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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淳耳的眼目間滿滿都是掌心的溫暖,裹着她的眼波,讓她的心思也跟着被撫平了不少,就連方才在延福宮外的不愉快也通通被打散。讀書都 m.dushudu.com
「微臣有何德,竟然能得君上如此的垂愛。」她吸了吸鼻息,儘量讓着她的心緒平緩了一些。
君上聽得這話,有些無奈地搖着頭,悶悶地扯起了一些笑意,明明面上分外的理所當然,還偏偏要學了那言官,拐着彎地拍馬屁。
退後了一步,君上離得上官淳耳遠了一些,「本王有些時候真是看不透你,偏偏要拿顯而易見的疑問,前來詢問上本王一句。」
上官淳耳微微咬了咬唇舌,這話她也就是順口一說,祁王后身為王后位,便只能得之君上這般的相待,而她上官淳耳,雖則姓了宮,但到底是一個沒落的名門,她這一張臉在王宮裏又算不得是最上層。
所以,對於君上的垂愛,到底接受起來還是有些沉重,「微臣,只是不敢確定罷了,君上是北周的天,即便是微臣全族的性命相抵,也絕未有君上重要。」
父親拿了宮家整個一脈來成全了君上的王位,就足以說明其間的重要之處,她不會,也不敢拿君上的垂愛來成全自己的心思。
君上終是長嘆了一口氣,唇線幾不可擦地掃過了上官淳耳的唇角,動作分外的細膩,「恩師拿了全族的性命,來成全了本王。而你上官淳耳,拿了自己,來成全了本王的寵愛,於情,於理,本王也絕計不會放手。」
於情,於理。有些情話無關乎風月,無關乎春花,但卻比風花雪月更為的讓人動心不已,她想,或許這便就是她一直以來,想要卻不敢要的東西吧。
「替得宮家洗淨冤屈之時,你,宮淳耳就做本王獨一無二的王妃吧。」王妃,不是後,不是夫人,只是王妃。
「為何不能是後?」上官淳耳疑惑不解,君上的這一番話,叫她萬般不明,王妃一位,從北周建朝開始,從來便未有王妃一位之說。
君上抬了大掌,撫了撫上官淳耳的眉梢,若是為王后,他想,按着上官淳耳的性子,難免不會往着那一處想,況且,代瑩坐的這王后位,於他來講,總是要顧着些情面一些,為了上官淳耳不加以人詬病,他,會給她唯一的位份。
「王后之位向來諸多爭議,本王不想,也不願意你步着代瑩坐過的地方。本王聽聞,上古至今,從未有過這般的先例,但那又如何,你上官淳耳當得起。」君上的衣角被春風吹開了一角,露了暗紅色的王袍之色,煞是好看。
上古至今,唯一王妃位,上官淳耳的眼裏透了些淚光,君上給她的,是一個千古至今的承諾,君王,王妃,相佐相成,獨一無二。
上官淳耳的唇線抬了又抬,不想入宮為妃的念頭被瞬間打散,對着這般的君上,她又該要如何說得出口那般殘忍的話。
君上為了她,先後身子受過損,又給予她獨一無二的位份,她上官淳耳不是無心之人,不可能無動於衷,她想,若是她這般說了,君上難不成要為了她舍了君王位,同他一道出宮去麼?
