兒真不賴。」
「那是當然了。」榮柒小心的吸着裏面有些燙嘴的肉汁,「帝都就是帝都,咱們楚地雖也百業繁華,論氣派就遠不及帝都了。」
倆人路上分吃了十個包子,長史吃了仨,剩下七個都叫榮柒吃了。他正長個子的時候,很容易餓。
楚王就在慣常呆的屋舍休息,屋子自然溫暖舒適,四處擺着鮮靈花卉,楚王愛侍弄花草,榮柒到的時候,楚王正在給蘭花澆水。
下人回稟一聲,「王爺,小七爺來了。」
楚王就見榮柒瘦高跟螳螂似的給他作了個大揖,「曾祖父,孫兒來了。」
「行了,自家人,不必這樣多禮。」楚王將水瓢遞給侍女,讓榮柒近前坐下說話,「原我想着,你得先來找我。嘿,你倒跟沒事人一樣,非得我打發人找你,你才來。你譜兒倒挺大。」
「這哪兒的話。我無時無刻不記掛着曾祖父,剛我還在車上說,我是心裏惶恐,擔心您老怪罪,我才不敢來的。」榮柒生的大眼睛高鼻樑,原是副好相貌,可因正在生長期,光躥個子不長肉,瘦佻的竹竿一樣。若只是瘦也無妨,偏他張嘴就透着那麼股子市井油滑氣,於是,給他這氣質一拉,啥模樣都顯不出來了。
更不必提跟楚王這般至老都是滿頭銀髮、文雅端貴的比了。
楚王打量他片刻,給了個評價,「猴子。」
這叫啥話!榮柒險沒當場倒地,他訕訕的摸了摸下巴上剛稀疏長出的幾根汗毛,「外頭人奉承我,都誇我像您老年輕時,說咱爺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話簡直沒叫楚王噁心死,楚王笑斥,「少給自己貼金。」
榮柒也笑了。
侍女端來茶,榮柒先接一盞奉給楚王,自己取了另一盞,就聽楚王說,「你是個有機緣的孩子。我這些子孫中,我看你是個出頭。如今我就要回封地,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麼?可直接告訴我。」
榮柒頗是驚詫,他把楚地宗學的實情告知兩位殿下,自然是讓王府丟臉的。他父親已經罵過他了,不過榮柒向來不在意這個。王府的前程輪不到他,還不准他自己謀前程麼。
公主問,他當然要說實話。
至於王府是不是丟臉,那能怪他麼?
他原想這事糊弄過去就算了,沒想到曾祖父竟要給他好處!
榮柒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他立刻就說,「需要幫忙的地方可是不少,曾祖父,我啥都不缺,就是缺錢。」
楚王:
一陣無語後,楚王故意問他,「你要多少?」
「一千兩千不嫌少,十萬八萬不嫌多。曾祖父您給多少,我要多少。」榮柒訴起苦來,「您不知道,帝都居,大不易。以前在官學,我只能住中等寢舍。好在後來新官學規矩改了,食宿都不用錢了。可我們同窗出門,也有一些應酬。我官學成績還不賴,以後謀差使,也得各處打點。我這一想,都是用錢的地方。您說是不是?您要看我還成,就多資助我一些。」
說着還一幅小狗眼的跟楚王討好,楚王給他逗笑,「你想的挺長遠啊。」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麼。」榮柒笑嘻嘻地。
楚王是經歷立國之戰的人,他位居親王,尊貴已極。他的子孫也都得享富貴,如榮柒這樣敢赤果果談錢的已是鳳毛麟角。
就沖這臉皮,這小子以後也差不了。
楚王道,「好吧。我看你是個有成算,就給你個十萬八萬。」
榮柒想,我這是十年前拜的多寶天尊顯靈了麼!他險沒高興的跳起來,先起身給曾祖父又作了個大揖,喜笑顏開,「這世上能這麼信我的人,也就是曾祖父您了。小柒我永遠記得曾祖父您對我的好。」
要不說還是有血親哪,曾祖父真乃大財主,嘩的給他這許多銀子,這可真是叫他怎麼說呢。
這可真是要發財的節奏啊!
楚王道,「我把劉長史留給你如何?」
榮柒想到接他的長史,說,「您要留就讓他留王府,處理咱們藩地與帝都事宜就行了。我身邊不缺人。」
「嗯,那你有什麼事,只管過來找他。」楚王問,「你這些銀子,打算做什麼?」
榮柒說,「掙錢啊。過日子坐吃山空可不行,我打算拿出一半做本錢,請個行家裏手,在帝都做些小生意。這樣錢生錢,等我以後當差,就不用吃拿卡要弄銀子了。」
楚王看他眼泛金光的樣,心道,這還是個財迷。楚王懶得再問他打算,留榮柒吃頓飯。因為得到曾祖父大筆饋贈,晚膳時榮柒真是把曾祖父伺候的周周到到的,種種馬屁更是輪番的拍。
他在官學頗讀了幾本書,因為楚王也是能在國史有個人篇章的人物,榮柒就挑着楚王往昔的光彩時刻奉承,饒是楚王知他有意討好,也給他拍的身心舒泰,由衷升起一種銀子沒白花的感覺。
晚膳後,榮柒告辭時,楚王就讓楚王妃取了銀匣,遞給榮柒,便打發他去了。
榮柒高高興興謝過曾祖父曾祖母,接過銀匣瀟灑離去。那背影,既沒有對親人的留戀,也沒有對王府的不舍,亦無對銀錢的貪婪。
楚王不禁有些悵然:新的一代人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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