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李秀寧前腳剛出軍營,柴紹就得知了。
再聯想到白天小青回來,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幾乎都快被氣瘋了。
「賤人,這才幾日不見,就忍不住了嗎?」
「竟然當着我的面私會情郎,啊…」
原本對李秀寧還懷着一絲幻想的柴紹,此刻一雙通紅的眼眸中儘是怨毒。
而長期壓抑在心中的憋屈,幾乎一下也全部爆發了出來,最後硬生生將一雙手掌都摳出了血。
不得不說,平陽公主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若她選擇光明正大的前往周家堡,柴紹心中恐怕還會好受一些,可這般晚上悄悄的去,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足足躲在帳中發泄了一個多時辰,柴紹才一臉頹廢的癱坐在地上。
期間數次生出要去當場捉姦,將那小郎君碎屍萬段的念頭,可終究還是沒那份勇氣。
與此同時。
李秀寧也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周家堡。
一下馬就笑道:「賢弟,酒菜可曾備好?」
「放心吧,夠你喝個吃個痛快的啦。」周楚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沒好氣道。
「怎麼,聽賢弟口氣,莫不是不歡迎?」
「小弟豈敢不歡迎?」
「只是李兄當初好像說過不懼那柴紹吧,怎麼現在又偷偷摸摸的前來?」
顯然,李秀寧連夜前來,被周楚誤認為是她也忌憚柴紹,畢竟自從柴紹來了後,就再也沒人登門拜訪過,可見那柴紹的威懾之大。
也確實如此,先不說柴紹與秦王李世民那是鐵杆兄弟,就是柴氏自身的實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所以現在見自己唯一的依丈也偷偷前來,周楚不但沒有絲毫放心,反而更加擔心。
「什麼偷偷摸摸的前來,說得這般難聽,本娘子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本欲明日再來,只是聽聞青兒說你身體不適,這才連夜趕來探望,不曾想賢弟竟還說這種話,真是讓人寒心。」
李秀寧被他說的也是一陣臉紅心跳,隨即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臉的幽怨。
不知不覺間,連她自己似乎都忽略了,以前在周楚面前要麼自稱在下,要麼稱本公子,如今卻是變為了本娘子。
「好了好了,李兄你最是光明磊落行了吧?外面太冷,還是趕緊進去吧…」說着就拉着她朝莊堡走去。
來到堂屋,陶盆中的炭火燒的正旺,濃濃的暖意頓時撲面而來。
李秀寧解下披風,見桌上並無美酒菜餚,只是放着一個怪異的陶瓷器皿,下面是炭火,上面好像煮着什麼,濃烈的香味充斥着滿屋,頓時好奇道:「賢弟,這是何物?莫非煮的是狗肉?」
「呵呵,不錯,這冬季吃狗肉可是種享受。」周楚說着就揭開蓋子,湊到近前一副陶醉地聞了聞。
「是嗎,那今日倒要好好嘗一嘗了。」
「酒呢?快將酒拿來呀!」
見他做出這副表情,李秀寧也是食慾大動,迫不及待的就坐下招呼道。
小青趕忙從臥室抱了兩個酒罈跑了出來。
「李兄,今日酒水狗肉管夠,不醉不歸,青兒,你與小燕姑娘將隔壁草棚里煮着的狗肉,端去讓外面的兄弟也嘗嘗,再拿兩壇酒過去吧!」
顯然周楚也知道,李秀寧不可能只帶小燕一人前來,說完,還朝小青打了個眼色。
「是郎君。」
小青低垂着頭應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根本就不敢看公主。
小燕卻是望着李秀寧,後者只是揮了揮手,看着周楚笑道:「賢弟倒是有心了。」
待兩女出去,將門帶上後,周楚就直接提起酒罈,道:「李兄,今日不用碗,直接用壇如何?」
「好呀!」
李秀寧本就豪爽,那裏會怕他,提起酒罈與他碰了一下,就是一大口,周楚也不含服。
隨着幾口烈酒下肚,兩人身上的寒意盡去,李秀寧雙頰更是帶着一抹嫣紅。
「這狗肉果真乃人間難得的美味,只是幾日不見,賢弟的酒量似乎大漲呀!」
兩壇酒喝光,狗肉也少了一小半,李秀寧見周楚跟沒事兒人似的,不由得感慨道。
「呵呵,喝多了,酒量自然就見長了,李兄這幾日想必饞壞了吧,小弟再去提兩壇…」
周楚說着就將身上的外袍解下,然後跑進臥室,又提了兩壇酒出來。
「李兄,不知賞賜一事,公主那裏可有眉目?」
「哪有那麼快,再等等吧!」
李秀寧見他又提賞賜的事兒,也是頭痛無比,只得擺擺手。
周楚無奈,只得再次問道:「好吧,那不知李兄與齊王關係如何,可否替小弟引薦一番?」
「這個…賢弟不是我不想替你引薦,而是那齊王性格暴虐,好色荒淫,賢弟家中這般情況,還是莫要結交的好!」李秀寧一臉認真的勸道。
「那以姑娘的容貌才情,豈不是羊入虎口?」
周楚被她這麼一說也有些打退堂鼓了。
畢竟自己家中就三個婢女,兩個還小,一個自己都還未享受過,要拿出來招待那齊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他可是聽說了,這陣子各家為了巴結那齊王,有些連小妾都拿出來陪酒了。
至於正妻有沒有,那就無從得知了。
「那齊王在荒淫,在公主面前也是不敢放肆的,以我跟公主的關係,他又豈敢亂來?」
李秀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暗到這小郎君也是滿肚子的壞水。
「那小弟就放心了,這幾日小弟可為姑娘提心弔膽,夜不能寐啊!」
「我看賢弟是擔心自己吧!」
李秀寧白了他一眼,見他還欲東拉西扯,趕緊打斷道:「賢弟,公主決定不日將派兵突襲突厥部落,此次派我帶兵前往,不知你可願一同前去?」
「哦,難道貴軍就沒有其他大將,公主竟派你前去?」
周楚微微一驚,不過見那平陽公主沒打算親自去,倒是鬆了口氣。
「怎麼?賢弟是瞧不起我們女子?」
「自然不是,只是在過幾日就要下雪,小弟這不是擔心李兄受不了草原寒苦嗎?」周楚趕緊擺手昧着良心道。
「那賢弟意下如何?可願一同前往,手刃一些突厥人報仇血恨?」
「還是算了吧,小弟這身子骨怕是經不起那顛簸,還是留在家中等候李兄凱旋而歸。」
周楚搖了搖頭,還夾了一塊狗肉,咀嚼起來,這妞典型的是坑死人不償命,那裏會跟她一起去?
「也對,那就等來年天氣轉暖我在邀賢弟吧!」
李秀寧本想帶周楚去見識一番戰場上的血腥殺戮,磨練一下他的膽氣,見他這般說,也擔心他萬一病倒,於是點點頭,打消了這一念頭。
當第二壇酒再次喝光,縱使李秀寧酒量再好,也有了幾分醉意,開始露出女兒姿態,加上夜色本就撩人,讓周楚過足眼癮的同時,也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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