為了這個君王位,她的全族已被搭上了性命,為了這個君王位,君上隱忍了多少年,受了欺壓多少年,跟着這些比起來,她上官淳耳的自由,又算什麼呢。
行醫濟世之地,在北周的王宮裏也能做到,萬千將士的刀劍之傷,百姓的活計之疼,都得需要一併安撫,於此,上官淳耳只是默着聲,望着站在她面前,一臉王者天下的君上,有夫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求的。
「微臣眼下里最為擔心的,但是白藥的製成。若是可以,求君上將此事全權交由微臣處理。」上官淳耳話鋒轉了一轉,卻是接了君上一開始的那言語。
君上唇線一挑,得,她的思緒跳得可真真是快,方才還說着王妃之事,轉眼間便就扯到白藥之上去了。
到底是女人心,海底針,就算他是一朝君王,也是有一些不了解為何心思會轉得這般的快。
大抵是上官淳耳有一些的害羞,於此君上也未有多想,只順着上官淳耳的話補全了這一句,「太醫院自是你主事,本王已吩咐了人不去插手,自來民間藥材的採辦,到底會餵飽底下頭的官員,勞民傷財,還不若將由了宮人前去置辦,省了時辰不說,藥材的量也不會少。」
上官淳耳點點頭,君上說得極是,自古以為,宮裏想要採辦東西,便是差了官員下去置辦,但上頭的諭令下達到最下頭,銀子上頭就會少了一多半,而藥材的上交,卻也是一層比一層少,真正到達宮裏的,能拿出來實用的,便是少之又少。
君上自來深知其間的曲折,若非是不得已,君上是不會輕易下諭令讓着底層的人採辦,所以,王宮裏的置辦司,起的,便就是這一個目的。
只不過,眼下里採辦藥材的事宜太大,置辦司光是採辦宮裏用度就已是自顧不暇,所以,她才會稟明了君上,將這一事攬了過來。
「君上說得極是,尋常的清官即便是再清廉,但若是能力不足,也是毫無用處,微臣以為,適時轉些錢財的官員,能力上頭就是不能小瞧,既然如此,於清於貪上,微臣還是偏向於後者一些。」
君上挑了眉頭,滿滿地讚賞之色,「恩師的女兒,果真不同凡響,這般的曲折你都能瞧得清。本王說過,此事由你全權監管,至於如何管,全在於你。只不過,本王得提醒着你一句,千萬別誤了本王的王妃時辰。」
最後一句分外的輕柔,像一片極輕的霓羽盪在心頭間似的,上官淳耳面上一紅,她只朝着君上微微行了淺禮,「微臣太醫院還有要事要忙,君上,微臣先行告退。」
瞧着她這一副模樣,君上哈哈地笑出聲,「太醫院還有何要事?罷了罷了,事宜辦妥了,可一定要還本王一個完完整整的王妃才是。」
上官淳耳如被置在了火間似的,得了君上的這一番話,她連忙對着君上告了退,腳步未停地往着官道的另一頭走。
君上搖了搖頭,尋常在他的跟前未有見着她這般的模樣,如今恢復了女兒身,臉皮子怎地也跟着變薄了,
「君上,祁家傳來消息,老丞相方才往生了。」方才被李元碌攔了步子的小內侍,一得了空,立時拔腿步到了君上的跟前,彎着身告訴君上,老丞相祁元已過世了。
原本還有一些微笑的君上,如今面色清冷,周遭滿滿的都是低沉的氣壓,「何時的事情?」
內侍忙着回了君上,「回君上的話,是今日卯時的事情,老丞相病疾加重,卻是撒手人寰了。」
來稟報的太醫早前就已經回了話,大抵也就是在這幾日的事情,祁家早早的就備好了壽材,原是為了沖喜,如今卻成了催命符。
君上唔了一聲,瞧不出喜怒,內侍僵着身子,等着君上接下來的話,「祁家的事宜,都先放一放吧。」
李元碌腳步輕快,就在內侍湊上前的之時,他便就已然到了君上的跟前,聽得君上的言語,李元碌輕聲應了君上一聲,「是,君上,奴才知曉了。」
有關當年宮家的事宜,君上已然吩咐了底下頭的人徹查祁家上下,祁家的人同着宮家一案有聯繫也就罷了,可偏偏還要同着那南遼扯上關係,南遼那是什麼東西,南蠻之地,向來只喜打,不喜存的。
同着南蠻有關係又有何用,如今南蠻已被北周打得節節敗退,慕陽的大勝而歸,南蠻的大將被殺,這般的聯盟之軍,李元碌實是想不到,還有何利用之處。
「吩咐下去,本王今日要出宮一趟,祁家到底是王后的娘家,本王身為北周的君王,瞧一瞧自己的皇親國戚,也是在情理之中。」
君上的眼角輕輕扯開,眼下里祁老丞相的過世,總得要等着三日孝期過了才得動手,否則傳出去,還指着他龍傲天趁勢而入。
說着,君上的袖口往着後頭一背,氣勢冽然,祁家的老丞相一覆滅,祁家的退敗之日還遠麼?
朝堂間的鋒刃也是該要歇上一歇了,不過,君上卻是對着祁代玉起了刮目之色,祁林玉不成事,官職罷免了也就罷免了,但這祁代玉,倒是扯了曲家的門面,凌熙的親弟弟下台,到底還是有一些本事。
凌熙雖則是為了生產而血崩,還保住了上官淳耳的性命,但,曲家牽扯到了宮家一脈,雖則極淺,但在其間的作用也不少,未有曲家的跟風,宮家沒那般容易就倒下,所以,曲家必須損兵折將。
曲家生了一位好女兒,曲凌熙用了自己的性命來保全了整個曲家的安穩,即便是他,都要顧着凌熙的面子,不讓着曲家傷筋動骨。
君上的袖口一交,卻是轉了身往着正陽宮而去,待得事情平緩了,極美的日子便就會到來了吧,他,可是期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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