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了吳家寨五十餘口,周楚很輕鬆的就將附近的兩個寨子也拿了下來。
只留下老人孩童收拾家當,帶着壯年男女一路攻城拔寨,就如滾雪球似的,幾乎都是兵不血刃。
短短半月,就橫掃了雲內北部整個山區。
男女老幼加起來,共得口三千餘,其中成年男子就佔了近千,這讓周楚興奮的都生出了造反的心。
之所以憑藉區區十名護衛,就收服了這麼多人,一來是百姓淳樸守信,二來是周家名聲不錯,山中着實太苦。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周楚開出的條件太過豐厚,換做其他地主豪強,是絕不會開出這種條件的。
可以說周家的那些條件,已經不是將這些人當作奴僕,而是無限接近於族人來對待了,教大家如何不心動?
也就周家無人,周楚才敢這麼幹,換做其他各家,族中子弟,同宗旁支,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
縣衙內。
「父親,這小子當真是好大的狗膽呀!」
「嗯,此子確實膽大包天,行事毫無顧慮,不過這種人用來當棋子再合適不過,為父總算明白那平陽公主為何選他了,睿兒,你現在就去一趟周家,試探一下那小子。」
王平摸着鬍鬚,沉思了片刻,突然看着兒子道。
「試探什麼?」王睿一臉茫然。
「蠢材,當然是試探他有沒有投靠我王家之意。」王平見他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氣的差點沒吐血。
「啊?」王睿又是一臉驚詫。
「唉!」
王平已經發不出脾氣了,嘆了口氣,只得很鐵不成鋼的解釋道:「那小兒至今未去軍營報道,娘子軍派人上門後,他反而閉門謝客去山中抓人,這說明什麼?」
「這…難道,難道是那小子不願投靠娘子軍?這怎麼可能?他傻了不成?」
王睿遲疑了一下,說道,然後一臉不敢置信。
「凡事皆有可能,否則那小子為何至今不去軍營?那平陽公主也不下達正式任命?」
「竟然他不願投靠娘子軍,必然是心向我世家,加上他這次抓來了這麼多人,已經有了些許價值,若是能將其拉攏過來,那平陽公主必定顏面盡失,反之為父的威望則會大漲!」
「妙哉!妙哉!」
「只是萬一父親猜錯,孩兒擔心那小子連公主殿下都敢拒絕……」
王睿眼珠一轉,總算是開竅,想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試一試總是無妨的,何況他一下抓來這麼多人,必定缺糧缺鹽,這兩樣其餘各家不會借,娘子軍自己都缺糧缺鹽,那平陽公主即便有心也無力,也唯有我王家才有,如何選擇就看他自己了!」王平一擺手,笑道。
「父親言之有理,那孩兒明日就去一趟。」
「不,立即就去,此事宜早不宜遲!」
「是!」
王睿可沒有像平陽公主那般喬裝打扮,而是帶着護衛大搖大擺的出城,奔往周家堡,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
雲內縣的轄區非常大,原有幾十家大大小小的地主豪強,經過多年的戰亂淘汰,如今也只剩下了十五家。
其中就包括周家。
十五家中,又以錢家實力最為強大,家中僕從農戶近萬,圈養的武士高達上千,加上依附錢家的另外幾家,是隨時可以拉出上萬私兵的存在。
此時,錢家的一座莊園內。
錢家家主錢赫和一眾錢氏子弟,族中長輩,齊聚一堂,商議的同樣是周家之事。
「父親,那王睿午間出了城,應是去周家堡了,不知意欲何為。」
「哼,王平老匹夫眼光倒是毒辣,除了拉攏周家那小兒還能幹啥?」錢赫冷笑一聲。
「家主,那咱們是等一等,還是?」其中一名錢氏子弟皺眉問道。
「不必管這些,無論是他太原王氏,還是那平陽公主,這次我錢家都要讓他們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想要用這些手段來打壓我錢家,絕無可能!」
錢赫一擺手,相比起周家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子,他更憎恨那王縣令與平陽公主。
對於兩人直接無視他錢家,而是弄出一個小卒來,你爭我奪,攪風攪雨,讓他早已忍無可忍。
「可是家主,以公主殿下的才情,侄兒很是懷疑她推出周家那小兒,就是為了針對我錢家,若是被她抓到把柄…」
那名剛才說話的錢家後輩一臉擔憂的道,廳中的幾名長輩也都頻頻點頭。
畢竟那平陽公主放着他們實力最強大的錢家不拉攏,反而百般示好實力最弱小的周家,着實詭異。
「即便是陷阱,這次我錢家也得跳。」錢赫點點頭,一臉無奈的道。
作為雲內最大的豪強,規矩的制定者,維護者,上次那周家小郎君的行為,就打了他們錢家的臉。
看在他周家只剩一根獨苗的份上,錢家不計較,勉強也說得過去,可這次周家的行為,若錢家還視若罔聞,不出手收拾,必將威言掃地。
後果就是人心大亂,心思各異,恐怕過不了多久,雲內各家豪強,就會被士族與平陽公主分化拉攏,成為一盤散沙。
而他錢家也將失去與雙方談條件的本錢與資格。
這是錢赫絕對不能容忍發生的事。
所以無論滅不滅掉周家,無論是不是陷阱,錢家的姿態都要擺出來,都要動手去干,只有這樣才能讓各家心生忌憚。
大家見家主這麼說了,也都明白過來,此事已沒有退路,隨即對那周楚就恨得牙痒痒,若非是他,錢家也就不會這般陷於被動。
錢赫這才看向自己的長子道:「遠兒,各家都如何回應?」
「回父親大人,除了黃家,其他各家都答應派人參加,不過都說周家實力弱小,不必勞師動眾,所以都只答應派三五人。」
一名風度翩翩的華服青年回道,顯然錢家第一時間就派了人前往各家。
「多少無論,只要派人即可,至於黃家,與周家是世交,又有婚約,選擇置身事外,也合乎情理,不必計較!」
錢赫滿意的點點頭。
心裏還是很欣慰的,看來各家都知道輕重,都知道不抱團取暖,只會被士族和那平陽公主各個擊破,最後待遇必定好不到哪裏去。
若非那周家只剩周楚那一根獨苗,多半也是不會,亦不敢破罐子破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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