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停雲心頭萬分緊張,然而這個時候,她自然不能激怒對方。她勉強鎮定下來,呵呵笑道:「沒想到常大哥竟會看上我。魏雲真是……」她微微低下頭,似乎十分害羞。老蠟頭見狀很開心,伸手就去抓了她的手,老太太這雙手有不少的老繭,手指更是粗大,還是服用了白玉露之後,扭曲變形的手指才變得正常了一些,然那箍着戒指的手指,依然是那麼的畸形。
偏偏老蠟頭摸了又摸,「魏娘子這麼能幹貼心的人,我當然看得上了。」
他手摸到了那個有靈氣的玉戒指,心情那是更加愉悅了。
蘇停雲噁心得不行,渾身汗毛根根豎起,卻也得捏着嗓子假裝嬌滴滴地道:「常大哥,這藏書樓外明明是小路啊,怎麼會多出一片草海。」
「哦,這是我專門尋的一方陣盤,正好方便我們談情說愛。」說完,他就要撲上去親蘇停雲的臉,蘇停雲連忙道:「既然常大哥與我兩情相悅,何不找個時候拜了天地,結了夫妻再行夫妻之禮,這荒郊野地,實在是太不符合時宜了些。」
豈料老蠟頭眼珠一轉,一本正經地道:「正是這天地為媒,草海為席,才能表明你我真情,可與天地同壽。」
他的陣法時間是有限制的,也不打算在繼續磨蹭了,不管怎樣,只要生米煮成熟飯,還怕這老婆子跑了不成,當下,他三兩下除去自己衣服褲子,隨後就去扯蘇停雲的衣服。蘇停雲本是想着把他穩住,先過了這一劫再說,卻沒想到,他雖是好言好語的在說,但行動上也十分堅決,根本不會被她三言兩語迷惑。
眼看他靠了過來,蘇停雲身子被捆住手腳皆是不能動,她一咬牙,直接整個人跟□□子一樣直接撞了過去,這一下,她跟老蠟頭同時倒地,然而她被捆住,倒地之後就跟個蚯蚓似的蠕動,根本爬不起來了。
「臭婆娘,給臉不要臉。」老蠟頭被撞得渾身都疼,他站起來揉了揉胳膊,然後大步過去,直接給了蘇停雲一巴掌。
「不要臉的老貨!」說完,他直接壓了上去,也不扯衣服了,拽着蘇停雲的褲子就往下拉,蘇停雲心頭大駭,她拼命掙扎也是徒勞,眼看褲子都要被褪下,她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過一樣。
怎麼會這樣?
慘白的月光,起伏的草海,壓在身上那猥瑣噁心的老男人……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明知道現在的她是丹藥大師那邊的人啊……
難道,這是靈悟真人對她的報復?蘇停雲眼睛通紅,她拼盡全力地掙扎,隱約感覺到了那繩索有了鬆動,而這樣的動靜也引起了老蠟頭的注意,他再次扇了蘇停雲一巴掌,與此同時再次將靈氣注入繩索之中,凝神期二層的靈氣對於這縛靈繩來說還是稀少了一些,這麼一折騰,老蠟頭覺得自己體內靈氣都快耗幹了,人也有些喘,就連那幹壞事兒的玩意兒,似乎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他年紀也不小,身體相對來說又瘦弱,制服起這悍婦還是廢了不少力氣,他想了想,還是把之前從那人那得到的一粒壯陽的丹藥給拿了出來。
「哥哥這小兄弟堅硬如鐵,等我進去了一定能讓你舒服,到時候你就會乖乖聽話了。」
借着月光,蘇停雲已經看到了老蠟頭的那髒東西,她噁心得想吐,整個人卻被捆得更緊完全動彈不得,怎麼辦,怎麼辦?眼看對方壓了上來,蘇停雲腦子嗡嗡作響,而這個時候,她想到了那被她捏死的金色小蟲子。
神魂攻擊,她不能動,靈氣也沒辦法運轉,只能依靠神魂攻擊。
蘇停雲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勉強鎮定下來,想要找到對方元神所在,就像是找到紫木香里藏着的金色小蟲一樣,她這般樣子倒讓老蠟頭心情變得爽快無比,他動作溫柔了一些,還先湊上去要親蘇停雲的嘴。
也就在這時,蘇停雲感覺到了,她想像自己的神識是針是劍,朝着老蠟頭丹田識海中的元神刺了過去。
識海翻騰,蘇停雲頭痛欲裂,然而她驀地瞪大眼睛,本來狹小的雙眼此時里閃着耀眼的光華,就猶如眼刀化作了無數利刃朝老蠟頭刺了過去,老蠟頭本是一臉淫0笑,此時卻雙目凸出,一張蠟黃的臉顯得格外猙獰。
他的身體僵直,片刻之後,重重地栽倒在了蘇停雲身上,而同一時間,蘇停雲發現那捆着她的繩索變鬆了。失去了主人的控制,縛靈繩也變成了普普通通的繩索一根,被蘇停雲輕易地掙脫,她推開老蠟頭翻身爬起,手忙腳亂地把褲子拎了起來,往外跑出了一丈遠,才敢看那趴伏在草叢中赤0裸着身體的老蠟頭。
他死了。
她殺人了。
蘇停雲手腳冰涼,卻又渾身都在冒虛汗,背心濕透,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她腿腳發軟站立不穩,每走一步都在打顫兒,四周都是草海,她不敢靠近屍體,只是近乎盲目地往外走,想要遠離那具漸漸冰涼的屍體,然而就在這時,幾道光芒劃破漆黑的夜空,猶如流星一樣將天幕驟然點亮,而下一刻,那些流星都落在了她身側。
也就在此時,草海消失,她回到了鵝卵石的小路上,她明明咬牙堅持走了那麼久,然而老蠟頭的屍體,卻就在她身後不足一米遠。
領頭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面容剛毅神情嚴肅,身上穿黑色錦袍和黑靴,一身肅然之氣。男子身後是兩男一女,皆是穿的同樣的黑衣,他們的衣襟處繡了一柄劍,乃是無量宗執法堂的修士。
「你殺了人!」來人什麼都沒問,直接厲聲喝道,他聲音猶如雷聲滾滾,震得蘇停雲本來就痛苦不堪的頭顱更加難受,仿佛識海之內掀起了巨大的海浪波濤,讓她疼得臉色灰白,心緒翻騰,五臟六腑都如同移了位一般。
蘇停雲先前一直都噁心反胃,而這個時候她終於吐了出來,先是吐的穢物,之後就是血,大口大口的咳血,像是把心肺都給咳出來了一樣。鮮血濺落在鵝卵石路上,看起來是那麼的驚心怵目。
也就在這時,又有幾道光影落下,卻是天策峰的靈悟真人,尾隨其後的是楚靈、楚月容和楚玉,三人落地之後,楚靈看到咳血的蘇停雲心頭一驚,拿出一瓶子丹藥,卻又沒有繼續動作,而是看了靈悟真人一眼。
蘇灕江神識早就掃到了那死掉的男人。
男人赤身裸體,身上沒有任何外傷,死於元神寂滅。他下丨身有異,死前應該是服用過烈性丹藥。魏雲神色驚恐,頭髮衣衫都十分凌亂,看到這些,靈悟心中眉頭微皺,神情微訝,仔細地將魏雲上下打量了一番,卻沒有開口說話。
「無量宗禁止同門相殘,不論你二人有如何仇怨,你也不能出手殺人。」執法堂修士聶群山說完之後轉頭看向靈悟真人,他沖靈悟真人行了一禮,「真人,此人請交予我們執法堂處置。」
人雖是天策峰的人,但殺了人,自然還是歸執法堂管。若是其他地方,聶群山肯定不會客氣,直接把人帶走,但靈悟真人是太上長老弟子,輩分跟掌門同等,他可不敢怠慢。
「他布下陣法要強0暴我,難不成我還不能反抗?」蘇停雲直起腰,她此時已經十分虛弱了,卻仍舊直視着執法堂修士,一字一頓道:「我殺的是該殺之人。」
她殺了人,她殺了人,生長在和平年代,連只雞都不敢殺的蘇停雲,現在殺了人。可是她委屈,她憤怒,那些情緒甚至沖淡了她的恐慌和害怕。
她是殺了人,可是那個人,他該死!他該死啊!想到那個人,想到那些肌膚接觸,蘇停雲就又想吐了,可是她胃裏已沒什麼東西可吐,她現在能吐的只有血。
「雖然你們修為差距不大,但你能將其神魂擊殺,就說明你元神遠比對方強悍,只虛神魂鎮壓便能讓他無法為非作歹,他又豈能對你……用強?」說話的是執法堂唯一的那位女修,她似乎覺得這老太婆所說的兩字太過不堪,稍稍猶豫了一下換了個說法,只不過在說話的時候她偷偷瞄着靈悟真人,頗有些想得到他關注的意思。
神魂鎮壓?
蘇停雲根本不會,她的神魂攻擊都是自己瞎琢磨出來的,哪裏懂什麼神魂鎮壓。她呸地吐出一口血沫,直接看着靈悟真人道:「我幾個月前還是個普通鄉野老婦,根本沒有誰教過我神魂鎮壓,這一點兒,真人想必十分清楚。」
她覺得這一切都很有可能是靈悟真人做的,所以並不指望他會相救,只是心頭憤恨,這個男人的做法實在令人不齒。她可以理解靈悟真人當年被強迫失去了尊嚴是他一輩子的恥辱,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會替魏雲承受各種各樣的報復,但她沒想到,靈悟真人會用這樣噁心無恥的方式。
這個猶如皎皎月光一般的男人,此時在蘇停雲眼裏,也不過是陰溝里的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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